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邦無辜的說道:“沒做什么啊,就是想看到中心廣場招兵的情況,我爬到旗桿頂上了……”
“這還叫沒做什么!你這個惹禍精!要不是我趕來的及時,你還不被人給抓走了?”笑罵兩聲,姜枚抬起頭,看著將他們圍在中間的士兵們:“我侄兒不懂事,爬旗桿也只是好奇,還望各位能夠網(wǎng)開一面,放我們離開。我可以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出現(xiàn)?!?p> 越國尚武,哪怕是一般的士兵眼力也不差,更何況是來自皇風(fēng)號浮槎的精銳士兵和士官。姜枚剛才那一手玩得漂亮,這些士兵們也就不敢造次。在安亭這邊,有的是能夠出入十方大山的高手,天曉得這些人背后會不會有什么后臺。姜枚剛才橫跨數(shù)十丈落在成邦身前,揮手間放出大量的內(nèi)氣擋住士兵們的攻擊,展示出來的可是至少達(dá)到了圓身期巔峰的水準(zhǔn),可又能控制得如此精妙,行有余力,留了多少后手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是他全力施為。憑著眼前這些兵丁,恐怕是攔不住這家伙。何況,人家出手那么有分寸,雖然士兵們被彈開,但也就是摔了個跟頭,距離稍微遠(yuǎn)點的只是打了個趔趄,對方阻止紛爭的意思非常明顯。要不然,以姜枚展示出來的身手,瞬間殺光沖在前面的那些士兵也不是什么難事。
斟酌了一下,小隊長說道:“這位壯士,我們將軍想要見見您身后的這位小兄弟,我們本無惡意的?!?p> “姜叔,他們說謊。剛才他們就是這么騙我的,還好我沒有跟他們走,不然您就見不到我了。”成邦從姜枚的身后露出一個頭,狡黠的說道。
姜枚沉吟一下,問道:“不知道貴將軍找我這小侄子有什么事情?”
小隊長面有難色,說道:“這個……將軍沒說,我們也不清楚啊……”
姜枚不想讓成邦跟軍隊過多接觸,也就并不在意眼前的這個小隊長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隨口編制些托辭,說道:“那么,只好抱歉了!”
說著,姜枚一把將成邦抓起,夾在腋下,周身泛起濃濃的白光,朝著包圍圈的外面沖去。
“攔住他!”看到在姜枚的體外形成一層濃濃的內(nèi)氣護罩的“氣”,小隊長大吃一驚,厲聲道。
與此同時,小隊長從懷中拿出一枚信號彈,揮手拋入空中,炸出一片彩煙。
激氣期的武士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為今之計也只能用陣勢將姜枚圍住,然后等“皇風(fēng)號”上的援軍了。
“皇風(fēng)號”的瞭望臺上,邰允還在關(guān)注著安亭城?!盎曙L(fēng)號”離地足有十幾丈高,而瞭望臺又是“皇風(fēng)號”之上最高的地方,站在這里,邰允可以將安亭城中的一切看得分明。
在成邦大發(fā)神威將小隊長擊敗的時候,邰允的臉上還帶著笑意。即便是隔著這么遠(yuǎn),以邰允的境界也能夠看出來,這個小孩在打敗了小隊長之后,體內(nèi)的“氣”也不是很足了,剩下的士兵完全可以完好無損的將那個小孩子帶過來。但是等到姜枚出現(xiàn)的時候,邰允卻是大叫一聲“不好”,直接從“皇風(fēng)號”的瞭望臺上跳下來,沖著那條偏僻的小巷子沖去。
激氣期的武士可不是那些小兵能夠?qū)Ω兜模幢闶沁_(dá)到了圓身初期巔峰的小隊長,在整整高了一個大境界的武士面前,也撐不了一招。若是這個激氣期的武士下狠手的話,恐怕那數(shù)百個士兵連一半都留不下。
邰允心急火燎的朝著小巷子趕去的時候,姜枚已經(jīng)將近百個士兵打倒在地了。
畢竟這些士兵都是“皇風(fēng)號”上的士兵,姜枚不想生事,也不想跟越國軍方鬧得太僵,所以出手很有分寸,只是將那些士兵打得爬不起來,不能繼續(xù)戰(zhàn)斗便了事。但是看到自己的兄弟倒下這么多,生死不明,那些士兵可是心里冒火了,不要命一般的瘋狂的朝姜枚涌來,硬生生的將姜枚拖住了。
看著還剩下四百多的士兵,姜枚心中也是焦急萬分。以皇風(fēng)號上的精銳士兵為骨干,加上城衛(wèi)軍,一組組地輪流上前接戰(zhàn),其他小組就在側(cè)后保護攔截,將四面八方的道路都堵死了。兩側(cè)都有一組城衛(wèi)軍的弓箭手已經(jīng)到位,張開了弓,搭上了箭卻并不射擊,對姜枚從上方脫離也防著一手。這些軍士很有與修行高手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這種糾纏和阻截的配合極好。姜枚心下郁悶,他也是越國軍隊出身,知道這些士兵能如此嫻熟地做出這些配合,在軍官還沒有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這些針對部署是多不容易。也虧得是在安亭,這里的城衛(wèi)軍,以及常來常往的皇風(fēng)號上的駐軍都非常熟悉怎么與修行者戰(zhàn)斗,讓投鼠忌器的姜枚一下子也找不到空子可鉆。
姜枚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這里戰(zhàn)斗的動靜已經(jīng)引來了不少人的關(guān)注,若是再拖下去,少不了會有“皇風(fēng)號”上的高手前來。雖然已經(jīng)達(dá)到了激氣期的后期,但是姜枚不覺得皇風(fēng)號上沒有能跟自己抗衡的對手。畢竟,姜枚還帶著成邦,一邊保護成邦一邊戰(zhàn)斗,一身實力頂多能發(fā)揮出七成來。
思忖了一番之后,姜枚大吼一聲:“再阻攔,別怪我下重手了!”
說著,磅礴的內(nèi)氣涌出,在半空中凝成滔滔巨浪之勢,卻是引而不發(fā)。如此強勁的一股內(nèi)氣要是打在人群中,絕對能讓面前一眾普通軍士們傷亡慘重,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姜枚并不想這么干。哪怕到現(xiàn)在,他也不過是想嚇嚇對手罷了。
面對如此張揚威猛的動靜,眼前不過是圓身前期的小隊長和一眾連內(nèi)氣都沒能領(lǐng)悟的士兵呆住了。雖然不是第一次見激氣期的武者出手,但如此煊赫的聲勢,尤其是這樣的高手,出手的目標(biāo)還是自己,他們心下的戰(zhàn)栗就別提了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讓姜枚也不由得對眼前的這些個越軍晚輩們有些刮目相看了。小隊長沉聲道:“結(jié)陣防御!將軍肯定聽到這邊的動靜了,只要我們再堅持一下,將軍就會到來!”哪怕在這樣的時候,這個小隊長,以及眼前這些明知不敵的軍士,或許他們害怕、緊張,卻沒有一個違背命令,也沒有一個逃跑的。
令出如山,雷厲風(fēng)行!士兵們蒼白著臉,分成幾個方向,在軍官和老兵的帶領(lǐng)下,結(jié)成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魚鱗陣。姜枚一看就知道,這是越軍特有的集體對抗修行者的簡單的方法,純靠著人堆起來硬頂著,雖然免不了受傷,要是對方出招的威力在某個限度之內(nèi),則能讓大家都只受到輕微的傷害,斷不至于簡簡單單就送了命。用這方法來來硬接姜枚這種量級的武者,其實這種小花招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但他們?nèi)匀徊灰啦火埖財[了出來。這是決心,這是軍威,也是最讓姜枚頭痛的頑固。
“手下留人!”眼看著內(nèi)氣所化的滔天巨浪就要拍下,一個高亢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又有一個武士橫空而至。身穿將鎧的中年人落到士兵們結(jié)成的陣勢面前,內(nèi)氣涌出,朝著半空中姜枚凝起的那股威勢十足的力量觸去。身著鎧甲的中年放出的力量成為一個弧形,儼然形成了一個護罩,雖然這并非是有效率的戰(zhàn)斗方式,卻是個大家都好下臺階的招法。要知道,姜枚固然不想傷人,可將內(nèi)氣凝聚起來,一個招法施展到了一半,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收回去的,一個處理不慎,很容易把自己給搞受傷了。眼前這個中年人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和姜枚默契地將兩股力量相觸,卻都收了后續(xù)招法的余味。
先是嗶哩啵羅的內(nèi)氣觸擊爆裂的聲音,然后,聲音漸漸響成了一片,沖擊在一起的兩股內(nèi)氣卷起地面的塵土、士兵們身上沒捂緊的帽盔、周圍建筑上搖搖欲墜的瓦片,朝著四面八方噴吐開去……
轟地一聲,士兵們幾乎瞬間全都被吹倒在了地上。
邰允松了口氣,心里越發(fā)覺得眼前的這人不簡單。他所料不錯,眼前這人的確是沒有傷人的意思,不然,剛才也不會如此精巧地控制力量,讓雙方的內(nèi)氣抵消。稍稍加點勁,恐怕他就未必能應(yīng)付下來,畢竟這邊那么多士兵在,不能放開了手施為,投鼠忌器啊。眼前這人,存心不壞,戰(zhàn)力甚強,而且,難能可貴的是,對內(nèi)氣的控制極為精道。雖然激氣期的高手并不能算稀有,但能僅僅在這個境界就控制如此精妙的,并不會很多。邰允對眼前這人也產(chǎn)生了點興趣。
軍士們紛紛從地上哼哼唧唧地爬起來,掉了帽子的去撿帽子,沒什么事的也拍打著灰塵,朝著這邊投來忌憚的目光。
“將軍……”小隊長對著邰允恭敬的行了一個軍禮。
邰允擺了擺手:“帶著兄弟們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p> 姜枚一直冷冷的看著邰允。這個邰允的實力跟他差不多,而看剛才那些士兵的反應(yīng),想來這就是那個下令抓捕成邦的將軍了。
雖然姜枚的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容,一副很老實、很好說話的樣子。但那是在別人沒有欺負(fù)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作為一個激氣期后期的武士,姜枚自然有自己的堅持。從小看著成邦長大,未娶妻生子的姜枚一直都是將成邦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般看待的。有人惹了姜枚,他或許不在意,但是有人要抓捕成邦,姜枚絕對不答應(yīng)!
姜枚腋下的成邦也意識到了新來的這個將軍不好對付,也不鬧了,安安靜靜的待在姜枚的身上。只不過,從姜枚腋下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卻是怎么都掩蓋不住其中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