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次失敗
“這陳萬就這么脫罪了？！”
方思柳的身子還未完全好，情緒激動之下不禁咳嗽起來，惹得她胸口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世子妃，您不要激動，身子骨才是最要緊的！”香凝連忙替她順起氣來，一邊撫著她的背脊一邊說道。
“這王法就拿他陳萬沒有辦法了嗎？”方思柳攥著身上的披風，語氣很冷。
“陳萬他一口咬定是那群家仆和白掌柜之間有私仇，當時也沒有其他客人在，沒有人能為我們這邊作證......”方思綿有些無奈。
李千楓火冒三丈的拍了下桌子說道：“僅僅聽信陳萬的一面之詞就這么結案了嗎？他說是家中護院的私仇，可沒有他這個主子授意，那群人怎么敢這樣張狂！更何況他當時也在現(xiàn)場，他根本就脫不了干系！”
方思綿搖了搖頭：“那群家仆去了衙門后，沒多久就在牢里自殺了，如今陳萬只承認他沒有看管好自己的家仆，愿意掏錢賠償珍寶樓的損失，但是就是不承認這件事他有所參與?！?p> “現(xiàn)在就是死無對證了，僅憑我們兩邊的說辭根本就沒有辦法證明他在說謊?！?p> 方思柳皺眉：“就沒有一個客人肯出來作證？”
方思綿點頭道：“京城這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誰在那日看見了陳萬的暴行，即便有肯定也不敢站出來指證?！?p> 李千楓氣得牙癢癢，最后只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沒有王法”。
“陳萬脫了罪之后，只怕短期內(nèi)不會再明面上針對珍寶樓，不過暗地里做些什么小動作可就說不準了?！狈剿季d感嘆道。
方思柳一怔，她剛開始嘗試做生意就遇到了這樣的難題，不過是一個酒樓而已，就鬧到自己險些喪命，現(xiàn)在還得想辦法收拾這一堆爛攤子，去操心以后的發(fā)展。
李千楓也開始擔心起來：“白掌柜他無權無勢又年邁，身子骨看起來也不大健朗了，這一次又受了這樣的傷，日后可如何防的住陳萬的暗算？”
方思柳的心情愈發(fā)沉重，她雖說身為越王府的世子妃、戶部尚書的嫡女，可實際上不過是個爹不疼夫不愛的可憐蛋罷了，之前幫白知行擺脫困境都還是借助李千楓的幫助。
原本能夠以這個價位買下珍寶樓，方思柳深知自己是撿了天大的便宜，沒想到后續(xù)還有這么多的麻煩。
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不！方思柳低頭看向自己的傷，打消了退縮的想法，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更何況她本就不是一個遇到問題一味逃避的人。
她與陳萬的梁子既然已經(jīng)結下了，那以后要做的便是提防他，甚至可以等到時機成熟時，想辦法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方思柳將手放在傷口處，隱約感覺到一絲疼痛，這讓她變得更加冷靜。
珍寶樓日后的發(fā)展可以等這幾天慢慢規(guī)劃，但眼前——
方思柳開口道：“我也不想再瞞著你們了，其實珍寶樓如今的東家......是我?！?p> 方思綿瞪大了眼看著她：“你是銀子多了沒處花嗎？要去找消遣的話買些什么不好，偏偏買個陳萬看中了的樓！”
說罷幽怨的補充了一句：“還把自己鬧得險些丟了命！”
李千楓倒是恍然大悟：“難怪前段時間思柳姐姐你忽然給我說豐原縣縣丞那事兒，是為了幫白掌柜嗎？”
方思柳點了點頭，又向方思綿解釋道：“我不是為了消遣，我只是覺得我真的能賺到錢而已，你看珍寶樓剛開業(yè)那日生意不是挺紅火的嗎？我哪知道陳萬對珍寶樓早就虎視眈眈了......”
方思綿也不好再埋怨她，只能問道：“今后打算怎么辦？”
“像這次這樣強行霸占的事，他應當不會再做了，以后怕是會在暗地里使些手段讓珍寶樓的生意做不下去。”方思柳說道。
“好在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才是珍寶樓的東家，我便在這背后陪他玩玩罷?！?p> 方思綿有些擔憂：“陳萬這個人不簡單，你得小心點?！?p> 李千楓對方思綿的謹慎有些嗤之以鼻：“陳萬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個御史哥哥而已，御史不就是去陛下面前告狀嗎，真是小人所為！”
方思綿問道：“你知道陳御史是誰的人嗎？”
李千楓有些懵：“不都是陛下的人嗎？”
方思綿白了她一眼：“你們正陽大將軍這一派也是陛下的人嗎？”
“不然呢？我父親那可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替陛下守衛(wèi)者邊疆，不然......”
“行行行，”方思綿打斷道：“我還是不問你了?！?p> 她知道問這個腦袋里只有武學的李千楓算是問不出答案了，于是轉頭看向方思柳，向她解釋：“就像她們李家支持四皇子一樣，陳萬和陳千他們都是六皇子的人?！?p> “六皇子？”方思柳在腦內(nèi)的回憶中開始搜索起這個人的信息，沒多久便想了起來。
原著中的爭儲內(nèi)容中，似乎主要便是圍繞著四皇子趙珩和六皇子趙瑾而展開的。
宋聿澤明面上看起來是六皇子那一脈的人，實則暗地里早已拉攏了不少人，他早就從實際上架空了六皇子的權力，也因此在在皇帝突發(fā)惡疾時背刺趙瑾登上了皇位。
彼時正值賀州蝗災，趙珩和李千滉正在賀州鎮(zhèn)壓流民叛亂，熟料早就被宋聿澤偷了家，結局就是在兵盡糧絕的情況下慘死賀州。
想到這，方思柳不禁有些疑惑起來。
她的父親方海平應當早就投誠了宋聿澤，只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也是想讓自己的女兒以后能成為皇后。
既然如此，那如今的陳萬究竟是誰的人呢？
“大姐，你怎么了？”方思綿說了半天見方思柳沒有理她，于是不禁打斷她的回憶。
“沒事沒事，我就是在想以后珍寶樓該怎么辦才好......”
方思綿也嘆了口氣：“按照陳萬以往的行事風格來看，多半日后要用菜價拖垮珍寶樓了?！?p> 見方思柳和李千楓一臉不解，方思綿開始耐心向她們解釋起來。
“陳萬從前不過是個普通的紈绔子弟，所有人都覺得他同他哥陳千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誰知道他如今變得這般富有。”
“據(jù)說他做生意很能花錢，也很能省錢！對付白掌柜這樣無權無勢的老實人，強占就是最好的省錢方式。而對于那些不好直接霸占的，他通常都是強迫許多店鋪一道，將價格降到成本價之下，這樣沒有人愿意去那家價高的鋪子花錢，那鋪子自然就被拖垮了。”
方思柳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不就是壟斷嗎！
她很想夸一句陳萬真他娘的是個人才，最終還是忍住了沖動。
李千楓聽她說完，萬分贊許的夸獎起方思綿：“你知道的可真多！你太厲害了！”
方思綿挺直了背脊，有些傲慢的瞥了她一眼：“這京中的事，我算是最清楚的了?！?p> 李千楓想了想，問道：“那最近大家都在談論些什么？我沒有什么朋友，所以對這些不太了解?！?p> 方思綿抿唇一笑：“那自然是石榴夫人的《世美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