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來自京城的老鬼
聽到楚盛這么一說，尖嘴猴腮的臉上立馬就浮現(xiàn)出夸張的驚訝之色。過了好一會兒，尖嘴猴腮對著楚盛豎起了大拇指，贊嘆道：“好小子??！我果然沒看錯人，原來你還真不是一般擺地攤的?！?p> 楚盛被他那驚訝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現(xiàn)在聽他這么一說，反而又有一種一頭霧水的感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尖嘴猴腮繞著楚盛打量了一圈，他的眼神就像是觀察稀有物種一樣，讓楚盛覺得渾身不自然。
“吱吱吱~這位小兄弟。哦，不對，應(yīng)該是大老板。敢問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楚盛不加思索的說道：“練攤的！你不是見過嗎？”
“練攤的？”尖嘴猴腮若有所思的呵呵一笑，“也是。說到底，咱們這些老街的商鋪，基本都是從練攤起家。但在下不才，之前看兄弟的時候看錯了眼，沒想到小兄弟盡然有如此財力。其實(shí)我們是鄰居，我就在隔壁的鋪?zhàn)樱蠹一锒脊芪医欣瞎?，小兄弟怎么稱呼？”
“楚盛。”
“楚盛。”老鬼點(diǎn)了點(diǎn)頭，“咱們都是做生意的鄰居，咱們這也算是認(rèn)識了。那么楚兄弟您先忙著，回頭要是有事需要我了，可以直接到隔壁找我?！闭f完，老鬼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站在一旁的楚盛一把將老鬼攔住，剛才老鬼稀里糊涂的說了那一席話，愣是把楚盛給說糊涂了。現(xiàn)在老鬼想把話說到一邊就要走？楚盛可不趕。
“老鬼大哥！您剛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我一說這鋪?zhàn)邮俏屹I下來的，你為什么要這么驚訝？”
老鬼忽然笑了，“楚兄弟，您這是在跟我說笑呢嗎？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要問我呢？你買下這個鋪?zhàn)拥氖虑椋阕约哼€不明白嗎？”
楚盛越聽就越感覺老鬼這是話里有話，剛才只是拉住老鬼，而這一次楚盛則是直接橫身擋住了老鬼的去路，“老鬼大哥！你突然跑到我這鋪?zhàn)永?，說了這么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話，難不成你是存心想要跟我透漏點(diǎn)什么消息？再或者是有其他的意思？”
“楚兄弟，我可沒這意思??！我只不過看你剛盤下來鋪?zhàn)?，咱們倆還是鄰居，索性就過來轉(zhuǎn)轉(zhuǎn)，順便串串門。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也只不過是咱們倆話趕話而已，我老鬼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啊！”
老鬼慌忙的解釋了一句，那臉上驚慌失措的神情，再加上又圓又禿的腦袋，不禁讓楚盛笑了出來。但是細(xì)想一想，楚盛并不覺得這個老鬼是個壞人，畢竟那天老鬼在物業(yè)趕來之前，特意提醒楚盛，不免讓楚盛多了幾分好感。
既然是鄰居，而且這老鬼好像要說些什么，楚盛索性順著老鬼的話往下說，“老鬼大哥！既然咱們都是鄰居了，以后難免會有互相幫襯的時候，今天我做東，咱哥倆出去喝一點(diǎn)？”
聽楚盛這么一說，老鬼臉上緊張的神情立馬就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卻是漸漸露出了笑臉，“楚兄弟，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咱們就喝一口？今天我請客，就當(dāng)作給楚兄弟喬遷新鋪?zhàn)咏语L(fēng)。等楚兄弟的鋪?zhàn)娱_張了，你再請我?！?p> 楚盛跟老鬼謙讓了幾句，但老鬼這個人性子有些倔，最后楚盛也拗不過他，正好現(xiàn)在也趕上了晚飯的時間點(diǎn)，兩個人閑聊幾句過后，老鬼就關(guān)上鋪?zhàn)?，領(lǐng)著楚盛走到了老街外面的一家小餐館里。
餐館不大，菜品倒是齊全。
老鬼剛一進(jìn)門，就跟餐館的老板和老板年開始寒暄起來，看樣子他應(yīng)該是這里的?？?。
兩個人剛一入座，老鬼就把菜單遞給了楚盛，“楚兄弟，你看看你喜歡吃些什么？到這地方你就用不著跟我客氣了，這家餐館跟我家廚房沒什么區(qū)別。”
“可不是嘛！老光棍子家都多少年沒開火了，這哪是跟他家廚房沒什么區(qū)別啊？這里簡直就是他們家廚房。”不等楚盛開口，餐館老板就直接說笑道。
老鬼也搭話，只是看了看餐館老板，又看了看楚盛，直接呵呵笑了一聲。
“老鬼大哥，我隨意。我沒什么挑的，就是酒量不怎么樣?！?p> 楚盛這句話還真就沒跟老鬼客套，一向過慣窮日子的楚盛，怎么可能有挑食的習(xí)慣？只要天天能吃飽，天天有錢花，楚盛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但是楚盛幾乎從來不喝酒，所以他的酒量也就算是一口迷糊、半瓶倒的檔次。
老鬼沒有多想，直接把菜單往旁邊一扔，直接朝餐館老板嚷嚷道：“老樣子！”
“妥了！”餐館老板應(yīng)和一聲，隨后就端上來一盤油炸花生米和一瓶白酒讓老鬼和楚盛兩個人先喝著。
老鬼看到酒瓶，兩眼簡直就是直冒光，他笑呵呵的打開了酒瓶，用鼻尖在瓶口聞了聞，“嘿嘿！要說白酒??！這還得紅星二鍋頭，56度剛剛好，度數(shù)不高也不低，而且喝完不上頭。”說著，老鬼就把楚盛和自己的酒杯給滿上。
楚盛剛想要說幾句話，跟老鬼套套近乎?？烧l曾想，不等楚盛開口，老鬼立馬就端起酒杯，“楚兄弟，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我先自罰三杯！”話一說完，老鬼立馬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第一杯酒，老鬼也沒搭理楚盛，而是倒?jié)M了酒，接連又喝了兩杯。
連喝三杯，老鬼臉不紅、氣不喘，很是滿意的擦了擦嘴。
楚盛拿起酒瓶，笑呵呵的給老鬼滿杯，“老鬼大哥，咱們這三杯酒都下肚了，麻煩你給我聊聊老街的情況唄？剛才在鋪?zhàn)永锏臅r候，我看你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立馬就感覺你好像有什么話要說?！?p> 老鬼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敢問楚兄弟，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擺攤，剛才在鋪?zhàn)永锏臅r候不是說過了嗎？”
老鬼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楚兄弟沒有跟我說實(shí)話??！你就一個練攤的，怎么可能買得起老街的鋪?zhàn)幽?？這魔都是國際大都市，在咱們大華夏，除了我老家京城以外，也就這魔都能算得上是寸土寸金了。這老街鋪?zhàn)拥淖饨鸩毁F，一個月下來也就七八千塊！但是想要買下你那個鋪?zhàn)?，估計沒個兩千萬是下不來的?！?p> “所以你認(rèn)為我一個擺地攤的就買不起這個鋪?zhàn)樱俊?p> 老鬼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又伸著脖子湊到了楚盛身邊，神神秘秘的低聲說道：“楚兄弟，你也是賣老物件的？”
老物件？
楚盛立馬點(diǎn)了點(diǎn)頭，畢竟老街這里向來是賣老物件出名的地方，他也不可能在老街賣別的東西。
看到楚盛點(diǎn)頭，老鬼隨即就笑了起來，“怪不得。原來都是同道中人??！敢問楚兄弟最近手頭上有什么好貨想要出手？我倒是可以幫你打探打探門路?！?p> 一聽老鬼這么一說，楚盛剛以為自己摸清了情況，沒想到又被他說糊涂了，“老鬼大哥，咱們都是擺攤的，什么出手不出手??？”
楚盛這剛一說完，餐館老板那邊就把菜給上齊了。
老鬼口中的“老樣子”，無非就是四菜一湯的標(biāo)準(zhǔn)，兩葷兩素加一碗清湯，楚盛和老鬼就開始一邊小聲聊著，一邊大快朵頤起來。
楚盛這一頭霧水的問了老鬼幾句，老鬼立馬就明白楚盛這簡直就是地地道道的老街新人，他甚至連老街最基本的情況都不知道。
過去的老街，向來以賣舊物出名，但是賣舊物能賺得了幾個錢？
隨著上世紀(jì)80年代以來，整個華夏的有錢人慢慢聚集到京城和魔都這兩個國際都市之后，當(dāng)初賣舊物的老街也跟著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為了追逐更高的利潤，所謂的賣舊物也隨之提升了一個檔次，從真正的舊物，一直延伸到了古董，進(jìn)而使得這些老街的老板們轉(zhuǎn)到了越來越多的錢。這也間接使老街鋪?zhàn)拥膬r位水漲船高。
在老街租鋪?zhàn)?，價錢還真不算貴，一個月萬八千的價位，幾乎所有的商鋪老板都能出得起。但是想要在老街買鋪?zhàn)?，那可就要出大價錢了。
因?yàn)槔辖值纳唐防习鍌凈~龍混雜，打著賣舊物幌子的同時，里面不免摻雜著賣古董的水分。但是所謂的古董也分真古董和假古董，可是無論賣出去哪一個古董，這里面的利潤都是非?？捎^的。
隨著老街的名頭越來越旺，在整個魔都圈子里，只要一提到老街，人們大多都會聯(lián)想到古董。這時間一長，人們就有了“北有京城潘家園，南有魔都老街”的說法。
說到老街租金便宜，房價卻貴的事情上，這就要提起老街的話事人，也就是魔都的白家。老街作為白家的資產(chǎn)，老街上的商鋪對于白家人而言，那就是想租給誰就租給誰，想買給誰就買給誰。說到底，白家就是老街的土皇帝，整個老街的大小事務(wù)全都由白家人說的算。
所以為了控制住整個老街，白家人大多對選擇出租的方式，把鋪?zhàn)幼饨o別人，這樣也方便了白家人的管理。要是鋪?zhàn)永习迓犜挘蔷屠^續(xù)租給他，要是不聽話，白家人就會立馬讓他走人。所以有些時候，即使有人能出得起這筆昂貴的價格，白家人也很難會同意把鋪?zhàn)淤u給別人。
可是楚盛現(xiàn)在把鋪?zhàn)淤I下來了，對于老鬼而言，楚盛可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最起碼這能說明向來以“老街土皇帝”自居的白家人，已經(jīng)給楚盛幾分面子了，這種事情對于像老鬼這些老街的鋪?zhàn)永习鍌兌裕喼本褪亲鰤粢膊桓蚁氲氖虑椤?p> 聽老鬼說了這么一連串的信息，楚盛還真是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想到老街的水居然這么深，而且感覺自己好像不適合待在這里。
老街是賣文物的地方，而楚盛卻是擺地攤的，這顯然就是業(yè)務(wù)不對口啊！
可是現(xiàn)在杜越晟已經(jīng)幫自己買下這個鋪?zhàn)恿耍⒁膊荒茉俑嬖V杜越晟，自己不想要這個鋪?zhàn)恿耍∪绻⒄孢@么做，估計他不僅得罪了早已經(jīng)得罪的白家大小姐，而且就連杜越晟也被他同時給得罪了。
楚盛仔細(xì)盤算了一下，感覺這么做，對自己有些不劃算。既如此，那就自己繼續(xù)把鋪?zhàn)娱_下去，雖說自己賣不了古董，那也陪不了什么錢，畢竟這鋪?zhàn)涌墒亲约旱?，也不用給誰交房租。
對面的老鬼在喝光最后一滴酒之后，又滿是享受的點(diǎn)燃了一支煙。吞云吐霧幾口過后，他笑著看向楚盛，“楚兄弟，沒想到你不是咱們這行里的人吶！那你這鋪?zhàn)涌伤闶前踪I了，但其實(shí)也不算虧，只要你同意，把鋪?zhàn)拥膬r格再加上幾百萬，估計也能賣出去，最起碼保證不會讓你賠錢?！?p> 說完之后，老鬼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接著說道：“如果我要是老弟你的話，我就打算蹚一蹚這片渾水。我也是來到魔都之后才發(fā)現(xiàn)，老街的生意不比潘家園的差，只要楚兄弟肯學(xué)肯干，這以后賺錢的機(jī)會肯定多得是。”
聽老鬼提到賺錢，楚盛立馬就來了精神，“老鬼大哥，你有賺錢的法子？”
老鬼故弄玄虛的呵呵一笑，“賺錢的法子？賺錢的法子不就是現(xiàn)成的嘛？但只可惜你不懂古董這東西，若是你想學(xué)的話，估計有個三五年的時間，你也就能學(xué)會了?！?p> “三五年？”楚盛立馬就失落了下來，他可等不起這三五年的時間，而且他的系統(tǒng)是神級擺攤系統(tǒng)，也不是神級古董系統(tǒng)，要是真有那三五年的功夫，楚盛指不定能利用系統(tǒng)能賺多少錢呢！
跟老鬼又閑聊了幾句，關(guān)于老街的情況楚盛也就了解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老鬼已經(jīng)泛起了一絲醉意，這頓酒就算到此終了。
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把老鬼送走之后，楚盛也沒有回去開自己新買來的那輛騎士十五世。畢竟自己喝了酒，再加上今天的信息量有點(diǎn)大，楚盛也就借著微醺的醉意，沿著大街朝家里慢慢的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