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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司南

第十章 奇怪的反應(yīng)

古墓司南 迷茫小尸 3550 2012-09-13 00:06:19

    “這么快!”

  腦袋一下子清醒不少,說話間我也感覺到,帳篷搖晃得很不穩(wěn),似乎立馬就會被連根端起。

  走出帳篷,外面的風(fēng)真的很大,而且很冷,看了看時間,才半夜兩點(diǎn),四周黑漆漆的,看不到幕天席地而來的沙塵暴。

  秦雪狐把東西全拽出來,我都給拉到一塊兒,呆旁邊看她拆帳篷。沈秀荷他們忙成一團(tuán),呂教授大約是沒醒,林雅在旁邊照顧,一時也脫不開身,馮姐弄好自己的東西就過去幫忙。

  大概忙了有一刻鐘左右,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該戴的該塞的也武裝完畢。

  風(fēng)越來越大,刮出呼呼的響聲,在這暗黑的夜里聽起來格外滲人,恍若死神索命的號角。

  呂教授還是昏昏沉沉,不見轉(zhuǎn)醒,這就很棘手,中強(qiáng)度的沙塵暴雖然不至于把人給卷到天上,但這其中夾帶的和撩起的沙土肯定不少。依老頭子現(xiàn)在的情況,很可能會被悶死。

  秦雪狐想了幾秒后立馬做出決定,招呼著另外幾人拿出折疊工兵鏟,挑了個地方就開挖,沙很松,挖一段就極容易被周圍的沙塌下來填充。他們一半人挖,一半人遣沙,動作很快,很快就挖出一個半米深、一人長的坑,傾斜著向下。

  幾人合力把呂教授抬進(jìn)去,頭部放在高的那一面。秦雪狐用三塊正方形的小板子插到呂教授頭部周圍的沙里,再用一個塑料袋遮住上邊,以防周圍的沙落下來掩住呂教授。接著,她把所有人的收縮棍拉長搭到坑上,找出一頂帳篷拉直鋪在所有收縮棍上面,邊角用土壓實(shí),只留了呂教授腳部的地方透氣。

  我們所有人圍到了坑入氣的那一邊,一方面可以遮擋風(fēng)沙進(jìn)入,一方面要是坑那出現(xiàn)什么狀況也好及時處理。為保險起見,秦雪狐湊了三根繩子,在每人的腰上圈了一道。

  風(fēng)從一開始的嗚鳴變成了咆哮!一時間狂沙四起,刺激得人睜不開眼睛,風(fēng)力也變得比之前強(qiáng)勁!

  我是在中間靠左的位置,兩邊是鬼影和秦雪狐,這讓我十分安心。

  沙塵暴來的時候是不會先跟你打招呼的,更何況是在晚上。今夜星光黯淡,預(yù)示著即將到來的災(zāi)難。直到那大家伙距離我們只有二十米不到的時候,我才看到一片黑蒙蒙的煙霧狀東西滾滾揚(yáng)塵而來!速度相當(dāng)快!簡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一片漫了半個天空的黃黑色浪潮瞬間將我們吞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輾上這一片沙地!

  之前還能夠穩(wěn)穩(wěn)彎腰站住的身子,慢慢變成了蹲,現(xiàn)在也只能是趴在地上,任憑狂風(fēng)肆虐,風(fēng)大得幾乎要把我的頭發(fā)連根拔起!

  我拼命低著頭,捂住口鼻,小心地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讓黃沙竄了道兒。

  秦雪狐和沈秀荷離呂教授露出的坑口最近,她兩時不時地還要伸手去那探探,看看口子有沒有被沙堵住。

  好在這場沙塵暴攜帶的沙多歸多,卻也沒野性到把整座沙山移平的地步,果然只是中強(qiáng)度的,之前還擔(dān)心這大家伙會不會到了這邊后就變成黑風(fēng)暴,看來是我多想了。

  沙塵暴一直持續(xù)著,四周的溫度更低了,我一直抖個不停,雖然很費(fèi)勁兒卻怎么也停不下來。渾身上下都變得有些僵硬,挪了挪左腿,麻軟得一時半會兒沒法再動,右腳的腳趾又癢又痛,大概是起了凍瘡。手上戴了手套也已經(jīng)冰到極致,不像自己身體上的東西。偷縫看了看周圍的人,一個個地匍著,劃成了一個半圓圍在呂教授呆的坑旁。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fēng)的力度終于慢慢減弱,不再像初始那樣猛烈,聲音仿若劇幕高潮后的余韻,婉轉(zhuǎn)悠長。

  我把頭稍微抬起,眼睛睜開一條縫,除了空氣還有些渾濁外,最麻煩的那一陣兒已經(jīng)過去了。轉(zhuǎn)動頭部的時候帽子上的沙落了下來,一下子迷了我的眼,我趕緊從衣袋里抽出紙來擦,眼睛一澀一癢,眼淚自然反應(yīng)地流下,把沙子也帶了出來。再次睜開眼睛看的時候,霧蒙蒙的,還有些扭曲。

  左右一掃,我的心涼了一下,他們?nèi)四兀?p>  這時的風(fēng)已經(jīng)很小,不再有威脅性。我半坐起來仔細(xì)找了一圈,周圍空空蕩蕩的,只有略顯凄涼的風(fēng)聲。不管是秦雪狐他們還是放著呂教授的坑,都好像不曾存在一樣,一點(diǎn)痕跡也沒有!

  頭皮一下炸開,我整個人毛了起來,這該不會又出現(xiàn)幻覺了吧?!

  趕緊閉上眼睛,劃圓活動了一下,重新睜開的時候周圍還是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在我左前方的地兒那出現(xiàn)了兩個影子,我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幫人手腳夠快的,也不喊我一聲,低頭看了看腰上,繩子已經(jīng)不在了。

  時間是接近五點(diǎn),這場沙塵暴居然刮了將近三個小時。已經(jīng)是將入冬的時節(jié),天亮得晚,周圍仍是黑幽幽的一片。

  不遠(yuǎn)處的兩個影子一站一蹲,看不清他們是誰,也看不清他們在做什么,不過就這動作來猜的話,像是……系鞋帶?

  我有些莫名,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灰,朝他們走去。

  可能是剛才趴得太久,腳下才走了兩步就兀地僵住,本想坐下緩沖一會兒,結(jié)果一低頭,立馬丟了兩魂六魄!

  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沙里冒出了好幾只猙獰的手!全部死死抓在我的腿上,力道之大像是要陷入肉里一樣!

  腳根本抬不起來,我一邊努力地又蹬又踹,一邊彎腰去掰那些手,可是根本不行!掰開了這只去掰另一只的時候,剛才那只又掐了上來。

  我一急,馬上從靴子內(nèi)側(cè)抽出一把小刀,舉起來就往那些手上刺!

  怪異的手像是感知到危險一樣,刷刷刷地就退開了,我一時還有點(diǎn)兒愣,但也顧不了那么多,急忙拔腿就想往剛才看到的那兩個影子那兒沖。

  剛邁出一步就被人從后面猛地推了一把,一個狗啃泥死死在砸在了沙上!嗆得我一鼻子臉的灰,用力地呸呸了幾下,眼睛還沒睜全,臉上就啪啪啪地被扇了幾巴掌。

  那是人的手!TM還是戴著手套的手!火辣辣的疼也就算了,一股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委屈逆襲上心頭,心疙瘩里邊兒酸酸的,差點(diǎn)就掉了貓尿。

  我索性不動了,任由人打,身子一歪,躺倒在沙上,然后四面八方的聲音像潮水一般涌了來。

  “哎哎哎,死魚不會給打昏了吧?”沈秀荷。

  “小顧?小顧!糟,還真給昏了!”馮姐。

  “狐不三,你下手太狠了,蝎子又不是什么猛獸,你得控著點(diǎn)手勁兒??!”胖子。

  “我沒用多大力……”秦雪狐。

  “大了……”鬼影。

  ……

  一伙人嘰里呱啦地說著,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伸出他的蹄往我屁股上輕踹了兩腳。

  “喂!起來,別裝死,還得趕路呢。”

  劉無面TM這么一說我更不起了,死死掉算了!

  “行了行了,你們?nèi)グ褏谓淌谂鰜戆桑呀?jīng)沒事了,賭氣呢在。”

  我很想把我的右手中指和食指彎曲插到到他那張沒有五官卻本該是眼睛的位置!

  沒一會兒,腰上的繩子被人取了下來,一堆人迅速散到不遠(yuǎn)處,去忙活呂教授,我擱這兒繼續(xù)裝死。

  見周圍清靜了,我翻了個身,成大字形癱仰在沙灘上,吸了吸鼻子,有點(diǎn)兒感冒的前兆。

  “喲,真委屈啦?”

  偏頭一看,我艸!好死不死只剩了劉無面在這兒。不管他看不看得見,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嘿嘿,小孩子。”

  “……”

  過了會兒,他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喂,顧凡。”

  “放!”

  “呵呵,關(guān)于吳小宇他們的事,我很抱歉,但就算重來,我還是會那么做?!?p>  我懶洋洋地抬起還拿著刀的右手,以極慢地速度沖他的左小腿那兒刺去,以表態(tài)度。本以為他會讓開,結(jié)果卻是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生生在他小腿上劃了一道不小的口子!血立馬流了出來,染暗了那片迷彩裝!劉無面仍是無動于衷地看著秦雪狐他們的方向。

  我心里一悚,他這是……搞嘛呢?心有愧疚地認(rèn)錯?

  有些虛也有些不安,你看人家好好地跟你說話,雖然不怎么中聽,但你就這么給人家劃拉了一口子,說得過去嘛?!

  我咽了口口水坐了起來,不停地在他臉上和腿上來回瞟。劉無面轉(zhuǎn)過頭來向我,一片白糊糊的臉上沒有表情。

  “怎么了?”

  我沒敢說話,不過……他這么問會不會太奇怪了?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挨了一刀的樣子。難道不疼?怎么可能?!那么多血,我看著都滲!

  劉無面順著我的視線瞅了瞅自己的小腿,然后咦了一聲。

  哎我艸!這反應(yīng),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受傷??!

  接著,那塊面餅轉(zhuǎn)了轉(zhuǎn),明顯是對著我右手的方向,我立馬像是做賊一樣,一下子把刀扔了出去!一秒鐘不到我就后悔了,我扔毛啊扔,就算被他知道是我下的手又怎么樣!而且,我就算想隱藏也應(yīng)該藏到沙里去啊,艸!

  我大小腦一抽,又給撿了回來,結(jié)果更后悔了……我撿毛的撿??!這樣一來不更說明我心虛嗎!!

  “哈哈哈哈!顧凡,你真有意思?!?p>  劉無面突然大笑,等笑得差不多了,他慢慢脫了靴子,把褲腿拉上去,那口子居然有一根手指那么長,血還在不停地流著,劉無面用指頭戳了戳傷口那兒,好像一點(diǎn)兒都不痛的樣子,我看得整個面部都抽了起來。

  “喂,這可是你弄的,還呆著干嘛,給我拿紗布和藥啊。”

  “哦哦……”

  我反應(yīng)過來后趕緊放下自己的背包,胡亂找了一通,終于翻出了一小瓶沒有標(biāo)簽的藥和一圈紗布。

  劉無面把藥打開湊到應(yīng)該是鼻子的地方聞了聞,說這是驅(qū)五毒的藥粉,用不成。又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個小盒子,把里面的白色粉末撒到傷口上,立馬就止了血,然后自己動手包扎好。

  我一直愣愣地看著,感覺他包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呵呵,傻了?”

  我又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

  “你……你不疼嗎?”

  劉無面伸過手揉了揉我的頭,笑答:

  “顧凡,我跟你在某一點(diǎn)上是相同的?!?p>  “什么?”

  劉無面似乎嘆了一口氣。

  “我們都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卻又不能明確是什么時候的人。”

  我有點(diǎn)兒不解地看著他。

  “我有先天性無痛癥,沒有任何的痛覺感應(yīng),哪怕被人往心臟這兒捅了一刀,也不會有任何感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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