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被自己信任的人所出賣,我王一龍到這份上,已無話可說?!?p> “王兄,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當今武林黑暗無比,血雨腥風,我們這些老武林人士活的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所以,只有找一個穩(wěn)穩(wěn)的靠山才是上策。我勸你還是說出上官父子下落為妙。若是你坦誠,西門大人承諾,朝廷必賞賜你無數(shù)的金錢與無限的自由?!?p> “呸,朝廷的走狗,我算眼睛瞎了,認識你這般膽小鼠輩。”
“哼!老頑固,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以免受皮肉之苦。”
曾信勸不了王一龍,便氣沖沖出了牢房。
隨之,就是大刑伺候。一塊燒的通紅的烙鐵迎面而來,王一龍依舊守口如瓶。
只聽沉長“啊”的一聲,他胸口冒著白煙,痛苦的慘叫后昏死了過去。
又是一桶涼水,然后清醒,接著就是硬實實的皮鞭伺候。
一聲聲慘叫,震耳欲聾。
“注意點,不要把人打死了。”西門決見王一龍是條漢子,也有些不忍,但也無奈,便揚長而去了。
張九天在酒館已經等到了黃昏時分,卻不見王一龍的身影。
難道有什么不測風云?
起身,前往劉天貴府中探個明白。
天色漸黑,張九天進了劉府,拽出一個下人,威脅逼問了曾信的住處。
來到房間里,卻空無一人。房間收拾的整整齊齊,衣柜里也是空蕩如新。
“不是曾信的房間?無人居住?”
隨后,又沖出房門,彎刀架在了一個站崗的下人脖子上。
“不想死的就老實點,那間房是否曾信居住?”
“大爺饒命,的確就是曾信的房間?!?p> 張九天奇怪了,為何房間里收拾的空空蕩蕩,看似無人居住?
難道王一龍遭受了不測?
那下人嚇得腿直打哆嗦,嘴里吞吐道:“大爺,我,我,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快說。”
“今日大約午時時分,曾大俠拿著一些隨身行李,像是出遠門似得,直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p> “哦?算你老實。我放你走,但不要給我喧嘩,你可否明白?”
“小人明白。”隨后站崗的撒腿便跑了。
曾信與王一龍同時失蹤,這其中必有道理。
張九天又想到了王一龍口中的青居客棧,會不會二人在客棧里?
到了青居客棧,店里有些冷清,今晚住店的人很少。
張九天剛一進門便被店小二招呼起來,坐下要了一杯薄酒。
“小二,今日晌午,有兩個中年男子到你客棧來過,你可否記得?”
小二擠眉弄眼笑道:“哪有啊?如今生意難做,中午根本無人前來吃酒。”
“嗯?把賬本拿來讓我過目?!?p> 小二瞪了他一眼,道:“賬本,你可不能過目,這是本店的規(guī)矩。”
“規(guī)矩?我就是規(guī)矩?!蹦前褟澋端查g架在小二的脖子上。
“大爺息怒,小的這就給你拿來?!?p> 拿過賬本,瞧見午時只有一次記錄,上面寫著:“清酒一壺,二十文錢”。
肯定是王一龍喝的酒!
王一龍有個習慣,每次下館子都是先給錢,再慢慢喝起酒來。
否則,被“錦玉堂”抓去,肯定不會付賬的,記錄也無從有了。
張九天問道:“這喝酒的人,你是否記得清楚?”
“大爺,小人,忘了。”
“忘了?就這一桌生意,你都忘了?”
小的臉色拉長了,一副恐懼與無奈的表情展現(xiàn)無遺。
張九天斷定這小二在說謊,便站起了身子,環(huán)顧了四周。
突然,他發(fā)現(xiàn)了線索,旁邊角落里有一張殘缺的桌子。走進仔細一瞧,桌子上有許多細如針尖的小孔,痕跡還是嶄新的。
這些純柏樹桌子木質結實,誰的針又能這么輕易穿透厚厚的桌面呢?
致命玄鐵絲!
張九天又把彎刀架在小二的脖子上,冷冷說道:“哼,敢欺騙我,你小子不想活了?這桌上今日有一場打斗,而且打斗的一方乃是朝廷的人?!?p> “朝廷的人,小的怎敢得罪呀?”
“證據(jù)都擺在桌上,你再敢說出一個字假話,這把刀可不認你是誰?”
小二見不能隱瞞,只好把午時之事老實地告訴了張九天。
“哦?一個人?不是兩個人?”張九天問道。
“小的,此時還敢欺騙大爺嗎?的確只有一人?!?p> “好吧,此事到此為止,你還是做你的生意,就當我沒有來過此地。”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離開了青居客客棧,走在黑暗的石板路上,冷風呼呼地咆哮著。
張九天忽然明白,曾信與西門決為同黨勾結,王一龍被他信任的朋友出賣了。
再往前推測,自己當日在劉府身份暴露,以致西門決大鬧劉府這件往事,與曾信肯定也有關系。
“不行,我得去見劉天貴。必須讓這個鼠輩身敗名裂,防止他在加害于人?!?p> 他來到劉天貴房門前,輕敲了一下門。
劉天貴打開房門,頓時驚住了。
“你,想……還以為你……有何貴干?”劉天貴驚愕中變得語無倫次了。
張九天嘴角微笑著道:“劉爺,莫怕,我不是鬼。在下只是告訴你一件關于貴府重要的事,說完就走?!?p> “活著就好,那趕緊進屋里說話?!?p> 進入了房門,劉天貴收起了毛筆與紙,笑道:“老夫無聊之時,隨意臨摹名家的字帖罷了。”
張九天微笑點了點頭,不等劉天貴再開口,便道:“府中有內鬼,那人便是‘逆風耳’曾信?!?p> 劉天貴不解問道:“曾老為人友善,怎會是內鬼?”
“在下連夜趕來,就是為了告訴劉爺,他便是府中害群之馬。我有證據(jù)他與西門決勾結,我的朋友王一龍今日已經被他出賣,此時正在西門決手里。而且,曾信明白自己暴露了身份,已經離開貴府了。還有,我現(xiàn)在是通緝犯,深夜冒險來到劉爺府上,還不是為了感激劉爺曾經對我有知遇之恩。”
張九天一口氣能說這么話,已是非同尋常了,想必他心里還是敬重劉天貴的。
劉天貴疑惑不解,還想問個明白。誰知張九天說完便起身要走,劉天貴攔也攔不住。
張九天推開房門,一縱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劉天貴望著黑暗的夜色,自言自語道:“曾信是一直抓不住的那個內鬼?”
馬上吩咐下人去曾信的房間探個明白。
果然,房間里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