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造極強者屈指可數(shù),有人費盡心機想要登上這個境界卻無能為力。例如南海的狂王嬴嘯天,他想打造出一個至尊蠱童來獻祭他的禁術(shù)從而登峰造極?!?p> “而這些造極強者中,唯有西陸蘇煙閣閣主,晉國南宮寅,劍閣劍圣,還有一位極少露面的龍槍被稱為四尊強者?!?p> “而被天下人仰望的那位,四大尊者已經(jīng)配不上他的名望,他是斷古絕今的存在,天下的至尊?!?p> “李謹是個無比自負的人,但他卻有著自負的能力,就算是滅世的惡魔即將誕生,恐怕也要忌憚這位。”
在這休整的幾日間除了恢復體力江浩還與霍子期聊了很多,看得出這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有著極其豐富的閱歷。
“閣主劍圣未見其人但早聞大名,劍圣,劍仙之子,那位龍槍我也曾遠遠見過一面,你們晉國的南宮寅我倒是沒怎么了解?!?p> 聽到江浩的話霍子期神色一滯,他吃驚的并不是江浩不知南宮寅大名,而是,“你見過那位龍槍?他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消息了,有人都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一兩年前的事了,有幸受到他的相助,但并沒有機會說上話?!苯苹氐?。
“很少人知道這位龍槍是個怎樣的人,只有傳聞他有一招從天而降的槍法,如同巨龍墜空流星隕落?!?p> “至于南宮寅,用兩個字就能形容他?!?p> “天才?!被糇悠谠诮频钠诖难凵裣戮従彽莱鲞@兩字。
“他精通幾乎所有的兵器,被稱為武神,是不是很霸道,但他的確配得上。這天下恐怕除了劍仙就屬他了,當然我也不敢確定?!?p> “真厲害啊?!苯颇瑖@了口氣,心想自己恐怕距離這種境界遙遙無期。
“你還沒告訴我那件事呢?!被糇悠谟檬执亮舜两频氖?。
“哦?!苯品磻?yīng)了過來,他凝視著遠處留下來的項長生。
“在我進入半神谷后,我?guī)煾附o我體內(nèi)設(shè)置了一道鎖,他說人心就像是流水與小島,流水是惡,小島名為善?!?p> “當你擁有的越多,流水就會如潮水般高漲,直到淹沒這座島嶼,而這道鎖它控制著我所得到的東西,它讓我冷靜的去接受所學得的能力?!?p> “我明白了,你在半神谷學到的全都像是被鎖在一個箱子里,他讓你不會一瞬間擁有太多而迷失掉自我。而這個鎖有一個期限,這個期限是留給你消化這些力量和平復自己躁動的內(nèi)心?!被糇悠诹ⅠR恍然大悟,感嘆這個半神谷老天師的教育之法。
“是,這道鎖的解封日期就在之前我生日的那天?!?p> “那你現(xiàn)在豈不是很強?”霍子期好奇地問道。
“差不多吧?!苯莆⑽⒁恍?,“對付穆勒沁應(yīng)該是足夠了?!?p> “還是謹慎些,穆勒沁那身槍法還是容不得大意?!被糇悠谂牧伺慕?,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趕忙繼續(xù)說道,“別忘了,今日是我們最后的儲備了,我們沒糧了?!?p> 江浩并沒有回復而是繼續(xù)呆呆地看著項長生,但很快江浩瞪大了雙眼猛地望向霍子期。
“你剛才說什么?”
“沒。。沒糧了?”霍子期被江浩突然的緊張嚇了一跳。
“不是,上一句!”
“穆勒沁的槍法不容忽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江浩激動地大喊,“我就說穆勒沁的槍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曾被劫至胤國一段時間,現(xiàn)在我能肯定,授給他槍法的那人就是龍槍!”
“難怪短短幾年時間他就從一個普通人步入登峰之境,這也說得通了?!被糇悠诔了贾c點頭,穆勒沁當年回到青獅的表現(xiàn)太過震撼,但誰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變得那么強大。
“不過目前看來他還并沒有習得龍槍的所有招數(shù),至少那招從天而降的槍法我還沒見他用過?!苯普f道。
“你說這場戰(zhàn)爭會不會引出那位龍槍大人?”
霍子期向江浩問道,但江浩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
“不會,這些造極的強者憑借著自己所堅持的道才能邁入造極,一旦大范圍干預這些世間戰(zhàn)事一不小心就容易踏錯自己要走的道從而跌破造極?!?p> “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鳩虎呂布才能吧,畢竟他就是為此而生,可惜他已經(jīng)死了,而穆勒沁則是最有可能的下一個?!苯仆锵У膰@了口氣,然后就站起了身朝營地內(nèi)走去。
“要行動了?”
江浩路過項長生聲旁,這個年紀尚小的男孩有著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成熟,甚至讓江浩覺得他也太過于早熟了。
“對,我們急行而來,就算一路上省吃儉用今晚也是我們的最后一餐了?!?p> “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么這時背叛穆勒沁,據(jù)你所說你是被你父親撿來的,穆勒沁待你也極好,是為了給他報仇嗎?”江浩頓了頓還是問出這個問題。
“需要什么理由嗎?如果需要那就是我不喜歡有人碰屬于我的東西,這世界本來就不公平,平民任人屠戮卻什么都做不了,那能做的就只能守著屬于自己的東西,畢竟沒了這些那自己還剩下什么?”
江浩愣在原地沉默無聲。
“說實話我厭倦這世間的一切,厭倦這世間的不公?!?p> “但要說這不公從什么時候開始,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上天不愛我,那我就以痛報之?!?p> 江浩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我曾經(jīng)也和我的家人聊過這個問題,我的哥哥說也許被選擇生下來的瞬間,一切不公就開始了?!?p> 江浩說完也沒再理會項長生,這個男孩讓他感到一絲忌憚,他當時用極其平靜的神情扔出了那個滿是血跡的袋子,就像是扔掉一袋垃圾一般毫不動容。
“所有人把剩下的干糧全部吃掉,除了武器甲胄全部廢棄,接下來我們要趕一段路了?!苯评淅湎铝?。
胤國殤州北江南岸,漠北的先頭軍已經(jīng)在胤軍猛烈的炮火下艱難上岸。
面對密集的火網(wǎng),漠北人竟然將較小的木船作為掩體抬上了岸然后緩慢推進,再經(jīng)過一日的反復拉扯終于有一隊士兵攻入胤軍的壕溝,整個南岸瞬間亂成一團。
在另一邊的直道之上,與北江戰(zhàn)場截然不同,在這里胤軍呈主攻之勢,近三萬的胤軍步兵軍團如同鋼鐵洪流般開始朝大橋推進,而在橋的另一邊漠北的將軍卓戈也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
“偉大的父神,保佑您英勇的孩子們吧?!弊栏陮捄竦纳眢w屹立在橋頭,他仰頭祈禱,身后的萬余漠北士兵也同樣如此。
沒有等他們祈禱完畢胤軍就開始逼近,在這座長達千米的大橋上沒一會就踏進了四五千人。
桌戈冷眼相視,他并不打算避其鋒芒,相反這座大橋反而是他唯一的機會。
“縱然他們?nèi)队谖?,但人?shù)的優(yōu)勢一旦踏上這座大橋就會蕩然無存,我不敢說我軍必勝,但至少守住一段時間毫無問題?!?p> 這是卓戈的軍師對他說的,而他也很贊同這個觀點。唯一不同的是,他并不滿足于此,雖然他得到的命令是堅守此地,但他更希望一舉擊潰這方面的三萬胤軍來給穆勒沁創(chuàng)造更好的機會。
“這幾日的演練想必都銘記于心了!忘了你們心中的戰(zhàn)馬!現(xiàn)在你們不再是自由的雄獅而是堅韌的群山!守住此地!”
桌戈怒目圓睜單臂指向橋的另一端,他們放棄了自己生來就有的馬上優(yōu)勢,就是為了給另一邊的戰(zhàn)友們打造出一個不受干擾的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