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太后醒了
太后一聽到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覺得周身疼得越發(fā)厲害了。
從前,顧傾城這個賤人就是個囂張跋扈的。
最近自己那般磋磨她,太后可不相信顧傾城會對她有好臉色。
這樣一來,自己可就更加危險了。
誰知道顧傾城這個小賤人給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藥?!
“來人!把貴妃給哀家叫過來!”
太后覺得周身酸脹疼痛,心里又十分害怕顧傾城伺機報復(fù),聲音略微有些顫抖,滿含驚詫還有怒意。
如果能夠仔細聽的話,還能夠聽出幾分害怕。
紅梅伺候太后這么多年,一直看著太后都是慈眉善目的模樣,就算是偶爾有幾次為難宮妃,那也是極少數(shù)的時候。
“奴婢現(xiàn)在就去!”
太后看著紅梅在自己眼前忙前忙后,忽然之間覺得有幾分不對勁,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不由得目眥欲裂。
“等等,怎么是你貼身伺候哀家了?翠竹呢?”
太后眸色深深,周身的氣勢高漲,若不是她現(xiàn)在不舒服,尚且還在病榻之中,紅梅看到這個模樣,都以為太后快要吃人了。
原本是想著太后一回來肯定就會問翠竹姑姑,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也不知道是太后涼薄,還是他們自己該慶幸。
“翠竹姑姑她……”
想起翠竹手上的慘狀,紅梅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說清楚。
若是紅梅直接就這么說出來,翠竹在哪里,怎么樣了,恐怕太后還不至于這么擔(dān)心。
可是紅梅現(xiàn)在這樣支支吾吾的模樣,讓太后的一顆心懸到了喉嚨眼。
“這樣支支吾吾的做什么?回哀家的話,難道學(xué)的規(guī)矩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紅梅看到太后這般模樣,實在有些繃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下來,使勁的磕頭。
“還請?zhí)竽锬镖H罪!翠竹姑姑被皇上和貴妃娘娘懲罰之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自個兒房里了……”
紅梅把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翠竹姑姑捧上那個藥罐子的時候,您就暈過去了,后來是直到翠竹姑姑也暈過去了,皇上才松口,讓翠竹姑姑回自己的房間。”
“當(dāng)時皇上明令夏至不允許翠竹姑姑請?zhí)t(yī),說是……說是翠竹姑姑犯了欺君之罪,不誅滅九族就是好的了……”
燒的隱隱泛紅的藥罐子徒手就讓人捧過去,太后甚至覺得自己在昏迷之前隱約就聞到了皮肉燒焦的味道。
可是這么嚴(yán)重的傷,如果不用太醫(yī)的話……
翠竹,能不能夠躲過這一劫,恐怕就只能夠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們一個個的都是些傻的嗎?都不知道要攔著點兒!”
太后想到若是翠竹出了事情,自己孤身一人在這后宮的景象,一時之間覺得頭痛萬分:“皇上這么苛待工人,若是傳出去了,前朝會怎么說?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一群蠢貨竟然都不知道攔著皇上!”
紅梅和院子里種小丫頭也只能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疊聲的求饒。
可是其實所有人心中都有所怨懟。
翠竹姑姑是太后的心腹沒錯,可是他們也是天長日久,在慈寧宮中伺候的人。
當(dāng)時皇上那般護著貴妃娘娘,如此對待翠竹姑姑,分明就是為了給貴妃娘娘出氣。
如果他們這些人不知死活的硬趕著上前去勸,恐怕這會兒太后一覺醒過來,就只能夠看見他們的尸體了。
不。
太后這樣的金枝玉葉的貴人,就算是身邊死了幾個奴婢,恐怕也不可能屈尊降貴的瞧上那么一兩眼的。
可是太后在這后宮之中這么久,紅梅不相信太后不知道這樣的彎彎繞繞。
然而,再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責(zé)怪他們,為什么沒有勸阻皇上。
慈寧宮的消息還要找?guī)追志蛡鞯搅嗣髟聦m,這也是托了南宮墨的福。
“想不到太后對這個翠竹竟然還是有幾份感情的?!?p> 顧傾城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膝蓋上的傷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味道,但是他卻好像沒有感覺一般,慢條斯理的剝著葡萄吃。
“不過為了一個翠竹,竟然想要他宮中的人去攔著皇上你?!?p> 顧傾城慢悠悠的插著自己手指上深紫色的葡萄汁,看著帕子上,深深淺淺的紫色,輕輕地把帕子丟到一邊去。
南宮墨低著頭輕輕笑了笑,從一邊拿了濕帕子過來,一根手指接著一根手指頭擦著顧傾城的手。
“如果翠竹就這樣廢了的話,慈寧宮就徹底沒有可以用的人了。”南宮墨眸色深深,也不知道在心里謀劃著些什么:“否則的話,朕那個冷心冷情的母后,又怎么可能因為翠竹一個奴才。就受了這么大的刺激?甚至還暈過去呢?”
“不過是在擔(dān)心自己以后無人可用而已!”
顧傾城細細地聽著南宮墨對太后的埋怨,從中似乎想象到了南宮墨小時候的模樣。
是不是太后也是這樣對待他的呢?
如果狗皇帝小的時候能夠給大概后帶來好處,比如說利用小孩子的病爭爭寵,或者說是打壓一下其他的妃嬪,日子應(yīng)該就過得會好一點?
那如果狗皇帝并不能夠讓太后有所回報呢。
是不是太后也會使出今日的這許多唱念做打的手段?
顧傾城這么想著,難得的十分同情地看了一眼南宮墨。
“你這么看著朕做甚?”
南宮墨好笑的看著顧傾城,“朕還不至于被太后怎樣?管好你自己的腿吧,現(xiàn)在是不是還疼得厲害?”
顧傾城微微一動,隨即就老老實實的躺了下來。
“我聽說宮里還有些懲罰,跪碎瓷還是跪冰來著?這也太嚇人了?!鳖檭A城看著自己腿上的傷,覺得有幾分委屈:“從前我在家中的時候,可從來都沒有跪過這么久呢?!?p> “這一次確實是朕的貴妃委屈了。”
說著,南宮墨輕輕一笑,像是毫不在意的一般問道:“你給的那個藥,如果不及時,配合其他的藥物治療,只是會疼嗎?不會有其他的后遺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