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鞭子打的
百里錢莊。
阿常微微俯首,將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告給了裴恂。
突然,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不知裴大人今日位臨寒莊,有何貴干?”
沈老板信步而來,身后跟著的大批人馬,即刻上去圍住那些欲要抬箱子的官兵,
景桓堯本想沖出去,但聽沈老板又開口道:“裴大人,今日你若是要從我這百里錢莊拿些東西,那便得罪了,我沈某人也不是吃素的!”
想要從沈老板手里拿走這些賬本,恐怕得廢些時間,但姜幼枝那邊等不了了。
“你若是現(xiàn)在就要走,我沈某人自當不會攔?!鄙蚶习迓朴浦溃蝗凰旖青托Γ骸澳敲?,煩請您趕緊離開吧!”
景桓堯說著就要強闖,但裴恂的眸色愈發(fā)冷峻:“東西放下,都回去?!?p> 說著他沒有任何遲疑,出了百里錢莊,便上了馬,扯動韁繩,朝著前方狂奔而去。
身后激揚起無數(shù)塵土,飛沙轉(zhuǎn)石。
曾治彥的私宅處。
姜幼枝被重重摔在地上,她用力想要掙脫手上的束縛,可縱使手腕被磨的紅腫,也無濟于事。
曾治彥信步而來,他瞧著地上不斷掙扎的女子,眼里的趣味更盛,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房門。
瞧著他步步緊逼,姜幼枝慌張的后退,最后身子抵著墻壁,已退無可退。
曾治彥俯身,瞧著她被繩子一道一道捆綁著的身子,扎出了美好的凹凸,他突然一把扯下她嘴里的布。
不懷好意的伸手摸上了她的臉頰,她冰肌玉膚,仙姿玉色,如今被逼的眼角生紅,更是魅態(tài)如風。
這種極致的易折脆弱,輕而易舉可以激發(fā)男人的施暴欲。
他聲音里有幾絲變態(tài)的興奮:“你逃不掉了。”
說著兩手插入她的腰后,替她松了綁,姜幼枝手得了自由,便不住的推搡著面前的男人。
可男人卻一手制住她一雙手腕,重重壓在墻上,下顎被人用力捏著抬起,耳邊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
“怪不得連裴大人都甘愿論為裙下之臣,原來迷魂湯在這兒?!?p> 姜幼枝用力躲開下顎間的鉗制,將頭扭到一邊,曾治彥靠近她的耳朵,一邊吹氣,一邊道:“你平時都是怎么伺候他的?”
姜幼枝眼里的厭惡更盛,不愿和他說一句話。
曾治彥深深嗅著她脖頸間散發(fā)出的陣陣幽香,一臉的陶醉,接著用力掐著她的腰,逼她靠近自己。
感受到脖頸間男人的氣息,姜幼枝猛然將雙手掙脫出來,胡亂的拍打著,卻引來男人更重的動作。
慌亂間,她拔下頭上的釵子,毫不遲疑的插向身前的男人。
當釵子從曾治彥的肩膀上拔出,他吃痛的抬頭,有一瞬間的慌神,接著眼里疾風驟雨,一巴掌重重的打了上去。
姜幼枝被打的頭歪到一邊,嘴角有血跡流出,曾治彥摸了一把自己濕黏的肩膀,突然揪住她的頭,用力向墻上撞去。
嘴里不住說著:“敬酒不吃吃罰酒!敢偷襲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姜幼枝被撞的頭暈眼花,身上更是軟塌塌的沒有一絲力氣,曾治彥瞧見她一副喪氣的模樣,眼里涌上興奮,一把將她左肩的衣服拉下,將頭埋了上去。
突然,大門被人一腳踢開,裴恂喘著氣出現(xiàn)在門口,眼里的神色冰冷駭人。
在曾治彥愣怔期間,他上前一腳踢開,曾治彥直直滾到一邊,竟是吐出了一口血。
裴恂一手將他提溜起來,狠戾的撞向墻壁,如此三四下,曾治彥便像個破敗的娃娃,昏死過去。
裴恂將人仍在地上,去看姜幼枝的情況,瞧著她不斷留下的淚水,他眼里第一次染上了一絲慌張,替她松綁的手,竟然有了一絲顫抖。
被除了身上的繩子,姜幼枝猛然沖進他懷里,哭的全身顫抖,裴恂在低眉的一瞬間瞧見了她左肩旁的傷口,好似是舊傷。
沒有說什么,只是不動聲色的替她把衣服拉好,手搭在后背,輕拍,幫她順氣。
臨走前,裴恂看了看地上不省人事的曾治彥,對著侍衛(wèi)道:“把他抓起來,聽后發(fā)落?!?p> 又對隨后沖進來的景桓堯道:“把曾府給我圍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去。”
昏黃的房間里。
姜幼枝剛剛喝了藥,正準備睡下,裴恂見狀便要起身離開。
可衣袖卻被人顫顫巍巍的抓住,裴恂回頭,就見床上的女子,怯生生的瞧著自己,聲音細弱:“大人,可以陪著我嗎?”
裴恂眼神定格在那只小手上,姜幼枝見他半天不說話,不知是害怕還是撒嬌,搖了搖他的衣袖,聲音里有了哭腔:“我害怕,陪著我,好不好?”
裴恂心里一片柔軟,在她榻邊坐下,輕輕道:“好,睡吧?!?p> 姜幼枝這才放心的閉了眼,只不過,抓著他衣袖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
“不!不!”
當姜幼枝被噩夢驚醒時,裴恂正一臉擔憂的喚著她,見她醒了,便用衣袖幫她擦了擦額間的汗水。
姜幼枝突然起身,縮進了他懷里,身子打著顫,聲音嗡嗡的有些鼻音:“我做噩夢了?!?p> “夢里,你沒有來救我……”說到這兒,她音調(diào)有些抖的說不下去。
裴恂一手放在她發(fā)梢上,安慰道:“夢里都是反的?!?p> 等懷里的人兒情況好些了,他才問道:“肩膀上的傷,哪來的?”
姜幼枝微微一愣,從他懷里探出頭,眼神迷離了幾下,接著把自己左肩的衣服微微拉下,露出幾道傷疤。
她輕輕抓起裴恂的手,放在自己的傷疤處,聲音小小的:“這是鞭子打的,沾了鹽水的鞭子,這處傷口太深,才會留下疤。”
裴恂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手指輕輕移動,感受著那處的崎嶇,與她另處的滑膩對比鮮明。
“是宿祈安打的,我不愿意跟他走,不愿意進府,他就打我,不高興時也會打我……”姜幼枝平靜的說著,平靜到好像在說旁人的事。
裴恂細不可聞的嘆了下氣,伸手幫她把衣服拉上去,眼神定格在她鎖骨上的紅色痕跡,是新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睡吧,我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