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做完的作業(yè)
陵水市,一個二線城市。
這里是一座普通的城市,在朝陽區(qū)里,一座有些年頭的老房子里,住著一戶普通的人家。
高三學(xué)生,陸遠,此時正在房間內(nèi)奮筆疾書。
兩天,還有兩天就要開學(xué)了,交不上作業(yè)的下場,陸遠不敢想。
“叫你整天玩游戲,”一邊的妹妹說道。
陸遠和陸玲玲是兄妹,都是十七歲,都是高三學(xué)生。
說起陸玲玲,那可是膚白貌美,大長腿,不僅人美,而且年年是學(xué)校里的第一名,在市里都能排的上號。
或許是父母把好的基因都遺傳給陸玲玲,陸遠長得雖然還不賴,也說不上太帥,中規(guī)中矩,學(xué)習(xí)方面那是一塌糊涂。
“?。 ?p> 陸遠急的抓耳撓腮,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像只亂嘰喳的猴子。
一天,只有一天,他那六本寒假作業(yè)一個字也沒有動。
“可惡,破作業(yè),沒有答案。”
看著暑假作業(yè)上一道道題目,陸遠腦子里亂糟糟的。
他本來就是班級里從后面數(shù)的學(xué)生,這題對他來說好比無字天書,明明擺在那里,看也看不懂。
“玲玲幫幫哥哥吧,哥哥就是個大學(xué)渣,干脆殺了我得了,一了百了,”陸遠哭訴道。
“自己寫,”陸玲玲道。
一上午過去了,陸遠奮筆疾書,總算寫完了語文。
陸遠的語文成績一直徘徊在及格線附近,寫起來也是得心應(yīng)手。
畢竟是自己寫,寫起來慢了些。
下午二點,陸遠頭昏腦脹,覺得腦殼里塞了一顆一百斤重的鉛球,很想躺在床上兩眼一閉躺在柔軟的床上睡過去。
“往日因,今日果,我這是自作自受,”陸遠無力地躺在床上,身體的力氣被抽空。
還有整整四本作業(yè),現(xiàn)在陸遠已經(jīng)體力不支,精神頹廢。
忙到晚上,抄寫才抄到一半。
一股情緒涌上心頭,說不上是悔恨還是怨恨,總覺得自己一揮手,隔壁小區(qū)就會爆炸。
“這誰寫的完?”陸遠道。
九點了,外面熱火朝天,陸遠心中卻無比凄涼,仿佛墜入冰窖一般,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他感覺自己寫不完作業(yè)就對不起父母多年來的養(yǎng)育之恩,寫不完作業(yè),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般。
他睡不著,作業(yè)還沒寫完,像個大石頭一樣,冰冰涼涼,掏心窩里難受。
望著屋外的夜空,今日的星星格外的美,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一個女神出現(xiàn),手里拿著法杖,柔聲細語說:“少年,我來拯救你?!?p> “今晚的夜空好美,”陸遠精疲力竭,在高板凳上,他實在沒有力氣繼續(xù)寫了。
“好困啊,”陸遠想提筆,繼續(xù)寫,要不然睡得不踏實。
疲勞感從四肢涌上大腦,積累了一天的疲憊,在此刻,瞬間爆發(fā)。
陸遠強撐著,手一刻也不敢停。
迷迷糊糊,好像來到一處平靜的海面,海天一色,深藍色的海面上仿佛陸地,站在上面能明顯看到腳下的漣漪。
“這是哪里?”
陸遠此時格外清醒,能清楚的感知周圍的一切。
周偉偉除了深藍色的海洋,看不到一片陸地,夜空中掛滿了明亮的星星,明亮的仿佛連成了一個個星座。
陸遠不認識什么星座,對星座這類小女生的游戲毫無興趣,他聽玲玲的那群小姐妹說過。
兩只魚一樣的就是雙魚座,羊一樣的就是白羊座。
陸遠一個個數(shù)著,摩羯座呢?
遠處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誰啊,”陸遠大聲道。
那個聲音一直在呼喚陸遠的名字,古老、空洞,距離自己很遠,又仿佛就在自己面前。
“我怎么會來這種地方,”陸遠道。
“不對,這是夢里,”陸遠低聲道。
“清醒夢,”陸遠在一本書中看到過,人有時會在夢里變得特別清醒,和真實世界的感受一樣,甚至比真實世界還要真實。
“既然是夢里,我應(yīng)該能控制,”陸遠道。
“想象一扇門,”陸遠集中注意力,想象面前有一扇木門出現(xiàn)。
夢境之外,陸遠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一道白芒從陸遠的眉心鉆出,仔細看,那是一只泛著白色光芒,透明的蝴蝶。
蝴蝶消失,在陸遠的正上方化作一個圓形的法陣。
法陣用古老奇異的花紋,語言所描繪,不是漢字,也不是英語。
每一個字,花紋,潔白的像是六月份的白百何,優(yōu)雅美麗,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陸遠的額頭中間,一道彩色花紋,隨后變成了血紅色的火焰,漸漸的隱入額頭。
“寫作業(yè),”陸遠的嘴里不斷念叨一句話:“一定要寫完它。”
睡夢中的陸遠突然坐了起來,閉著眼睛提起筆,手中的筆在書上飛速掠過,非常工整的在暑假作業(yè)上寫出答案,速度出奇的快,不到半小時,剩余的暑假作業(yè)全部完成,整齊的疊在一起。
窗外的風(fēng)急匆匆吹過,一切都和之前一樣,不同的是,桌子上多了早已寫好,碼整齊的作業(yè)。
陸遠躺在床上,安靜的睡著,臉上滿是震驚的表情。
清晨,黑夜還沒有褪去,陸玲玲就已經(jīng)起床。
陸玲玲身材很好,被上天賜予了一張?zhí)焓拱愕拿婵?,就算穿校服,也能穿出與眾不同的感覺。
圍上圍裙,在冰箱里拿出新鮮的面包,煎五個雞蛋,五個火腿,從陽臺上的生菜球上摘些生菜葉,用昨天晚上燒好的開水燙個一分鐘,在面包上抹上番茄醬,把做五個三明治。
陸玲玲吃一個半就夠了,剩下的三個半是給陸遠準備的。
熱兩杯牛奶,陸玲玲拿著自己的那份在飯桌上吃了起來。
一個小時過去了。
“我哥怎么還不起來?”陸玲玲拉著行李箱,看著桌上的飯菜沒動。
“又睡懶覺,”陸玲玲把行李箱放在門口,朝著陸遠的房間走去。
陸遠還躺在床上睡大覺,四仰八叉,口水都流到枕頭上。
陸玲玲盯著床上的陸遠,大感生氣,輕手輕腳走到陸遠身邊,揪起陸遠的耳朵,笑著小聲說:“起床了?!?p> 陸遠一動不動,睡得像頭死豬。
“起床了,”陸玲玲大喊道。
“哎呦,”陸遠一個激靈,猛地坐起來。
“呼,”長舒了一口氣,陸遠輕拍自己的胸口,心跳的很快。
瞥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陸遠意識到自己起晚了,惹玲玲不高興了,這小丫頭總是很早起來做早餐,陸遠在家吃的早飯,都是這丫頭做的。
“玲玲,”陸遠想不出什么好詞,像往常一樣不是叫對方的名字,就是說“哦,好,知道了的一類詞。”
看著桌子上擺好的作業(yè),陸遠沒太在意,自己經(jīng)常丟三落四,很多時候昨天剛做完的事,睡過一個晚上就給忘記了。
收拾完衣服,把東西放在行李箱中,寒假作業(yè)看都沒看一眼就放了進去。
陸遠急匆匆來到學(xué)校,校園里幾個稀疏的人影。
雖然可以晚些來,陸遠卻總想做班里第一個來到學(xué)校里的人,總是希望有人會說:“你來的好早哦?!?p> 把行李在房間里收拾一番,和離開學(xué)校時一樣。
宿舍里沒有桌子,里面的氛圍不是個學(xué)習(xí)的好地方,經(jīng)歷了昨天的勞累后,陸遠覺得心里被作業(yè)塞滿,想要出去走走。
陸遠在學(xué)校里轉(zhuǎn)悠了一大圈,今天沒有因為學(xué)習(xí)而感到焦躁。
明明學(xué)校里沒有人,卻總能聽到有人說話,陸遠還以為自己是學(xué)習(xí)太累幻聽了,也沒太在意,他本來就是個愛幻想的肥宅。
學(xué)校操場,一個從沒有人接觸過的地方。
外面的雜草有人高,地上都是些糞便,不知情的還以為里面是個廢棄的廁所。
陸遠聞著里面并沒有糞臭味,反而是清香,摸索著走進去。
里面是個與外界不同的世界,墻壁上掛滿爬山虎,一顆巨大的松樹矗立在矩形空間里。
巨大的松樹遮住天空,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影子。
松樹上像生命女神的住所,樹皮上些許碧綠,仿佛一抬頭就能望見小木屋。
“薯片真香,”樹上傳來聲音。
“薯片?”陸遠拍拍腦門,又幻聽了。
陸遠回到宿舍發(fā)現(xiàn)王哲正在抄作業(yè),還是自己寫的。
“遠哥,不夠意思啊,”王哲道。
“咦,”陸遠納悶了,他記得還剩下一半多,現(xiàn)在居然全寫完了,
“我抄抄,”王哲道。
“你隨意,”陸遠道。雖然搞不懂他是什么時候做完的,總之做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