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點……勾人
跟著門一起關上的,還有器材室的亮光。
秦昭跑過去,拉了幾下沒拉來:“有人嗎?場館還有人在?!?p> 女生嬉笑的聲音隱隱透過門縫傳來:“活該。”
“這次算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好好長長記性?!?p> “方甜,明薇薇,我知道是你們?!鼻卣蜒凵癖?。
外面靜默了一瞬。
“噓,別說話,快走。”
幾個人的笑聲逐漸遠,周身一片漆黑,諾大的場館安靜地不像話。
她呼了口氣,避自己冷靜下來,照著記憶摸門邊燈的開關。
她摸到了,按了兩下沒反應。她們居然連電閘也關了!
秦昭又嘗試開門,她突然垂眸,摸到了把手下面鎖的開關。
她頓了一下,擰了兩下。
咔嗒。
門開了。
……
秦昭氣笑了。
給她整不會了。
光線不算明亮,場館的門也被關上了。
她借著微弱的光線嘗試著開口,沒打開,外邊用了物理鎖。
她罵了句臟話。
搞心態(tài)是吧。
喊了幾聲沒反應,秦昭只能寄希望于自己。
整個體育場館大概有10M高左右,地板和墻下面都是木質裝修,最上面一層是透明的玻璃窗。
秦昭走上服務翼樓,她一米七二的身高距離玻璃還有一段高度。
她又去器材室找梯子,費勁地把它搬上去。
窗戶是封死的只是為了采光和設計罷了。
她試了十幾塊玻璃,都是如此。
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終于推開了。
她眼睛一亮,爬了上去。
天色已經全黑了,不遠處的路燈亮著光,一個人影都沒有。
秦昭看著地面,多了分猶疑。
雖然下邊是草坪,她的位置距離地面大概還有8m左右的樣子,跟跳樓沒什么區(qū)別了,還是從3樓跳。
晚風吹來,身上的汗被風一吹,身上多了一層寒意。
她打了個哆嗦。
算了,沒事的。
“干嗎呢?”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秦昭邁出去的腳本又收了回來,扶了一窗戶。
她抬眼,看到了樹下的沈硯辭。
少年身影頎長,百無聊賴地看著他。
他站在暗處,秦昭卻仿佛見到了光,眼睛亮了一瞬:“沈同學!場館的門被鎖了,你能幫我找人打開嗎?”
沈……同學?
沈硯辭左邊眉毛揚了下,嘴角的弧度不明顯地壓了下。
他語氣有些一種事不關己的輕快:“這個點,保安都下班了,怎么給你找鑰匙?”
秦昭眼神暗了一下,不死心地問:“那有什么別的辦法嗎?”
“有啊?!鄙虺庌o勾了下唇角,走出樹下的陰影,“你跳下來,我接著你?!?p> “……”
高空墜物加上重力,沈硯辭一個人,又不是防護墊,她實在是沒辦法想象,他能怎么接她。
算了,還是靠她自己吧。
秦昭垂眸,心沉了沉,腦中模擬著自己剛剛模擬了無數(shù)次的跳下去的軌跡和可能性。
她抬眸,像一個斷了翅膀的蝴蝶,墜了下去。
沈硯辭:“……”
秦昭心臟砰砰直跳,像是要跳出身體。
身體都有些不受控。
落地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
雙腿雙腳卻突然沒了力氣,她瞳孔一縮,驚呼了一聲,直直地撲倒了面前的沈硯辭。
耳邊隱約聽到了一聲悶哼。
唇邊是溫熱的柔軟。
面前是沈硯辭那張略帶痛苦的俊臉。
秦昭大腦一片空白,腦子里全是自己怦怦怦怦的心跳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銳的、犀利的女高音劃破黑夜,嚇得秦昭肩膀縮了下。
她堪堪回神,嘴巴動了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秦昭你住嘴??!”方甜崩潰了,“住嘴?。∧氵€親!你他媽的就是就是個變態(tài)!”
方甜氣得要過來拉他們,沒拽動,又打了她一拳:“你還吮吸!”
秦昭腦子混沌,渾身都是麻木的,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沈硯辭被她按著肩膀壓在身下,眉眼痛苦地緊閉著,唇上帶著亮色的晶瑩,耳垂紅的要命。
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方甜一口老血哽在心口,捂著頭又大叫了起來,跺了好幾下腳,崩潰地跑開了。
世界一下子變得極其安靜。
“你……”沈硯辭呼吸有些重,額角直跳,“還不起來,還想壓多久?”
秦昭才后知后覺地松開撐在他肩膀的手,起身的時候腿麻,跌回去的時候,腦袋直接撞上了沈硯辭的下巴。
一聲很清晰的痛苦的悶哼聲。
秦昭反應很快,說了聲抱歉,直接滾了下去。
真的滾的那種。
沈硯辭躺在草坪上,昔日平整的襯衫多了幾分褶皺,胸口上下起伏著,一副拼命壓抑著怒氣的樣子。
秦昭很會察言觀色地說了句對不起。
沈硯辭沒說話,整個人染上了一種懷疑人生的破滅感。
剛剛方甜好像還說她親他?
親到了嗎?
剛剛她心臟一直在跳,腎上腺素飆升,大腦都空白了,根本沒什么感覺。
她抬手摸了下唇。
“呸!”
她吐了下,抬起胳膊擦了擦嘴巴。
忘了剛剛手碰到地面,沾了一手的土。
嘴巴里一股泥土味。
“呸。”
沈硯辭太陽穴跳了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住嘴!”
秦昭被他吼得停了動作,呆呆得看向他。
沈硯辭閉了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鎮(zhèn)定:“腳崴了。”
秦昭看向自己的腳,被螞蟻啃噬的麻意消失,她動了動,站了起來,走了兩步。
沈硯辭:“……”
看著沈硯辭的臉越來越黑,她智商終于上線。
半蹲到了他腳邊:“哪只腳?”
“左腳?!?p> 秦昭脫掉他的鞋襪,把褲腿往上折了幾下,把她的腳放在了自己腿上。
有些許紅腫。
她神色認真,打在她的側臉上,凸顯出她原本優(yōu)越的五官輪廓。
她抬眼看沈硯辭,沈硯辭目光不著痕跡地躲了一下。
秦昭當他覺得疼,手上的動作輕了些:“輕微骨折,可以復位的。”
她抿唇,手上的動作干脆利落。
咔嚓——
“嗯——”
沈硯辭悶哼了一聲,語調不像是他平常揶揄人時的上揚,帶著波折的繾綣。
有點……勾人。
易顆星星
昭昭:你喘得還怪好聽 沈硯辭:你等著后邊再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