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揚起塵土,江白衣在馬車中喝著酒,李思竹驅(qū)趕著馬車,忽然馬車停住身形。
李思竹躍身下馬,看見一個身形快速朝林中而去,她看了看地上的尸體,便是昨日那個大漢的。
對著馬車道。
“公子你來看看?”
江白衣緩緩下馬神色悠閑,看到地上的尸體沒有李思竹那般驚訝,緩緩道。
“竹葉飛流,長鞭一笑。”
李思竹道。
“公子,你莫要打哈哈,他全身傷痕,衣服都被扯碎?!?p> 江白衣道。
“竹山飛鞭,葉晨。”
李思竹道。
“公子,追不追?”
江白衣走上馬車道。
“咋了不追,不追我哪有錢送禮。”
李思竹嘟著嘴巴,躍上馬車道。
“朝哪里追嘛,明明有機會拿在手里,非要喝酒?!?p> 江白衣道。
“你不覺得這樣有趣一些?”
李思竹道。
“是是是,公子說的對,走哪里!”
江白衣道。
“前方一里處,有個竹林,葉晨應(yīng)該躲在哪里。”
李思竹做了個鬼臉,吐著舌頭道。
“好!”
策馬揚鞭,江白衣一個沒穩(wěn)住身形,頭撞在車框上。
他怒道。
“李思竹,你干嘛?”
李思竹道。
“公子,不好意思了,那馬它……”
行出一里,果真有一片竹林,竹葉蕭蕭落下。
江白衣走出馬車,對著李思竹道。
“你就這里等我,我進去看看?!?p> 李思竹道。
“好!”
江白衣走進竹林,除了殘葉落下,風吹動竹子發(fā)出的嘎吱聲,其他聲音一樣都沒有。
他也不慌,一手拿酒,一手背在身后,仰頭嚎飲一口,用唱腔道。
“獨坐幽篁里,彈琴復(fù)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竹林中一個黑色人影緩緩出現(xiàn),人未到,聲先道。
“戲子江白衣,果然有一副好嗓子?!?p> 江白衣隨地坐在竹葉上道。
“竹山飛鞭,葉晨,好久不見,不知你可好???”
那人七尺,左手握著長鞭,背著那褐色包袱,一身黑衣,氣宇軒昂。
葉晨道。
“戲子江白衣消失幾年之久,這次出現(xiàn)不知是為了何事呢?”
江白衣道。
“我?guī)熋么蠡椋阌X得我該不該來?”
葉晨道。
“那是該來,不過你來尋我是什么意思?”
江白衣道。
“白雨老頭,得到一本百草綱目,聽聞上面記載各種草藥用途,可治病救人,你知道我?guī)熋?,心地善良,我想把它送給她?!?p> 葉晨手中長鞭甩開,鞭子圈在竹子上,他一用力便躍上竹尖道。
“我也聽說了它還記載了一處前朝寶藏的地圖?!?p> 江白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竹葉道。
“意思是閣下不愿意給我了?”
葉晨道。
“我不想殺你,畢竟你那副嗓子沒了挺可惜的?!?p> 江白衣道。
“我也不想殺你。”
葉晨站在竹尖,那竹子輕彎,他大笑道。
“我只知道戲子江白衣,一曲成名,你那纖纖玉手,能拿起刀劍嗎?”
江白衣看了看自己的手,膚白骨骼比例非常美觀,他看了一眼竹尖上的葉晨道。
“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見過的都死了?!?p> 葉晨還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發(fā)不出半點聲音,整個人重重的摔了下來,地上竹葉被震飛起來。
江白衣仰頭喝下一口酒,看了看四周道。
“故人既然來了,何不出來見見!”
一個爽朗哈哈大笑,緩緩從葉晨身后走了出來,他手中握著一把長劍。
那人道。
“那我今日看見你殺人,是不是我也該死呢?”
江白衣不語,將酒壺朝那人扔去道。
“走遠點,就當什么都沒有看見?!?p> 那人接過酒壺仰頭喝下道。
“我也想要這東西,但是我又不好和你爭搶,要不老規(guī)矩?”
江白衣道。
“以前你也和我搶,現(xiàn)在還要和我搶,怕有些說不過去吧!”
江白衣拍了拍身上的竹葉,那人又將酒壺扔了過來,他伸手接住。
那人道。
“好吧!那我便不和你搶了,不過你可要小心,找它的人挺多的?!?p> 江白衣道。
“你不說,誰知道被我拿了?!?p> 那人消失不見,笑聲消失在竹林之中。
江白衣拾起包袱,朝竹林外走去,李思竹發(fā)著呆,看見他走了出來,立馬跑上去,環(huán)看一番,沒有半點傷痕。
“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p> 江白衣白了她一眼道。
“你就不能盼點好的?”
李思竹一把拿過他手中包袱,打開一看,里面有一本暗黃的書籍,上面寫著。
“百草綱目!”
包袱中還有些銀子,她連忙往懷里裝。
江白衣朝她額頭一彈,李思竹連忙退了半步道。
“公子,你又彈我的頭?!?p> 江白衣道。
“你個財迷!”
李思竹嘟嘴道。
“哼,若是沒有錢,你連喝酒的錢都沒有?!?p> 江白衣跨步上馬道。
“走吧!”
馬車奔騰,身后不下十人在尾隨著,江白衣看著手中的百草綱目,翻開看了看道。
“真是本曠世奇書?。 ?p> 陽光緩緩消散,光芒快要消失在天邊。
李思竹道。
“公子,前面有個酒店,我們要不要去歇一晚?!?p> 江白衣探出頭看了看,這酒店比起漠北酒家要小上一些,門是大關(guān)著的,周圍樹林密布,有些恐怖之色。
“好吧!”
停好馬車,李思竹走到門前,拍門道。
“有人嗎?”
叫喚好幾聲,才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道。
“誰啊!來了,來了。”
門打開,一個披著黃衣的老婦人道。
“二位是要住店?”
李思竹道。
“對!”
江白衣打量身前的老婦人,她聲音雖然蒼老,眼睛卻十分有神,那一雙手,虎口有些老繭。
他一臉笑意跟著李思竹進了門,酒店只點了兩三根蠟燭,看上去有些昏暗。
老婦人走路的步伐不緊不慢,沒走幾步,她說道。
“二位要吃點什么嗎?”
李思竹回頭看了看江白衣,江白衣點了點頭。
李思竹才道。
“那就給我們來些吧!”
老婦人道。
“你們這邊請坐!”
李思竹坐下,江白衣坐在對面。
狂風又起,把門吹開,老婦人道。
“二人稍等,我把門關(guān)上,這幾日風沙特別大。”
李思竹點了點頭,江白衣眼睛一直在老婦人身上。
老婦人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一個黑影躍進了他們的馬車。
李思竹道。
“公子,今天是二月初十了,還有五天,我們能到嗎?”
江白衣收回目光道。
“能到!”
老婦人朝廚房走去,她低著頭,她臉上浮現(xiàn)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