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宜梅等人從李家村離開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陰陰的風(fēng)吹著,好像時刻都要下雪似的,再加上冬天很快就天黑,李家的人到底不放心,讓素來往來于縣城的李三郎跟著。
回到家后,梁宜林將李三郎安排進他的房間,梁宜木的房間雖然一直都打掃著,可是兄妹倆也不愿意別人動它,五爺爺也知道他們的心意,只囑咐了幾聲收拾幾下就去休息了,他們年紀(jì)大了,可沒有他們這么多的精力。
梁宜梅剛回到房間里就聽到敲門聲,打開一看,梁宜林笑盈盈的望著她,揚了揚手里的錢袋子,梁宜梅眼睛一亮,就隨著他到他的房間,李三郎早就等著了,見兩人來了,立馬道:“快點,快點,我的都點好了?!?p> 農(nóng)村的孩子向來有比壓歲錢的習(xí)慣,往年因為三兄妹過年的時候也只去拜訪五爺爺一家,所以得的壓歲錢都是一樣的,可就是這樣,每到夜晚,他們也喜歡把錢拿出來數(shù)的嘩嘩響,曾經(jīng)為了表示差距,梁宜木還給她打過紅包呢。
梁宜梅爬上床,見一角堆了一些銅板,笑道:“三表哥,我的錢比你大多?!?p> 說著將今天收到的紅包都拿出來,其中以李老大和李王氏的最多,李老二的也不少,足有二十個銅板。
李三郎垂下肩膀,他爺爺奶奶怎么變得這么大方了?平時都是只有五個銅板的。
梁宜林笑得跟個狐貍似的,將他的紅包都拆出來,發(fā)現(xiàn)比梁宜梅的還要多,梁宜梅眨眨眼睛,明明兩個人收到的紅包數(shù)都是一樣的,她仔細查看了下,發(fā)現(xiàn)幾個長輩給的要比她的多,心里暗暗鄙視,又是重男輕女!
李三郎是個活潑性子,沒一下就恢復(fù)過來了,他炫耀道:“我明天要早點回去,去完我三個舅舅家,還要去我姨媽家,等我走完這幾趟,鐵定比你們的多。”
兩人不置可否,誰知明天李三郎就泄氣了,他就是走完所有的親戚得的錢也沒他們的多。
第二天,李三郎吃晚飯就急著回家去,五奶奶留不住只好叫梁宜林兄妹送他出去。走到門口,李三郎還說等過完初七他再來找他們斗紅包。梁宜梅雖然也喜歡斗紅包,但也就玩玩罷了,畢竟是成年人的思想,實在不能理解為什么他要這么執(zhí)著,只好趕緊開門送他走,誰知一開門就見到了多日不見的三人。
徐潤新的手還舉在半空中,鄭決和尚志清一如既往的站在他的后面,一見梁宜梅立馬笑道:“小梅子是專程來迎接我的?你怎么就知道我要……”看到后面的人,他也知道梁家是來客人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梁宜林就替幾人做了介紹,鄭決見李三郎也就十三四的樣子,自瞅著他好歹比人家年長十歲,就摸出三個紅包,一人一個。
尚志清也拿了出來,徐潤新見了也連忙拿出早就備好的紅包,梁宜梅拿著他的紅包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遍才收下。搞得徐潤新渾身的不自在,接連的看了她好幾下。
其實梁宜梅是覺得收他的紅包有些不好意思,鄭決本就比他們年長許多,尚志清也已娶妻生子,可是徐潤新雖然總是和他們在一起,他的年紀(jì)卻要小許多,今年也不過才十八歲罷了,梁宜梅拿著他的紅包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誰知她最后不僅收了,還搞得人家渾身不自在。
梁宜梅請了三人進去,梁宜林繼續(xù)送李三郎出去。
李三郎摸了摸紅包,覺得里面的乖乖的,到底沒忍住,就在梁宜林的面前解開,看到里面的東西,眼睛一亮,里面是一個約一兩重的梅花裸子。摸了摸其他的兩個,形狀雖然不一樣,可是重量卻是差不多的,嘴角就忍不住裂開來,他還是第一次收到銀子的紅包呢!和梁宜林打聽起三人……
五爺爺和五奶奶對他們的到來也表示高興,在他們的眼里,這幾個人都是貴人,更何況他們總是幫助他們。
梁宜梅給他們上茶,就好奇的道:“你們不忙嗎?”按說他們不僅要拜訪自家的親戚,還要拜訪師長同學(xué)之類的,怎么有時間在初三的時候來這里?
鄭決但笑不語,徐潤新瞇了瞇眼睛,“小梅子,交換信息是要付出代價的,我這個消息可不低哦!”
梁宜梅轉(zhuǎn)眼去看尚志清,尚志清只沖她笑笑,就恢復(fù)萬年不變的淡然平和樣,什么消息值得他們這么炫耀?
梁宜梅的腸子轉(zhuǎn)了幾道彎,心里有些隱隱地期待,按耐住急切,冷哼一聲:“什么消息值得你們這樣?我才不信呢?!?p> 徐潤新老神在在的道:“激將法是沒有的,快說,你用什么來交換?”
梁宜梅好奇道:“你想換什么?”
徐潤新就吸了吸鼻子道:“你還記得上次你給我們帶到京城的人參酒嗎?”梁宜梅點點頭,徐潤新就道:“你還有沒有?上次你給我的,我還舍不得喝完呢,結(jié)果前兩天也不知老頭子是怎么找到的,等我發(fā)現(xiàn)后他早喝完了?!笨戳丝磁赃呌崎e自在的兩人,他暗自咬了咬牙,還是道:“而且這兩人過完了年就會啟程去京城,那人參酒正好可以讓他們帶進去。至清的身體不好,上次要不是你的酒好,估計他也沒有這么好的精神了?!?p> 梁宜梅有些吃驚,他們這樣的人家應(yīng)該不少人參吧?
徐潤新好像讀懂了她的意思,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臉稍微紅了下,“梅子妹妹的手藝好像很好的樣子……就連廚藝也是這樣子。家里也用人參泡過酒……不過,好像……嘿嘿嘿?!?p> 梁宜梅一汗,她終于知道哪里出錯了,好像,她泡酒都是用的空間水的……梁宜梅稍稍坐正了身子,“那個,還是有一點的……”
“什么有一點?”梁宜林剛把李三郎送到巷子口回轉(zhuǎn)回來。
徐潤新嘿嘿一笑,沖尚志清怒了努嘴,兩兄妹就看向他,尚志清依然臉色不動的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解說道:“入冬以后,韃靼的攻勢慢了下來,驛站也恢復(fù)了正常,這是新傳到我爹手中的信。”說著贊賞道:“你大哥也許是怕直接寫給你們會收不到,所以也給我和我父親寄了一封信,你們的信就夾雜在其中?!?p> 梁宜梅早就喜滋滋的接過信了,也不避諱他們,直接打開來看。梁宜林也靠過來和她一起看,這封信寄出來已經(jīng)有兩個月了,信上說梁宜木在軍營之中很好,他的長官也很照顧他,可能是因為不能太過涉及軍中的事,他只說了一些他生活上的事,再有就是囑咐兩兄妹的事了……雖然知道的很少,但因為有了梁宜木的消息,兩人都很高興。
梁宜梅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五爺爺和五奶奶,這個家顯得喜氣洋洋地,梁宜梅也不藏私,直接給三人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又從空間里搬出來一壇酒分給了三人。
梁宜林和梁宜梅又各寫了一封信給尚志清帶走,由他交給驛站帶去給梁宜木。送走三人后,兩兄妹就窩在房里仔仔細細地閱讀梁宜木的信。
晚上的時候,梁宜梅因為思念梁宜木久久不能入睡,只是翻來覆去。此時,遠在北地的梁宜木躺在通鋪上,摸索著妹妹送給他的里衣,嘴角蘸著笑容,大胖子回來見梁宜木又抱著那件歪歪扭扭的里衣就笑道:“你又想你妹妹了?”
梁宜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里衣抱在懷里道:“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二營的人在烤羊呢,我剛從那里回來,誰知道那些蠻夷什么時候發(fā)瘋?趁著過年的時候當(dāng)然要好吃好喝了?!贝笈肿哟蛄艘粋€哈欠,掀開被子,剛要躺進去,軍中就響起急急的鼓聲。
大胖子哀叫一聲:“他媽的!這些韃靼怎么搞的?連個年都不讓人過?”
梁宜木早就跳起來,動作迅速的穿好衣服,帶上武器,道:“快點吧,等一下參將又要開罵了!”
三人跑出去,整個軍營都跑著人,除了一些剛來的,大多都井然有序。兩人跑到屬于他們的位置,大胖子小聲地問旁邊的人:“這次韃靼是誰帶隊?”
那人搖搖頭,“我剛才二營那兒回來?!?p> 所有的人都集合完畢,整個營地除了呼吸聲就不再有其他,參將目沉如水的看著眾人,他在等,等前面的人的消息,也是等著將軍的號令,整個營地都沖刺著一種肅殺。
梁宜木直到出發(fā),腦子里還響著剛才那人的話:“……守在斷壁口的人全沒了……不是韃靼,是瓦刺……將軍命你們即刻前往迎風(fēng)坡,一定要守住那里!”
瓦刺一直和韃靼是敵對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這場戰(zhàn)事以來,瓦刺也時不時的和韃靼有沖突,朝中的消息也說和瓦刺達成了聯(lián)盟。瓦刺,是他們放進來的,說是要一起抗擊韃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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