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靈頡宅邸
院中春暖花開,生機(jī)盎然,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感覺。
元印俯身站在亭外,正在向面前兩人匯報情況。
“兩位大人,子遠(yuǎn)手中有尊者令,那些凡界武者,無法傷害到他。”
“知道了,下去吧。”靈頡仿佛早已知曉結(jié)果,無精打采地說道。
等到元印出去,靈軒才坐在靈頡身旁。
“軒兒,我早就說過不行,這下人沒弄死,還把他給逼急了?!膘`頡聞著女子的秀發(fā),仍是有些不滿地說道。
“頡哥哥這么想可就不對了,我們滅玉家,只是滅了一家人,若是讓子遠(yuǎn)來做,就不止是一家人了?!膘`軒露出奇異的笑容,倒映在亭前水池,看著有幾分嚇人。
“你是說,讓子遠(yuǎn)來收拾‘結(jié)’。軒兒,何必呢,我們明明可以細(xì)水長流,沒必要自毀城墻?!膘`頡看著眼前的倩影,對她的想法感到不解。
“頡哥哥,沒必要再等了,這是個極好的機(jī)會,只要把握住了,就能早日達(dá)成任務(wù)。我們也能很快回到神界,不是么?”靈軒試圖說服眼前的靈頡。
“軒兒有幾成把握?!膘`頡還是想問個清楚。
“八成。”靈軒的語氣中充滿自信。
“既然有這么大把握,此事就全權(quán)交給軒兒負(fù)責(zé),哥哥來給你打下手,如此,軒兒可還滿意?!膘`頡放下心來,寵溺地看著她。
“那可就多謝哥哥支持了。”靈軒露出銀鈴般的笑容。
院中一道人影浮現(xiàn),兩人急忙起身迎接。
男子一身黑袍,臉上印著奇怪的紋樣,好似大樹的年輪。若是一眼望去,不由得生出幾分詭異。
“屬下見過空大人。”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靈空是兩人的頂頭上司,掌管人界的一應(yīng)事務(wù)。三人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有十年之久。
“我已經(jīng)能感受到那股氣息,不過看來還不夠,這次你們?nèi)羰悄軌蛞淮纬晒?,那邊的事也就可以停下了。至于他們的功勞,都會算在你們頭上?!膘`空向身前的兩人許下承諾。
“屬下多謝空大人?!?p> “你們既然安排妥當(dāng),我也不再多留。她貌似還在人界,你們行事多加小心,莫要被她發(fā)覺?!蹦凶用碱^微皺,擔(dān)心道。
兩人微微點(diǎn)頭,隨后靈空所在之處,留下了一縷黑煙。
這幾日書店沒什么事,子舟便在家中彈曲,順便還給宅子起了個名字,叫做靈心居。
對于這首葬劍吟,子舟一直耿耿于懷。阿葉勸他不要再彈。可惜子舟是個倔脾氣,很快就把他的話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
這幾日彈曲,子舟也算有所收獲。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葬劍吟勉強(qiáng)能夠彈出來,不過曲中那些肆虐的靈氣,倒是讓他受了不小的傷。他被阿葉包扎一番,如今正躺在院中,一動不動地曬著太陽。
寶鑒飛舞在空中,嘲笑著椅子上的子舟:“你一個沒開天門的凡人,也敢沒事鼓搗靈器,嫌自己活的太長了是吧。”
子舟一直向往《劍游》書中所描繪的世界,嘴中喃喃道:“我想修煉,為什么我不能修煉。”
“不都跟你說了,下輩子吧。你這輩子的天門堵得嚴(yán)實(shí),要想修煉,難如登天?!睂氳b好心勸慰道。
“就沒有什么歪門邪道能夠讓我修煉?!弊又巯肫饡衅娈惖男逕挿绞?,妄圖尋找一線生機(jī)。
“你還是做夢吧,夢里什么都有。”寶鑒對他放棄治療。
“如果白日做夢有用的話,我就做這個夢?!弊又鄣诡^就睡,不再理踩空中的寶鑒。
院中的靈氣匯聚起來,變成了紅衣女子。寶鑒看著她,她看著寶鑒。
“姑娘,你何必對他那么執(zhí)著呢?!睂氳b說道。
紅拂神情自若,沒有被寶鑒的話影響。她坐在子舟面前,欣賞著那張熟悉的臉。
“他應(yīng)該醒過吧?!奔t拂的聲音傳出。
“你是說九辰,他確實(shí)醒過?!睂氳b回復(fù)道,“不過他把靈體分給了靈妖一部分,暫時應(yīng)該不會出來?!?p> 紅拂輕輕觸碰子舟的側(cè)臉,輕聲說道:“那場合奏,我無意之中喚醒了他,于是便留下了這道神識,以防他有什么不測。他既然無事,我便繼續(xù)待在琴中?!?p> “你到底是誰,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強(qiáng)大的神族?!敝獣耘泳褂猩褡R,寶鑒不禁問道。
“那你又是誰呢?!膘`力所化的紅拂回到琴中。
“我當(dāng)然是我了?!辈贿^已經(jīng)無人聽他講話了。
幾天后,相同的地點(diǎn),相同的人,還有相同的琴。
子舟坐在琴前,躍躍欲試,一臉很有把握的樣子。他看著眼前的寶鑒,興奮地說道:“那天我做了個夢,夢中有人告訴我,只要在腦海中想象出數(shù)把飛劍,便能輕松駕馭這首曲子。”
“那你彈吧,我聽著呢?!睂氳b沒好氣地說道。
葬劍吟的曲譜子舟早已牢記于心,此刻他閉上雙眼,腦海中想象飛劍的模樣。
他彈起前奏,腦海中的劍身有所凝煉,但卻不是一把完整的劍,劍在腦海中隨著曲子飛舞。子舟沒有遇到任何阻塞,曲子很順利地彈完了。
“開玩笑的吧,真有這種白日夢?!睂氳b的語氣中充滿懷疑。
“你自己說的,怎么現(xiàn)在自己反倒不信了?!弊又勐冻龅靡獾纳裆?。
“你難道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睂氳b不信邪,非要找出個破綻。
子舟思索一番,想到了那柄殘劍,疑惑地說道:“腦海中那把劍不完整,不知為何缺了劍柄?!?p> “你要清楚自己只是個凡人,怎么可能對劍道一途有所了解?!睂氳b見縫插針,向他闡述事實(shí),希望他趁早放棄修煉的念頭。
“我都已經(jīng)看到那把劍了,應(yīng)該也算知道一點(diǎn)。”子舟不肯認(rèn)命,辯駁道。
“那些劍意都不是你的領(lǐng)悟,而是來自于古琴。曲子本身就是一套劍法,你最多只能模仿出一些淺薄的劍意??扇羰遣辉诠徘偕涎葑?,沒有靈力的支持,你甚至彈不完后邊的曲子。”
子舟回想起琴行那次演奏,不得不接受這該死的現(xiàn)實(shí)。
“什么都要靈力,這該死的靈力?!弊又蹮o奈地說道。
阿葉在不遠(yuǎn)處的院子練劍,子舟見自己無望,便打算過來看看熱鬧。阿葉的劍招一板一眼,不似話本中講的那般瀟灑帥氣,看著很是無趣。
子舟抬頭看著天空中紅日,憂愁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