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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醫(yī)

第四十章 冤家

瑾醫(yī) 憑蘭存意 3535 2013-06-17 21:34:20

    肖奕晗從馬車上下來,看了看嘔得膽汁都要出來的幸少雨,有點想笑,這少雨平時挺溫文爾雅的,為什么和秦明鳳碰在一起就盡干這孩子氣的事呢,他剛剛看到錯過去的那輛馬車里笑得直不起腰的秦明鳳,就猜到準沒啥好事,這一下馬車,果不其然,“少雨,進去梳洗一下,把衣服換了?!?p>  “少爺,我去把那兩丫頭給你抓回來,出出氣,”脾氣火爆的阿春見幸少雨沒受傷,就想著要修理秦明鳳了。

  “阿春,服侍你家少爺進去梳洗,”肖奕晗冷聲命令道,他可不想這事情沒完沒了地鬧下去,到時收不了場。

  幸少雨很聽肖奕晗的話,乖乖地進去梳洗了。

  而坐在馬車里的秦明鳳與白悠悠也終于笑夠了,慢慢停了下來,“明鳳,現(xiàn)在氣出了,總得告訴我你和那個幸少雨有怎樣的淵源了吧?!?p>  秦明鳳整整衣服,哼了兩聲,“他生下來就和我八字不合......”

  原來,那幸少雨是戶部尚書的獨子,今年十六七歲,幸尚書和自己的夫人一口氣生了五個女兒,這好不容易中年得子,恰巧幸少雨出生前幾年,年年水澇,把這幸尚書給愁得,這兒子呱呱一落地,就飽含期望地起了少雨這個名字,希望別在下雨了,可能真是老天開了眼,幸少雨出生那一年大梁朝就真的沒發(fā)水災,大家都說這小子是福星,幸少雨的娘親和秦明鳳的娘親關系不錯,兩家人就常走動,所以幸少雨和秦明鳳哥哥的關系也很好,秦明鳳小時候就跟在自家哥哥后面,看見了長得好看的幸少雨,就叫姐姐,而且死活不改,于是就被幸少雨給記恨上了,從此見到秦明鳳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還暗算過小時候的秦明鳳,后來秦明鳳跟著老爹學功夫,有幾年個子竄得挺快的,就痛揍了看自己不順眼的幸少雨幾次,于是乎,這兩人的結就越結越大,朝著不死不休的道路上前進了。

  “其實這一年多來,我哥哥到了邊疆,我就幾乎沒見過他,誰知那個小心眼還那么記仇,”秦明鳳抱怨道。

  白悠悠點點頭,這兩人的恩怨情仇還真是一言難盡。

  “到了,”秦明鳳掀開車簾,“不提那個倒胃口的人了,小悠,走,去吃好吃的,”邊說邊跳下了馬車。

  白悠悠原本以為會是如意樓,因為上次和齊恒恩一起出來時,齊恒恩就說過如意樓是京城最好的館子,可這樸素的樓門前連一個牌匾都沒有,沒有秦明鳳的帶路,白悠悠肯定不知道這是吃飯的地。

  持著點懷疑的態(tài)度,白悠悠進了門,繞過一件不知什么材質(zhì)做成的大型屏風,穿過一段長廊,眼前豁然開朗,雖然是冬天,但小橋、流水、亭臺、樓閣這些景致仍然好看得緊,這真是費了不少的心思,秦明鳳領著白悠悠沿著人工建造的石梯來到半山腰的一座小巧的閣樓前,早有候著的侍女開門迎她們進去。

  一進閣樓,那個雕梁畫棟,讓白悠悠的小心肝有點受不了,這也太腐敗了吧,這就是吃飯的地,整得跟仙境似的,比自己的別莊不知高級了多少。

  “明鳳,你真有錢?!?p>  秦明鳳攤攤手,“不是我,這是我哥的地盤。”

  “啊,你哥常年包下了這地?”

  “沒有,只是這地如果我哥要用就先給我哥而已?!?p>  白悠悠拍拍胸口,還好,還好,還不是太驚悚。

  秦明鳳領著白悠悠上到閣樓的二層,坐到靠窗的桌子邊,欣賞著園子里的美景,“小悠,想吃什么?”

  白悠悠雙手托著下巴,晃著頭,“你常來,就看著點吧。”

  秦明鳳就呼啦啦地點了一大桌的菜,還讓兩人的貼身丫鬟一塊坐下,大家也不遵循食不言的古訓,于是一頓飯吃得很是熱鬧。

  “明鳳,你的玉墜是送給你哥的吧?!?p>  “嗯,我哥哥今年又不回來,娘要給他送東西過去,我女紅又不好,就想著給他送一塊玉墜。”

  白悠悠點點頭。

  吃過飯的兩人沿著人造的山石小道任意閑逛著,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這真是人民大眾的智慧結晶啊。

  兩人剛爬上頂峰,兩個人影就映入眼簾,不正是美人小受和他的小攻嘛,秦明鳳一見幸少雨,立馬想起他剛才的狼狽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白悠悠輕輕拉了拉秦明鳳,讓明鳳悠著點。

  而秦明鳳的笑意無疑是徹底激怒了幸少雨,“晗哥,剛剛聽到聲音就猜到是她們了,也對,這京城有點涵養(yǎng)的大家閨秀絕不會換作男裝,私自出府游玩的。”

  秦明鳳冷笑了兩聲,針鋒相對道,“那這京城的公子哥也沒見誰有那么沒用,整天身后跟著一堆武夫,要人保護,”秦明鳳這話無疑是針對阿春來說的,隨著幸少雨越長越出色,幸尚書怕獨子有什么意外,不知從哪里尋來的奇葩,寸步不離地守著幸少雨,這也讓秦明鳳耿耿于懷,因為她再也打不過幸少雨了。

  阿春站在幸少雨身后,一雙豹眼惡狠狠地盯著奚落他家少爺?shù)那孛鼬P。

  肖奕晗站在一邊,很是頭疼,這兩人一見面就成了烏雞眼,不是打就是罵的。

  秦明鳳說完后,不理會那討厭的主仆二人,就朝著肖奕晗抱拳行禮,“世子,”白悠悠也跟著行了個禮。

  肖奕晗點點頭,“秦小姐,你哥哥托我給你帶的禮物都收到了吧?!?p>  秦明鳳點點頭,“都收到了,有勞世子了?!?p>  世子,哪個公爵王府的,白悠悠很好奇,朝著肖奕晗看了兩眼,卻收到對方劍一般的眼神,撇撇嘴,跟那天在山腳下一樣,都這么機警。

  肖奕晗剛想叫幸少雨離開,不甘被損的幸少雨又開始了人身攻擊,“秦明鳳,你能不能爭點氣,你哥駐守邊疆,保家衛(wèi)國,她妹妹卻成天不學無術、渾渾噩噩,打扮得不男不女的,沒有一點名門閨秀的作風。”

  我的哥哥唉,白悠悠翻了個白眼,你還有完沒完啊,雖說你的年齡小了些,可這氣度怎么也這么小啊,不是好男不跟女斗嘛,你怎么能一點虧都不吃啊,得,這兩人就在這是男是女的問題上要拼個你死我活了,果不其然,“對,我哥哥和世子都知道到邊疆保家衛(wèi)國,那是真男兒,你這假男的當然去不了。”

  被人鄙視的幸少雨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男人?”

  在場幾人一聽都呆住了,這句話太有內(nèi)涵了,讓幾人大眼瞪小眼,幸少雨也覺得自己這句話歧義太大,有點悻悻的,而白悠悠忍了半天也沒忍住,笑出聲來,更是讓秦明鳳臊得臉都紅了。

  “小悠,咱們走,”秦明鳳拉起白悠悠轉身就走。

  小悠,肖奕晗聽到秦明鳳的話,腦海里一閃,“白悠悠,白小姐?”看見白悠悠停住腳步,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曾經(jīng)在母妃那里看過賞梅宴上的頭名畫作,也被那首詩折服,見到落款是白悠悠,本能地不想跟那刻在梅樹上的名字聯(lián)系在一起,在他的心中,有著這樣逼人才氣,又寫得一手飄逸好字的人一定是一個鐘靈毓秀的如蘭女子,而不是隨意在樹上刻字的低俗之人,再加上如今的男扮女裝,肖奕晗的失望頓生。

  白悠悠意外地看著肖奕晗,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這時,一個柔柔的聲音伴著一個裊裊的身影走了過來,“世子,幸公子?!?p>  白悠悠抬眼看去,一個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的美麗女子從另一邊走了過來,“世子,攬月在琴室等了良久,也不見二位公子過來,所以出來看看?!?p>  白悠悠覺得攬月這名字很熟悉,在哪兒聽過呢。

  “咦,這兩位公子是?”攬月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白悠悠與秦明鳳,詢問道。

  秦明鳳沒有理會問話的攬月,拉了拉白悠悠示意她走。

  “秦明鳳,你們倆看看攬月吧,這才叫女子,而不是整天只知揮舞拳頭,”幸少雨挖苦道。

  白悠悠這時也覺得這幸少雨忒討厭,小雞肚腸的,老是揪著不放,自己這次也被捎帶上了。

  “幸少雨,我沒有你的閑情逸致,還知道壓妓賞玩,麻煩你在聲色犬馬、驕奢**的同時別忘了你自己的小身板,還有,別拿她和我比,她什么身份,我不屑。”

  這下白悠悠終于知道攬月是何人了,那不是明鳳說過的寧親王世子的心頭好嘛,那這世子是誰就不用問了。

  攬月聽見了秦明鳳的話很是委屈,哀婉地看著秦明鳳,“是秦小姐吧,曾經(jīng)聽令兄秦公子提起過你,是攬月的錯,讓小姐受委屈了,攬月給你陪不是了?!?p>  秦明鳳這人吧,是那種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這攬月一放低姿態(tài),她也就不知說什么好了。

  肖奕晗看了看攬月,眉頭皺了皺,好像是對秦明鳳的話有些不滿,順手輕扶了一下攬月。

  白悠悠一聽攬月的話,覺得這攬月真是不簡單,一句話把秦明鳳反駁得啞口無言,你不是瞧不起我嗎,你哥哥還和我有過交道,怪不得能把世子的心給抓住了。

  肖奕晗不愿久待,再待下去還不知道能說出什么話出來,招呼幸少雨,想要離去。

  攬月對著肖奕晗柔美地笑了笑,“世子,也邀上這兩位姑娘一起吧,想必秦小姐和攬月接觸后,就不會看不起攬月了?!?p>  呵,這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這是名為邀約,實為告狀報復,白悠悠心里很不痛快,幸少雨和秦明鳳那是真刀真槍的你來我往,你這是背后下刀子,今天遇見的人怎么都這樣啊,“攬月姑娘,其實別人看不看得起你不重要,關鍵是你自己,你若要自己就自甘墮落、自慚形穢,那何必還介意別人的看法,還有幸公子,女子應該是怎樣,你又有多少體會,除了有婀娜多姿的儀態(tài),柔媚無骨的聲音,除了對于男子的攀援與依附,更要有豁達的心態(tài),堅強的內(nèi)心,以及與家人、朋友共同承擔風雨,迎接彩虹的勇氣與力量。”

  白悠悠的這一段話是她的真實想法,是她今天在經(jīng)歷了白蓮、曹氏的事后,面對幸少雨的質(zhì)問,對男權至上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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