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囑咐
項瀧眉頭微皺:“我十六歲也不小了,穿越之后與婉兒才見了不過兩三面,之前這具身體與婉兒也算熟知,但這種行為還是……”
廂房中極為溫暖,此時正是夏天,房間中的溫度比外面的溫度還要高。其中蒸氣氤氳,他覺得整個身心都被浸濕了。
他乖乖地站在紅色帷幕前,里面亮著金黃色的燭光,燭光搖曳,帷幕上映照出一個女子輪廓,曲線美好,浮凸有致,丫鬟在其中來來回回走動。
項瀧只看了一眼,就心臟狂跳,別過臉去。這紅色帷幕似是變得透明了,美人出浴的場景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讓他不敢再瞧第二眼。
他輕咳了一聲:“我不能再向里面走了,在這站一會兒,娘子有什么話就說吧!”
“其實你掀開帷幕也可以,我不在意?!?p> “嗯???”
“開玩笑的,你臉紅了?”
“沒有沒有!娘子莫要開這種玩笑?!?p> 項瀧不知道,很多真實的想法都偽裝成了玩笑。
“嘩啦嘩啦”的水聲傳來,一雙纖纖玉手正在撩水。
“你剛來這帝都城,太后讓我照看著你,身為嬸嬸有些話我就不得不說?!?p> “嗯,娘子你說,我聽著呢!”
“昨天你是不是打了越王楊素的四兒子楊積俊,還把人家……還把人家給割了?這件事在帝都中鬧得沸沸揚揚。”
“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這樣!”
“不,我沒有責(zé)怪你?!狈块g中“嘩啦”的水聲化作了女子一根根玉指,不停地撩撥著項瀧的心弦。
沉默了一會兒,帷幕中才又傳出了一聲輕嘆,帶著些許幽怨:“公卿貴胄家中有權(quán)有勢,楊積俊游手好閑,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年輕貌美的閨女,要不是楊府權(quán)勢滔天,我都想親自出手收拾他!”
“嗯……娘子不生氣就好,那我再接再厲?”
“我聽說李秀寧那孩子也和你在一起?”一提到李秀寧,上官婉兒語氣明顯急促了一下。
“娘子也認(rèn)識李秀寧?”
“認(rèn)識啊,我進(jìn)宮有十多年了吧,十四歲的時候我就被送進(jìn)了皇宮,”上官婉兒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下去,“先皇李承安的原配皇后竇夫人生的孩子,我都見過面?!?p> “嗯,李秀寧被楊積俊的惡仆韓破豹打得受了點傷,我今天正準(zhǔn)備去探望一下她!”
一提到李秀寧受傷,上官婉兒連忙追問道著:“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我倒是沒有受傷!哎呦,還真有點疼……”
項瀧用盡五條金龍真力,身體自然而然地需要承受副作用,經(jīng)絡(luò)有些疼痛。
在紅色的簾幕后面,傳來劇烈的水流聲——“嘩啦嘩啦”爭先恐后地往他耳朵里鉆。里面又傳來丫鬟的驚呼聲:“主人,小心著涼,披上這毛毯吧!”
“不用了,夏天不冷!”
聲音像是帶有魔力似的,他忍不住彎了彎腰。
紅色的簾幕被猛地拉開,上官婉兒身穿一件天藍(lán)色云紋齊胸襦裙,露出赤裸的雙肩,白膩的皮膚晃得人眼睛發(fā)暈。
她濕漉漉的頭發(fā)還在冒著水霧,臉頰帶著一坨桃紅,緩步走出,腰身綽約,步履妖嬌,仿佛一株盛開在夏日的荷花。
身后丫鬟拿著一張朱紅色毯子,著急地跟在她身后。
剛剛沐浴完走出溫暖的廂房,夏日的微風(fēng)吹在她濕潤的皮膚上,上官婉兒繡眉皺起,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
項瀧看見她的身體顫抖,慌忙接過丫鬟手中的朱紅毯子,披在她的肩頭,把她整個身子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上官婉兒抱緊了披在身上的毛毯,溫暖的毛毯頓時驅(qū)散了剛出浴的寒意,她的臉色更顯嬌艷,踩得木屐咯吱咯吱作響:“走吧!去看看你的身子沒事吧!”
眾丫鬟陪著,僅僅穿過一道月門,就從霸王府來到了中書令府。
“嗯?”項瀧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兩座府邸是連著的嗎?”
“是啊,本來就都是中書令府,當(dāng)然是連著的了!”
“進(jìn)去吧。外面還有些冷!”說完,上官婉兒扭頭就進(jìn)了閨房。
“這……”他左顧右盼,“兩座府邸離得那么近,穿過月門就是閨房,婉兒娘子還真是信任我?!?p> 翠玉靠近了項瀧,俯在他的耳朵上說:“殿下,我們娘子說了,中書令府殿下只要想來,我們都不能攔殿下,從剛才的月門中進(jìn)來就可以了?!?p> 他微微沉吟,小蘭蘭的手又覆在了他的腰間,他連忙道:“別推我了,本來身體就沒好利索,我進(jìn)去就是了?!?p> 他邁步走進(jìn)屋內(nèi)。
閨房不大,里面的布置別有一番風(fēng)味,檀香木做成的床上雕刻著飛舞的群碟與嬌艷的牡丹,床上掛著軟粉色的紗幔,紗幔呈現(xiàn)半透明狀,可見其中一襲紅色的娟紗,被當(dāng)做夏季的被子。
桌子旁擺著一張柳木梳妝臺,其上的銅鏡經(jīng)過萬千次打磨,清晰得與現(xiàn)代水銀鏡子差不了多少。其余的黃花梨木玫瑰胡床、三足香幾以及唐琴,均是錯落地擺放在房間中。
“吱呀”一聲,房門被翠玉從外面關(guān)上。
上官婉兒脫下身上的紅色毯子,露出了下面云紋齊胸襦裙,拿著一張軟軟的蒲團(tuán),放到了自己的閨床旁。
“躺下吧!我們辦那事?!彼焓峙牧伺拈|床上的蓮花枕頭,紅唇勾起,對著項瀧輕輕笑道。
“嗯???”
“娘子,你說清楚點?!?p> “我的意思是,你躺在床上,哪里疼,我給你按摩按摩?!?p> 項瀧被上官婉兒拉著俯臥到了她的床上,鼻子中香氣縈繞,分不清是沉光香焚燒的味道,還是上官婉兒的發(fā)香。
“我下面疼……”
“嗯???”
“我是說我的腿有點疼,好像昨天和韓破豹爭斗,傷到了大腿了。并且我的胳膊和肩膀上的經(jīng)脈都有些疼?!?p> “好,”上官婉兒巧笑嫣然,伸出如嫩蔥般的玉手,輕柔地?fù)崦拇笸?,一邊揉著,一邊不住地說著話,
“以后你可要小心一點,這里不是西楚,這里是吳越之地,越王楊素與丞相楊堅頃刻之間可以召集起二十萬的驍果軍團(tuán)團(tuán)圍住金陵城,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萬一他要魚死網(wǎng)破,我們每個人都不可能獨善其身?!?p> 聽著上官婉兒絮絮叨叨地說著,項瀧歪著頭,看著她如花蕊綻放般驚艷的容顏:“那太后手下的禁衛(wèi)軍能不能守得住金陵城?”
“我也不知道,不過楊堅和楊素目前還不敢輕舉妄動,想來還沒到必須做出選擇的最后一刻!”
項瀧反而是一副毫不擔(dān)心的樣子:“越王楊素有幾個兒子?”
“嗯……至少有十多個吧!”
“那閹一個怎么了?誰讓他那么討人厭,當(dāng)街?jǐn)r住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