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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清雅便被院子里的吵雜聲給鬧醒了。徑自洗漱完畢,走出門外一瞧,好家伙,弟弟介福與阿瑪鄂倫岱正站的如火如荼。
大丫頭谷雨與驚蟄縮在一旁端著茶盞兒,提溜著毛巾,想上前勸解,卻又不知該從何處下手。見到清雅的門開了,齊齊的松了一口氣,對她投來渴望的眼神。姐兒如今就是她們的希望之神,不像大少爺夫人,來了不但不勸架,反而再一旁煽風點火、躍躍欲試。
清雅好笑的走到富察氏身邊,問道:“嫂嫂,介福何時回來的,怎么也不勸著些?!?p> 富察靜容瞧著場內(nèi)的二人,頭也不回的說道:“可不是,若說雙胎是心有靈犀的呢,這你的事情剛落定,介福便從邊疆回來了。有什么好勸的,他們互相揍,總比真去揍皇家的人好。你嫂子我這顆腦袋可還想多留幾年呢?!?p> 打去年起,介福便央著鄂倫岱,將他扔到費揚古將軍的帳下鍛煉去了,說是姐姐那么小便立了戰(zhàn)功,他怎么著也不能落后不是。清雅打量了下介福,一年多不見,長高了些,出落得越發(fā)的像瑪法佟國綱了。連出招都方式都一樣,充滿了痞氣。
見著清雅出來了,介福雙手一舉,高喊道:“不打了不打了,阿姐出來了?!?p> 鄂倫岱一聽,差點兒沒剎住,臭小子翅膀硬了,一回來連老子都敢打了,他還沒有下手教訓他呢,這就不打了。
介??刹还苓@么多,直直的撲上去,就將清雅抱在了懷里。不知不覺中,他已經(jīng)由當初那個需要阿姐保護的禿瓢小少年,變成如今這值得依靠的少年郎了。而當初在他眼中如同母親一般強壯的阿姐,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個瘦弱的姑娘罷了,那腰桿兒,他一只手便能圍了過來。想到這里,介福鼻頭一酸,說道:“阿姐,你怎么到頭來還是要便宜九阿哥那個混蛋呢?”
這話問得好,清雅也想知道,為什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還是要回到那個愚蠢、幼稚、愛炸毛的人身邊。
這廂佟府里姐弟情深,不知府外早就炸開了鍋。
沒有什么時刻比現(xiàn)在,更讓京城里的貴婦們興奮的了。她們巴不得立馬就下了帖子,邀上三五個密友,一起來說說這京城里最新的八卦事兒,京城第一美女與四阿哥、九阿哥之間的愛恨纏綿?隆科多家的嫡女要怎么對付簡親王家的那些腌臜事?
這可比她們守著無趣的丈夫,逗弄三兩只不聽話的小妾要有趣味多了。
原本她們也不過是過過嘴癮而已,可是當她們出街瞧見唐云閣那正在替換的招牌,她們就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九阿哥與那鈕鈷祿云曦果然鬧翻了。
連兩人合開的鋪子,都換上了新的名字“祥云閣”。原本代表九阿哥的那個小篆“九”字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悄悄的抹去了。想來這九阿哥真正是個大方的,這唐云閣全歸了鈕鈷祿云曦,倒是讓四阿哥白白的撿了個大便宜。
畢竟多金又貌美的小妾,可不是那么容易便娶得到的,雖然這個美人小妾曾經(jīng)和自己的弟弟糾纏不清。
在八卦中的勝利者四阿哥,此刻卻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興奮異常。他居然被自己的皇阿瑪給擺了一道,雖然側(cè)福晉確實給了姓佟佳的,可是庶女和嫡女,能一樣么?沒有補熙的支持,佟佳氏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貴女罷了。好在,那日他也瞧見過那個元雅了,倒是很符合他的喜好,只不過,對于一個前程遠大的阿哥來說,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
四阿哥想著,越想越氣,突然之間,他砰的一下,將桌上的茶盞兒甩到了地上。
坐在一旁的鄔思道摸了摸胡子,笑道:“爺,這佟佳側(cè)福晉是福不是禍,倒是那鈕鈷祿格格,爺可就要好好思量了。”
四阿哥一聽,定了定神,這鄔思道可是他費了大力氣從江南尋來的高人,雖然此人說話有些玄,但是倒是個有真本事的?!跋壬嗽捲踔v?”
“佟佳氏的嫡女做側(cè)福晉,太過顯眼了,不大適合爺。倒是庶女好,要知道,家宅不掃何以平天下?未來九福晉那種河東獅,四福晉未必壓得住。而那鈕鈷祿氏,與她是同一個理,這種風頭過盛、又自以為聰慧的奇女子,又怎么肯屈居人下呢?四爺怕是要家宅不寧了?!?p> 四阿哥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佛珠兒,沉吟了片刻,沖著鄔思道行了一禮:“先生所言甚是?!?p> 在京城繁華大街的一處酒樓包房里,九阿哥端著酒盞兒,一言不發(fā)的喝著酒兒。十阿哥瞧著他這模樣,亦不吭聲,自顧自的喝著酒。皇阿瑪就會亂點鴛鴦譜,這下子,鬧得兄弟們的心里都不痛快了。
從得到消息說鈕鈷祿云曦自請嫁入四阿哥府時,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冷笑。這個世界的女人果然都是差不離的,他到底像小德子說的,耳根子軟,差點兒就被那個女人給拿捏住了。寵了她那么久,不光是她,就是他自己,都開始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做什么了。
唐云閣三個大字,對他來說,就是活生生的打臉,活生生的諷刺。他有哪里不好,竟然還比不過四阿哥那個冰塊兒。
十阿哥見他那要死不活的樣兒,憤恨的呸了一聲,說道:“九哥你有什么氣惱的?擺脫了鈕鈷祿云曦那個女人,爺恨不得給你放鞭炮慶祝。而且你還娶到了小德子他姐姐,皇阿瑪真是偏心,爺去求,他都不給,倒是給了你這個沒眼力勁的。”
九阿哥一聽,紅了眼,擰起十阿哥的衣領(lǐng),吼道:“你小子找打是不是,瞎說什么呢?”吼完他又坐了回去,抿了一口酒,低聲問道:“你真去求了?”
十阿哥點了點頭?!澳阋浀茫鞘切〉伦拥慕憬?,你要是敢糟踐她,可別怪爺不客氣。”
九阿哥悶聲不說話,沖著她那張臉,他也不會糟踐她??墒撬菑埬槨虐⒏缇o了緊手指,擰起酒壺,給十阿哥滿上一杯,又給自己也滿上了?!安痪褪桥嗣矗恢档迷蹅冃值軅撕蜌?。你倒是好,富察家的那位可比原先那個壯碩的博爾濟吉特氏好多了?!?p> “我倒是寧愿娶了博爾濟吉特氏,現(xiàn)在可好,我那舅舅阿靈阿看爺?shù)难凵窀鹚频模筒坏冒褷斀o融化了去。這世上的人,怎么都擰不清呢,沒那個金剛鉆卻想攬那瓷器活。”十阿哥說著,自嘲的笑了笑。
“咱們兄弟倒好,要娶的都是端莊賢淑的美人,倒是苦了八哥,要娶你們郭絡羅家的那只沒腦的母老虎。”想到這個,十阿哥又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人都道八九十三位阿哥關(guān)系好,可是真正讓他擱在心里的哥哥,唯有九阿哥一人。
他看起來蠢,可不是真的蠢;有的人看起來像是謫仙一樣,可到底不是真正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梢哉f,這個世上,沒有比他更俗的人了,連滿心掉在錢眼里的九阿哥,都比不得他俗。
想到郭絡羅明慧小鞭子一甩的狠辣樣,九阿哥也忍不住頭皮發(fā)麻。因著他這個表妹,他與八哥的關(guān)系可是疏遠多了。他可受不了那樣的麻煩精。這樣對比起來,到底是八哥最慘。這下子,九阿哥感覺自己的心情也愉悅起來。
果然,人生就是需要對比的。
回到阿哥所里,九阿哥今夜哪位妾室的房里也沒有去。他取下博古架子最頂端的那個紫檀木的小盒子,輕輕的用手拂去了上面的灰塵。銅質(zhì)的鎖因為長年沒有打開,已經(jīng)有些變色,不大好使了。
九阿哥摩挲著,打開了小盒子。只見里面躺著一只紫光盈盈的玉簫,在玉簫中間,有兩道刺目的接痕,凸起的一塊,可見補玉的那人手藝不佳,完全破壞了簫的美感。而那簫的一旁,躺著三只枯黃的蟈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