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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晃更是小題大做,叫來整整兩支近衛(wèi)隊,聲勢浩大的將我護送回寢宮。小多子的動作也是迅捷之極,兩名太醫(yī)幾乎與我前腳后腳的風也似地撲入了寢宮。
那兩名太醫(yī)一見到我頭上鮮血淋漓,駭?shù)眠B魂也差些飛了出來。急急手腳顫抖的幫我處理起傷口來。不愧是太醫(yī),中國古代醫(yī)生中的頂尖者,處理傷口的手法老到嫻熟。不多一會,傷口就被搞定了。其實,我也傷的不重,頂多看起來有些駭人罷了。
張晃從寢宮外匆匆趕了進來,恭敬道:“啟稟皇上,禮部尚書大人以及大臣們都在殿外守候求見,是否要請進來?”
“宣?!蔽业恼f了一句,阻止了蘭兒幫我清理臉頰上的血污。
不多一會,領頭的是昨日見到的那個大臣,領著一大幫子各色官員,神色緊張的走了進來。
“微臣禮部陶遷,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禮部尚書陶遷,臉色雖然慌張,然腳步卻沉穩(wěn)有力。
“都起來吧?!蔽伊T了罷手,裝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示意蘭兒接著幫我擦拭臉上的血污。
那些大臣見我臉上滿是血污,俱是一振,再次匍匐在地上,不敢起身,直直喊道罪該萬死。
唉,這幫子家伙這一套東西,可看得我心煩不已,明著是在請罪,可實實在在是推脫自己的罪狀。然而此時,我卻還動不得他們,干掉一個太傅,已經(jīng)夠我忙活一陣了。
“哼,誰知道你們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我重重地沉哼一下,微帶怒氣道:“說不定,都在巴不得朕死了才是。”
一時間,一幫子老家伙開始痛哭流涕起來,紛紛呼天喊地的表明心智,對我忠心不二。
“朕也知道眾位愛卿對朕,對江山都是忠心耿耿。”我佯裝模了一下腦袋,昏沉沉道:“朕只是被趙賊氣昏了腦袋,遷怒于你們罷了。哼,趙賊也真是過份,朕的什么事情都要來插上一手,當朕是什么了?一言不合還竟然還瘋了似的動起手來。眾位愛卿當引以為戒,朕不來管你們的私事,你們也別來過問朕的私事。當然,你們的私事,也別太出格了?!?p> 老奸巨猾的臣子們,當然明白趙太傅一事,實為殺雞敬猴之舉。然而我的最后幾句話,則間接的與他們點明了,我只是想多多享受享受,叫他們別來管我。而以此為條件,他么私底下的一些丑陋現(xiàn)象,我也不會去多管。只要別鬧得太大了,我也懶得去管。這個皇位,畢竟不是真是我的。
我這話一出,明顯可以看見大多數(shù)人臉色松弛了下來,暗暗露出了喜色,顯然心底里已經(jīng)接受了我這個交易。有幾個反應快的家伙,甚至當堂口沫飛濺的斥罵起趙太傅的種種不是來。
那些家伙的罵人技巧之甚,直直讓我這個現(xiàn)代人聽得雙耳發(fā)直,直嘆長了見識。
“好了,朕要休息了。”我厭煩的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了出去。
禮部尚書陶遷卻是不愿離開,讓我翻眼一瞪道:“陶愛卿還有他事么?”
“微臣以為,皇上做法有欠妥當?!碧者w毫無害怕的正視著我。
這老家伙,脾氣還是挺硬朗的。不過,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絲清晰透徹,沒有多余的雜念。說不定,這老家伙還真的是個忠臣。好家伙,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敢直斥我的不是來。
我盯了他半晌,這才緩緩說道:“那按照陶愛卿的意思,朕究竟應該怎么做才好?”
陶遷絲毫不畏懼我的凝視,語氣雖然堅挺,卻沒有趙太傅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微臣以為,皇上應當勵精圖治。而非與奸佞沆瀣一氣,敗壞朝綱。”
呵呵,老家伙心里也明白的緊。雖然他有點不視時務,不過我心里卻是一絲憤怒也沒有。說來很奇怪,趙太傅當我面指指點點的時候,我就會抑止不住怒氣。但是對陶遷,卻反而有一絲欽佩?;蛟S,陶遷身上散發(fā)出的若有若無的正氣,讓我心折吧。
“陶愛卿言之有理?!蔽椅⑽⑿α似饋恚瑓s又道:“那就麻煩愛卿幫朕想想,有沒有既能江山穩(wěn)固,又能讓朕輕松享樂的好法子?!?p> 陶遷差些為之氣結,恐怕沒有料到眼前的皇帝,是如此的不要臉。然而臉色雖然微變了一下,卻還是忍受住了,繼續(xù)義正嚴辭的說道:“歷代歷朝,但凡弘治之帝。莫不以勤政為先,享樂為后。老臣并非阻止皇上享樂,只是應當在勤政之后,才作生活調(diào)劑?!?p> 老家伙,思想也不是那么不開放么。我從心里笑了起來,這老家伙還是滿對我的胃口的。遂又將一個大難題拋給了他:“以愛卿之言,要朕勤政,該讓朕從何做起啊?”
“江山以民為先,國富必先民安,民富則國強?!碧者w說起這些來,神采之間,漸漸飛揚起來:“若要民安,至少先要飽食無寒。老臣以為,皇上應當從百姓的生活上著手?!?p> “陶愛卿果然是憂國憂民的國之棟梁啊。”我將這種不要錢的馬屁,胡亂拍了過去:“然而,朕還并未清楚,大吳王朝的百姓具體生活究竟如何???這讓朕如何下手呢?愛卿也是知道,戶部那幫子家伙,不一定靠的住。”
陶遷眸子中喜色一閃而逝,忽而又跪拜下去道:“皇上有這份心思,老臣感到欣慰。此事容不得急躁,待得回京之后。微臣定當協(xié)助皇上,將百姓的生活底細摸的透透徹徹?!?p> 這老家伙,還動感情了。心腹拉一個,是一個。即便在享受之余,認真的處理一下國事,也是可以的。算是我還那個家伙的人情吧,畢竟他把皇帝讓給了我做。
“當務之急,乃是明晨封禪大典?!碧者w此時露出了一絲憂色:“歷代舉行封禪大典的皇帝,都是頗具功德的皇帝。如今朝野之間,已經(jīng)有很多人對皇上舉行封禪大典不滿了。”
對我不滿?哈,那不就是擺明了在說我是個無德皇帝了?都是皇號取錯了。不過,既然這老家伙喜歡多事,就把皮球踢給了他:“恩,此事朕也有所耳聞。不過,封禪大典,應該是愛卿部門應有的責任吧?如果搞砸了,朕可要唯你試問哦?!?p> 陶遷頓時一臉尷尬,想說卻又不敢說。我猜那家伙,一定在琢磨,明明是你這個無德皇帝,硬要搞出的封禪花樣,現(xiàn)在倒埋汰到我頭上來了。
“如此,就只能順應天意了?!碧者w一臉的無辜,振振有辭道:“或許,吾皇真的是不世帝皇,天降祥瑞也不定?!?p> 死老狐貍,什么天降祥瑞也不定?分明是在埋汰老子。驀然,腦子中靈光一閃,天將祥瑞?嘿嘿,有了。便面露微笑著盯著陶遷。
陶遷見我一直看著他,時間一長,也是不自在。不住的偷偷看著自己身上,怕是哪里不妥。
“天降祥瑞是個好主意啊?!蔽也粦押靡獾男α似饋恚骸疤諓矍洳焕⑹侵倚墓⒐⒌睦铣甲恿?,朕回去當好好的重賞你才是?!?p> 這下論到陶遷糊涂了,摸不著頭腦道:“皇上究竟是何意?微臣不懂?!?p> “陶愛卿無需客氣,既然愛卿說有天降祥瑞,那就一定有天降祥瑞了。”我說著,向他打了個奇怪的眼色:“愛卿,江山社稷的存亡,黎民百姓的憂安,可都全在你身上了??!”
“啊?”陶遷畢竟也是個聰明人,一點即透,臉色連連疾變道:“皇上萬萬不可,如此造假祥瑞之兆,恐怕將惹出天怒來。再者,若是被朝野聞得真相,恐怕對皇上的風評又會降低一籌?!?p> “嘿嘿,陶愛卿有沒有聽過,破罐子破摔的道理?”我好整以暇的說道:“朕的名聲,已經(jīng)就那樣了。再低,恐怕也是低不到哪里去了。反倒是萬一成功,朕的聲名恐怕會有個大逆轉啊。到時候,拯救黎民蒼生,就更順理成章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