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斐早早的收拾好行李,因為張立強昨天喝酒應(yīng)酬,早上八點多才搖搖晃晃的回到家,所以今天是白蓉送他去機場,他和李顯王斌約好在機場見面。
臨行之前,他推開父母臥室的房門,看著爸爸熟睡的臉,他的心中滿是無奈,卻出奇的沒有憤怒,好像他習(xí)慣了,習(xí)慣了父親的無視,習(xí)慣了父親的不作為,搖了搖頭,輕輕的關(guān)上房門,跟著媽媽走了出去。在他關(guān)門的瞬間,張立強睜開了眼睛,雖然一身酒氣,眼睛卻并無混濁,手上捏著一家三口在張斐小的時候拍的全家福。
白蓉開著車,張斐坐在了副駕駛,白蓉一路勸勉,說著一些勉勵的話,她并不擔(dān)心自己兒子外國的交流問題,因為王斌的理想是成為一名翻譯家,但是英語卻仿佛對他無感,韓語卻對他敞開了大門,王斌對于韓語學(xué)習(xí)進(jìn)步很快,他同樣拉著張斐和李顯與自己一起學(xué)習(xí),張斐和李顯的語言天賦也并不是負(fù)數(shù),加上韓語和漢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也能做到和韓國人正常交流,topik都達(dá)到了三級,而王斌是六級。
送到機場,白蓉陪張斐辦理了值機以后,就離開了,因為家里張立強爛醉如泥,屬實不讓人放心。
李顯和王斌還沒有趕到機場,張斐無所事事的坐在公共座椅上,張斐的行李很少,只有一個背包和一個行李箱,放著一些貼身衣服,行李箱已經(jīng)辦理托運了,他把書包背在胸前,手里擺弄著手機,注意力卻被旁邊的女子吸引了過去。
“媽,我能不能不去韓國了啊,我不想去?!闭f話的男子大概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很是消瘦,面上兩頰深深地凹陷下去,兩個眼睛躲躲閃閃,好像做賊一樣。手指絞在一起,扣卸指甲,語氣里有著說不出的害怕。
“你啊,總是這么內(nèi)向,都一個人在韓國生活快兩年了,還這么眷家,那怎么能行,咱們這個家就我們娘倆,本來家庭也不富裕,你不大大方方的,將來怎么出人頭地,怎么有出息?”那名女子恨鐵不成鋼的說到“你爸爸生前獨自到韓國打工養(yǎng)活我們娘倆,如今有這個條件讓你出國,多少人想出國,還沒有這個條件呢,別廢話了,媽媽手里還有活,你這也快要檢票了,媽媽就先走了?!币膊坏饶莻€男生說話,他的媽媽就急三火四的出了機場。
張斐沒放在心上,漸漸的,他聽到了身邊穿來奇怪的聲音。他旁邊的男生雙眼暴突出來,兩眼充血,盯著張斐,渾身抽搐著,嘴里發(fā)出咕咕的聲音,好像要吃人一般。嚇得張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奇怪的是張斐站起來以后,這個男生的身體和神色又慢慢的平靜下來,而后好像不敢看張斐了一樣,拉著行李箱匆匆離去。
張斐感覺一陣莫名其妙,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看屏幕,是王斌打來的電話,他又坐下去,隨手接了起來,發(fā)現(xiàn)王斌的父母已經(jīng)送王斌來到了機場門口,說話了,他就看到了這一家三口,幾乎是前后腳,李顯也到了,幾個人坐在休息區(qū)閑聊。期間張斐提到了剛才看到的奇怪的男生,李顯開玩笑的說是不是好像釜山行里剛剛變成喪尸的狀態(tài),韓國的喪尸片拍的可逼真,可別真讓我們碰到了。張斐搖了搖頭,心想這李顯真是異想天開,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fā)生在現(xiàn)實里。
轉(zhuǎn)眼,就到了檢票時間,李顯和王斌與父母依依惜別,張斐也和兩家打了招呼,便轉(zhuǎn)身去了安檢,意外的又看見了剛才奇怪的男生,他也沒多在意,半個小時后,終于到了登機的時間,李顯和王斌坐在一起,而張斐則是和一個韓國大叔坐在一起,也沒有什么話嘮,他閉上眼睛,等待著飛機落地,他們這班飛機是直飛仁川機場,大約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落地,足夠他小憩一會兒了,臨睡覺前,張斐還在想著前路漫漫,異國他鄉(xiāng),心里還是帶著一股子惆悵,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