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多久,那些興奮過度的人甚至摘下了面具,當眾手舞足蹈起來,直到筋疲力盡,才躺倒在地,卻猶自胡言亂語不止。
陶旭從他們的言語中判斷他們服下的丹藥里大概混入里什么致幻類的東西,于是陶旭也裝模作樣的大喊大叫,好像自己身處于幻覺之中。一時間大廳里到處都是手舞足蹈的精神病患者。
“藥效都發(fā)作了嗎?”
偏室的門被緩緩打開,頭戴仙人面具的道士緩緩走出,他終于開口了。
他緩步走出偏室內(nèi),繞著大廳走了一圈。見人們嗨的都差不多了,便點了點頭,“看來效果不錯?!?p> 陶旭也躺在地下裝作嗨脫了力,但耳朵卻聽得非常清楚,那仙人道士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年輕,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而且說話聲不是江東口音,應該是從中原南渡而來的。
“從誰開始?”赤面老道問道。
“就從他開始吧?!毕扇说朗刻吡颂唠x自己最近的一個人。
被踢到的家伙坐在墻角邊呼呼的喘著氣,仙人道士只是輕輕的碰了他一下,他立刻又大呼小叫起來:“何方妖魔膽敢侵擾老夫!老夫有五雷真法護體,爾等速速退去!”
他一邊胡言亂語,一邊對著面前瞎摸著。
那一直不開口說話的第三個道士估計是個啞巴,他不聲不響的將被踢的老者扛在肩上背進了偏室。
陶旭也不知道他們要搞什么名堂,但現(xiàn)在良機難尋,他悄悄起身混在人堆里,“啪”的一記手刀,直接從背后把那赤面老道給劈暈了。
聽偏室里的動靜,里面還有一陣鬧騰,陶旭便悄悄地在人堆里找了一個體型差不多的老者和那赤面老道換了面具和外衣。
一脫下面具,那赤面老道的相貌倒也還算不錯。如果年輕個三十多年,他也算一個帥哥??商招駚聿患岸嘞?,連忙給他換上了一張黑無常的面具。
只等了片刻功夫,那啞巴道士又把剛才背進去的人又背了出來,不過這一次,啞巴道士直接把他背到了地洞中。
陶旭悄悄地跟在啞巴道士的后面,想看看他們究竟把人運到了哪里去。
黑漆漆的地道里沒有火把也沒有油燈,幸好地道夠窄,摸著墻一條道走到底也就到頭了。只見啞巴道士朝自己頭頂?shù)哪景迩昧藘上?,木板嘩啦一聲拉開,上面一雙胖乎乎的大手把啞巴道士肩上的老者直接給提了上去。
陶旭見對方又轉(zhuǎn)過頭來,連忙裝作中了幻覺,大呼小叫的咿呀亂叫。
從啞巴道士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很不喜歡這份工作。見陶旭冒冒失失的闖進地道里來,還以為是自己沒關(guān)好門。他剛上前扶住陶旭,卻被陶旭一個肘擊,用手臂卡住了自己的喉嚨。
啞巴道士剛想喊叫,陶旭另一只手又立刻捂住他的嘴巴,一顆黃澄澄的金屬色丹丸順勢被陶旭送入了啞巴道士的嘴里。
“咕咚”
啞巴道士一口氣沒憋住,剛吸了一口氣,丹藥已經(jīng)被他咽入喉中。他的眼神里充滿了驚恐的表情。
“不想死的話就別出聲!”
在狹窄的地道里,陶旭貼在啞巴道士的耳邊低聲道,“聽懂點頭。”
啞巴道士連連點頭。
“這藥吃了是不是有毒?”
啞巴點頭。
“會不會死?”
啞巴又連連搖頭。
“有沒有解藥?”
啞巴的眼珠往大廳里瞟了瞟。
“是在那道人的身上?”陶旭追問道。
啞巴又點了點頭。
既然大致的信息都問清楚了,那他也沒留著的必要了。
陶旭把他身子扳過去,站在他背后低聲道:“不想死就往前走,到地方自然放你?!?p> 啞巴點了點頭,猶如人質(zhì)一般被陶旭卡著脖子慢慢往前走。待走到地下室大廳的時候,啞巴突然發(fā)力,朝背后一個肘擊,就要擺脫陶旭沖出去。
陶旭跟沈奐也學了兩手格斗術(shù),那都是戰(zhàn)場上真刀真槍要命的玩意。啞巴的心思陶旭早就防著了,他順勢把啞巴往前一推,右腳飛起,一腳把他踢了出去。
啞巴身體失去重心,往前踉踉蹌蹌走了幾步,一道寒光閃過,頓時把他戳了個對穿。
陶旭在下地下室之前早就被搜了身,渾身上下并沒有任何武器。他一看啞巴被人埋伏,下手的只能是大廳里唯一保持清醒的仙人道士,知道自己行蹤已漏,便再接著一腳,把啞巴徹底踢在了伏擊者的身上。
那仙人道士情急之下拔不出啞巴身上的劍,便徒手上前搏斗。
陶旭正怕他逃走,只要上來搏命那就一切好說。看仙人道士的小身板也是紙做的一般,陶旭根本不虛。
可仙人道士畢竟不是蠢人,看清了自己和陶旭的身體差距,只是虛晃一槍,又立刻往出口跑去。
陶旭的前世喜歡踢球,任意球尤其是他的強項,他低頭一看腳邊正好有那只煉丹的小香爐,一個大腳正好踢在仙人道士的背上。陶旭乘勢一個泰山壓頂,牢牢地把他摁在地下。
“說,你叫什么名字?!?p> “我是正一真人,三天玄道法師。麾下信眾十數(shù)萬,你惹了我,今天就走不出這地道了!”
陶旭沒想到這小子還嘴硬。他一把扯下那道士臉上的面具,扳過來一看,果然是奇丑無比。
那道士的面具倒是仙風道骨,遺世獨立,可真實的面容卻是深目凹額,長頭闊鼻,一部濃密的胡須頗似胡人,也難怪他要戴面具了。
“這么丑?你真是惡心到我了!”陶旭厭惡的皺了皺眉,拎起道士的頭發(fā),“嘭”地一聲把他摁在地下,吃了一嘴的泥。
“你….你….”那道士還想嘴硬,陶旭把他的頭再拎起來,再砸一下。
“停停停!我說我說!”那丑道士牙都快被磕掉了,他連忙求饒道。
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陶旭可沒有什么文明執(zhí)法的思想境界,對付這種人就得來真的。更何況剛才他還對自己動刀動劍,要是少猶豫,躺在地下的就不是那啞巴而是陶旭自己了。
“我叫支道林!”
“什么玩意?沒聽過!”陶旭又皺皺眉,順勢把他的頭拎起,作勢又要磕一個。
“別別別!”支道林連連求饒,“小郎但凡饒了我的性命,我愿說出一個天大的秘密給你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