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打攪自己孫女的睡覺,星月老人示意葉塵不要說話,隨即用傳音之術,傳給葉塵宿心術的修煉方法和心法口訣,隨后又說了些靈宿閣的由來往事等。
時間就這樣悄悄溜走了。
葉塵盤膝坐于車廂中的軟床上,用心去修煉宿心術,只一個晚上的功夫,宿心術的第一重境界,便修煉成了。
可葉塵身上還是沒有絲毫靈氣,為此,星月老人也感覺頗為不可思議,這是歷史上從無有過的事。
星月老人已查探過葉塵的身體不止一次,可依然找不到原因,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為此,他心里也在暗暗著急,因為這數(shù)千年來,能修煉宿心術的就只有星月老人。
可以說,偌大的靈宿閣,就靠星月老人一個人在撐著,而他的大限也快到了,可以預見,若是再找不到宿心術的傳人,一旦星月老人死后,靈宿閣必將面臨土崩瓦解之禍。
所以星月老人不惜歷遍千山萬水找傳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修煉宿心術的,可偏偏又遇到這種情況。
經(jīng)過星月老人的講述,葉塵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正身處于亂淵之中。
亂淵是在六大淵的中心,它的面積近乎于三個淵的總和,里面除了有六淵的勢力割地稱王之外,還有各大大小小的勢力......
七天后,葉塵已在靈宿閣之中,被星月老人當眾授以靈宿閣主的身份,同時,葉塵也展示了他修煉宿心術的第一重境界。
閣中眾人皆沒有異議,而且還都松了口氣,這很容易理解,歷代閣主之位都只能由修煉宿心術的傳人繼承,沒有人會懷疑宿心術的威力,它乃是古今四大名著之一,堪稱曠世寶典。
每一位修煉宿心術的人,都無一例外達到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程度,只是它有一個只有修煉了宿心術的人才知道的缺陷。
葉塵站于九重閣樓的頂端,遙望遠方的白云飛鳥,心中一時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就在今天早晨,他已接任了靈宿閣主的位子,擁有著與天機樓、六大淵、三大派......相比的勢力,縱有所不如,卻也相差不遠。
按理說,他該開心才對,可他著實開心不起來。
沒錯,他是修煉了宿心術,可卻還是如凡人一般,沒有靈氣,空有境界,隨便一個凝氣境的人都能把他打敗。
而這靈宿閣中的長老們,隨便一個拉出去,修為境界都不會低于逆天境,他根本壓不住他們。
若是修煉的宿心術能帶給他修為,那倒還好說,依照先例,早晚都能達到星月老人的修為,閣中的人也會真心服他,可現(xiàn)在,唉!他也只能在心底嘆氣。
“小塵,你不會怪為師吧?”星月老人不知何時已來到葉塵的身邊。
葉塵苦笑道:“不會,是師尊傳我宿心術,帶我走進修煉的殿堂,謝你還來不及呢!而且我也知道師尊的苦衷?!?p> “小塵你能理解為師,為師很欣慰,如今我大限將至,全閣中只你一人修得宿心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而其他的修煉心法,你也修煉不了,若是人人都能修煉宿心術的話,我靈宿閣恐怕早就稱霸螢火大陸了?!毙窃吕先艘荒樀倪駠u。
“小塵,你要切記你的每種情緒都不能達到極致,否則必死無疑,這一缺陷,將由你來繼續(xù)想辦法彌補,為師研究了數(shù)千年,還是茫無頭緒,唉!修煉宿心術,就是要達到心淡無波,上善若水的境界,為師就始終做不到,你可不要讓我失望??!”星月老人眼神中充滿了無奈與不甘。
“師傅,紙究竟還是包不住火的,我修煉不出靈氣的事,一旦傳了出去,這閣主之位不保不說,恐還有性命之憂?。 比~塵在心內(nèi)暗暗嘆氣。
星月老人接道:“所以我決定在生命的最后這段歲月里,帶你到我那些老朋友那里,希望能在他們處找到解決的辦法?!?p> 十日后,靈淵神侯府。
星月老人攜葉塵來到風火神侯的府門外,守衛(wèi)一見是星月老人,立刻就將其請了進去。
說起這神侯府,可以算是靈淵中的另類,它是靈淵中除靈虛谷外唯一凌駕在靈淵霸主之上的勢力。
府主號稱風火神侯,名叫蕭立亭,以他煉魂中期的修為,是可以完勝現(xiàn)今的靈淵霸主歐陽青天的,畢竟他才是氣運后期修士,可是不知何故,風火神侯蕭立亭根本無心霸主之位。
江湖傳聞是因為蕭立亭曾受過情傷,此后便無心江湖中的血雨腥風、爭斗仇殺。
此外還有一則傳聞,說是在數(shù)千年前,蕭立亭曾將當時的靈淵霸主給生生壓在靈淵城下,要他受盡折磨、不得好死,也不知是真是假。
神侯府很大,和葉塵曾去過的南嶺府差不多,只是這風火神侯可比那司空印強了太多太多。據(jù)說風火神侯可是在天機樓所公布的螢火大陸十大高手排名榜上有名的人物。
蕭立亭一身華麗的黑衣盡顯獨屬于他的風格魅力,如刀削的臉部輪廓,高聳的鼻梁,星光璀璨的眼神,無不在給人以無窮的壓力。他一見到星月老人后,便微笑道:“閣主不去享清福,來我這是要作甚啦?”
星月老人淡然一笑:“自然是有事求你,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
“哼!星月老人的面子,江湖上,誰人敢不給?”蕭立亭大馬金刀的坐于主位上,靜待下文。
星月老人沒有說話,以眼神示意廳內(nèi)的下人。
蕭立亭當即明了,對著侍衛(wèi)們微揚了揚頭,侍衛(wèi)們隨即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臨走前,還將房門給關上了。
星月老人這才深深嘆了口氣,將視線轉(zhuǎn)向葉塵,道:“這是我靈宿閣新上任的閣主,如今宿心術練到了第二重境界,照理說,該早已達至不凡境了,可不知為何,他體內(nèi)竟是容不下絲毫靈氣,而且就算是修煉其他的心法也沒用?!?p> 下面的話,星月老人沒有說,但神侯蕭立亭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時聽聞那坐于星月老人身旁一動不動的少年就是宿心術的當代傳人,現(xiàn)任靈宿閣主,倒是開始仔細端詳起葉塵來。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的眼眸亮如星辰,渾身有一股超凡脫俗的空靈氣質(zhì),這是葉塵給蕭立亭的直觀感覺。
也沒見蕭立亭怎么動作,但在下一瞬間,他一出現(xiàn)在葉塵的身邊,右手輕搭在葉塵的肩頭,一縷縷精純至極的靈氣透指而出,穿入葉塵身體內(nèi),查探了起來。
過了半響,蕭立亭收回了右手,搖了搖頭,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必是有什么特殊之處,只不過我的修為太低,見識太淺,看不透,星月兄還是去另尋他人吧!”
星月老人對此并無意外,但還是有點失落,道:“打擾侯爺了!告辭!侯爺不必相送。”
蕭立亭也沒有挽留,對門外的侍衛(wèi)道:“來人,送客!”
隨后,蕭立亭背負雙手,往后院走去。
不過片刻,他的懷中竟然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絕美的女子,這女子雙十年華,猶如在安睡一般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內(nèi),只是渾身上下都毫無生氣,任何一人看見她,都能一眼認出那是一具似是不朽的死尸......
出了神侯府,星月老人的心里還是沉甸甸的,在他的印象中,神侯蕭立亭可是當今之世,最博古通今的。
在他那個時代,那一輩人之中,唯有蕭立亭最有好奇之心,最喜打聽各種奇聞異事,一遇到有趣的書籍,更是孜孜不倦,所以,星月老人才會第一個想到找他幫忙。
如今看來,只有去找那個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機子了。
這一代的天機樓主,聽說可是遠超前代,對于預測之事,幾乎就沒有不靈驗的,想到這里,星月老人便在神侯府門外打聽了一下天機樓的分樓所在,徑直去了。
還未到天機樓的大門,只見一位長得極為紳士的青年男子正在翹首以盼,似是在等人,當他看見走來的星月老人后,面色大喜,疾跑了過來,并將手中的一塊綠竹片遞給了星月老人。
星月老人接過竹片,心中頗為奇怪,不過還沒到他開口,這極為紳士的青年倒是先說話了:“閣下就是想必就是名傳大陸的星月老人吧!哈哈!實不相瞞,小人乃是樓主的嫡傳弟子,今兒個一大早,師尊便傳訊要我在此時出現(xiàn)在分樓外等您,還說務必要將這竹片交個您,師尊說了,這竹片上就有您想要的答案,而且還是唯一的答案!師尊還說了,這次的天機之策,不收您任何費用,不用送了!告辭!”
不愧是號稱天運之子,算無遺策的天機樓主,傳言果然無虛,自己這還沒開口問呢!他就已把答案送了過來。
星月老人心里還真有點震驚,這天機子的預算之術,看來要比傳言中的威力更強大才對,不由得對著竹片上的答案期待了起來。
綠竹片上印著兩個漆黑的大字:“無解!”
星月老人滿懷期待的一看,當即差點當街噴出一口老血,心下戚戚然,看來是回天無力了,葉塵這小子是注定上不了修仙路啊!
憑天機樓算無遺策的金字招牌,自己也不用做無用功了,想到這里,更是心情郁悶,神色黯然,難道天要亡我靈宿閣不成?
身有陽光普照,處在這鬧市之中,星月老人此時卻感覺格外寒冷,他邁著顫抖的步伐,帶著葉塵往城外走去。
葉塵剛才聽聞那青年的一番話,心中對那天機樓主的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對他給予的答案不禁也期待起來,不過當看到星月老人的臉色之后,也頓時明了,識趣的一言不發(fā),跟著星月老人漫無目的的走著。
良久,星月老人問葉塵:“無塵,你有什么心愿嗎?”
葉塵凝想了片刻,道:“我想游遍天下,看盡世間百態(tài),風云變幻,紅塵滾滾。”
“你想游遍山川湖海?”星月老人有點詫異。
葉塵輕松一笑:“是的。”
“好,為師帶上可馨,陪你一起去暢游天下?!毙窃吕先碎_懷道。
“謝謝師傅!不過可馨應該不會同意吧?”葉塵有點心虛。
星月老人哈哈一笑,調(diào)侃道:“小馨那丫頭,對你可是很有興趣呢!要不要為師給你做做媒?”
葉塵一臉的尷尬:“哪有的事,師傅你就別拿我尋開心啦!”
說實話,張可馨的的確確是位很漂亮的女孩子,美女所具備的優(yōu)點,她都有,堪稱絕世尤物啊!而且她身上還擁有著閣主之孫的光環(huán),閣中不知有多少人為她打得頭破血流,說是尸山血海,也毫不為過,可她卻似是對誰都不假以辭色。
說實話,葉塵也是男人,對她這樣的美女,要說是心里沒有一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他卻也不會真的以為她會對自己有興趣。
兩天之后,星月老人與葉塵已回到了靈宿閣,星月老人一進閣內(nèi),便問身旁的侍衛(wèi):“小馨呢?”
那侍衛(wèi)忙道:“回稟老閣主,大小姐到許長老那里去學千山暮雪了。”
“哦,是嗎!”星月老人哈哈大笑,揶揄道:“許老頭終于受不了小丫頭的軟磨硬泡,肯教她千山暮雪了?!?p> 星月老人一臉喜色,心情大好,可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呀!以那許老頭的吝嗇程度,不可能白教小馨的,那可是他許家的絕技呀!連他那寶貝孫子都只學到了皮毛。
見老閣主一臉疑惑之色,那侍衛(wèi)當即也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星月老人打眼一看,就知侍衛(wèi)還有話未敢說,他神色一正,目怒兇光,斥聲道:“你不覺得還忘說什么了嗎?”
那侍衛(wèi)心頭一顫,結結巴巴的小聲說道:“回...回稟閣主,傳...傳言大...大小姐對那許新民公子百依百順,聽說快到談婚論嫁的地...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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