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恒小心翼翼收好手帕,繼續(xù)去給陳雨霖煎藥。
送完藥,姚恒無力地躺在床上,輕輕拿出手帕,放在鼻前,每一寸空氣都是香的,姚恒手指一松,睡了下去。
“師兄?”一陣奶里奶氣的聲音傳入耳朵,姚恒睜開眼,是陳雨霖!激動之余,姚恒一把抱住了陳雨霖:“雨霖,你終于醒了!”
陳雨霖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師兄,你帶我出去玩。好不好?”
如果放在以前,姚恒肯定會同意,但是陳雨霖才剛剛好,如果又生病了怎么辦?
于是他斬釘截鐵地說:“不行,你才剛好,不能再有任何閃失了。”
除雨霖立馬哭起來:“不嘛不嘛,我就要玩?!?p> 架不住陳雨霖的眼淚攻勢,姚恒只得給他披了件外套,一路背下山。
城鎮(zhèn)仍如昨日一般繁華,小販叫賣聲不絕于耳?!皫熜郑乙蕴呛J!”陳雨霖拉著姚恒走到賣糖葫蘆的小販前。
“要吃糖葫蘆嗎?給你一個吧?!毙∝溎孟乱淮?,遞給陳雨霖,“拿好別弄掉了哦?!?p> 姚恒本想付錢,可小販說什么也不收,只說是積點陰德。
兩人走在街上,看見了賣發(fā)糕的店鋪,“對了,師傅可喜歡吃發(fā)糕了?!标愑炅乩^續(xù)說道,“師兄,我們帶點回去吧?!?p> “嗯?!币泓c點頭,叮囑陳雨霖乖乖待在原地,自己小跑著穿過人群。
“哎喲!”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在姚恒面前假裝被姚恒撞倒,他說道:“和尚,我?guī)滋鞗]吃飯了,要是你不給錢,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姚恒雙手合十,在他耳邊放了幾枚銅板。
那人用手抓起銅板,到一家客棧黑換上衣服洗把臉露出真容:是位身材勻稱的少俠,眉宇間透露著一股淡淡的自由之息,膚色呈現(xiàn)出一種紅銅色,五官雖不精致甚至還有一點猥瑣,但看久了還是很耐看的,一把可以自由伸縮的八極長劍讓壞人望而卻步不敢上前。后有人頌:踏云人間,八極于劍,無正無邪。
少俠追上買好發(fā)糕的姚恒,嬉皮笑臉地說:“和尚,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改天再會。拜拜了您嘞!”姚恒還沒聽清楚,少俠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人群中。
“姚恒,你怎么帶著雨霖瞎跑?”劉大師站在寺外,不動聲色地問姚恒。
“師傅,我……”
“不用說了,好好照顧雨霖?!眲⒋髱焽@口氣,黯然離開。
“是?!?p> 劉大師偷偷轉過頭看了一眼他們,他們本就不是修佛的苗子,自己也只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地方可以住罷了,如果自己圓寂,他們又該怎么辦?
天陰沉沉地黑了下來,姚恒拿出化緣得來的幾塊碎墨和幾張紙。拿起毛筆抄起幾天前學的《孔雀經(jīng)》,可抄著抄著,經(jīng)文慢慢變成了一個妙齡少女的模樣。
“罪過罪過,愿佛祖保佑弟子可以修成正果?!币愦篌@失色,忙向佛祖道歉。
“啾”的一聲,一個黑影突然出現(xiàn),桌上的紙也不易而飛,黑影看了一眼,不禁感慨:“和尚好興致,不好好念你的經(jīng),倒惦記起漂亮姑娘來了!”
姚恒提起油燈照向黑影,是那個敲詐自己錢的人,于是很生氣地說:“你先前詐我錢財,現(xiàn)在又來對我指手畫腳。是何居心?”
少俠哈哈大笑,姚恒的底氣瞬間隨風而去,消散于青天。
“你想讓佛祖保佑你?你想修成正果?”少俠步步緊逼,“醒醒吧,你現(xiàn)在這樣,別說是師兄弟,你師傅也要睡棄你,遠離你。”
姚恒低下頭,若有若無地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俠說自己叫欒裘茗,是玉靈山的一名弟子,是來此地執(zhí)行任務的。姚恒點點頭,斷斷續(xù)續(xù)地完成自我介紹。
欒裘茗指著畫笑瞇嘻嘻地說:“作為你的朋友,我勉為其難幫你保管這畫,哪天我沒錢了拿去賣錢。你沒意見吧?”
姚恒聽得一愣一愣的,鬼使神差般地點點頭。欒裘茗一臉賤樣,朝他手里塞了一條手帕,說是給他的獎勵。
“這是?”姚恒拿起一看,這不是那個姑娘的手帕嗎?
“你怎么偷到的!”
“撿的!我是那種偷不值錢的人嗎?”
欒裘茗看看窗外的月色,笑了一聲:“該溜了。有緣再見?!币魂囷L刮過,姚恒眼睛一閉,再睜開欒裘茗已消失不見。
“哎,真是的。居然花了這么多時間,我看還是趕緊回去吧。”欒裘茗站在寺里一棵銀杏上,化作殘影,消失不見。
姚恒關上窗戶,吹滅油燈,躺在床上睡覺。
咚—咚—,鐘聲響起,姚恒機械性地下床、洗漱、念經(jīng)、打坐,這樣的生活不知已重復了多少遍,姚恒一閉眼,腦海里浮現(xiàn)的都是那個女孩,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傾心嗎?不行,我一定要親手斬去這段孽緣,即使不知她是何許人,家又住何方。
簡單和師傅告別,背著陳雨霖收拾好行李。
寺外,姚恒回頭看著養(yǎng)育自己的地方,心中滿是不舍。
或許?自己可以不去世俗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當他與師傅告別時,自己便已經(jīng)回不去了,當自己接下手帕時,便再也無法回頭。只能在塵世中尋找那個她,斬斷情絲亦或是發(fā)生一些更為有趣的事情呢?
姚恒走到河邊的渡口,叫住船夫:“施主!可否渡小僧一渡?”
落云無華空欒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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