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huán)湖山莊阿錦院中
阿錦和紫夜仍在對弈,最近阿錦的棋藝見長,不再需要云虛,就把他丟在山莊外接客。
“姑姑棋藝進(jìn)步神速,紫夜自愧不如?!?p> “小白謙虛了,姐姐才勝你兩子,僥幸而已。”
“姑姑可是覺得有些把握?”
“沒有贏過云虛那小子,姐姐還是沒什么把握?!卑㈠\扶著頭發(fā),苦惱道。
“姑姑很想贏下他?”
“必須贏下他,那小子在外邊拈花惹草,我不在下棋上勝他一籌,難道還跟他打一架?!?p> “姐姐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會打架,欺負(fù)人,別的物件真的都不擅長?!?p> “姑姑可別亂說,我可是不信的?!弊弦挂荒槻恍?。
“小白啊,這可是姐姐的真心話。當(dāng)年那小子送了本情詩,我看不下去,就給他丟了,害的那小子傷心好久?!?p> “那小子不僅會寫詩,還會寫話本,彈曲子什么的。除了修煉不到家,什么雜七雜八的他都往身上學(xué)?!?p> “那小子也就天賦不好,修煉不知道幾萬年才剛?cè)肷衩},在他面前,我就喜歡拿這說事,每次都把他氣的臉通紅。”阿錦懷念的說道。
“還說不喜歡呢?”
“哪有。不說他了,繼續(xù)下棋,這次,小白你可要拿出全部的實(shí)力?!?p> 兩人便繼續(xù)對弈。
子舟這幾日閑了下來,煙雨的事就一直被他記在心頭。他托阿葉找到了兩人的行蹤,便打算跟她們見上一面。
子舟一個人覺得尷尬,便拉了胡風(fēng)陪自己。幾人坐在古來酒家的二樓,場面有些尷尬,子舟不知如何開口。
“不知二掌柜約我們過來,有何事?”喜兒打破了僵局。
“其實(shí)還是有關(guān)你家小姐的事。”
“可是喜兒跟公子說了些什么?”一旁的煙雨警惕道。
“二掌柜猜到了小姐的病,所以想幫小姐?!毕矁喊矒嶂鵁熡甑那榫w。
“煙雨姑娘的病,子舟也無能為力,所以臨走之前,想滿足煙雨姑娘一個愿望?!?p> “公子的一番好意,煙雨明白。不過,煙雨的病不能治好,這不是公子的錯,公子沒必要掛念煙雨。”煙雨的話蘊(yùn)含著灑脫。
“你喜歡過青梒么?”子舟淡淡地問道。
“喜歡?!睙熡晁妓髟S久,默默說出了答案。
“我能幫你。”子舟說道。
“謝過公子?!蹦罴白又鄹鄺c的關(guān)系,煙雨繼續(xù)說道,“可是,即便他能記起我,我們也不會長久,我知道,他心里曾有個深愛著的人。我只不過和他在這人世間,有些曾經(jīng)的回憶?!?p> 子舟見她不為所動,還是決定告訴她事實(shí):“雖然本不打算告訴你,但是我必須說,你的時間不多了,我想實(shí)現(xiàn)你最后的愿望。我這么做只是為了他,為了他以后記起你,不再有遺憾?!?p> “真的要做到這種程度?”
“好吧,我希望再見他一面,你不要告訴他。只要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一眼,我便心滿意足?!睙熡瓿聊S久,默默吐出心聲。
子舟幾人走出酒樓,后面?zhèn)鱽砘镉嫷穆曇簦骸翱凸倌銈儾稽c(diǎn)菜么?”
眾人沒有回頭,神色各異地前往王府。
青梒坐在院中,子舟跟他聊天。煙雨、喜兒和胡風(fēng)躲在一旁,看著兩人對話。
“小舟,你怎么又來了?”青梒仿佛不愿意見到他。
“我還能來干嘛,當(dāng)然是來催書的。”子舟保持著正常狀態(tài)跟他對話,“寫有多少?!?p> “沒寫呢,還在考慮寫什么?!鼻鄺c也懶得扯謊。
“老李,你這可不行,書店的未來可都在你手里,你若是不能把握機(jī)會,我們?nèi)绾问呛?。?p> “至于把我捧那么高,感覺你是想摔死我?!鼻鄺c沒好氣道。
兩人繼續(xù)閑聊,煙雨看著不遠(yuǎn)處的男子,眼眶不時浮現(xiàn)出淚珠。喜兒看小姐這般模樣,小心地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小姐為何不再見他一面?何必苦苦為難自己?”喜兒看不下去自家小姐這般難過,鼓足勇氣地說道。
“喜兒,你不懂,我喜歡他,但不能見他。或許有一天,你會明白?!?p> 院中
“新書出了,那位煙雨姑娘可來買過?”青梒突然問道。
“不清楚?!鼻鄺c這個問題讓子舟措手不及。
“你問問小伍,他估計有印象,若是沒有的話,下次見到,你就送那位姑娘一本。”
“行吧,都聽你的。”子舟這才緩過神來。
看著仍然惦記自己的青梒,煙雨悲傷難耐,細(xì)微的哭聲浮現(xiàn)在子舟耳邊。
院子中除了兩人對話,便很安靜,子舟感嘆大事不妙,結(jié)果一旁的胡風(fēng)走了出來。
“剛才撞到頭了,還挺疼的?!?p> “這不是小胡么,來都來了,難道不是來看我的?!鼻鄺c說道。
“跟你不熟,上次你還出賣我來著。”胡風(fēng)不開心道。
“沒想到你這么介意?!鼻鄺c無奈道。
“你們也別鬧,我來當(dāng)這個和事佬,老李道個歉,這破事就算結(jié)束?!弊又酆眯恼f道。
“那好,我道歉,對不起,小胡。”青梒醞釀一番,略表歉意地說道。
“我沒聽錯吧,貴公子也會道歉。”老胡表示不解。
“你就別再鬧,他都道歉了?!弊又鄄粣偟?。
“好吧,聽你的?!?p> 這時,九瀟從一旁過來,看到院中躲藏的人影。九瀟剛欲查探一番,就被子舟拉走,看著眼前子舟的眼神,他一時有些看不懂。
“舅舅怎么有空來我這?難道聽雨閣今日又客滿?”
“我的好外甥,你看這么多人,舅舅不過大你兩歲,至于讓舅舅過不去?!?p> “舅舅若是心中坦蕩,怎能被青梒幾句話擾的心緒不寧呢?”
“罷了,我有正事找你?!本艦t說完,便從袖中掏出圣旨,“拿著就好,我也懶得讀?!?p> 青梒接過圣旨,打開一閱。上面的內(nèi)容,大抵是給自己封昭武校尉的官職。青梒想到自己老爹是武將,自己被封武職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收起圣旨,幾人又聊了會,子舟心有離意,便跟青梒告辭。
“你從那邊走不是在繞遠(yuǎn)路。”青梒提醒道。
“你就別管了?!边h(yuǎn)處傳來子舟的聲音。
京城銀湖
子舟在無人處取出古琴,放置在銀湖案臺上。
這幾日在寶鑒的提點(diǎn)下,子舟了解不少有關(guān)古琴的妙用。
老胡湊了過來。
“這玩意你為何要拿出來?”老胡不解道。
“我摸到竅門了,打算額外送她個小禮物?!?p> “那我也要聽。”老胡央求道。
子舟約喜兒和煙雨過來。
“臨別之際,月神余下的話本我便贈予姑娘,最近我得了一首曲子,也一并彈給姑娘?!?p> 琴音漸起,正是《憶流年》,曲到深處,胡風(fēng)和煙雨便倒在桌旁,喜兒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一曲完,兩人還在夢中。
“喜兒姑娘,難道沒有什么值得懷念的事?”子舟好奇道。
喜兒緩過神來,說道:“我自小便跟著小姐,與小姐相伴這么多年,心里念叨的只有小姐?!?p> 兩人便在一旁等候,胡風(fēng)嘴里不時冒出胡話,子舟有些聽不下去,一腳把他踢醒。
“老陸,干嘛啊,為什么要打擾我?”胡風(fēng)含糊地說道。
“看你腦子不太正常,讓你清醒一下?!?p> “你不要總這樣,我好不容易,就要摸到他了,為什么要叫醒我,太痛苦了?!崩虾鷤牡馈?p> “你怎么跟小王爺一樣,天天離不開個男人?!?p> “老陸你不懂,依你的身份,身邊如花似玉的姑娘肯定少不了。至于我,哪有姑娘瞧得上。我貪圖的不多,這輩子得一知己便足以?!?p> “你還挺好滿足?!弊又坌αR道。
一旁的煙雨若有啜泣,似乎已經(jīng)到達(dá)夢的尾聲。子舟讓一旁的喜兒喚她起來,煙雨眼角通紅,靠著喜兒,大哭起來。
喜兒安慰著眼前的小姐,過了很久,煙雨才平復(fù)心中的感情。
夢中那道人影,一直浮現(xiàn)在煙雨眼前,那雙溫柔而又堅毅的眼神,令她心動又心痛。那樣的男子,或許一眼見到,就會深深愛上。
“姑娘好些了么?抱歉,我有些擅作主張?!?p> “公子不必掛懷,煙雨很是感謝公子,能為煙雨做如此之多?!?p> “煙雨只是青梒哥哥眼中的過客,這樣的結(jié)局便已心滿意足。以后,煙雨會把他深埋心底,也不會再去見他?!?p> “煙雨姑娘不必如此?!弊又蹌裾f道。
“公子,煙雨心意已決,我與他的相遇,便是這塵世一場夢。”
隨后煙雨便帶著喜兒離開了。
看著遠(yuǎn)去的兩人,子舟只能無奈嘆息。
“今天的事你可別再說漏嘴。”子舟看著一旁的胡風(fēng),說道。
“老陸,我明白,多好的一個姑娘,年紀(jì)輕輕就要經(jīng)受這樣的事,這糟老天,會不會做人?!?p> “冷靜點(diǎn),你要被天劈了,我可救不了你?!?p> 胡風(fēng)送子舟回陸府,自己也便離開了。
阿葉在院中調(diào)息,看到回來的子舟:“少爺為何不等老奴有所恢復(fù),再行出門?”
“葉叔叔,我只是不想一直被你保護(hù)?!?p> “不說這些了,葉叔叔身體可好些?!?p> “恢復(fù)不少,不過依靠靈藥恢復(fù)畢竟有限。”
“這幾日葉叔叔還是好好修養(yǎng),過幾日我們便回宜陽。”
屋中
寶鑒最近活躍不少,子舟對他很是感謝,但自己怎么也說不出口。
“臭小子,是不是很感謝我?!睂氳b在一旁自戀道。
“沒有?!本退@般態(tài)度,子舟便不可能感謝。
“討厭的小子,跟他一模一樣?!睂氳b隨即銷聲匿跡。
子舟靠著案臺,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