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開玩笑道:“還好我們給她驗了尸,不然就警局這個半吊子的做事效率,我們恐怕連周海燕死透了都不能確認,這會兒在懷疑她自己爬起來走了呢!”頓了頓喃喃道:“不對,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因為她還是可以變成僵尸滴……”
“我們要是什么都要考慮鬼怪的情況也不用分析了?!鳖伳禽p笑。
“這么說也有道理……”凌然左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捏著塑料袋里的山芋皮玩:“既然你提了……話說我就一直想不通,我們遇到那僵尸是怎么就會尸變的呢?因為要知道,人死則氣滅,和它的肉體沒一點關(guān)系,縱使死的時候有天大的冤屈,也只是變成厲鬼而已。她是怎么做到可以尸變,運用自己已經(jīng)死去的肉體的呢?還有最重要的,她到底是誰?又是為了什么目的要讓我們覺得她是周海燕?”凌然忽然扭頭看著顏墨城:“老板,你不是說警方有莊妍的心臟了么?那有沒可能判斷死亡時間?關(guān)鍵是她死在周海燕之前還是之后?如果是之后她就不可能是周海燕案的兇手了啊!”
“你一口氣說這許多,不累嗎?”
“不累不累,我接著說呃……”凌然很雀躍。
“不,你先讓我回答……”顏墨城哭笑不得:“關(guān)于莊妍死亡時間的問題,沒有辦法根據(jù)一顆心臟做出更精確的判斷?!?p> “那其實什么信息也沒有?”凌然想了想說。
“不,我們得到最重要的線索就是,莊妍已經(jīng)死了?!?p> 一個急剎車,法拉利忽然停了。走神的凌然愣了下,跟著顏墨城下了車。
鄭素素站在車子前面。
“怎么了……這是,要打架的節(jié)奏么?”凌然茫然的看著盯視著他們——確切的說是盯著顏墨城的鄭素素。本想渾水摸魚鉆回車子里,又想到老板之前為了救自己受了傷,不能太不夠義氣。
“素姐有話好說嘛!”凌然嬉皮笑臉的出頭:“你是哪個山頭的……”
不對,又你妹串臺了……
鄭素素卻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她完全無視了凌然,只看著她身后的顏墨城。
凌然也回過頭,茫然的看著他。
“凌然醒了?”鄭素素忽然開口。
問我的事居然也不看我,還看著老板?被徹底無視的凌然無語到了極點。就這兩位這相隔數(shù)米,執(zhí)手相看淚眼的戲份真是會讓不明情節(jié)的觀眾懷疑他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基情……哦不,奸情。
顏墨城卻顯然沒那么多復雜的心思,他和鄭素素道了聲稍等,就坐回車里把法拉利開去警局停車場。
他消失的幾分鐘,凌然和鄭素素保持著相同的姿勢傻站著,沒有任何交流。
凌然心里當然不停在吐槽,鄭素素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凌然已經(jīng)沒事了,所以我就叫她一起過來了?!鳖伳钦f:“鄭警官,你急著找我們,是案子又有什么變化嗎?”
“只是例行問話。請跟我來?!编嵥厮乜戳怂谎?,然后轉(zhuǎn)身進了警局。
“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啊……”凌然跟在后面,和顏墨城竊竊私語。
顏墨城拉著她的手,凌然卻有種詭異的正在被牽著的感覺。她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廊空無一人,空氣中似乎可以嗅到淡淡的肅殺……
肅殺?凌然愣了愣,隨后釋然,警局原本就是煞氣重的地方。自己自從醒過來以后,就變得有些疑神疑鬼了。
到了審訊室。鄭素素才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后看著凌然,露出了有些愕然的神情:“凌然,你怎么也在?”
凌然無語的看著她,感情自己沒存在感到了這份上。
鄭素素看她半晌,揉著太陽穴露出一絲有些疲憊的神情。她坐到辦公桌前接通了內(nèi)線電話:“喂?幫我叫甄經(jīng)……對,有事,‘她抬頭看了凌然一眼:“周海燕并莊妍案的問話……”
電話掛了,鄭素素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一言不發(fā)。
凌然疑惑地看著顏墨城:她是不是受刺激啦?不就丟了個周海燕的尸首么?至于么?
顏墨城淡淡的看回去:我不知道。
他們古怪的“眉來眼去”的行為很快就被趕來認領(lǐng)凌然的甄經(jīng)打斷了。
“甄警員,呵呵,好久不見。”被卷進周海燕案第一個訊問她的就是甄經(jīng)。
“不見不見!”甄警員的臉上看不出半分久別重逢的愉悅:“跟我隔壁去?!?p> “恩恩?!绷枞缓芘浜系暮退鋈ァU缃?jīng)關(guān)了門,凌然看到的最后一個鏡頭是顏墨城坐到鄭素素對面的椅子上
——好奇怪,這種感覺不像是審訊反而像是談心啊?凌然咬著手指發(fā)呆,探頭看了眼這個房間的標牌是“重案組3”,看樣子這里應(yīng)該是素姐他們的會議室吧。怎么會把老板叫到這里來……
“你是凌然吧?”甄經(jīng)看她遲遲沒有動作,不耐道:“跟我到隔壁,抓緊時間……”
“警察先生,你這么急干嘛?好嚇人就像要趕著殺人拋尸……”凌然一看甄經(jīng)要吃人的目光趕緊賠笑:“作為一個可憐且無辜被卷進案子的大二學生,我只是嚇得語無倫次了……“
甄經(jīng)涼涼地看著她,不過目光已經(jīng)不那么煩躁了。
“素姐怎么了,似乎心情不太好……”凌然巴巴地湊上去。
“還不是因為案子……”甄經(jīng)悠悠地嘆了口氣,然后猛地回過神來:“到底是我問你話還是你問我?!”
他帶著凌然往前走,打開走廊盡頭倒數(shù)第二個房間的們,這里似乎是個正常的訊問室了。他輕推了下凌然。
“進去!”
“哦……”凌然不情不愿地走了進去,自顧自在椅子上坐下。
“你在這別動!我去處理點事……”甄經(jīng)卻站在門口,沒等凌然回答,把門“砰”的關(guān)上了
“什么啊………………”凌然茫然地站起來跑到門口,大門正好差點撞到她的鼻尖。
細碎的鑰匙和鎖孔摩擦聲,門被鎖了。
凌然怔了片刻,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