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ㄟ@章補昨天的,今天的更新放晚上~)
“跟那邊談的怎么樣了?”
新年前后的這幾天大多數(shù)時間一家人都是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中,不過有時候也有例外,就比如說初四這一天的午飯時分,一家人照常坐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老媽突然開口對父親說了這么一句話。
父親搖搖頭,道:“對方很堅持,我已經(jīng)去找過了鐘處長,但據(jù)他說如果私下里不能夠先達成和解,咱們只能讓延平先進去待一段時間,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兩年甚至三年,這還是因為肇事未逃逸,有從輕減輕的條件?!?p> 說到最后,他又是嘆了口氣,臉色也變得憂愁了起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般在飯桌上父母親也時常會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當著子女的面也沒有什么顧忌,甚至還時常會有些小拌嘴;但這一次王鴻聽得出明顯不太一樣,倒不是兩人的語氣有什么變化,或許他們之所以敢在王鴻他們姐弟面前這么講,就是覺得他們年紀還小,而且現(xiàn)在還在讀書,接觸的也不多對此不會有了解,就算講出來了他們多半也是聽不懂。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如果換做是前世同期的自己,王鴻的確是無法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可此刻王鴻的腦海卻“噌”的一下,像是有一道久創(chuàng)的傷疤在還未痊愈的時候被猛地撕裂開來,那一瞬間的疼痛感直入肺腑。
如果說人生有無數(shù)個轉(zhuǎn)折,那么自己前世二十幾年短短的人生里,就在同樣這一年差不多的這一時刻,就有一個不說影響自己一生但至少影響力也要一直延續(xù)到重生那一年那會兒,而對于自己整個家庭、尤其是對自己父親的影響更是深遠。
如果自己猜得不錯,根據(jù)已經(jīng)聽到的這些信息推測一番的話,或許就是那件事情了。
父母還在繼續(xù)說著,而王鴻也不復剛才的漫不經(jīng)心,表面雖然沒有什么變化,實際上卻已經(jīng)豎起耳朵仔細傾聽起來。
可惜就在這個時候父母似乎終于才意識到他們說的太多了些,哪怕面對著還以為是孩子的子女,可在他們面前講這些略顯沉重的話題,還是有些不合適,所以他們及時的收聲,等到吃完飯就回自己房間去,在里面慢慢地講他們的。。
而王鴻隨后又到了姐姐的房間去碼字,但終究耐不住問了姐姐王夢怡:“老姐,你說老媽他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什么?”王夢怡愕然的望著弟弟,似乎沒有聽清楚。
王鴻翻了個白眼,嘀咕道:“我就知道這是一個錯誤,跟你講這些還不如對牛去彈琴呢?!?p> “喂,我可是全部都聽到了哦,下次講我壞話的時候可不可以注意控制一下你的音量,不然的話后果你可不好承受哦?!?p> 王鴻這時候有些心煩意亂,對她說的這番話根本都沒有認真聽,雖然也沒有必要多認真去聽畢竟本來就沒有什么營養(yǎng),他想了想又問道:“老姐你回來這么多天了,有沒有發(fā)現(xiàn)老媽他們有哪里不對勁,好像在為什么發(fā)愁?”
這回輪到姐姐王夢怡翻白眼了,“為什么你會想到要問我,話說某人一直在家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我才剛回來幾天啊,你以為我是福爾摩斯還是柯南?。俊?p> 王鴻有些訕訕,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最主要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找姐姐講這些事情實在是太蠢了,怎么說呢在他的感覺里,雖說姐姐與他的關系不錯對于父母的關心也做不得假,但很多時候給他的感覺,卻好像是她是游離在他們這個家庭之外的,或者更準確說,因為姐姐在評判家里發(fā)生的事情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王鴻聽起來就總有一種漠不關心的感覺。
“再說了,”誰知道這時候姐姐又開口說道:“反正我一回來就感覺他們一天到晚都是在犯愁的,這有什么稀奇的?!?p> “呃……”王鴻雖然想要反駁,但想想姐姐說的還真是這么回事兒,而且有時候怎么說呢,感覺都是在為一些無關緊要的、或者是明知不可能還抱希望明知一定卻還擔心這樣讓人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說好的事情發(fā)愁。
但這次明顯不一樣,只是看著姐姐一副好像還就等著自己去反駁的樣子,他只能聳聳肩膀說道:“好吧,那就算是我多慮了?!?p> 說是這么說,他心里卻已經(jīng)下了決定。
其實根據(jù)他所聽到的那些內(nèi)容,大致的情況他也已經(jīng)鬧明白了,無外乎就是作為小商人的父親心有些大,在搗鼓面包店的同時,還去涉足運輸業(yè),當然只是初涉,否則的話他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父親買了兩三輛長途運輸?shù)拇筘涇?,他因為要照顧著面包店,所以都是雇人來開,其中一個人就是他的大妹也是王鴻他們的大姑姑的老公、薛延平同志。
薛延平人不高,比這時候的王鴻還要矮一些,不過講起話來跟王父一樣中氣十足,人倒也挺好,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惡習,就是一些這類男人通常都有的嗜好,喝喝酒、打打牌、抽抽煙等等,好在他還懂得控制,所以一直沒有出什么大麻煩。
可偏偏就在年前的一些時候,因為前一晚上喝了酒耽誤了時間,第二天早上起來匆匆忙忙趕去送貨,精神也有些萎靡,結果這么一來自然就出了問題,在車到半路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其他倒還沒什么,關鍵是死了一個人,這不現(xiàn)在家屬那邊正在鬧,大姑父薛延平同志也已經(jīng)先被拘留起來。
后面還有一大堆麻煩事情,但對于父親來說,王鴻很清楚他的人脈關系,要處理這樣的事情雖然要費些手段但還是辦得到的,主要還在于死的那個人本身也算是有些過錯,所以家屬的鬧其實更多是一種姿態(tài),簡單一句話就是,要錢。
當然這種事情死人的一方總是被傾向的一方,王父的人脈也不等于他自己的權勢,否則直接亮出“我就是李*剛”來誰敢說什么?
而當前來說最難辦的一點,也正是因為對方要的錢,讓他們有些不好承受。
其實父母這么多年不可能沒有一些積蓄,但因為房子還有店面、機臺以及車子,這些積蓄多半都成為了不動產(chǎn),一時間能夠拿得出來的流動資金并不多,而他們現(xiàn)在最缺的恰恰就是這個,否則也完全不需要考慮將房子賣掉然后籌集資金了,而且因為是急匆匆要賣掉自然要面臨買家的肆意壓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