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叛軍攻城
因?yàn)槭澄飭栴}得到暫時(shí)緩解,月牙縣的城內(nèi)的狀況,不至于像之前方思柳所看到書中描寫的那樣慘烈。
但她這幾日依舊是繃緊了心弦,畢竟她猜想宋聿澤肯定派了叛軍混在流民里面來刺殺李千滉,她雖然千叮嚀萬囑咐,還是放不下心來,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
李千滉見她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心知她是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對于她之前提醒過的小心流民的說法也更重視了幾分。
他揉揉了她的頭發(fā),趁著四下無人在她唇角印了個(gè)輕柔的吻,他低下頭眼里只有她:“我答應(yīng)過你,一定會(huì)主意自己的安全的,你不要太緊張了。”
他用拇指輕輕撫上她蹙起的眉心,將她的眉心撫平,哄道:“我們一定都會(huì)順利等這場大旱過去,拯救這里的百姓。等我們回去之后,我便會(huì)告知父親,然后去方府向你提親。”
方思柳的手指捂住了他的唇,明明是一番柔情蜜意的話,她聽了卻開始生氣,別扭的說道:“這事等回去了再說!”
她恨不得將李千滉好好揍一頓,雖然他肯定不會(huì)還手,但她終究還是不忍心,怒氣沖沖的解釋道:“我從前聽過一個(gè)說法,如果你在做某件生死攸關(guān)的事情之前,說出了你的心愿、或是你將要做的事情,那你肯定就會(huì)死掉?!?p> 她板著臉教育道:“所以,剛才你說的那一切,我都沒有聽到,你要是真的想要告訴我,那便等我們順利解決了這一切,回到京城的時(shí)候再對我說一遍!”
她縮在李千滉的懷中,嬌小得像一只瓷娃娃一樣脆弱,似乎一碰就會(huì)碎。但她對著他長牙舞爪的樣子,卻讓她變得更加撩人,撩在李千滉的心坎上,讓他舍不得松手。
他將額頭抵在方思柳的頭頂,聲音像一汪清泉潺潺流過:“好,我答應(yīng)你?!?p> 二人這里正在濃情蜜意,不小心被急沖沖趕過來的下屬撞破。
下屬有些尷尬,不敢看李千滉的臉色,但此時(shí)情況緊急,他只能硬著頭皮向李千滉匯報(bào)道:“大人,不好了!探子發(fā)現(xiàn)一大批兵馬正在向我們這邊趕過來!不是四殿下的人馬,好像、好像是越王世子!”
李千滉擰眉問道:“宋聿澤親自帶兵過來了?”
“是的!世子他帶了不少兵馬,馬上就要到城外了!”
方思柳一怔,她記得書里李千滉是中毒之后被叛軍圍困而死的,宋聿澤當(dāng)時(shí)正在京城把持朝政,而沈若若也打敗了中途進(jìn)府的方思意,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兩個(gè)人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
可如今他卻親自來了賀州,皆是為了她。
宋聿澤親自過來,一定是希望親手殺死李千滉,重新將她囚禁起來,想到這兒,方思柳的身子因?yàn)楹ε伦兊脩?zhàn)栗起來。
李千滉緊緊將她攬?jiān)趹阎?,神色?jiān)定的說道:“相信我,不會(huì)有事的。”
方思柳卻還是不放心,執(zhí)意跟著他一起去了城門處。
他一走上城門,便看見身穿一身戎裝的宋聿澤坐在馬上,神情冷淡的掃過城墻上的一眾人。
直到......他瞥見方思柳被李千滉拉著走上了城墻。前者溫柔體貼,后者雖然滿腹心事,卻在積極回應(yīng)著他隱藏不住的愛意。
他的手死死抓住了手中的韁繩,緊緊咬住了牙,額上跳躍的青筋昭示了他此時(shí)心情格外不佳。
方思柳被他利劍般的眼神嚇得一哆嗦,險(xiǎn)些摔倒,好在李千滉及時(shí)抱住了她。
宋聿澤的臉色更差了,嘴角咧開一個(gè)瘆人的冷笑,低聲道:“方思柳,你竟敢背叛我!”
他們相隔很遠(yuǎn),方思柳并不曾聽到他這句話,但直覺他現(xiàn)在肯定想將她掐死,腦中再度浮現(xiàn)起那一晚祠堂里扼住她咽喉的那雙手,于是不自覺地向李千滉的身后移了移。
城墻上的李千滉與城外的宋聿澤二人隔空對視,殺意濃郁得讓所有人都有些心驚。他們注定是仇人,不僅是為了獲得方思柳,更是不死不休的政敵,這一場戰(zhàn)役,他們都將不再像那次比試那樣留有余地。
“李將軍,”宋聿澤瞇著眼陰冷的看著李千滉:“你若是束手就擒,交出方思柳,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p> 李千滉冷笑道:“世子說笑了,你是大晉王朝的叛軍,如今竟然說饒我一命?你既已叛亂,我李千滉今日必定替陛下將你這匪首斬于馬下!”
“至于思柳,她早已不是你的妻子了,你為何要苦苦糾纏于她?”
宋聿澤冷笑兩聲,斥道:“成王敗寇,我宋聿澤今日若是事成,為何不能稱王?你晉朝不也是從其他人手中奪過來的權(quán)嗎!”
“如今是太平盛世,你這樣造反只會(huì)造成百姓流離失所,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還得其他人家破人亡而已!”李千滉周身的氣勢如同寒冰,他憤然揭穿了宋聿澤虛偽的面具。
宋聿澤輕蔑的說道:“李千滉,你不過是趙起養(yǎng)的一條狗,你有什么資格和我斗!”
他臉上是嘲弄的意味十足:“他給予你恩賜你便搖著尾巴替他看門,我不過是隨意攛掇那些沒有腦子的走狗,讓他們在趙起面前說你李家權(quán)勢過大,他便開始打壓李家。即便這樣,你還是替他做事,你可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啊!”
李千滉并沒有被他激怒,只是維持著先前的樣子,說道:“你羞辱我也沒用,我只知道你這樣貿(mào)然發(fā)動(dòng)戰(zhàn)爭,受苦的終究是百姓。趁著現(xiàn)在還不算晚,宋聿澤,你還是早些放棄吧,也許陛下念著舊情可以饒你一命?!?p> 宋聿澤滿臉不屑,似乎覺得有些厭倦:“收起你那套冠冕堂皇的仁義道德吧,你無非就是一個(gè)只會(huì)聽從命令的孬種罷了?!?p> 他神色一冷:“你這樣的人,配不上方思柳!”
李千滉壓抑著怒火,揚(yáng)著頭看著宋聿澤,兩個(gè)人都從對方臉上看見了殺意。
“我配不配得上她,并不是你說了就算數(shù)的?!崩钋晡兆》剿剂氖志o了緊:“我只希望她每日都沒有憂愁便好?!?p> 宋聿澤冷笑:“李千滉,你知道我最看不慣你哪一點(diǎn)嗎?你虛偽無能,整日叫囂著匡扶正義,就好像你沒有私欲一樣。李千滉,在我看來,你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沒有什么區(qū)別,不過都是一群騙子罷了!”
李千滉聽到他這番言論,先前的怒氣反而消散了不少:“宋聿澤,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與我的理念不合,大可不必在這里抨擊我。你生性自私,為人殘暴,絕不會(huì)顧及百姓的感受,我是絕對不會(huì)讓你坐上那個(gè)位置的!”
“今日,我便要讓你知道,我李千滉究竟是不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