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隕石雹,的確是千年不遇的太空奇跡,而此刻,平日一副大大咧咧模樣,對什么都無所畏懼的小雪,竟然潛伏在杜凡溫暖的懷抱中,舍不得動,也舍不得掙扎。
就那么軟軟地依偎著,什么都足夠,什么都不再重要。
然而,下一刻一顆質(zhì)量足有十克拉的隕石雹連頭砸下,直砸在杜凡的肩膀,將他的襯衣砸下一個大大的洞口,小雪方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
“杜凡哥哥,這隕石雹是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我一手設(shè)計的太空車廂站,我自認(rèn)會好好的,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啊?”
面對小雪的失控,杜凡只有握住她的手說:“小雪,你冷靜點。這些,只有等到隕石雨雹的高峰過去之后,我們再行解決,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多余,都是于事無補的!”
或許聽到這樣的勸告,以小雪超過160以上的智商值,完全能夠接受,但別忘了,智商值高或許情商值低,因為此刻,她又想起了杜凡所說過的話,他只喜歡青青,杜青,杜警官,一瞬間她便再度失控了!
“好吧,但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喜歡你的親妹妹杜青,杜警官,你難道不知道,喜歡自己的親妹子是變態(tài),是亂倫,是為人們所不齒的么?若是這樣,我無法再將那樣一個你,與眼前溫和可親的你聯(lián)系起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此時的杜凡只好說:“小雪,你不知道,其實,我并非杜家的后代,杜家的子孫,我,其實是一個九龍島的棄嬰,其實是我的養(yǎng)父杜家豪,在我只有半個月大的時候,好心將我撿回來的,一直撫養(yǎng)到我成年,因為杜家豪沒有兒子。所以我對于杜家,有著深深的感恩!”
這些話,小雪顯然不太相信:“真是這樣?你沒有騙我?可是為什么,你和杜家豪長得這樣相像?幾乎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讓人過目難忘?”
的確,杜家豪和杜凡父子二人的外表,自然是見過的,無不驚艷稱奇,將之視為人間極品的,從小到大,不知有多少回,只要杜家父子一并外出,便會收到不知多少懵懂少女送的鮮花,禮物,以及表白愛意的紙條,那其間的瘋狂愛慕,繾綣難舍,又豈是一兩句話所能描述?
如此,說他們二人不是親生父子,似乎更是沒有人信了!
“可是,這是實實在在的事實,”此時的杜凡,只有語氣堅定地說,“我是杜家的養(yǎng)子,雖然目前,青青還不知道這件事,這件事,也只是爹地在我七歲時告之我一人,其它人通通不知,但終有一天,這件事會大白于天下的,我杜凡又怎會騙你?難道在你眼里,我杜凡就是那樣一個亂倫的浪子,可以毫無理由地喜歡自己的親妹妹,而毫不知廉恥么?”
聽杜凡滿含激動地說完這些話,小雪似乎有些信了,末了,方才縮在杜凡的懷里,十分不甘地說:“那,你打算娶她,和她相守一輩子么?”
此時的小雪,十分希望聽到一個否定的回答,而的確,此時從杜凡口中所說出的話,也的確是否定的,令她十分地欣慰。
“不,我不會娶她,也不會和她相守一輩子,”杜凡語氣肯定,毫無猶疑地說,“因為,她畢竟是我名義上的妹妹,我會替她找到一個疼她愛她的男孩子,然后看著他們白首偕老,一輩子都在一起,那樣,我杜凡也就此生無憾了!”
然而,杜凡貌似說完了,小雪卻不依不饒:“為什么,這一切都是為什么?我魯小雪,難道比杜警官差么?杜凡哥哥,你告訴我,你一定要告訴我!”
就在小雪說完最后一句話時,一道閃電劃過暗井,杜凡抱起小雪,借著閃電所產(chǎn)生的光亮,一步躍上了暗井上方的存儲間,一個只有四方大的狹小天空!
然而這狹小天空所特有的強大刺穿力,依然弄得他頭昏目眩,睜不開眼睛!
“杜凡哥哥,再喝一口酒,你的眼睛就會看得見了!”此時的小雪,掙扎著找到了之前杜凡所掏出的一瓶威士忌酒,艱難地將它遞到了杜凡的嘴邊。
然后過了十多分鐘,杜凡逐漸看得見了,又開始軟軟暖暖地,說起了他的故事:“你知道么,小雪,其實我十分地感激爹地,將來,我也會像對待親生爹地一樣孝順?biāo)?,報答他?!?p> “而我對青青刻骨銘心,則是在一次去印度的旅行,那時,我才剛剛十歲,青青才九歲。你也知道,印度是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國度,那里的人們,都是公然地蔑視女性,侮辱女性。在印度南部的加臘達(dá)島,我們見到的是一群男子,公然調(diào)戲污辱一名年僅十六歲的女孩子,在那群男子一道公然扒去了那女孩子的衣服之后,在那樣的公眾場合,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拯救那名女孩子維持最起碼的公道?!?p> 說到這里,似乎是憶起了當(dāng)時的場景,杜凡顯然很無助,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死盯著不遠(yuǎn)處落下的隕石雹,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那然后呢?”小雪追問。
“然后,那群男子中的為首者,想要上前性侵那名女孩子時,青青上前了,”杜凡十分痛苦地回憶著,“可你知道,青青當(dāng)時只有九歲,九歲啊?!?p> “那怎么樣了?”小雪急急地追問,“青青有沒有受傷啊,有沒有被打?。俊?p> 杜凡十分痛苦地陳說:“青青從小就習(xí)練跆拳道,即便如此,依然不是那群成年男子的對手,然后,打也打了,咬了咬了,當(dāng)時也只有十歲的我,只是奮力地幫助青青,但是,看到她手臂上,肩膀上,甚至大腿內(nèi)側(cè)的傷,和血,我只有一種想哭的沖動,我當(dāng)時甚至想,我們?yōu)槭裁匆杂懣喑裕瑏砉苓@樣的事,因為這本是印度人自己的事,與我們中國人何干?!?p> “但是,那事關(guān)我們女孩子的尊嚴(yán),青青是為女權(quán)而抗?fàn)帲畽?quán)是沒有國界的!”此時的小雪,聽杜凡說到這里,竟然一氣說出了這些話。
而此時的杜凡,卻只有苦笑:“對,你說得很對,青青就是這樣說的。然后,看著青青大腿內(nèi)側(cè)流出那么多血,我哭了,但青青卻沒有哭,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心里有多難過!”
此時的小雪,只是急不可待地問;“那,你們報警了嗎?還有,青青大腿內(nèi)側(cè)流血,她是不是也被那群男子欺負(fù)了?”
在小雪的意識里,在女權(quán)主義者的字典里,是沒有所謂被欺負(fù)三個字的,于是此時的小雪,依然持的是不相信態(tài)度,而杜凡的回答,也印證了她的猜測:“你放心,那沒有,那群印度惡徒說,這樣兇狠愛斗的娘們,他們不會有興趣,因為他們只喜歡溫順的小綿羊,最好是遭遇強暴,還絲毫無動于衷的小綿羊,最合他們的心意了!你知道么,也就是聽到這句話之后,青青就又給了說話者一個巴掌,當(dāng)然,所換來的,卻是下一輪更加用力的毒打?!?p> “那,你們報警了嗎,警察來了嗎?”聽到這里,小雪已是更加迫不急待地追問,似乎打的,就是她自己一樣!
“我們當(dāng)然報了警,在我剛剛想要給青青包扎傷口之后,警察就來了,”杜凡的回憶,似乎也打算到這里痛苦地終止,“只是到最后,青青卻指著那個說喜歡溫順小綿羊的男子說,我給你的是一巴掌,而你打的只是我的身軀和肩膀,所以,我贏了。記住,十年之后再見面,我一定會讓你死,我一定會讓你體會,什么才是女子的自強,和尊嚴(yán),讓那所謂的溫順小綿羊,成為十八世紀(jì)的墓穴,永遠(yuǎn)地被埋葬!”
聽杜凡說完這些,小雪完全松了口氣,緊擁住護她的杜凡說:“放心吧,就這樣你就能死心塌地地愛上青青,那么你也能死心塌地地愛上我!”
能么?
此時的杜凡,并不想自己也像爹地一樣,終其一生都沒有伴侶,都沒有自己喜歡的人,但就在這時,狹小的四方天,早已弄得他出不來氣,無法呼吸,他知道再不想辦法走出去,他和小雪,就要死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