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設(shè)計圈套
與此同時,陰暗的地牢里。
冉隆中正著一身破敗的囚衣,滿臉絕望得躺在地上,此次案件,他幫宿祈安藏了不少好事,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牢房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了,裴恂獨(dú)自一人信步走了進(jìn)來。
冉隆中見狀便跪在地上:“裴大人?!?p> 裴恂立刻上前扶他起身:“冉大人是朝中老臣,怎可在裴某人面前下跪?!?p> 冉隆中聲音里滿是凄涼:“裴大人,本官已是戴罪之臣,豈敢不下跪?!?p> 裴恂卻狀若無意的坦然一笑:“戴罪,也可立功,屆時功大于過,過當(dāng)然可免?!?p> 冉隆中一聽這話,申請便有了一絲波動,不似剛剛那般死寂。
裴恂便繼續(xù)道:“冉大人,您是康建三十六年的新科狀元,當(dāng)年先帝爺親自贊賞您為大周才子之首,文人之典范,為官之楷模,真是無限風(fēng)光?!?p> 冉隆中此刻臉上露出些笑意,似是在回味。
“出身寒門,十年寒窗苦讀,為官三十載,不易??!”
聽到這兒,冉隆中眼中似有動容。
“若非身不由己,一向為官清廉,您又怎會舍得看大周民不聊生,戰(zhàn)火紛繁?!?p> 冉隆中眼中溢出淚意,悔恨之意卓然:“本官辜負(fù)了先帝爺?shù)男湃危钾?fù)了大周千千萬萬的百姓,真是糊涂至極!”
裴恂安慰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再者,咱們身在朝中,被逼無奈,有時不得不低頭。”
冉隆中深深的嘆息一聲,裴恂便又道:“冉大人,在下翻查卷宗,您失察之責(zé)難辭其咎,但一朝老臣心,并無貪臟之實,如此還能獨(dú)善其身,實乃高節(jié)清風(fēng)之輩,在下佩服?!?p> 冉隆中立刻跪下:“本官愧不敢當(dāng)??!”
裴恂轉(zhuǎn)身將他扶起:“冉大人,切莫在向本官行禮,其實這都是皇上的意思,他心痛您被賤人多害,身不由己啊!”
冉隆中抬起頭,眼里有了絲動容,喃喃自語道:“皇上……”
裴恂又到:“皇上命我萬萬不可冤枉您?!?p> 冉隆中心里的城墻徹底被攻破,哭著道:“皇上對待本官恩重如山,本官……本官愿意將功補(bǔ)過。”
裴恂了然道:“冉大人,蓄意欺瞞,便會罪上加罪,要將功補(bǔ)過,那便一點(diǎn)也不能欺瞞,您可得想清楚了,順著皇上,什么都好說,什么都好辦?!?p> 冉隆中再無任何遲疑,在獄中執(zhí)筆寫下了整整十三張罪證。
等裴恂拿著這些罪證,出了地牢,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正好是上朝的時辰,他欲將這些罪證,當(dāng)堂呈給皇上,介時宿祈安必在劫難逃。
可就在要跨進(jìn)太極殿的前一刻,有毛毛躁躁小太監(jiān)撞在了他身上。
小太監(jiān)惶恐的跪在地上,裴恂擺了擺手叫他下去,接著攤開手里的字條。
當(dāng)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時,他眼神一凜,對著身旁的景桓堯道:“上奏的事稍延后,今日替我告假?!?p> 說完,他便即刻轉(zhuǎn)身離去了。
景桓堯不禁疑惑不解:“可是……”可見他已經(jīng)離開,也沒有再說什么,便跨進(jìn)了太極殿里。
原來昨晚姜幼枝本欲離開時,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便再沒了意識。
梁怡霏看著她昏倒在地,眼里嘲諷一笑,她自知姜幼枝是謹(jǐn)慎機(jī)敏之人,便故意叫她發(fā)現(xiàn)酒里有問題,故意引她換酒。
殊不知,真正被動了手腳的酒,本來就是自己那杯,她這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流月閣,今日顯得熱鬧非凡。
這里是專供高門貴胃們消遣的地方,圈養(yǎng)著大批奴隸。
公孫策正興致勃勃的對著一旁的姚文林道:“今天可是來了一批新奴隸,聽說都是好貨色,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姚文林仿若無骨的躺在軟榻上,一聽這話,立刻直起了身子:“那些個舊東西,小爺早就玩膩了,當(dāng)真有好貨?”
公孫策朝著他眨眨眼:“當(dāng)然了,毛二親自挑的,玩玩?”
姚文林眼里滿是興奮:“好,玩一局!”
姜幼枝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她緩了好一陣,等看清四周的環(huán)境,才懊惱不已。
沒想到,還是中了梁怡霏的計!
此刻她正身處一處牢房里,這里關(guān)押了不少,她起身,對著一旁的女子道:“姑娘,你知道這里是哪嗎?”
可這女子就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樣,眼神空洞,絲毫沒有理她。
無奈,她只能換個人問,可是無論她怎么搖這些人,所有人都對她熟視無睹,正當(dāng)她一籌莫展之際。
終于有個年齡偏大的女人開了口:“姑娘,你就別問了,來了這里,是怎么都出不去了?!?p> 姜幼枝趕緊問道:“這里是哪?”
那女人嘆息了一聲:“流月閣?!?p> 姜幼枝心里一窒,流月閣是京都最大的奴隸販賣場所,更是貴胃子弟玩樂的地方,沒有人能從這里逃出來。
思索間,有侍衛(wèi)進(jìn)來把牢里的人一個個往外帶,她們被帶到一處昏暗的黑布前。
正當(dāng)姜幼枝觀察這里的地形時,突然被縛住了雙手,她下意識掙扎了下,便被威脅道:“活膩了是吧!”
如今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在這里,殺人就和碾死一只螻蟻一樣平常。
所有奴隸被綁到一個個石柱上,有人哭喊,直接被打暈拖出去,結(jié)果可想而知。
一道刺耳的牛角號聲響起,面前的黑布被拉開,刺眼的光線讓姜幼枝忍不住瞇住了眼。
耳邊傳來嘈雜的笑鬧聲,更是夾雜著興奮的起哄聲,姜幼枝看著對面的情況,心一下子跌落谷底。
對面高臺之上,皆坐著些錦衣華服的世家公子,他們盯著這些奴隸,就像狼在看待宰的羔羊一般,虎視眈眈又興致勃勃。
突然,對面有一人叫囂著:“讓本公子先試試箭?!?p> 只見他說完,便毫不遲疑的張弓搭箭,一支箭極速穿出,直直插在對面一個奴隸的心口。
激烈的掌聲爆發(fā),這一下,讓這些沒有人性的紈绔們,更是玩心大起。
姜幼枝看著那剛剛被射殺的奴隸,他口吐鮮血沒有了一絲氣息,可對面的人仍不放過他,又一只利箭,直插他的腦門。
頃刻間,血與腦漿一同噴涌而出,姜幼枝忍不住慌張的側(cè)過臉,閉上了眼。
她驟然望向?qū)γ娓吲_,一個個衣冠禽獸身上,簡直是一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