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緋紅而神秘。
庭院里寂靜,無風(fēng)。
竹林中,忽然蕩漾著,似乎有東西動彈。
“竹林里有人。”一個身著藍衣的下人,對著賞花的主人驚叫著。
“快去瞧瞧?!敝魅朔愿老氯饲叭?。
主人名叫程廉,朝廷“文書堂”一品官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乃是青云元年文舉狀元,而當(dāng)時程廉只有二十七歲。
由于程廉是青云王登基時第一任狀元,與青云王年紀(jì)相仿,興趣相投,所以深得青云王寵愛。
如今任“文書堂”一把手,全國文化傳播與吸納,都要經(jīng)過程廉之目耳。最令人佩服的是他選撥出的狀元個個才高八斗,為國家的文化昌盛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他可謂是朝中之重臣,威風(fēng)之八面。
但此人謙遜清廉,剛正不阿,不與朝中大臣拉幫結(jié)派,喜歡獨自一人靜靜的生活。
平時除了上朝面見青云王或者與職務(wù)有關(guān)的活動才肯拋頭露面,否則就是一人待在府中,拒絕一切拜訪,過著平凡人的日子。
言歸正傳。竹林中確實有人,弄出動靜的便是受了箭傷,昏迷兩天兩夜的上官松。
他剛一蘇醒,挪了一下身子,便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下人拿了一根棍棒靠近了竹林,用棍棒撥開竹葉,發(fā)現(xiàn)了上官松。
下人嚇了一跳,趕緊跑回去稟告程廉。
而上官松也驚了一遭,想站起來,沒想到太過虛弱連坐都坐不起來了。
“主人,竹林中有人,可能是一個死人。”
“看清楚了嗎?是不是本府中人?”
“不像是本府中人。”
“快去仔細(xì)瞧瞧,是誰?是生是死?”
下人又過去,撥開竹葉,看見了上官松,只見他的眼睛盯著那下人。
上官松的眼睛突然一眨,下人嚇得大喊道:“主人,是活的,是活的。”
程廉趕緊過來,見上官松如此之虛弱,又發(fā)現(xiàn)了他背上受了傷,最重要的是看見了他手中的極光劍。
“趕快把這位公子送到廂房去,并速速請郎中為他醫(yī)治背傷。還有謹(jǐn)記,這件事情必須萬分保密,誰也不能說出去,包括夫人在內(nèi)。否則,你會招來殺身之禍,可能還會連累整個府中之人?!背塘泵Ψ愿老氯说馈?p> “程爺,請您放心,一定按您吩咐照辦。”
下人迅速把上官松抬回了一間偏僻的廂房,而上官松由于過度虛弱又昏睡了過去。
程廉在花園中卻陷入了沉思。此年輕人為何出現(xiàn)在本府?
極光劍乃是海云莊圣物為何在他手中?難道他是上官家族的后人?上官鐘難道已經(jīng)歸天西去?是不是他殺了上官鐘而奪走了極光劍?他有可能是上官鐘的孩子?朝廷的通緝犯?他怎能落難于本府?……
程廉心里亂如麻,平靜的生活就此不平靜了。他有一種預(yù)感從心中油然而生,世間講一緣字,一旦藕斷必然絲連。,
“等到年輕人蘇醒了再問也不遲。”程廉嘴里默默念道。
郎中來了之后,給上官松拔出了斷箭,痛的他一聲慘叫。
令郎中驚嘆的是他的傷口并沒有感染化膿,背部傷口與剛受過傷的新鮮皮肉一模一樣。
可是衣裳上的血跡,已經(jīng)昏暗無比,至少是一天之前流淌過得血液。
誰又知道床上這年輕人有蓮花派獨家的蓮冥神功之絕技呢?
“這是何處?”上官松見眼前的人都不認(rèn)識,迷迷糊糊中問道。
“這不是鬼門關(guān),也不是陰曹地府,這是程爺?shù)母稀!卑l(fā)現(xiàn)他的那個下人答道。
郎中心中甚是不解,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的人,只好給他敷上了愈合之類的藥。
痛的上官松滿頭大汗,口中又連聲呼喚道:“水,我要喝水。”
是啊,人不吃飯可以,不喝水卻不可以。
照郎中吩咐,上官松喝飽了溫鹽水,便躺下休息了。
他還是那么虛弱,那么需要靜養(yǎng)。
半天之后,上官松蘇醒過來,幾斤牛肉已經(jīng)為他備好了,因為他已經(jīng)餓的快要死了,而救他的人也知道他醒后需要大量飲食。
此時,程廉漫步進了房間,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吃的正香的上官松。
眼前這位身著錦衣氣度不凡的人,站在上官松面前不言不語,讓上官松頗為意外。
上官松嘴里嚼完了牛肉,停下了吃喝,便問道:“請問前輩是何許人也?在下為何在此地?”
程廉沉默了一會,嘴角有一絲笑容,答道:“我乃程廉,這地兒是我府上?!?p> “程廉?國之文化之崇拜者,程大人?”上官松問道。
“正是,老夫?!背塘鸬?。
上官松有絲興奮,道:“您是我小時候的文化崇拜者?!?p> 程廉笑道:“小時候?但,你此時崇拜的是李原雄?”
見程廉這么問,上官松有些不會答了。自己小時候是個小文人,特別欣賞與崇拜程廉,而之后棄文從武,耍起了劍術(shù),與文藝漸漸遠(yuǎn)離了。
而程廉刻意這么問,是看到了自己的背傷,還有手持的極光劍。推測出他是一個武林人士,誰又不崇拜當(dāng)今的武林盟主李原雄呢?
上官松笑著答道:“程大人,聰明睿智,思維敏捷。不錯,在下已經(jīng)混跡于江湖好多年了,已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吟詩弄畫的毛頭小子了?!?p> 程廉急忙道:“恕我直言,我想要問你幾個問題?!?p> 上官松笑道:“既然是程大人救了在下的小命,一千個問題也不足掛齒。”
程廉笑道:“果然好爽,望你如實回答。我問你,姓誰名誰?家住何處?”
上官松誠懇答道:“在下上官松,青臺山人士?!?p> 程廉心中念道:“果然姓上官,難道是上官鐘的后代?”
“你父親叫什么?極光劍是何而來?”
“沒想到他還認(rèn)識極光劍。”上官松心里默念道。
“既然是救命恩人,在下也不在隱瞞,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我與父親當(dāng)下同時是朝廷追拿的欽犯,我的箭傷便是被將軍府的人所賜?!?p> “哦?你父親是上官鐘?”
“正是。既然程大人為朝廷效力,我也不能連累大人。要么您把我捆上交給朝廷領(lǐng)賞,要么此刻放我走吧。請大人放心,我絕不會說認(rèn)識大人,也不會說出來過貴府?!?p> 程廉臉上頓時充滿了興奮之情,他很快又收回了笑容,一臉嚴(yán)肅的問道:“既然我救了你,為何還要害了你?”
“那在下先告辭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請受在下一拜?!鄙瞎偎扇讨鴦⊥匆鹕硐麓补虬?,卻被程廉給攔住了。
程廉道:“你就好好養(yǎng)傷,等到康復(fù)了再走不遲?!?p> 上官松道:“我怕連累大人?!?p> 程廉道:“在本府之上,誰也不會把你的消息傳出去的。你就安心養(yǎng)傷吧,等你傷勢康復(fù)了,老夫還有一件要事告訴你呢?!?p> 上官松心里不解,忙問道:“想必您認(rèn)識我父親上官鐘?”
程廉搖了搖頭,笑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語切不可再說第二次了。你安心養(yǎng)傷吧,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的?!?p> 上官松便不再追問,但他心里確信程廉一定認(rèn)識父親。
而具體的謎底,還需要程廉親自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