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蓮一臉驚慌失措的沖進門店,讓陳長風驚訝不已。
他連忙站起身來:“張小姐,有什么事嗎?”
“你在就好了~”張雪蓮看見這個男人,莫名松了口氣,飛快說道:“能讓我在你們門店躲一下嗎?”
陳長風:“?”
“我…有人堵在我家門口,我害怕,所以~”張雪蓮解釋著。
“沒問題。”陳長風知道對方絕對是害怕極了,而且走投無路。
否則僅僅一面之緣而已,不可能找自己幫忙。
“到樓上去吧?!彼麘馈?p> 張雪蓮沖他感激的點點頭,剛要往里走,大門卻忽然又沒推開了…
“原來你在這?。 鼻等A沖了進來,獰笑道:“我看你還能躲到哪去!”
他一邊說著,邁步上前一把就拽住了張雪蓮的手,要把她往外拉走。
張雪蓮瞬間驚聲尖叫起來:“啊~!救命~~”
陳長風眼神一凜,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現(xiàn)在人都已經(jīng)到自己面前,就斷沒有被人擄走的理由。
他剛準備上前替張雪蓮解圍,不料邊上一道黑影閃過,比他更快來到渠康華身邊,猛得揮出一拳!
“嗙~~~”
一聲沉悶的響動,那是一擊到肉的聲音!
下一瞬,眼前的場景讓陳長風看得目瞪口呆…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被打得原地旋轉,凌空由豎變橫,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沒了動靜。
“臥槽!”陳長風一下子也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了,只能獻上一句國粹。
出手的是羅立強,見渠康華趴在地上昏死過去,也不驚慌,轉而看向張雪蓮,竟然臉紅了。
“你沒事吧?”他尷尬的問道。
張雪蓮也被這一番變故驚呆了!
直到羅立強再問了一次之后,她才如夢方醒,愕然的點頭:“沒~沒事~”
再看羅立強的眼神中,滿是驚恐!
“你不用害怕~”陳長風訕笑著解釋:“他是我徒弟?!?p> 張雪蓮尷尬的點點頭,認真對羅立強躬身:“太謝謝你了!”
羅立強摸了摸腦袋,擺擺手,看向陳長風:“風哥,這人怎么辦?要不要報警?”
陳長風聞言,轉而望向了張雪蓮:“張小姐,就是他堵你門吧?他是不是對你…”
他想了想,選了個詞:“是不是對你圖謀不軌?你認識他嗎?”
張雪蓮看了一眼地上的渠康華,解釋道:“他叫渠康華,是我老板,今天晚上我跟他一起陪客戶,他喝多了,就…”
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不過事情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報警吧~”陳長風對羅立強點點頭,羅立強立刻摸出手機打了110。
隨后三個人就坐在前廳里,也沒人去管地上那位。穆輕荷和孫萌萌也聽見動靜下了樓。
兩個女孩子乍一看見張雪蓮,都不由楞了片刻。
一向對自己臉蛋很自信的穆輕荷,下意識的摸了摸臉蛋,一向對自己身材很自信的孫萌萌,低頭對比了一下。
兩人完??!
穆輕荷這才注意到地上還趴著一個呢,連忙問了問情況。
聽明白之后,或許是出于同為女性的同理心,又或許是本性善良,穆輕荷急忙來到張雪蓮身邊摟住她:“張小姐,你別害怕。既然你來找我們幫忙了,我們一定會幫你的。就算要上法庭,我們也會作證的?!?p> 張雪蓮驀然抬頭看著穆輕荷,只見她面帶安慰的笑容也認真看著自己,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力量…
這一刻,張雪蓮再也忍不住了,伏在穆輕荷的懷中,輕聲抽泣起來。
為了改變命運而留在大城市,為了站穩(wěn)腳跟而不得不虛與委蛇,面對這樣的情況,張雪蓮孑然一身,舉目無親,從來都只能獨自默默承受著。
無論生活給了施加了多少委屈,她都只能拼了命嚼碎,然后生生的咽下去!
抽泣漸漸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仿佛要把這兩年所有的委屈,全部都通過眼淚流淌出來!
“哭吧~”穆輕荷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哭出來就好了?!?p> 孫萌萌也紅著眼眶,從另一邊摟住她,滿是感慨。
聽著張雪蓮的哭喊,她與穆輕荷對視一眼,心有靈犀…
兩個女孩都很明白,自己相比張雪蓮,是幸運的。
。
半晌,渠康華方才悠悠轉醒,似乎是被羅立強剛才的那拳打懵了,他一臉呆滯的看了看幾人,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你們…”他臉上兇相方顯,惡狠狠的剛說出兩個字,羅立強卻猛得站了起來,讓他硬生生噎住。
陳長風則是把椅子拖到渠康華面前,大剌剌的坐下,隨后寒聲道:“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一切等到了派出所再說?!?p> 渠康華聞言,眨了眨眼,哼笑一聲:“行啊,等到了派出所,我再好好跟你們算這筆帳?!?p> 言罷,他也絲毫不慫,竟然就在陳長風的對面坐了下來,摸出煙來要點…
“門店里不允許抽煙?!绷_立強來了一句,讓他放棄了點煙的念頭,繼續(xù)摸出手機來不停發(fā)著信息。
果然,有些道理是要用拳頭來講的。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呀!
沒多一會,一輛警車就停在了優(yōu)家房產(chǎn)門口。
“誰報的警?”一個中年民警一進門就喊道。
羅立強迎上去應道:“我報的警?!?p> “怎么回事?”
羅立強看向陳長風。
“我來說吧。”陳長風應道,他指向張雪蓮:“這位張小姐是我們的客戶,她晚上陪老板應酬,沒想到她老板喝多了,竟然要借酒行兇…”
“所以她跑到我們這來向我們求助!”
“你胡說!”渠康華急忙反駁,但剛喊了一聲,民警卻沖他吼道:“我問你了嗎?”
“我也挨打了??!”渠康華不滿道:“打人怎么算?”
“我們會調查清楚的。”民警冷冷的應了一句。
渠康華一滯,憤憤不平的盯著張雪蓮,目露兇光。
民警一看,也不墨跡:“行了,先跟我們回所里再說。”
陳長風點點頭,讓穆輕荷和孫萌萌看家,自己帶上羅立強、張雪蓮,民警則是壓著渠康華的肩膀,一起上了警車。
。
到了派出所,渠康華一開始還很囂張,張口閉口的要見律師。
然而當民警調取了監(jiān)控,同時物業(yè)張經(jīng)理也在陳長風的招呼下送來了錄像之后,瞬間就老實了。
小區(qū)、樓道,包括馬路邊上的監(jiān)控,清晰的記錄下了渠康華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構成騷擾了!
如果張雪蓮咬死起訴的話,渠康華甚至可能會面臨牢獄之災。
對這個結果,連他本人都沒有想到…
一開始他還試圖解釋,自己并沒有對張雪蓮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但法律并不是不知者不罪的,法律是對人的最低道德要求!
被民警一番普法教育之后,渠康華徹底慌了…
調解室里,他不斷的向張雪蓮九十度鞠躬,甚至還扇了自己幾個耳光,不停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是馬尿喝多了失心瘋,求求你了,千萬不要起訴我…”
民警也看向張雪蓮,詢問她的態(tài)度。
在這種事情上,根據(jù)當事人的態(tài)度,可大可小…
張雪蓮這時也沒了主意,只能用眼神向陳長風求助。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陳長風附耳輕聲問道。
“我…”張雪蓮很猶豫:“我不知道?!?p> “……”陳長風也很是為難。他并不是當事人,沒辦法替張雪蓮做決定。
最終,他只能建議道:“你就按你自己的想法辦吧。剩下的不用擔心,有警察和法律,他不敢怎么樣的?!?p> “。。?!睆堁┥彴櫭伎粗鴰缀跻鳒I的渠康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p> “是是是!”渠康華忙不迭應道:“雪蓮,求你了,看在我這兩年對你還算照顧的份上,這次是我不對,你原諒我吧。”
張雪蓮蹙眉想了想,又看了看邊上的陳長風和羅立強,只見兩人都認真的望著自己,用眼神鼓勵著自己。
“這樣吧~”她心中忽然有了決定:“首先,今天打你的人,不追究了?!?p> 這也是之前普法教育的結果,一碼歸一碼,渠康華雖然有錯在先,但羅立強打人也是不對。
盡管,所有人都覺得打的好,包括民警在內,可法律就是法律。
渠康華一聽張雪蓮的態(tài)度似乎有門,急忙答應:“是我有錯在先,絕對不再追究了?!?p> 張雪蓮點頭:“其次,該屬于我的獎金,報酬,一分錢都不能少?!?p> “那是當然!”渠康華滿口答應。
“最后~”張雪蓮恨恨道:“我要辭職,你不許阻攔?!?p> “。。。”
渠康華渾身一僵,心中大悔不已!
挨了一拳,是小事,給錢也是天經(jīng)地義,但張雪蓮要辭職…
他心中是一萬個不愿意!
原因么,也很簡單。這兩年來,張雪蓮的市場公關能力,對公司的發(fā)展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以至于,現(xiàn)在很多老客戶續(xù)約,不見到張雪蓮都不肯簽字。
這已經(jīng)不單單是張雪蓮“長得漂亮身材好”那么簡單的事情了,而是相當一部分客戶對張雪蓮本人的認可。
男人么,本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
對于輕易可以得到的庸脂俗粉,可以輕松的做到冷酷無情,吃完就甩。
但是對于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尤物,越是得不到,反而越是心癢難耐,繼而甚至會生出名為尊敬的情緒…
所以張雪蓮一旦辭職,渠康華要承受的損失,絕對比羅立強的一拳更令他肉痛!
可是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已經(jīng)由不得他不答應了…
猶豫良久之后,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雪蓮,我保證,以后絕對會尊重你!可以不辭職嗎?公司還需要你,公關部還需要你來領導?!?p> “呵~”張雪蓮聞言,驀然冷笑:“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尊重過你,以前是我太年輕了,被金錢迷住了雙眼,是我自己的錯。可是現(xiàn)在,你認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嗎?”
“狗改不了吃屎!”
渠康華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最終,雙方還是在調解書上簽了字。
渠康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張雪蓮一眼之后,便上車離開了。
陳長風則領著張雪蓮和羅立強回到了門店。
這時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羅立強匆匆告辭,他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需要立刻趕到物流中心去開工。
陳長風則是看了看張雪蓮,建議道:“你今晚最好是開個房間,別回家了。鬼知道你那個老板還會不會搞事情?!?p> “嗯?!睆堁┥忀p輕的應了一句:“我去邊上的酒店過夜。那個~你能陪我回家拿一下身份證和洗漱的東西嗎?”
陳長風微微一笑:“好,我送你。”
桃李瓜
抱歉更新遲了。趁著周末天氣好,白天帶家人去踏青了,回來得比較晚。 一會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