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觀中
眼前的石像轟然倒塌,掃地的男子聽聞,跪倒在殿外,喃喃道:“神啊,您終于得到了解脫?!?p> 男子朝殿內(nèi)叩拜,隨后站起身來,走出玄夜觀。
門口的侍衛(wèi)看到男子離開,一副震驚的模樣,有人慌忙趕往城主府匯報狀況。
老翁的神情震驚,似乎無法相信男子會走出玄夜觀。
他趕到玄夜觀,殿中的石像倒塌,老翁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匆匆往城外趕去。
城外的田野,發(fā)生了異變,土壤中的養(yǎng)分似乎蒸發(fā)了一般,再也沒有往日那般氣息。
老翁揉捏著手中的土壤,臉色蒼白。
“玄叔,看來你是真的走了。”
他喃喃自語,走向遠處那座熟悉的竹居。
竹居前幾道人影,相談甚歡。
龍胤打算送送子舟,讓他明天帶虞衡過來,一起吃個散伙飯。
遠處過來的身影吸引了龍胤,看見那是老城主后,龍胤的眼神中似乎有些愧疚。
子舟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循著他的眼神望去,看到了白發(fā)蒼蒼的老翁。
“他怎么會來?”子舟感到疑惑。
“估計是為了夜玄的事,這里曾經(jīng)是夜玄的故居,據(jù)說瀘水城建成以后,很少有人住在城外了?!?p> 老翁看到了不遠處的子舟,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玄叔呢,他到底去哪了?!崩衔袒琶栂蜃又?。
“他的神念已經(jīng)消失,瀘水不會再受到他的庇佑了?!饼堌坊貜?fù)道。
“果然,是你帶走了玄叔?!崩衔潭⒅又?,“我就不懂,瀘水人到底有什么錯,非要致我們于死地?!?p> 老翁的眼角通紅,蒙蒙中含有淚水。
看著眼前的老翁,子舟似乎不知道如何開口。
遠處的田野,作物有了枯萎的跡象。沒有了神血的力量,作物似乎少了生長的養(yǎng)分,枝葉開始極速變黃,田野里一副秋天的景象。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么?!崩衔搪曀涣撸菜圃趯ふ乙剐?。
竹屋中,正在休息的龍宇走了出來,看著老翁,想讓他保持冷靜。
龍宇飛到田野中,將靈力注入田野,田間的作物又重新煥發(fā)了生機。
龍宇的身體有些踉蹌,龍胤扶住了他,隨后把他帶了回來。
“我會幫你治理好瀘水城的,這是我的贖罪,希望你不要拒絕?!饼堄钅樕懿?,還是一本正經(jīng)地向老翁保證。
“那股氣息在你身上?!崩衔痰哪樕下冻鲭y以置信的神色。
“那天聽完你們的談話后,我便確信神格就在玄夜觀。秘術(shù)長時間只能使用一次,我只能孤注一擲,在大殿中搶走神格?!?p> “神念的力量不是很強大,我很輕松地從他手中奪走了神格。是我的一時貪念,把事情搞到了這種地步。我答應(yīng)了神念,會做到的?!?p> 看著龍宇一臉負罪的模樣,老翁猶豫許久,還是點頭答應(yīng)了。
掃地男子在遠處彷徨,他似乎很久沒有出過城了,掃視周圍一番后,他才找到竹居的方向。
不遠處的田野中,父親的身影浮現(xiàn)在眼前。
“爹,您怎么在這里?”掃地男子有些震驚。
“景兒,爹也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可這是爹曾經(jīng)的夢想,爹不想認為它是錯的?!崩衔淌疽馑谝慌?。
“爹,是您想太多了,當年玄爺爺?shù)膲粝胫皇窍胱尀o水富裕起來,他根本就沒有執(zhí)著于酒,不然他也不會帶著大家伙建了瀘水城?!?p> “玄爺爺是個偉大的人,我們記得他就好。我們都成為不了他,就只能把他的技藝發(fā)揚光大。”
“爹這樣做,確實沒有什么錯,只是不能所有人都這樣做。酒市的賣酒人,即便賣不出去酒,我們還要花錢養(yǎng)著,為何不能讓他們尋些其他生意,興許還能掙得多些?!?p> “現(xiàn)在說這些可能有些晚了,一部分的人,甚至?xí)_始懈怠釀酒,即便讓他們做些其他事,也是力不從心。”
老翁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兒子,說道:“你都已經(jīng)長大了,想的很多,后面的爹也不想再聽,有些事,或許是爹執(zhí)念太深,即便景兒你說的再好聽,爹也接受不了?!?p> “爹,景兒會讓你看到瀘水更好的一天的。酒是瀘水的特色,我們不會失掉這樣美好的過往?!本皟汗蛟谒纳砼?,向他保證道。
田野里的作物隨風(fēng)起伏,又恢復(fù)了欣欣向榮的面貌。
“多想永遠待在玄叔那里。”老翁喃喃道。
記憶中的村子:
“玄叔釀的酒太香了,小石頭要跟你學(xué)?!毙∈^站在門外,敲打著夜玄的門窗。
“傻小子,你才這么小,懂個屁的釀酒。”
夜玄驅(qū)趕著他,以為小家伙是來搗亂的。
小石頭不為所動,還在沖撞著大門,夜玄見狀,怕他把門撞壞,自己晚上可就要跟冷風(fēng)做伴了。
“臭小子,別亂碰東西?!?p> 竹居中很是雜亂,夜玄似乎是個不會打理家務(wù)的人。
“玄叔,你這里太亂了,能釀好酒么?”小石頭的眼中露出質(zhì)疑的目光。
“閉嘴,臭小子,能不能釀酒老子說的算,你算哪根蔥?!币剐炖镎f著優(yōu)美地大靈話,手里還在忙活著眼前的活。
小石頭對此居然有些欣賞,一臉興奮地看著夜玄。
看著小石頭臉上的笑容,夜玄神色有些惱怒。
“臭小子,有病是吧,罵你還能笑出來?!?p> “小石頭只是喜歡玄叔釀酒的樣子?!?p> “放屁,你又不是個姑娘,還能對你叔叔我春心蕩漾。”夜玄不想看他,注意力更集中于眼前的工藝。
“玄叔,你不懂,喜歡上一個人是沒有道理的,我娘就是這么告訴我的。”
“你娘倒是挺開放,不到十五歲就教你這么多,一定怕你到了二十歲都找不到女人。”夜玄吐槽道。
“玄叔,你不是也沒有結(jié)婚,說別人不太合適吧?!毙∈^似乎想糾正他的理念。
“我這叫浪蕩,懂不懂什么叫風(fēng)流,我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臭小子不懂,不要瞎說?!?p> “反正你就是沒媳婦,小石頭看不起你?!毙∈^吐出舌頭,嘲笑道。
夜玄有些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活,向他抓了過去。
“臭小子,看老子今天不好好修理你,敢在老子面前耍渾,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石頭跑出竹居,夜玄在后邊追趕他,一副嬉鬧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