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夜奇遇
金凱旋走后,云曉丹拿著舒雨晴給她的佛瑞德地圖集,就又馬不停蹄地出門了。她雖然不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但是,她也不會輕易相信誰。她要找到她的通道,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夠做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看看佛瑞德這個地方是不是真的是個自由的國度。如果真如舒雨晴和金凱旋所說,那么這一切就如同出個遠門,或者如同調(diào)到外地工作一樣,根本不用擔心了。
佛瑞德的公共交通真是方便,出門坐上地圖所指引的巴士,半個多小時,就來到了地址為:蒲公英大街973號的地方,那是她和舒雨晴昨天早上見面的地方。然后,她來到屬于她的7465號通道前,面對這一面墻,她真的不能相信自己在做什么,她四周看看,生怕別人把她當作神經(jīng)病,幸好,沒人注意她的存在。她伸出手指頭,輕輕地、謹慎地碰觸了一下:是的,那面墻依然是海棉一般柔軟。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懸著的心掉下一半。然后,她鼓足了勇氣,一個箭步,穿越了過去,眼前立即從下午陽光的明媚,變成了一片黑暗。她“吭!”了一聲,地下室的聲控電燈亮了起來,還好,果真如同來的時候一樣。她調(diào)轉(zhuǎn)回頭,接著觸碰那面墻,然后又穿越了回去。就這樣,來回了幾趟。
看來,一切都是真的。直到此時,她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她不是在做夢,是在體驗一場超乎尋常的經(jīng)歷,這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想象到的經(jīng)歷。但是幸好,她是個勇敢的且相信奇跡的人,才不至于認為自己是得了幻想癥,或精神錯亂。她該回去了,事實上這樣的試探,已經(jīng)堅定了她留在這里的決心。坐上回公寓的巴士,陽光斜斜地曬著她的面頰,在深秋的寒冷中帶來一絲暖意。她即將會面對什么呢?去給一個偵探做助手?這事情在今天以前她是想也沒有想過的,也許因為在那邊的不得意更讓她急于想換一個環(huán)境;也許因為一個人總是愿意相信奇跡是能夠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她也不例外;也許因為她是一個一向希望冒險,渴望與眾不同生活的人,否則她也不會辭去以前那份輕松自在的工作。
那就去試試吧,她再次鼓勵自己,正像金凱旋所說的:做夢也需要時間,不要等到夢醒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什么也沒做。怎么這么快,金凱旋說的話已經(jīng)可以左右自己的思想了嗎?她搖搖頭,回憶著他的面容,突然想起不知道是誰說過的一句話:無論遇到誰都是一種緣分。他們之間又是一種什么樣的緣分呢?
正如云曉丹和舒雨晴昨天就約好的,今天她們要一起共進晚餐?;氐焦?,心情大好的云曉丹精心準備了四菜一湯,其實明知道吃不了,但為了顯倍一下自己的手藝還是做了很多。涼菜做了口水雞和家常拌菜,熱菜做了她最喜歡也是最拿手的牛肝菌炒臘肉,和筍干燒肉,湯她選擇了簡單又鮮美的黃瓜雞蛋湯。別看這四菜一湯,云曉丹卻用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關鍵是口水雞比較費時間,要用80-90度的水把雞肉一點點靠熟,這樣才能保證雞肉的即熟了,還不老。筍干燒肉聽著復雜,其實準備工作,就是將筍干提前幾個小時泡發(fā)。臘肉炒牛肝菌中的臘肉也需要提前蒸好。這桌菜正好都是下飯的菜,所以主食云曉丹選擇了米飯,當然,她沒有只做白米飯,而是做了女孩子十分喜歡的菠蘿飯,把大米和糯米按照比例放在去心的菠蘿中蒸熟,為了增味,飯中還要加一些水果粒和一定比例的糖,稍許的廣東臘腸粒起到了點睛之筆。
舒雨晴大塊朵頤一番之后,贊嘆了云曉丹的手藝,說真正的美食來自于民間而決不是五星級飯店。而云曉丹,當然是心滿意足,沾沾自喜,驕傲自滿了。酒足飯飽,舒雨晴建議到距家不遠,位于仙后座2號大街的一個叫做“綠葡萄”的超市買點東西。那個被稱做“小”的超市,也將近三層樓。超市里的新奇東西實在太多了,云曉丹左看看右看看,居然把舒雨晴給丟了。這一丟,任她怎么也找不到她了,在超市門口等了半個小時之后,只得自己回家。
超市里面還很熱鬧,超市大門外的街道卻顯得格外冷清。憑著感覺,云曉丹覺得:先直走,走到差不多位于仙后座2號大街盡頭的位置,左轉(zhuǎn)有一條小路,穿過去就該到仙后座大街了。夜晚的佛瑞德街道,幾乎看不到一兩個行人,可能是陰天的緣故,空氣中彌漫著悶熱潮濕的味道,雖然路燈依然明亮,云曉丹卻由衷地感到了一陣陣不安,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夜晚。她預感仿佛要發(fā)生什么似的。
由于陌生,街道就顯得格外狹長,路途也變得格外遙遠。她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加快了腳步,偶爾踢到的一顆石頭似乎都能讓她膽戰(zhàn)心驚。大概走了五分鐘,突然,“咔嚓”,一道閃電,劈開了烏云,嚇得她幾乎跳了起來。云曉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開始一路小跑。雷聲“轟隆,轟?。 ?。雨點,接踵而來。說時遲,那時快,只幾秒的時間,就變成了瓢潑大雨。好在來之前舒雨晴看了氣象預報,說晚間可能有雨,并為云曉丹準備傘,她才可以幸免變成一只落湯雞。
大雨使她慌亂,還不知道是不是到該拐彎的那個丁字路口,云曉丹就連考慮都沒考慮的沖了進去,進去之后,她就后悔了。在一個黑漆漆的雨夜,她怎么會選擇這么一條狹窄昏暗的小路,僅稀稀拉拉的掛著幾處路燈,被雨水打得朦朦朧朧。路兩旁雜亂的堆著些垃圾,一股股酸腐的味道反了上來。怎么辦?既然進來了,就只好硬著頭皮往里走了。走了幾步,陣陣舞曲的節(jié)奏從旁邊的一扇小門里面?zhèn)髁顺鰜恚莾汉孟袷且惶幮【瓢?。就在云曉丹還沒看清楚一切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從后面抱住了她,她嚇的一哆嗦,剛要大叫,嘴也被一把堵住了,她拼盡了全身力氣欲要掙脫,卻絲毫動彈不得。
“別出聲,我不會傷害你的?!闭f完,那人身體迅速變換了一下姿勢,左手摟住云曉丹的肩膀和她并排站著,他的右手依然捂著她的嘴,等待她片刻安靜了下來,悄聲到:“繼續(xù)往前走,你必須要配合我,否則,咱們都有生命危險,明白嗎?生命危險!”云曉丹想歪頭看他,卻無力轉(zhuǎn)頭,他的力氣很大。她才不相信他所說的,猛的一扭身體,想借機掙脫,卻依然敵不過他的束縛。“你要干什么?”她拼命地喊,盡管根本發(fā)不出聲音,她卻不愿意放棄。
“我不是告訴你,別出聲嗎?你要相信我,即使不相信你現(xiàn)在也逃脫不了。”說得是啊,他確實一點逃脫的能力都沒有,她點點頭,表示要乖乖地聽從他的指揮,他的力道似乎才放松了幾分。他推著云曉丹繼續(xù)前行,試探性地,松開了捂著她嘴的手,看到她并沒有出聲,才輕輕呼出一口氣。云曉丹此時別無選擇,如果不信任他,繼續(xù)喊叫,可能首先會被眼前的這個人所傷害。
“好樣的?!蹦腥苏f,“你繼續(xù)打傘!走!”只見他火速脫掉了外套,扔到旁邊的垃圾堆里。這時候,就在他們的身后響起了腳步聲,他突然把云曉丹往墻上一推,身體逼近了她,做出跟她親熱的姿勢,云曉丹心里一驚,瞪大了眼睛,身體出于本能的僵硬了起來,并用胳膊死死抵住他。
“你干嘛!”她大叫。
后者立即又一次捂住了她的嘴:“放松?!彼那脑谒呎f。
云曉丹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他的眼神,發(fā)現(xiàn)他始終瞄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他一只手摟住她,把她貼向他更緊,另一手,則伸向腰間掏出了手槍,雖然云曉丹不能低頭,但能感覺搶套的存在,也能依稀聽見槍支上膛的聲音。腳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了,那男人的臉龐也離云曉丹越來越近,而云曉丹的心已經(jīng)跳到了嗓子眼。
當腳步聲來到云曉丹的身后,突然。停住了。男人火速把槍塞到她的手里,并讓開了她看身后視線位置,在她耳邊耳語到:“如果對方掏槍,立即開槍!”云曉丹點點頭,緊張的都沒來及回答他,她手心冒汗,仿佛手槍很容易就會從手中滑落,她緊緊地握著槍,緊到似乎可以攥碎它,那一刻云曉丹才知道什么叫千鈞一發(fā),什么叫命懸一線。她盯著那個人,他只看了他們片刻,可能真的以為她們就是一對正在親熱的情侶,就繼續(xù)向前跑去了。
接著的一分鐘,他們誰都沒動,屏住呼吸安靜地等待腳步聲漸漸地消失在大雨里面,知道他已經(jīng)走遠,云曉丹才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還在緊緊地抱著她。
理智瞬間回到了云曉丹的頭腦里,她舉起槍直對準了他的胸口。男人先是一愣,本能的舉起了雙手:“嘿!嘿!干嘛?”
“你后退!”云曉丹說。
他往后退了一步,可恨的是,他居然微笑起來,他一笑云曉丹心里突然變得沒底了。她依稀看清他的面容:他有一雙明亮如天使般的眼睛,尤其是夜晚,這雙眼睛的光芒特別不同,仿佛讓他其他五官都顯不出來了。
哦,她在干嘛?是在“欣賞”他嗎?云曉丹迅速回過神,本能的咳了一聲“啃”,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卻把手槍舉得更高,把他嚇得又是往后一閃,就在云曉丹走神的一霎那,他突然來了一個反搶,動作迅速之極,云曉丹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手里的槍就被奪了過去。迅速解除了保險,并直接揣在了槍套里面。
云曉丹看看自己依然舉在空中的手,氣得立即甩下,并將一直撐著的傘對準了他。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有點邪惡,好像是在嘲笑云曉丹:“放松!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p> 其實云曉丹的心已經(jīng)放下一半,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并抉擇著自己是應該繼續(xù)往前跑還是鉆進酒吧里。
“你嚇壞了吧,我是警察?!闭f著他掏出了自己的證件,給云曉丹看:“你去哪?我送你回家吧?”他說,然后低頭去撿扔在垃圾堆里面的外衣,順手抖了抖上面的泥水。
云曉丹才不理會他,什么警察不警察的,還拿證件?現(xiàn)在什么不能造假,趁他不注意,轉(zhuǎn)過頭,就撒丫子跑開了。
“唉!我說的是真的!”男人喊著,見云曉丹不再回頭,就也什么都不說了。卻是一直默默地跟著,護送她回了家。其實那條小路并不長,只一會兒功夫他們就拐到了仙后座大街。遠遠地,當云曉丹看見舒雨晴打著傘在小區(qū)門口等著的時候,才真正松了口氣。她完全是沖了過去,抱住了舒雨晴,回頭看時,那個人已經(jīng)消失。
回到家,驚魂未定的云曉丹先洗了個熱水澡。怎么她這輩子沒經(jīng)歷的事情都會在佛瑞德經(jīng)歷呢?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前因后果應該是:警察為了躲避追殺拿她掩護自己,而警察怎么又會被追殺?太奇怪了,她搖搖頭,拍拍胸口,自我安慰,但是什么事情都可能發(fā)生,也許真正是一個巧合吧。泡了澡之后,身體恢復了溫度與精力。一整天了,從到佛瑞德百貨商場到現(xiàn)在,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都干了什么。
舒雨晴一直在客廳里等她,并沖好了一大杯熱果珍,她一出來,就滿懷歉意地說:“沒想到雨會下這么大,都怪我,怎么能把你丟了呢,瞧你剛才臉色煞白,好擔心你被淋病了?!?p> “我還沒有那么脆弱,還好,拿著雨傘。如果只是淋淋雨也就罷了,我剛剛在小路上遇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的確是被嚇壞了。”于是她跟她講述了她的遭遇。
舒雨晴聽得目瞪口呆:“真的嗎?他真的把槍交給你了?你敢開槍嗎?要是我都不敢。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真槍呢!”
“我也是。不過我當時還是很鎮(zhèn)定的,因為我知道如果壞人開槍即使不會先打中我,也有可能穿過他的身體擊中我。所以我必須保護我們兩個人的生命?!闭f著,不知怎么那男人的面容又一次浮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很久了,仿佛已經(jīng)不會再有誰能讓她一面就記住,可是今天一天就出現(xiàn)了兩個這樣的人,另外一個當然就是金凱旋。
“真是對不起,我怎么那么笨,應該在超市門口死等你就對了?!甭犞嬗昵缭僖淮螡M是歉意的言辭,“……讓你剛來佛瑞德第二天就受到了驚嚇?!?p> 云曉丹回過神來:“沒事的,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我的身體和精神都是超級強悍的,你放心吧,沒那么容易生病。雨晴,今天我見到了金凱旋”。
“哦?今天嗎?你一直沒說啊,不過也是應該的,既然是金凱旋讓你來的,你們肯定遲早要見面?!彼坪鹾苕?zhèn)定。
“一直沒來及說,知道他為什么讓我來嗎?是讓我當他的助手?!痹茣缘ふf:“沒想到吧?!?p> “也不是沒想到,算是想到了一點。”舒雨晴的反應依然平靜:“他一直想再物色一名助手,因為他現(xiàn)在在佛瑞德太出名了,知道他的人太多了,對他破案很不利,而且他也漸漸有了退意,想把事業(yè)的重心逐漸交給他的助手,他的助手就是他未來的接班人,這一點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但是蕭迪的確太年輕,所以還需要一個過渡期。但是,我們都沒想到,他還會找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來當助手,想必他一定是很有他的道理吧?!?p> 云曉丹默不作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早就知道開餐廳只是個借口,他要你來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任務。你很榮幸哦!在佛瑞德,金凱旋幾乎是大家的偶像,近十多年間甚至更久遠一點,佛瑞德的大案都是他破獲的?!笔嬗昵绲恼Z氣中充滿了崇拜的意味。
“他真的有那么厲害嗎?他都破過什么案子?說來我也聽聽。”云曉丹被勾起了興趣。
“多了,什么重大詐騙案,連環(huán)殺人案之類的我都想不起來了,你要是真想了解他,去佛瑞德鎮(zhèn)政府廣場上看看,那里有一條功臣路,功臣路兩旁立著一些塑像,他們都是對佛瑞德有著杰出貢獻的人,其中就有金凱旋先生的,雕像旁邊有他的功績介紹?!?p> “介紹能說什么呀,他都破過什么案子,給我說一個也好啊,要知道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接觸過破案,偵探這類事情呢。”
“你要是非問,我到是想起一個,這個案子與其他案子不太一樣,有點傳奇色彩,估計你是感興趣的,還跟佛瑞德的一個傳說有關。最終揭開謎底的就是金凱旋先生,你有興趣聽聽嗎?”她還買什么關子。
“當然了,快點說吧!”云曉丹急切地想知道關于金凱旋和佛瑞德的一切。
于是,舒雨晴開始跟她講起了那個圍繞在佛瑞的將近三十年的、可怕的傳說:
“我爸爸告訴我,大概在三十年前的一個月圓之夜,一位年近七旬的老頭被一頭站著走路的狼給吃掉了,目擊者是他的老伴。事實上,發(fā)現(xiàn)目擊者的時候也已經(jīng)是傷痕累累,危在旦夕。但堅強的老太太還是在臨終前跟大家講述了她所看到的一切——那頭站著走路的狼大概有兩人多高,渾身長滿了黑色的毛,兇猛殘暴,嗜血如命,面目十分猙獰,可怕至極。于是,根據(jù)她的描述,大家推測可能是狼人。”
“咳,我還以為什么傳說呢?”云曉丹不屑地說:“狼人你們也相信呀,我是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狼人的!這是個多么簡單判斷呀,如果相信有狼人,那你們難道認為還有吸血鬼嗎?”
舒雨晴無奈地笑了笑,打斷她說:“你還聽不聽啊,如果沒來到佛瑞德你會相信有這么一個地方存在嗎?什么事情是不存在的呢?”
“那到也是,”云曉丹點點頭說:“你繼續(xù)講吧,后來呢?”
“可是在一個黃種人,或者說中國人的居住地上怎么會出現(xiàn)狼人呢?正像你所說的,大家十分不解。其實,第一次發(fā)生這種事情的時候,也沒有多少人相信老太太說話的真實性。直到......有人相繼死去。佛瑞德的人們終于開始害怕起來,開始相信,開始懷疑。
大家紛紛開始查找關于狼人的一切信息,試圖糾出狼人。關于狼人的傳說有很多很多,對了,你也應該了解一些狼人的知識吧?狼人就是平常跟人一樣,并生活在我們之中,但到了月圓之夜,就會變成狼,其實比狼兇猛很多很多,涂炭生靈。狼人基本上分成兩種:一種天生就是狼人,這種狼人非常兇猛強悍,他們通常能自如地運用變身能力,而欺騙他人;另一種是后天的,他們大部分都是因為受到詛咒,或者是被狼人咬傷,才變成狼人的,也僅僅在月夜失去理智成為屠殺者。佛瑞德的狼人不會是前者,因為只是在月圓之夜才能變成狼人,他肯定就是后者。
就這樣,佛瑞德在恐怖的氣氛中度過了兩年,前前后后死了大概有5個人。然后,狼人居然就消失了,他消失意味著沒有人再失蹤,沒有人再被吃掉,也沒有人再會傷痕累累地倒在血泊中。然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人們幾乎都要忘記狼人的事情了,就在三年前,突然又有人失蹤了。兩個酒鬼,喝醉后,也不知道掉進了什么地方的洞穴里面,反正其中一個是這么說的。一個人死了,另外一個把他的尸體拉了出來,并說看到了狼一樣的怪物。醫(yī)生給他們做了檢查,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身上的確有很多傷痕,但并沒不是抓痕,也沒有咬痕,死者的死因好像也是被利器刺中腹部失血過多造成的?;钪娜藥缀跻帛偟袅耍恢浪f的話能有幾分相信。
即使這樣,小鎮(zhèn)還是陷入了一片恐慌當中。一些聲稱巫術特別高明的人說,他們一直就能感覺到狼人的存在,但是狼人不能被消滅,狼人的消失會使小鎮(zhèn)失去平衡,如果繼續(xù)尋找狼人就會打破魔咒,激怒狼人。當然了,大多數(shù)人根本不能理解他們說的是什么,什么魔咒,什么激怒,事實上,小鎮(zhèn)上相信巫術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了,能保證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呀。后來,這中間好像還發(fā)生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大家的呼吁下,警察局介入了調(diào)查,最后,金凱旋也加入了進來,案子沒多久就破了。實際上......”
“實際上鎮(zhèn)上根本就沒有狼人對嗎?”云曉丹又一次插了進來。
舒雨晴再次微笑了起來:“是的,鎮(zhèn)子上根本就沒有狼人,其實是一頭狼襲擊了兩個酒鬼,佛瑞德的東北部一直是一片林子,出現(xiàn)個一兩頭狼也是正?,F(xiàn)象。他們最終還找到了狼洞,確實是狼洞,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兩個酒鬼掉落的東西,同時還抓到了那頭狼。
于是三十年前的狼人案子,似乎也就明朗化了。三十年前,森林的覆蓋面積更大,林子里的狼更多,可能那也根本就是一頭體型碩大的狼,恰巧在月圓之夜吃了人,于是被人們妖魔化為狼人而已。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漸漸淡忘了當年的恐懼,也寧愿相信了金凱旋所說的話。所以,可怕的狼人傳說,根本就是沒有什么狼人。你說對了!不管有沒有狼人吧,至少這樣的結(jié)論讓大家能夠更安心地在這個小鎮(zhèn)上生活,這就足夠了,不是嗎?”舒雨晴的眼神從剛剛的有點嚴肅,重新變得溫和了起來:“怎么樣?這個傳說,你覺得有意思嗎?”
“佛瑞德的人們都太天真了,居然狼人也相信?!痹茣缘ばα似饋?,“這就是你要給我講的聲稱有點傳奇色彩的故事嗎?就是金凱旋的代表作嗎?沒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從這個案子中一點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別的本事啊?!?p> “難道你不覺得他,他至少很勇敢,很理性,不輕易相信別人的言論,敢在危難之時站出來嗎?”舒雨晴有點語無倫次。
“也許,可是,你的選題真的不夠準確,或者你的表述重點有問題。哎,算了,不為難你了,我今天也累了,咱們早點休息吧!”云曉丹還真是太疲勞了,瞧這一整天折騰的,本來想用一個福爾摩斯般精彩絕倫的推理案件結(jié)束,卻被舒雨晴灌一個狼人的故事,睡覺吧,太困了。
“你真的覺得狼人是不存在的嗎?我到不認為。其實,這中間也是疑點重重的呀,你想過嗎?”舒雨晴跟云曉丹開著玩笑,“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跟你說過,碰到狼人,你可別哭呀?!?p> “嘿,我還真不怕,讓他來唄!來找我呀,回頭我就拿槍對準他,砰!我就給他斃了!”云曉丹和舒雨晴笑著鬧著,好像今晚上的事情就跟沒發(fā)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