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之宮深處
宮殿中的石柱盡皆崩塌,頂部的藍色石墻上鋪滿了黑色靈力,只見這些靈力鉆入上邊的裂紋之中,很快石墻便恢復如初。
這里戰(zhàn)斗已經(jīng)到達了尾聲。畫中男子神情淡漠,白衣飄飄,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手中的印璽仍然閃著靈光,上面包羅萬象,各種大小不一的符印在空中游蕩。
奕塵的靈體狼狽不堪,上面爬滿了黑色條紋,看起來極為詭異。原本那柄黑色靈劍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顆黑色珠子飄浮在他面前。
“你輸了?!卑滓履凶拥穆曇糁型嘎冻鲆还勺孕?。
他拋出一道五彩符印,瞬間便要撞擊在奕塵的靈體之上。只見周圍的黑色靈力突然匯聚在珠子上,隨后化為了一道黑色巨劍,直接刺破符印,插入了面前之人的身軀。
面前的白衣男子,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閃現(xiàn)到奕塵面前,身上的黑色巨劍停留在了原來的位置。
印璽的力量激射而出,奕塵的靈體雖然被黑光庇護其中,但卻無法抵御這本就超乎尋常的力量。不久,破碎的靈體化為點點金光,消散在碧藍之宮。
……
石柱倒塌之后,碧藍之宮內變得一片漆黑。眾人借由相思燈的火光,這才發(fā)現(xiàn)了倒在地上的山南。
子舟上前費力扶起,面前的人仍有呼吸,只是神色疲憊,昏睡了過去。
相思燈還在向深處飄去,這里似乎仍然不是它的目的地。宮殿的震動似乎停歇了下來,逐漸可以聞到一股泥土的味道。
“龍胤大哥,幫個忙吧?!弊又壑蓝酥坝行┟?,不過身邊這個人畢竟是他大伯,還是要救下來的。
龍胤沉默不語,看到遠處的燈臺越來越遠,還是上前一手背起了山南,姿勢看起來很是隨意,不過對他來說,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
眾人繼續(xù)向深處邁入,最后的宮殿漆黑如夜,黑色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白衣男子停留在一顆黑色的珠子之前,面露貪婪之色。
相思燈中的火苗鉆出燈臺,在這漆黑的宮殿中,突然燃燒的極為旺盛。
白衣男子轉過身軀,發(fā)現(xiàn)了進入殿中的幾人,只見印璽上一道印符射出,龍胤背上的山南便出現(xiàn)在他面前。漆黑靈力在白衣男子的引導下,緩緩流入山南的靈脈。
寶鑒見勢不妙,凝聚出一道神光,神光化為一道靈網(wǎng),切斷了白衣男子與珠子的聯(lián)系。
“天星,你怎么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了?”白衣男子面容逐漸變得蒼老,本來干凈整潔的面龐上浮現(xiàn)出諸多奇特,詭異的條紋。
“陸君羨…”通過這張臉,寶鑒記起了這個名字。曾經(jīng)的那個人,是個天才同時也是個瘋子。
他是第一個試圖在修煉之中融入神族秘術的人,神族的奧秘涉及天地萬物和規(guī)則之力,與人族這種弱小的身軀很難契合。他做到了,然而代價便是那些遍布全身的奇異紋路。
“你既然違反了約定,那我們的話就沒那么好說了?!泵嫒菘蓍碌年懢w臉上浮現(xiàn)一抹怒意,身上的奇異紋路流動著一股磅礴的靈力。
“我既然已經(jīng)違背,便會做出補償。”寶鑒發(fā)出一聲嘆息,隨后周圍靈光閃過,龍胤和子舟失去了意識。
子舟的靈體從體內流出,化為了三道不同的靈形。神光將他們拘束在一起,最后凝聚成了一具懵懂的少年。
“你也不必直接抹除他的記憶,我需要這一世的他,能夠完整無缺?!标懢w將懵懂的靈體召喚到自己面前,眼神中滿是懷念。
“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幫上我啊。”
靈體化為一道流光,穿破碧藍之宮的石墻,隨后進入到了仙山之中。
……
東海之濱
住持的遺體旁隱隱傳來低沉的啜泣聲,地上的佛珠隨后亮起了一道慘淡的佛光,照亮了周圍少年的身影。
少年便是成彥,當初那把匕首將他的靈體封印在了身體之中。多虧住持曾經(jīng)留下一顆佛珠,今日佛光大盛之時,他便借此來到了東海之濱。
身旁的師父身軀冰冷,面容死寂,成彥難過不已,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掩面痛哭。
突然,成彥身上的佛珠落在地上,與周圍的佛光匯聚在一起,隨后住持的身影顯化其中。
“彥兒別哭?!?p> 熟悉的聲音浮現(xiàn)在耳旁,成彥急忙擦干了臉上的淚水,兩眼通紅地看著眼前的住持。
“彥兒,你這一生太過短暫,許多事物都未曾了解。佛說,人生來便是公平的,師父認為這涉及到前生。不必在這里停留下去了,前往你的來世吧?!?p> 住持面朝大海上的仙山,臉上滿是哀嘆。
“那師父呢?!背蓮┱酒鹕韥?,走到住持身旁,原本的靈體回到了年幼時的模樣。
“彥兒想跟師父一起走么?”住持握住一旁成彥的小手,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
成彥探出頭來,興奮地連連點頭,二人隨即在佛光的包裹下,向海上的仙山飛去。
……
海邊,虞衡身旁的明宇已然醒來,二人準備返回東海城,卻發(fā)現(xiàn)了倒在地上的苦海寺住持。
“他已經(jīng)死了。”虞衡撫摸著住持的身軀,上面只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傳來。
“我們動手埋了吧?!泵饔钜姷饺绱藨K狀,心中不由得浮現(xiàn)幾分不忍。
二人沒有挖土的工具,只能將尸體抬上海岸,隨后用海邊的石頭壘成墳堆。因為不知姓名,他們便把地上的幾顆佛珠壓在石頭之下,希望之后有人過來的時候,能夠認出這位大師。
明宇在海邊吹了半天海風,面色發(fā)白,如今一直在劇烈地咳嗽著。虞衡十分擔心,急忙扶著他返回東海城。
城外建起了臨時住所,周圍停留著許多災民。這處住所是太守衛(wèi)敬所造,搭建的十分規(guī)整。
見到來者,面前的官差便讓二人報上姓名。虞衡倒是輕松通過,只是輪到明宇的時候,官差面色猶豫不定,似乎不想放他進來。
遠處一道身影緩緩浮現(xiàn),他拄著拐杖,面容蒼老,正是江家長老,無缺的父親。他輕撫長須,看著遠處的明宇,隨后露出一聲長嘆。
“明宇,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