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對?!毖υ颇钹托c頭,冷風(fēng)吹動她的發(fā)絲,飛揚著,卻不及她心里冷意的萬分之一:“所以,你說完了嗎。”
“明明是你對不起他在先,有什么不能好好說?為什么非要動手呢!你這樣,已經(jīng)構(gòu)成了故意傷害罪,我完全可以告了你!”
薛云念越是冷靜,越是不以為然,薛琳琳就越暴躁,當(dāng)她看到渾身是血,只剩下半口氣的霍雨澤的時候,恨不得將薛云念這個賤女人碎尸萬段!
霍雨澤再不濟,也是她的男人!
“動手?”薛云念挑眉,粉嫩的唇勾出了好看的弧度,回頭看了一眼小張,眼底閃過了一抹了然:“我看,你是搞錯了吧,明明,是他霍雨澤想要對我動手?!?p> “你放屁!”薛琳琳氣急。
“是霍雨澤親口和你說的?”薛云念反問道。
“你……”薛琳琳眉眼一沉:“雨澤現(xiàn)在還在昏迷著,你要他說什么?不過,想想這件事也和你脫不了關(guān)系,雨澤最后一個見的人是你!不是你,還有誰?不是你,誰還敢動霍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霍雨澤最后見得是我?”
“我就是知道,我和他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薛琳琳硬著頭皮說,這話說的,不免有些心虛了。
那明明就是她和霍雨澤設(shè)計的一場陰謀而已。
只不過……事情發(fā)展的,和他們預(y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也就不那么做了。
“要結(jié)婚了?”薛云念臉上露出了幾分詫異的神情:“那祝你們百年好合,哦對了,我明確的告訴你,霍雨澤在商業(yè)場上招惹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止我一個,所以,在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之前,最好還是不要隨便誹謗別人的好,再者,就算這件事是我指使人做的,你又能怎么樣?你能怎么辦呢?薛琳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話之前還是動動腦子吧,不然我都可憐你。”
她冷笑一聲,轉(zhuǎn)身,手扶住了門框,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多了幾分戾氣,回頭,毫不留情的將那巴掌扇了回去,干凈利落。
“你!”薛琳琳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你,你竟然敢打我?”
薛云念唇角邪肆的勾著,甩了甩發(fā)麻的手:“有一種大學(xué)叫社會大學(xué),難道你沒聽過,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嗎?長點心吧,這年頭,不是誰的巴掌都是你能甩的起的?!?p> 話落,上了車。
車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笑意驟然消散,留下的,只是冰冷黯淡的冷漠。
“你們?nèi)隣斒裁磿r候回來。”她問。
“這次走的急,按照之前的行程,最晚應(yīng)該是后天回來。”小張邊開車邊說,還在糾結(jié)著剛才的事情。
薛云念看著前車鏡,瞥了一眼他的神情:“這件事,就別告訴三爺了?!?p> 小張愣了愣,自己的表情有那么明顯嗎?
“放心,只要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而且,這么一點小事,也沒那個必要?!毖υ颇羁吭诳空砩?,閉目養(yǎng)神:“薛琳琳那種指甲蓋似的小嘍啰,不配玷污三爺?shù)亩?。?p> 實則不然。
從剛剛薛琳琳和她說的話足矣聽出,霍雨澤被打,八成是霍廷琛的杰作,不愧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三爺,這手段,簡直了。
也好,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助她在復(fù)仇的這條路上,一路長虹。
*
“雨澤,你老實說,你身上的這傷,到底是怎么來的?”鄭秀云哭的眼睛已經(jīng)紅腫,一再逼問,縱使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霍雨澤腦子里回想著那黑暗的屋子,想著無數(shù)人對他的拳打腳踢,想著那些人狠戾的模樣,就無法閉著眼睛,再次接受這樣的恐懼。
他不想說,也沒有辦法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雨澤,是不是霍廷?。俊编嵭阍普f出這個人的名字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黑著臉的霍廷偉,臉色變了變:“不管是誰,這口氣,媽媽肯定是要為你出的?!?p> “不是?!被粲隄傻娜浪赖倪牭侥莻€人的名字,瞳孔驟然一縮,恐懼感席卷全身,他趕忙否定,牽動了唇角的傷口,鉆心的疼,就像是在提醒著他。
他能夠從三叔的手里活著出來,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
“真的不是?”鄭秀云蹙眉,很明顯不相信:“除了他,誰敢對霍家的人這么下手?還是說,你沒看清楚對方是誰?這樣吧,這件事一定是要報警的?!?p> “不要!”霍雨澤猛地看向了鄭秀云,抓住了母親的手:“不要報警?!?p> “你這傻孩子,從小到大,你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罪?不報警,不報警怎么可以?難道我霍家的兒子,就這么平白無故的被人打了?受這樣的窩囊氣?”
“你可消停點吧?!币恢辈徽f一句話的霍廷偉忽然開口,他面色不善,語氣更是沉的很:“有些事,非要搬到臺面上說,咱們家也未必會得到些什么?!?p> “你這是什么話?”
“霍庭琛,絕對不是隨隨便便會對別人出手的人,但,前提是,有人惹了他,你要追求個公道的時候,還不如先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做了什么讓他發(fā)火的事情?!?p> 霍廷偉對自己的兒子,還有自己那個眼睛里不容沙子的弟弟實在是太了解了。
鄭秀云語塞,看向了霍雨澤。
“爸,媽,薛云念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那個薛云念了,我想,這場聯(lián)姻,我是已經(jīng)盡力了?!被粲隄啥⒅旎ò澹驹G的說。
他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敢隨隨便便去動薛云念了,至少,現(xiàn)在是不敢了。
霍廷琛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次日,設(shè)計部給陸夫人設(shè)計的新式珠寶再次上交,一點不出乎意料,再次被退了回來。
“我看,這可能就是詹姆斯自己在中間做了手腳,不然的話,怎么會次次都得不到一個好的成效?咱們霍氏的設(shè)計部,放眼望去,可是華國資歷最深的團隊了,我看,這單子干脆也就別接了,咱們要是不接,八成是沒人能夠接的起了,這樣的話,他們還是會妥協(xié),來找我們設(shè)計?!?p> 會議室,副總監(jiān)大放厥詞,顯然已經(jīng)被磨沒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