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欣慰地點點頭,“嗯,去了趟凡間還是有所成長。天帝這是在為太子早做打算了,名單上都是仙家各派最頂尖的后輩才俊,和太子一同游學(xué)歷練,將來也有同窗情誼,也好扶持太子。朝瑤,你想去嗎?”
“師傅我自然是想去的。天虞山主要修習(xí)水系木系,我從前修習(xí)水系術(shù)法,凡間多年后早已淡忘,如今重生為火鳳,火系術(shù)法是一日夜沒修煉過。也想趁此次機會,學(xué)習(xí)各家所長,聽說還能去鳳凰族,到時候或許可學(xué)習(xí)一二?!?p> “太子殿下可是在其中,你不介意嗎?”
朝瑤望著這朗朗晴空,嫣然一笑,“師傅,我曾經(jīng)茍活在地獄最黑暗最底層,親眼看著身邊人灰飛煙滅,恨自己無力保護他們。如今既然上天給了再一次重生,我不想再有任何遺憾,我要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守護身邊人。太子只是過往,過往再不能回頭?!?p> “那就去吧,看得透也要放得下才是。”
三日后她便收拾行裝出發(fā)前往南極淵了,第一位老師是自開天辟地以來最老的神仙,南極仙翁。
南極淵,銀霜遍地,白雪皚皚。
太子長琴和兩個小廝剛到,正在殿門口抖落身上積雪,只見前面雪花紛飛中緩緩行來一個一襲水色女子,花為貌,月為神,冰雪為膚,放在三界也是絕色。
長琴有一刻愣神,仿佛在某一時刻見過此場景,卻如何也想不到是何時何地何人。
她遠(yuǎn)遠(yuǎn)朝這邊行了禮,徑直走進(jìn)去了,帶起身旁一陣清冷之風(fēng)。
擦肩而過的那刻,清冽空氣中有一絲淡淡薄荷香,讓原本已經(jīng)寒冷的空氣更加凌冽如冰,從鼻尖直沖心臟,引起心尖一陣緊縮。
大殿內(nèi)古雅素凈,南極仙翁仙鶴羽毛般雪白的頭發(fā),肌膚卻是紅潤光澤,聲音鏗鏘有力。
“諸位學(xué)子乃天帝陛下欽點,也都是各家精英之所在,老夫就斗膽為諸位開壇授課。南極淵的課業(yè)為七七四十九日,望諸位學(xué)子互尊互敬共同進(jìn)步?!?p> 眾人行拜師禮后便開始了日常課業(yè)。
堂中燒著火取暖,窗邊就是白雪紛飛,這個場景可能也只有南極淵有了。
朝瑤的位置是左手邊第二排,第一排卻是空著的,不知是為何人而留。太子殿下在右手邊第一排,兩個小廝恭敬立于一旁,其中一個小廝生得纖細(xì)玲瓏,肌膚如雪。
第一課為混沌之初開天辟地,南極仙翁正講得滔滔不絕之時,身后傳來一片議論紛紛聲。
朝瑤也回頭望去,一襲黑衣黑發(fā)蒙面的男子從外面走進(jìn)來,身姿挺拔如松,肩上頭上還有些許落雪,他行禮之后南極仙翁示意入座,位置是朝瑤前面的第一排,和太子殿下并排。
朝瑤一時想鉆進(jìn)書里,名單上并沒有冥王的名字啊,這會兒她才想起來,一直尊稱他王,不曾問過他的姓名。下凡之前在天虞山只專心修習(xí)了,也沒有了解過冥界之事。
下課后,南極仙翁剛走就有一個挑釁的聲音自后排響起,“什么時候這仙界的授課,冥界之人也能參加了?”
說話之人正是太子殿下身后的龍族太子?澤,龍族驕子,一襲冰湖藍(lán)疊套云紋紬袍子,黝黑長發(fā)中透著些湖水藍(lán),眉下深邃眼睛中也隱隱浮現(xiàn)幽藍(lán)。
冥王淡淡行個禮后準(zhǔn)備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住,“我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嗎?”
后面幾個跟隨龍族一脈的也紛紛涌上前,都是各家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后起之秀鋒芒畢露,眼看就要爆發(fā)一場大戰(zhàn)。
更有出言不遜者,“丑八怪,跟你說話呢!”
這人跟當(dāng)初的自己一樣膚淺,看見蒙面的就以為別人遮丑。
太子長琴淡定喝茶,一旁小廝在幫他收拾書本,其中一個小廝和他輕聲說話,太子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朝瑤見他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一邊收書一邊溫言說道,“?澤仙君,這第一排位置是專門留給他的,相信這也并非是仙翁的意思,而是制定規(guī)則之人的意思。”
天虞山乃仙界武庫,天帝都會忌憚三分,眾人皆知她是天虞山大師姐。話說到此處,大家也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澤悻悻的放開了他,冷哼一聲走了。
長琴抱著還想看戲的心態(tài),卻被她一言半語就化解了,不得不讓他轉(zhuǎn)頭又多看她一眼。從進(jìn)門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天虞山跟冥界從來沒有來往,她卻會為他說話?
白雪皚皚中,冥王走在朝瑤身后,疑惑地望著前面仙姿綽約的女子,好像是天虞山的人,冥界和天虞山?jīng)]有任何交集,她為何會為他出頭?
朝瑤回到房中,翻出名單細(xì)細(xì)尋找,終于在末尾找到一個名字,重明。一時又想到,沒了逆鱗,他看起來確實要衰弱一些,只是旁人是觀察不到的。
次日,黎明時分已準(zhǔn)備開始授課了,南極淵上空五色光貫紫微,光色流轉(zhuǎn)漫天。
光色流轉(zhuǎn)中,她一襲水色自外面緩緩行來,批滿一身盈彩爛漫,坐下開始整理書本,吸引了一眾眼光。
一個溫潤聲音響起,“聽聞朝瑤仙子數(shù)年前下凡歷劫了,可是歷的情劫?”,此人是文殊菩薩座下首徒,安祁仙君,一襲月白長身如玉。
周圍也豎起了無數(shù)聽八卦的耳朵,一時異常安靜。
朝瑤轉(zhuǎn)頭看著他,不急不緩地說,“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既然是歷劫,當(dāng)然是各種要走一遍的?!?,她的聲音溫潤清靈,猶如潺潺溪水流淌過,讓人非常舒服。
長琴嘴角含笑,這個太極打的真是極好,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哪知對方繼續(xù)追問,“不知當(dāng)初仙子在凡間哪處歷劫呢,我也曾游歷四方,或許還有到訪過。”
朝瑤眼神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看對面的長琴,淡淡說,“時間久遠(yuǎn),早已淡忘,或只有故地重游之時才能憶起一兩分了。聽聞安祁仙君前些日子收服了南海蛇妖,那蛇妖可是盤旋千年之久,想必過程一定非常精彩。”
安祁仙君便滔滔不絕開始講起蛇妖來,長琴看向?qū)γ娉帲嬛宀柰饷媛旃馍?,白皙臉龐上映得光影流轉(zhuǎn),看得出心思完全不在蛇妖上。
平素安靜不漏鋒芒,卻是有銳利菱角之人。
朝陽鳴鳳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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