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特殊的考題(下)
然而看到第一題,就讓我眼睛一亮。原來第一題,我便是出了一道在這年代,頗為稀奇古怪的題目:大地是什么形狀的?
換作大多數(shù)人,只會認(rèn)為天圓地方之說。然而陶瑩瑩則不然,只見她解題道:余縱覽古書,均有天圓地方之說。然卻偶得雜文,竟現(xiàn)大地弧形之怪論。余百思不得其解,遂參雜文,登高山而望之,果見大地微微拱起。余苦思數(shù)月,揣測,大地應(yīng)當(dāng)是承弧形。然心中疑惑更甚,大地乃弧形,然在弧邊之人,何以立足?
哈哈,那傻丫頭,竟然研究出來這么一番理論。不過,也算難為她了。從雜文上看到一篇機載,竟然親自登山去求證。不錯,不錯。
接下來的題目中,我也是極盡搞怪之能。甚至于,一些以前面試的時候,遇到的稀奇古怪題目,也都出了進(jìn)去。
然而陶瑩瑩的答案,幾乎沒有一題能夠完全答得正確。然而她每一道題目,都提出了一個大膽假設(shè),然后自己求證。這種想像力之開拓,是一般學(xué)子所不具備的。而有些題目,雖然不完全正確,也能說得搭上一點邊。光憑這一點,我就有足夠的理由,對她產(chǎn)生敬佩了。因為我那些題目,在這個時代,完全都是不可思議的東西。
想及如此,便朱筆一揮,將陶子英這個名字,從二甲第三名,劃到了頭甲第一。當(dāng)然,那只是暫時的,要等到殿試以后,才能真正確定,誰是狀元。不過,一想到萬一我輸了,要創(chuàng)作一首詩,不免有些頭疼起來。
然后再看得名次排在前幾名的幾個家伙,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調(diào)了一下位子。便大功告成,對躬身站在一旁的謝中亦陶遷等人道:“朕已經(jīng)批復(fù)好了,發(fā)下去吧,澤日照常舉行殿試?!?p> 謝中亦一臉錯愕地望著我,才用了半個時辰,我就已經(jīng)審閱完畢了。直令得他雙眼發(fā)楞,頭昏眼花起來。按照慣例,像這種等待皇上的核復(fù),沒有一兩天是下不來的。
不過,再怎么著。他們也拿我沒有辦法,老子是皇帝,想干啥就干啥。
謝中亦等人,只好按照我的批復(fù),立即進(jìn)行名次發(fā)放下去。
待得他們走后,我回頭淡淡道:“小多子,幫朕準(zhǔn)備一下,朕悶得慌。要出去逛逛。”
“奴才遵旨?!毙《嘧樱泵σ宦沸∨艹鋈?,請白士行等人去了。
不多會兒,白士行以及李林甫等人,奉命來到了南書房。幫著我安排起出宮的準(zhǔn)備來。我伸著懶腰,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旺財?shù)哪X袋道:“你也悶了吧?朕帶你出去走走?!蓖斪詮谋晃沂辗?,便不再穿太監(jiān)衣服了。我特意讓人給他縫制了一件皮馬甲,上面毛茸茸的,看似極其暖和。而其真實的面貌,也因為沒有偽裝,逐漸顯露了出來。原來這老家伙,因為抵達(dá)了帝品境界,容貌開始慢慢恢復(fù)到了年輕狀態(tài),他怕露出了馬腳,遂利用化妝的方法,對自己年輕容貌的掩飾。如今露出的真實容貌,只有三十多歲出頭的模樣。
吱吱。一直躲在我懷中小小聞言,也是鉆出小腦袋來,興奮地叫喚著。我在他狐貍頭上彈了一指,笑罵道:“就數(shù)你最起勁,成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一說到可以出去玩,比誰都興奮?!?p> 從南書房出發(fā),神武門出去。只需要花上兩柱香的時間,甚是便當(dāng)。
出得京城警戒區(qū),徑直來到了大街之上。此時恰是午后,大街之上,自然是人來人往。煞是熱鬧,此時已經(jīng)是二月底了,不再像冬日那般寒冷之極。太陽曬在人身上,已經(jīng)有了暖意,早來的春風(fēng),隨之吹拂在臉上,十分遐逸。
這些日子,商販們可是都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進(jìn)京趕考的貢生,以及前來的家屬,大多是有錢人。而且,這些家伙書讀得多了,都有股自以為是的脾氣,買東西時,齒于討價還價。自然讓京城商販,賺了個盆滿缽滿,肚子里暗自偷笑。
忽然,左近的一個對話,吸引了我的注意。
“嘿,你聽說了么,剛才京郊碼頭,突然駛來了幾艘大船。”路人甲對路人乙,夸張地說道。
“大船有什么稀奇的?漕運上來來往往的大船,多的是?!甭啡艘覍β啡思撞恍嫉卣f道。
“嘿,說起來還真是稀奇呢。那怪船,大得很。僅僅幾條船,就將京郊碼頭塞地滿滿的?!甭啡思鬃鞒隽丝鋸埖氖謩荩骸斑€有那怪船上,下來了幾個毛猴子一樣的人,唧唧呱呱,都說著大家都聽不懂的話?!?p> “你少吹牛了,京郊碼頭,可是能停靠百余艘船只的。”路人甲一臉的不信任。
我心中一動,難道是西方帝國艦隊來到了我大吳帝國。不行,得上京郊碼頭去看看。航海的發(fā)展與否,乃是近代文明的一個轉(zhuǎn)折點。中國古代,就是吃虧在了海禁政策之上,以至于失去了一個飛速發(fā)展的大好時機。
“士行,帶路去京郊碼頭。”我一臉的嚴(yán)肅,要是真的歐洲列強,已經(jīng)有能力航行到這里。說明他們航海技巧上,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領(lǐng)先地位。若我不采取手段,恐怕會重蹈當(dāng)時明朝所犯下的嚴(yán)重錯誤。
花了大半個時辰,我們一行人來到了京郊碼頭處。果然,遠(yuǎn)遠(yuǎn)望去,幾艘龐大的帆船,就停靠在京郊碼頭處。停在最前面的那艘船艦,最為龐大,目測所沽,船長約有近三十丈。從船體的高度和造型來看,那是一艘西班牙的無敵大帆船。
“天啊,這是船么?”白士行翻了一下眼睛,愣神道:“我活了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龐大的船?!?p> 我瞪了他一眼,冷聲道:“前面去開路,上去看看?!?p> 周圍已經(jīng)滿是看熱鬧的老百姓,城衛(wèi)軍已經(jīng)先我們一步趕至,一邊疏散著老百姓。一邊加強了港口的防備。
白士行出示了令牌,我們自然的得意穿過城衛(wèi)軍剛剛建立起來的防線,進(jìn)入了碼頭區(qū)域。一路行至帆船附近,卻見到了一群紅毛鬼子,正在與我方進(jìn)行交涉。而我方,則有一名武將打扮的家伙,正在作著手勢,與對方交談著。待得走近后,卻發(fā)現(xiàn)那名武將,竟然是城衛(wèi)軍的周武。
“老周,在嘮叨什么呢?”我淡淡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
周武回過頭來,頓時雙眼發(fā)直,正欲跪下給我請安。卻被我一手制止住道:“閉嘴,別泄漏我的身份?!?p> 周武緊張地四下張望了一番,卻見并沒有驚動他人,這才驚魂未定,低聲道:“微臣遵旨?!?p> 那個與周武正在交談的紅毛鬼子,一見到周武不理睬他了,便又唧唧呱呱的說起話來。我努力得分辯著他的口音,卻聽不出來倒底是哪個國家的人。不過,反正絕對不會是英國人,因為英語至少我還能聽懂一點。
那紅毛鬼子,身材十分高大魁梧。穿著一身歐洲標(biāo)準(zhǔn)的水手服,滿臉的拉渣胡子,眼睛淡藍(lán)而深陷。
“你好,歡迎你來到大吳皇朝?!蔽夷X袋中整理了一番久未用到的英語,便開口說道。
那紅毛鬼子,頓時如遭雷擊般,愣在當(dāng)場。直勾勾地望著我,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好半晌后,才懂得開口道:“你,你懂得英國人的語言?”那家伙的英語,比我還要差勁??谝魟e扭古怪不說,還有語法錯誤。當(dāng)然,這也不排除,古代的英語,與現(xiàn)代英語之間有些語法差別??傊还苓@家伙的用詞多么糟糕,至少我是聽懂了他這一句話。
“這里是大吳帝國,你們來自哪個國家,來這里有什么事情么?”我如是說道,反正這家伙,應(yīng)該也能聽懂一些英語,至少連猜帶蒙,也能蒙出我的意思。
“上帝啊,航行了三年了,第一次能和人用語言交流了。”那紅毛鬼子,虔誠地感謝著上帝,一臉的喜色。估計以前他和人交流,都是用手勢交流的。
他說的話,我也勉強能夠聽懂,雖然他的口音是如此的糟糕。
“朋友,我們的艦隊是來自遙遠(yuǎn)的西班牙帝國,我的名字叫約翰。”那個叫約翰的家伙,滿臉傻笑地伸出了手,估計他認(rèn)為,我是他見到的第一個文明人。所以,才會想要和我握手。
我也習(xí)慣性的伸出手來,和他輕輕一握,笑著說道:“西班牙是個美麗富饒的國家,人民善良而又勤懇?!?p> 汗,天知道我怎么說出了這么一些外交套話出來了。不過,那約翰似乎極為受用。伸出另外一只手,激動非常道:“感謝你的贊美,上帝會保佑你的?!?p> 我愕然,這家伙竟然還沒有進(jìn)化到聽得懂套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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