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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言的夢

歸來的“我”

難言的夢 我又不是廢物 1317 2022-05-27 21:46:38

  關(guān)于“我”,我已經(jīng)失去好久了。

  我什么時候成為“我”的,我又是什么時候開始失去“我”的,我應(yīng)該怎么樣成為“我”,我又應(yīng)該怎么樣重新認(rèn)識“我”,我已經(jīng)不清了。

  我曾經(jīng)是“我”,我曾經(jīng)也不是“我”。關(guān)于我是不是“我”,或者,我究竟是誰,或者,“我”究竟是誰,這是一個問題。

  活在人潮中的是“我”,遺世而獨立的是“我”。

  我聽說,人最無趣的時候,可以左右互搏;我聽說,人最無聊的時候,可以把理論綜合。

  “我”一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一天,世界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個巨人,“我”又在巨人的手掌下,“我”,不止是“我”,都渴望有一個屬于“我”的自由王國,那是從巨人眼里透視出來的,卻是“我”們拼了命想要反抗的。

  我,什么時候成了“我”?好像一直都沒有成為我。無數(shù)個人生都是巨人的人生的細(xì)化,那是分解后的盤古,倒下之后,分成了日月、天地,乃至萬物。

  “我”一直都是我。無數(shù)個“我”,無數(shù)種人生命運指向的歸途。那是成為伊卡洛斯的選擇,張開翅膀奔向太陽,擁抱熾熱,恰似飛蛾撲火,倒下了,余光不過一抹。

  我怎么樣重新成為“我”?我所期盼的,是每一個“我”。何以為“冒天下之大不韙”;何以為“明知不可為而為”?幾千年前,孔子如此;幾百年前,五四如此。這好像才算青年。

  我又應(yīng)該如何重新認(rèn)識“我”?百里守約“關(guān)于我是誰,這是一個問題”?!拔摇本烤故谴问澜绲闹鹘牵€是異世界的NPC?

  我的可被感知性與“我”的不可被感知性之間,洞見出的是另一矛盾世界。

  我一直在思索“我”為什么不可被感知;“我”一直在奇怪我為什么能夠被感知。“我”是怎么感知到我;我又是怎么感知到我;我又是為什么無法感知到“我”。

  無數(shù)種人生都在尋找宿主,每一種人生都在尋找出路。刀在尋找它的主人;劍在尋找它的歸宿;筆桿子在尋找它的真知;計算機(jī)在尋找程序員……

  我感受到了我,饑餓、悲傷、憂愁;喜悅、高興、快樂……我被我感知了。但那似乎是假象,或者“我真的被我感知了嗎?”壁虎的尾巴斷了,在動;人的頭掉了,眼睛在看世界;跑步機(jī)上下來,人的腿在自動……我應(yīng)該是感知到了我,“用什么感知到了我?”大腦嗎?大腦會痛,并在痛。手說:“你痛,與我何干?”腳說:“你痛,與我何干?”大腦說:“我在痛,確實與你們無關(guān)?!彼坪醪皇谴竽X在主導(dǎo),那是什么呢?細(xì)胞站了出來,“其實我們也有大腦?!奔?xì)胞核說,“我痛,和你們好像無關(guān)?!碑吘辜?xì)胞質(zhì)、細(xì)胞膜、細(xì)胞壁在那兒立著,似乎只是不喜歡動,對于這一問題不愿意回答。我應(yīng)該是感知到了我,怎么感知到的?假象嗎?

  我為什么感知不到“我”?我盡可能了解別樣人生,每一回都盡可能感受“我”身上的幸福與不幸,遺憾地是最后都落了空。好像了解了以后,一切又變得理所當(dāng)然,因為似乎“我”就是這樣,而且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士兵一直在那兒;軍人也一直在那兒;每一個士兵都流過血;每一個軍人都立過樁。我不理解“我”的人生是什么樣,就像性別不同,似乎經(jīng)歷的人生就是兩樣?!度碎g失格》之與《女生徒》;《人類動物園》之于《吃飯、出汗與玩?!贰N腋兄坏健拔摇?,那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就像一個作家兩本書,一個是男性視角;一個是女性視角。又像是兩本書兩個作家,一個是男性視角;一個是女性視角。

  “我”歸來,混沌之中,不知從何而來,亦不知從何而終。

  

不平宗主,歸來的“我”,迷茫、彷徨,喊著“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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