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召見
“弟子白羽叩見宗主！”
白羽跟隨齊長風來到掌門大殿，向李司年行禮，心中惴惴不安。
他原本想的只是被人通知自己收拾包袱走人，卻從沒想到宗主親自召見自己。
我好像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吧，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他這樣安慰自己。
“好，齊長風你先出去吧。”
李司年讓二人起身，隨即支開了齊長風，大殿內(nèi)只剩下他也白羽兩人。
白羽站在下方，抬頭看著李司年。
先前他并未注意到宗主的樣貌，沒想到面容十分年輕，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只是頭發(fā)已經(jīng)斑白。
“你可知今日召見你所為何事？”李司年開口問道，語氣平和。
白羽鞠躬答道：“弟子并不清楚，但猜測與前幾日在弟子比試上詆毀宗門名譽有關(guān)?！?p> 李司年眼里閃過異樣的眼光，繼續(xù)問道：
“那你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白羽微微一頓，回答道：“弟子知道自身做法有欠妥之處，但弟子針對的只是那些同門弟子，對碧云宗只有感激之情，今日得到何等處置均坦然接受。”
“你為何要針對他們？”
“在弟子看來，碧云宗作為培育修士的地方，是普通人眼里的圣地，非天資聰慧或家境顯赫之人不能進入其中修煉?！?p> “但大部分弟子絲毫不珍稀這個機會，平時放蕩冶游，比試則推人背鍋，不問實力之高低，唯爭面子之多寡。敷衍近十年，光陰虛度，是自誤也?！?p> “將普通人求而不得的機會視為糞土，憑著身份仗勢欺人，弟子十分厭惡這種行為，不當著他們的面痛罵一頓，難解心中憤懣！”
白羽望著李司年，眼神中滿是堅定。
李司年聞此拍手大笑，稱贊道：
“好！果然是個有志氣與上進心的可塑之才！”
“不過我叫你來，并非是為了這件事?！?p> 白羽呆在原地，不是這事還能有什么事，除此之外自己沒做什么吧？而且不是此事還讓我說那么多干什么？
李司年微笑著，把一塊暗金令牌扔到他手上。
白羽滿頭霧水地看著手上的令牌，下半部分刻著自己的名字，而上半部分則是一個大大的“莫”字。
這是什么？
他試著像其中輸入靈力，但什么都沒發(fā)生，只是一塊普通的令牌而已。
李司年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
“這是我們宗門的特殊標志，從今以后你就是碧云宗的真?zhèn)鞯茏樱瑤煆哪x言長老。”
“原來...?。俊?p> 白羽再次愣住了，他現(xiàn)在非但沒有晉級的喜悅，反而充滿著不安。
想成為六大宗門真?zhèn)鞯茏又挥幸粋€途徑，那就是在入門十年內(nèi)達到聚氣定元境界，再由長老進行挑選。
自己不過淬體五重，即便實力可以與淬體八重的弟子比拼，但和這個標準也相去甚遠。
先前從未聽過有誰在淬體境就被收為真?zhèn)鞯茏拥模呐率翘熨Y卓絕的玉瑩兩姐妹也不例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羽甚至不愿意接受這份厚禮。
“宗主，弟子離聚氣定元相差甚遠，并無資格成為真?zhèn)鞯茏?。”他雙手舉著令牌向李司年彎腰道。
李司年呵呵一笑，繼續(xù)說道：
“這次是莫長老親自點名要收你為徒，而且我也贊成，你就安心收下，不要在意死板的規(guī)定了?！?p> 白羽心中的焦慮又多了幾分，他清楚莫長老的脾氣，應該說每個弟子都聽過他的傳言。
莫長老平日里不茍言笑，而且為人嚴肅，若有弟子違反門規(guī)落到他手上，必然是一頓嚴厲處罰，因此弟子們都對他敬而遠之。
更奇怪的是，他已經(jīng)有十多年沒收過徒弟了，現(xiàn)在突然把自己收為真?zhèn)鞯茏?，只會讓白羽更加不安?p> “那，弟子承蒙主厚愛，對莫長老與宗主不勝感激?！?p> 盡管如此，他還是把令牌收了下來，隨后退出了大殿。
李司年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眼里帶著一絲憂慮。
見到白羽從里面出來，等候在外的齊長風立馬就湊了上去。
“小羽，宗主說了什么？”
白羽把暗金令牌擺在對方的眼前，神情卻并不輕松：
“我并沒有被懲罰，反而被收為真?zhèn)鞯茏恿??！?p> 齊長風聽此眉開眼笑，細細打量著他的令牌，連連點頭。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莫？”
不過當他看到上面的名字之后，神情瞬間凝固了。
“莫...怎么了？”見他這個樣子，白羽更加焦慮了。
齊長風露出古怪的神色，低聲道：
“莫賦言這個人我和他接觸不多，不過我聽過他十幾年前那件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p> “什么事？”
“那是他收的最后一個真?zhèn)鞯茏?，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收過弟子了?！饼R長風嘆了口氣。
“聽說那個弟子最后變成了怪物，是莫賦言親手殺死的他！”
噔噔咚。
白羽感覺自己頭上出現(xiàn)了一個血紅的危字，總感覺自己離去世更近了一步。
“那我果然還是...拒絕為好。”說罷便想往掌門大殿走去。
“誒誒?！饼R長風拉住了他，安慰道：“別自己嚇自己，他的其他徒弟不也好好的，如今都成為了獨當一面的人物?！?p> “依我看，你先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如果真有什么異常，就向我還有宗主報告！”
白羽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還是決定先去莫長老的山頭待上一段時間。
畢竟除了那里，自己一時也很難找到合適的修煉地點。
等他回到住所的時候，袁浦和鶯鶯兩人正在自己房門前等著，看見白羽沉重的表情，他們的心也瞬間沉了下去。
袁浦更是撲上來抱著白羽的大腿，帶著哭腔喊道：
“白少爺，你帶我走吧！如果你離開了碧云宗，我在這就待不下去了！”
白羽嫌棄地把他甩到一邊，掏出令牌丟在他的面前。
“我不僅不會離開碧云宗，我還被收為真?zhèn)鞯茏恿??！?p> 袁浦和鶯鶯看著那枚厚重的令牌，臉上的擔憂變成了欣喜，在一旁歡呼雀躍起來。
白羽微笑著看著他們倆兩眼發(fā)光的樣子，不過自己的內(nèi)心倒是高興不起來。
莫長老......這稱呼聽著還有點熟悉。
他想起來了。
上一個姓“墨”的長老，已經(jīng)被自己的弟子給反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