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求你
林時看到家里堆滿的各種袋子,就知道她媽又出去逛街了。
他見怪不怪地從冰箱拿了一瓶可樂,液體接觸到空氣滋滋冒泡。
余光中瞥見了一個栗色日系短發(fā)的少年,莫名覺得這個人又有點熟悉,腦子想了一圈也沒想到他家里什么時候有這樣一個人物。
于是走了過去,喂了一聲:“你誰呀?”
秦昭聽到動靜回頭,迎面感覺到一股噴射狀的刺骨清涼,先是眼睛,緊接著是臉上的點狀清涼。
褐色的液體掛在睫毛、額邊的碎發(fā)上,順著皮膚的紋路往下滑落。
顫動的睫毛、要落不落的水珠,愈發(fā)增添了一種水靈感。
“秦……秦昭?”林時不可置信地喊道。
秦昭抬手抹了下眼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秦瓊聽到動靜噠噠噠地下樓,看到臉上都是可樂的秦昭呀了一聲,快步走過去拿了紙巾給秦昭擦臉:“怎么搞的?”
她看向林時握著可樂的右手,微微沉了下眉,沒什么表情地把視線移到了林時臉上。
“不是我!”林時哪能不知道他媽心里邊想什么,大喊了一聲冤枉,“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就她這發(fā)型,誰能認出來是她?我還是以為家里進賊了。”
秦瓊確認好林時不是故意為難秦昭后笑了下:“昭昭的新發(fā)型,好不好看?”
林時又看了秦昭幾秒鐘,小聲嘟囔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姑娘呢?!?p> 秦瓊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你怎么說話呢?!?p> “本來就是?!绷謺r故意站到秦昭旁邊,還挺了挺背,“看,誰更有陽剛之氣?”
從身高、肩寬、五官,兩人的對比都太過明顯,單看秦昭172的身高,倒也不算特別矮,但是在林時的襯托下,顯得瘦瘦小小的。尤其是臉上剛沾過可樂,濕漉漉的,是有點像女孩。
秦瓊打量著兩人若有所思,但看到秦昭變得蒼白無措的臉還是咳了一聲,又給了林時一拳:“你胡說什么呢!昭昭還在長身體呢!之前是營養(yǎng)不夠。等再過兩年,說不定比你還高?!?p> 林時表情夸張,無聲地學秦瓊說話,要多賤又多賤,如愿以償?shù)赜瓉砹怂龐尩囊蝗負簟?p> ……
吃早餐的時候,秦瓊心血來潮:“要不咱們家今天出去露營吧?天氣挺好的?!?p> 林政笑呵呵地握住他老婆的手,應了聲好:“聽老婆的。”
秦昭自然沒有什么意見,林時心里發(fā)膩,他喝了口粥:“不了,我有約了。”
跟他爸媽露營才沒什么好玩的,他才不想看他爸媽膩歪呢。
“你跟誰約了?”
“沈硯辭?!绷謺r看著他爸頗有微詞的臉,嘖了一聲,“我十八歲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成年人,天天跟你們膩一起算怎么個事?”
他超秦昭的方向怒了怒嘴:“有一個沒什么主見的陪著你們還不夠么?”
“你怎么說話的?”林政呵斥道。
林時心里還是怕他爸,當即認慫了,臉上還是藏不住的不服氣。
秦瓊思索了一會:“你帶昭昭一起去。”
“我?guī)蓡嵫??”林時聲音提高了一個度,“她又不認識?!?p> “硯辭來我們家吃過飯,怎么會不認識?”
“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那你是哥哥,昭昭跟哥哥玩有什么問題嗎?”
……
陽光明媚。
林時看了一眼身后的跟屁蟲,雙手環(huán)胸,陰陽怪氣道:“你不知道拒絕嗎?這么喜歡熱臉貼別人冷屁股?”
“你不也是沒拒絕得了?”秦昭淡淡斜了他一眼。
“哼?!?p> 沈硯辭家離他們家很近,兩人走了不到10分鐘就到了。
林時平時應該沒少來,對這里熟得跟自己家一樣。
“嗷汪!”
低沉的嘶吼聲劃破空氣,秦昭猛得一驚,后背滲出一層冷汗。
“Max!”林時興奮地轉(zhuǎn)了個彎,走向沈硯辭的愛犬。
那是一只黑色的藏獒,鬃毛濃密,眼神兇狠,身形長近一米,高七十厘米,獠牙暴露在空氣中,喉間時不時傳來低吼聲。
與其說犬,更像是狼,讓人絲毫不懷疑,它可以一口咬死獵物。
林時順毛摸著max,無意中卻瞥見了原地像是嚇傻了的秦昭,唇角一勾,牽著max走了過去。
“別過來!”
“你讓我不過來我就不過來?我憑什么聽你的。”林時惡趣味上頭,“這可是max的家?!?p> “Max是獵犬,咬死過野豬,每天都要吃10斤生牛肉,帶血的那種。”
他語速故意放慢,營造著恐怖的氣息。
“你別過來?!鼻卣涯樕钒祝拔铱梢曰厝??!?p> “晚了。”林時拍了拍獵犬,低聲說了兩句。
“嗚汪汪——”
低沉的嘶吼聲像是要穿透耳膜,秦昭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表滴滴滴地泛著紅光。
她拔腿就跑。
“Max!咬她!”
林時惡劣地命令道。
秦昭腿軟得不像話,看到剛從樓上下來的沈硯辭像是看到了救星。
“嗚汪汪——”
她使出全身力氣,跳到了他身上。
把他當成了一棵樹,拼命往上爬。
沈硯辭下意識抱住了她,鼻息間都是她的味道。
“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看你那慫樣。狗你都怕!”林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機都拿不住了。
“硯辭把她丟下來!”
秦昭身體更僵了。
她渾身都在抖,臉白得跟張紙一樣,手表亮著紅光,詢問主人是否要撥打緊急電話。
“別,求你了。”
“沈硯辭?!?p> 她低聲哀求著,眼睛里泛著水光,水光中都是他的影子。
咕咚。
沈硯辭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林時撿手機的時候不小心松了牽引繩,max大步流星地超它的主人走了過來:“汪汪——”
“啊———”
肩膀傳來鈍鈍的痛意,耳膜幾乎要被吼穿,脖子也被勒得喘不過來氣。
沈硯辭拉了下秦昭的胳膊,想讓她松點,秦昭卻以為他要把她扒拉下去,抱得更緊了,一個勁地往上蹭。
“嗯——”沈硯辭悶哼了一聲,仰著脖子呼吸,喉結(jié)更顯鋒利,有一種說不出的色氣。
“max!坐下!”
藏獒看了主人兩秒,乖乖地坐了下來,等待下一步指令。
他的主人拍了拍懷里的人,聲音有些?。骸皼]事了?!?p> “一個大男人像個考拉一樣抱著另一個男人,你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