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六月的天炎熱得很,高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江辛月考了一個相當不錯了分數(shù),于是她做了相當大膽的決定,背著家人填了外省的一所重點語言類學校,家里人知道的時候,是學校寄來了通知書,江媽媽和她冷戰(zhàn)了三天。
加菲貓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小道消息,也填了她同省的大專,美名其曰照顧她。乙和丙去了省內(nèi)的一個三本院校,奇怪的是整整一個暑假她都沒有看到莽夫,連上樓下樓都沒有見到過。
直到她要離家去學校報道的前一天,莽夫提著一袋零食和水果站在她家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想擺脫這個青梅竹馬了,如果他不出現(xiàn)的話,江辛月就差點真的忘了這個人。
江媽一臉看到自己親兒子的表情,一把推開江辛月,熱情的招呼道:“云帆,快進屋坐。”
莽夫客氣的說道:“阿姨,不用了。我媽說江辛月明天要去外地,她上班沒時間,讓我買了點水果給她帶過來?!?p> “哎喲!不用這么麻煩。她哪里會餓著。云帆,聽說你報了省內(nèi)的重點大學,什么時候走???”
“后天,省內(nèi)離家近?!?p> “唉!還是你懂事,不像有些人,翅膀硬了就想往外飛,從小就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含辛茹苦把她養(yǎng)大,人家屁股一拍就走了?!苯瓔屢贿呎f一邊瞟江辛月,十分擅長殺人誅心、指桑罵槐。
從小到大,只要她和莽夫同框,就免不了被拉踩,莽夫是別人家的孩子,全面開花;她就是自家孩子,捉襟見肘。加菲貓雖然學習差,但勝在漂亮家世好,而江辛月現(xiàn)在能拿出手的就只有這最后一年努力的成績了。
在江媽媽喋喋不休下,江辛月借故找加菲貓和江云帆一起下了樓,耳朵終于清凈了。
倆人就想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在街上慢慢的走著,誰也沒開口。
“為什么要去省外?”
“為了自由?!?p> “嗯,有時間多回家看看?!?p> “你怎么不想出去走走?不嫌煩嗎?”
“我戀舊?!?p> 江辛月看了看江云帆,這個一起長到大的男生,從個頭沒她高到現(xiàn)在高了她差不多一個頭,同樣吃飯,自己怎么就橫向發(fā)展了。他五官不像夏星辰那樣偏柔和,膚色也沒有那么白,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冷漠難以接近。
追他的人也多,但他總是一臉不耐煩的忽略過,十分不給面子,我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斷袖,加菲貓還變態(tài)的磕過江云帆和夏星辰的CP,有一次回家,江辛凡把這當趣事跟莽夫說的時候,莽夫的整張臉都要抽搐在一起了。
走走又回到樓下,江云帆上樓的時候背對著江辛凡:“江辛凡,你是不是還喜歡夏星辰?”
“啊?”莽夫突然親密的關心讓江辛凡心里一顫,“應該沒有了,更多的是對優(yōu)秀的人一種欣賞吧,畢竟是學霸嘛!怎么這么問?”
“沒什么,如果沒有的話,下次,下次可以的話,能考慮一下我嗎?”
身后的人沒有回話,沉默了一會兒,江云帆:“路上注意安全?!?,說完便上樓了。
江辛月還沒緩過神來,心情復雜的回到家里,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那一晚,江辛月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睡不著,滿腦子想的都是莽夫的話,什么時候開始的。
江辛月一直以為,江云帆對她的討厭一點不會亞于自己對他的,對于他,大多是嫉妒多于討厭,可能正是因為這樣,導致一開始,他就沒有被納入考量的范圍。
夜色越來越深,江辛月兩眼發(fā)昏,越睡越沉,身體好像一直不斷地往下墜。
“?!?p> 一陣丁鈴聲一直不停的響,江辛月腦子快要炸開了,卻一直醒不過來,知道那熟悉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肩上,再摻雜著那熟悉的聲音:“江辛月,幾點了?你還不起來?!?p> “媽,幾點了?!?p> “十點了?!?p> 江辛月一骨碌翻身而已,沖到客廳:“我要錯過去S市的火車了?!?p> 江媽媽怒發(fā)沖冠,忍無可忍,一個大巴掌又糊了過來:“大清早說啥瞎話,你不是明天才走去市里?!?p> “去市里干嘛?不是去S市嗎?”江辛月一臉疑惑。
江媽深吸一口氣,正準備爆發(fā),這是門鈴響了。
江辛月走過去打開門,江云帆提著一袋零食和水果站在門口,看著打開門衣衫不整的江辛月,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江辛月啊了一聲跑進房間。
江媽媽:“大清早鬼叫啥?喲,這不是云帆嗎,到屋里坐?!?p> 熟悉的笑臉:“阿姨,不用了,我媽說江辛月明天去市里讀研,讓我買點東西送送她?!?p> “哦!麻煩你了,辛月這個孩子一天大大咧咧的,你幫忙多照顧一點。”
“好的、阿姨。”
“云帆也在讀研吧?”
“嗯,在江辛月隔壁學校,離得不遠,還有一年畢業(yè)了。哦,我明天也回市里,可以捎她一程”
“那麻煩你了!還是云帆懂事。”
房間里的江辛月聽著他們的對話,臉上浮出一抹笑意。她看不清自己的心,帶著的問題逃去了遠方,走過了很多路,遇到了很多人,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
回市里的路上,倆人都沒有說話。
江辛月舉起自己的左手,晃了晃:“我新做的美甲,好看嗎?”
江云帆笑了笑,看著眼前的熟悉的身影,就像那年她在樓梯間問他的話一樣,恍如昨日。
“好看。”
江辛月的笑容僵在臉上,江云帆嘴角的弧度好像定格一樣,伸手打開了音樂,那首熟悉不過的《原來你也在這里》。
請允許我塵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過去
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
才隱居在這沙漠里
該隱瞞的事總是清晰
千言萬語只能無語
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喔原來你也在這里······
“江辛凡,你、你心里現(xiàn)在還有別人嗎?”江云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手心滲出薄薄細汗。
“嗯,沒有!”
“那,現(xiàn)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江辛月看著他好一會兒,緩緩開口:“如果我說不可以,你會把我踢下車嗎?”
江云帆十分不留情面,干脆的回答。
“會!”
“哦!那我的回答是可以”
江辛月嘴角帶笑轉(zhuǎn)過頭,江云帆心情愉悅的握住了那只好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