思索間,曹子玥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自己頭頂上包裹的紗布。
她的頭部受傷了。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裝作失憶?
反正剛才那位南老先生在的時候,她可是一句話都沒說,現(xiàn)在裝作失憶也是說得通的。
就這么辦吧,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出什么好方法了。
她決定之后,漸漸感覺到身體一陣疲憊,不知不覺之間,睡了過去。
*
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位南老先生正在病房里面整理東西。
她閉了閉眼,把心一橫,開口問道:“請問,您是誰?”
南老先生略帶詫異的轉過頭看著她,雙眼微瞇,上下打量著她,隨后說道:“小姐剛剛在說什么?”
她裝作苦笑的樣子,“對不起,雖然我知道很不應該,但是我還是想問,您是誰?我是誰……我今天醒來的時候就記不得許多事情了,我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來,您應該是認識我的,能告訴我,關于我的事情嗎?”
南老先生沉默片刻,隨后對她說道:“小姐請等一下,我這就請醫(yī)生為您看看?!?p> 他說完之后,并沒有按電鈴,親自走了出去,幾分鐘之后,把那個她剛醒來的時候替她做檢查的醫(yī)生又找來了。
那位醫(yī)生替她檢查了一番,最后下定論說道:“南老先生,根據我們的檢查結果,云小姐頭部受傷,很可能會產生失憶的癥狀,至于何時可以恢復,實在抱歉,我還不能下定論。畢竟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器官之一,我們無法預測云小姐記憶的恢復情況。多給她講一些她之前的事情,多帶她去她以前很熟悉的地方,也許能刺激她恢復記憶?!?p> 南老先生聽后,點了點頭,對那位醫(yī)生說道:“你走吧?!?p> 南老先生見醫(yī)生走后,對云千夢說道:“小姐請等一等,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主人一聲?!?p> “主人?”她好奇的問著,“南老先生,您的主人是誰?”
南老先生聽她這么問,反倒是略微有一絲詫異,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連主人都不記得了。
“主人是您的父親?!蹦侠舷壬吐曊f著,之后走出了病房。
她的,父親?
她苦笑著,難道她出了一個豪門牢籠,又進了一個么……
女兒受了這么重的傷都不來看看,她的“父親”看起來,并不怎么在意她呀。
幾分鐘之后,南老先生走回來對曹子玥說道:“小姐,主人三天之后回來看您,主人交代我把您的一些事情告訴您,好方便您想起一些事情?!?p> 之后,南老先生緩緩開口,平靜無波的對曹子玥說著她之前的事情,一邊說,一邊認真地打量著她的神情,“小姐,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南衡,主人讓我來照顧小姐的日常生活。至于小姐,您叫云端,是主人收養(yǎng)的女兒,現(xiàn)在就讀于帝青高中的高二年級?!?p> 養(yǎng)女?
感情她這具身體,這個叫云端的女孩,是個養(yǎng)女呀,也難怪她名義上的爸爸不關心了,怎么著都不是親生的,估計不會太在意。
不過,南老先生,也就是南衡,說的真是太簡練了吧……
她對南衡笑了笑,那笑容,竟然異常的溫暖,“原來,是南爺爺您平日里照顧我的生活的呀,真是謝謝您了。但是,不知道我的養(yǎng)父,哦,不,我的爸爸是什么樣子的人,我的媽媽呢?還有,我是怎么受傷的?”
南衡看到她的笑容后,不由得愣了愣,從前的云端,從來不會對她露出笑容,更別說笑得這么溫暖了。
這溫暖的笑容,仿佛有一種感染人心的力量一樣,南衡想了想,還是松口告訴她:“小姐,主人尚未娶妻,您還沒有養(yǎng)母。至于主人,他是個商人,平日里很忙,沒什么時間來看您?!?p> 南衡說了一些事情,但是明顯避開了她是怎么受傷的這個問題,不過她現(xiàn)在也不急于問出來,太過追問會適得其反的。
好在她從南衡的口中也得知了一些事情,她的養(yǎng)父還是個光棍,收養(yǎng)了她這么大的一個女兒,竟然還沒有娶妻,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中間,又有什么秘密……
南衡剛才的話,說的再明顯一點,就是她的養(yǎng)父整天忙著做生意,沒什么時間來看她,留個人照顧她,之后就任由她自生自滅。
什么樣的人,才能開口管她的養(yǎng)父叫主人,而不是老爺……
看來她身上,謎題重重呀。
她不氣餒的繼續(xù)問著,想要從南衡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南爺爺,您知道我從前是個什么樣子的人嗎?我從前是什么性格,長大到現(xiàn)在,都經歷過什么特殊的事情嗎?”她說完之后,笑看著南衡。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前世的時候,在那個家族里面,她早就學會了笑著面對別人,背地里的事情,背地里再說。
南衡想了想,對她說道:“小姐今年十六歲,您是在10歲的時候,被主人收養(yǎng),小姐十歲之前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如果小姐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主人。至于您的性格,就我所知,您比較沉默內向?!?p> 沉默內向這幾個字說的有些輕了。
以前的云端,都有些自閉了,在學校里面除了個別好友之外,常常獨來獨往,鮮少露出笑容。
聽到杜衡的話,她大致也猜出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樣子,真是麻煩呀……
看來,云端也是一身事。
之后,她又問了幾個問題,從南衡口中,她又得到了一些訊息。
她現(xiàn)在這個家庭人口簡單,簡單到只有兩個人,她和她的養(yǎng)父。
聽到這一點,她頓時慶幸了一下,還好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各種兄弟姐妹。
她的養(yǎng)父名叫做唐翊,原本的云端和她生活在一個城市里面,于是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唐翊這個名字,卻發(fā)現(xiàn)她的腦海里并沒有關于唐翊這號人物的消息,難道唐翊是個隱形的富豪?
她在醫(yī)院養(yǎng)病的這三天里面,她偶爾聽到了護士說她身上所受的傷乃是槍傷,至于被何人所傷,她暫時還無法知道。
最重要的一點,從現(xiàn)在起,她就叫云端了,她將會以云端這個名字重新活下去。
*
三天里面,南衡一天里,有半天時間是在病房里面陪著云端的,與其說陪著,不如說南衡在暗中觀察她的行為,看看她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失憶,所幸的是,云端早就習慣了演戲,在南衡面前基本上沒出什么差錯。
南衡對她的懷疑之心也一點點的放下,而且由于她對南衡的態(tài)度很好,常常南爺爺的叫著,南衡也對她好了一些,不像最開始那么淡漠了。
三天之后,她的養(yǎng)父,來到了醫(yī)院里面看她。
當南衡帶著她的養(yǎng)父走進病房里的時候,她瞬間震驚了。
Ohmygod!為什么南衡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她的養(yǎng)父,竟然會是這幅模樣……
這也太年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