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你不疼我了……
“傾傾,我不要補償了……”
來晚就來晚了,傾傾應該是真的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
沈塵妄說不要補償了,紀傾音倒是又開口了。
“你想要什么補償?”
還不等沈塵妄開口,紀傾音又補了一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給你?!?p> 言外之意。
就是凡是能夠買來的東西,她都可以買給他。
沈塵妄眼底的微光,隨著紀傾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落下,漸漸暗了下來。
他靠在紀傾音的頸間,低低輕輕的音。
“只要你?!?p> 除了你,什么也不要。
聞言。
紀傾音低眸看他,素來漂亮淡漠的眼底,有微微的波瀾。
她忽地親了親他的眼睛。
“你乖點?!?p> 我寵你。
紀傾音的吻要離開時,沈塵妄突然仰了仰頭,緊緊貼了上去。
那瞬間。
紀傾音眼底彌散出幾分若有如無的笑意,伸出手錮住他的后頸,驀地加重了這個吻。
……
結束之后。
紀傾音看著軟在她懷里的人,清懶的聲音響起。
“呼吸都不會。”
呼吸微微急促的沈塵妄,喉結滾了滾。
靠在紀傾音懷里,索性把她當做自己全部的依靠。
聽見紀傾音的話,沈塵妄清潤的眸子微瞇了瞇,繼續(xù)索求,“再次一次?!?p> 沒理會沈塵妄的話,紀傾音拍了拍他的臉,“想待在我懷里,就安安分分的坐好。”
一聽能夠繼續(xù)待在紀傾音的懷里。
沈塵妄瞬間不作妖了。
只是微微緊的抱住紀傾音的細腰,安安靜靜的看著她辦公。
但……
安靜了沒一會兒。
“……傾傾?”
沈塵妄試探性的聲音響起。
連著叫兩次之后。
在紀傾音的目光看過來時,沈塵妄低聲說了自己的要求,“……要喝水。”
其實也不是要喝水,就是單純的想要她看看他,多在意在意他。
不然他總覺得,在紀傾音面前的他,好像空氣一般。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尋野在前面開車。
中間有擋板隔開。
紀傾音正準備讓尋野停車的時候,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放在車上的一瓶酸奶。
俯身拿過來替沈塵妄插好吸管之后,才遞給他。
在沈塵妄開口之前,紀傾音又淡淡的落下了一句。
“下車之前,不準再開口,懂?”
紀傾音的聲音是一貫的沒有溫度。
沈塵妄整個人微微怔了怔,隨即點了點頭之后,才低頭含住吸管。
隨后又找好了一個姿勢,在紀傾音懷里舒舒服服的躺著。
紀傾音看著筆電上面的方案,目光都不曾移動分毫。
但手下,卻將沈塵妄輕攬住,以防他掉下去。
……
沈塵妄首個代言的消息,無疑又爆了熱搜。
熱搜第二是顧笙兒。
因為有媒體拍到,她當天也出現(xiàn)在梵獄大廈。
而剛好,沈塵妄當天也在那里拍攝。
沈塵妄向來處在流量的巔峰上。
任何跟沈塵妄有關的細枝末節(jié),都會被無限放大在網(wǎng)上。
要不是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好,除了工作之外,幾乎不出現(xiàn)在外界。
要不然。
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會被無限擴大然后放在網(wǎng)上。
因為有前一天的熱搜,顧笙兒出席活動時,難免就有記者發(fā)問。
“顧小姐,請問你當日有遇見沈影帝嗎?”
“顧小姐,你去梵獄是為了見沈影帝嗎?”
“顧小姐,你參加星光予你也是因為沈影帝嗎?”
“……”
原本被助理護著,對這些問題都不予理睬的顧笙兒,在聽到記者問的某個問題時。
突然頓住了腳步。
她看向提問題的那個人,清軟的嗓音有幾分和氣,“你說什么?”
顧笙兒在外一向是脾氣不好的。
但因為有背景撐著,誰也不敢說她什么。
因為但凡是指責她的,第二天可能消失在這個圈內的,會是自己。
聽到顧笙兒的問話,再對上她一雙隱隱含笑的眼睛時。
那位記者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猶猶豫豫的把剛剛的問題,又重復了一遍。
“你……您當初去參加星光予你,是……是因為沈影帝嗎?”
顧笙兒空降星光予你,并且成為總冠軍。
這早就是圈內圈外所有人知道的事情。
雖然不可思議,但就是事實。
而在早初,節(jié)目組一開始就邀請過顧笙兒,只是她不屑于女團出身,就被她推掉了。
現(xiàn)在卻成為了總冠軍……
若說沒點貓膩,誰都不會信。
卻不想。
專門停下來的顧笙兒,似乎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沒有否認,但也沒有說得太明顯。
“去星光予你的,有幾個不是為了他呢?”
后來參加的觀眾,幾乎有百分之九十都是為了沈塵妄去的。
甚至是一開始,沈塵妄一個人的熱度,蓋過了整個節(jié)目組。
顧笙兒的話音一落。
整個記者群一片唏噓。
“果然……”
“還真是……”
……
沒管他們,已經(jīng)回完問題的顧笙兒,正準備上車。
“有人說,沈影帝接下首部綜藝后,就一直對紀傾音照顧有加,有人猜測沈影帝是為紀傾音而去的,顧小姐怎么看呢?”
“照顧有加”四個字,還被記者加重了字音。
話落間。
正準備上車的顧笙兒,腳下一頓。
沒管身旁攔住她的助理,顧笙兒再次看向了問問題的那人。
“她靠著跟沈影帝的一張圖火遍全網(wǎng),誰為了為誰去的還不一定呢……”
原本可以忽視記者的問題,甚至是可以選擇不回答的顧笙兒,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記者的問題。
#玫瑰入神懷#
#誰為了誰去#
兩個相關的詞條,瞬間又登上熱搜。
……
沈塵妄在助理的提醒下,看見熱搜時。
第一反應是讓撤掉。
“不能讓傾傾看見。”
紀傾音不在身旁時,沈塵妄又恢復了一副清雋雅致、不染塵世半分煙火的神明模樣。
撤熱搜對于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了。
沈塵妄話音剛落,助理就很從善如流的應道,“好的?!?p> 另外……
沈塵妄看著頭版頭條報道中,顧笙兒的身影。
素來漂亮的眼眸,染了些許的寒涼。
顧氏集團……
當天晚上。
顧氏集團股市暴跌三個點。
……
晚。
在沈塵妄毫不容易睡著之后。
紀傾音和尋野,又去了上一次的古宅。
找一個人的蹤跡。
姬煕白。
帝國內最有名,也是最神秘的一位神醫(yī)。
紀傾音這次回來,除了要毀掉紀氏之外。還有就是要找到這個人。
在古宅搜尋了一圈之后。
依舊是跟上次一樣,除了一疊又一疊的白骨,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
“會不會……其實他從來沒有回過這里?”
黑夜籠罩,一片靜寂時。
尋野突然低聲道。
紀傾音一身深色勁裝,絕美精致的小臉上面無表情。
清冽銳利的目光掃視一圈后。
淡淡冽冽的話音落下。
“白骨高了些?!?p> 聞言。
尋野順著紀傾音的視線望去。
定定的看了好幾秒。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泛著微弱亮光的白骨,仍舊是一米多高。
跟他們上次來,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但周圍顯然沒有人踏足的跡象?!?p> 即便是自己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但對于紀傾音的話,尋野向來是深信不疑。
“難道是空投的?”
光是這樣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大半夜朝下空投白骨,一般人還真做不出這種事情。
“不是沒有可能。”
紀傾音淡淡的音,然后一步步朝庭院里的那堆白骨走去。
“音姐。”
尋野幾步快速上前,走在了紀傾音前方,“我先看看。”
紀傾音沒說話,任由他去。
面對著眼前的一堆白骨。
還是細細碎碎的,并不完整。
說明在生前,就有可能被碎骨。
而且……還不止一人。
尋野看見這一幕時,眼底沒有半分的恐懼,甚至還有些興奮似的感嘆出聲。
“嘖嘖~”
“這是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手段才會狠成這個樣子。”
紀傾音神色淡漠,沒有任何的起伏。
她蹲下身,帶著純白手套的手,查看森森白骨,目光銳利。
往下深一寸。
取出一枚覆著黑紅土壤的微型攝像機。
旁邊的尋野,看見紀傾音的動作時,目光滯了指,隨即下意識的問出聲,“……你多久埋的?”
“上次。”
“上次?!”
尋野驀地提高了音調。
上次來的時候,他是跟她一起來的。他怎么沒有看到她埋這玩意兒?
紀傾音低眸,看見已經(jīng)沒有任何微光閃過的微型監(jiān)控頭。
指腹觸了觸。
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溫度了。
“先回去?!?p> 紀傾音起身,淡淡的道。
但是——
就在紀傾音話音剛出口時。
一聲輕微的聲響驀地從旁邊傳來。
尋野才剛聽到,接著眼前一花。
紀傾音就沒了身影。
緊接著。
外面一聲慘叫聲起。
“音姐!”
尋野神色一凜,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快速跑了過去。
……
陰森森的庭院外面。
小巷子深處。
“不是我……不是我……別找我……別找我……”
慘叫聲后,便是不停的求饒聲起。
尋野快速趕到時。
就只看見紀傾音身前,抱頭蹲了一個人,似黑影,正在顫顫發(fā)抖中。
尋野走得近了,才發(fā)生是個二十多歲的身形。
“音姐!”
尋野先關心紀傾音,“你有沒有事?他怎么了?”
最后一個尾音落下的時候,尋野的話音微微的頓了頓。
他應該想要問的是,紀傾音把眼前這人怎么了。
聞言。
紀傾音落在青年身上的目光,沒有移動分毫,只是淡淡的道,“聽見聲響,我出來就叫了他一聲。誰知道他一聽聲音就尖叫起來?!?p> “我讓他停下,他不聽,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紀傾音淡淡冽冽的嗓音,聽著沒有任何的感情。
尋野在青年身上掃視了一圈,找到某個再清晰不過的腳印時,目光一頓。
果然。
只要不聽她招呼的,一般都是上腳處理。
這一點。
絲毫沒變。
尋野來了,他就代替了紀傾音的問話,語氣驀地凜冽,讓人聽著都有幾分害怕。
“你是誰?叫你跑什么,來這干什么?”
聽見尋野的聲音后,那人的身體下意識的抖了一下。隨后就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過了幾秒后。
等得不耐煩的尋野,剛朝前走了一步。
“別踹了!不要再踹我了!”
那人瞬間驚叫連連。
紀傾音剛剛踹的那一腳,約莫踹斷了他的一根肋骨。
現(xiàn)在踹一口氣,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不想再被踹就好好回答問題?!?p> 尋野冷冷的道。
主要是他知道他身邊這位,根本就沒有什么耐心可言。
如今能夠讓紀傾音慣著的人,貌似還沒有。
除了……
“我說,我說……”
青年像是害怕到極點,只要能夠不被再踹一腳,什么都愿意說。
“……我……我就是在賭場輸了錢,被人追債追得沒有辦法了,才來的這里?!?p> “聽說以前住在這里的人,是個大富豪,就想著……就想著來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值錢的寶貝,拿出去……拿出去賣了……”
一段話,那人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
說完之后,他又頓了頓,似乎是想要去看見紀傾音,但又不敢。
“看什么看,接著說!”
尋野暴戾聲起,“那你跑什么!”
“我……”
“他們還說,這里面經(jīng)常聽見怪叫,有稀奇古怪的事情發(fā)生,我聽見聲音,膽子下……撒腿就跑……”
甚至連紀傾音叫他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聽清。
聽見他的話后。
紀傾音驚艷清冷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只是她剛要開口時。
耳朵輕動了動。
似乎有什么風聲掠過。
紀傾音眉眼不動,眼底的神色微微深了深。
她轉而看向眼前整個身體,仍舊在不停顫抖的青年。
淡淡懶懶的音,“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知道是兇宅,一般人怎么可能會來?”
躲都躲不贏。
青年垂下了頭,低啞的嗓音里有深深的無奈,“還不起債,他們要我的命,還不如……還不如來這里碰碰運氣……”
左右不過一死。
沒準來這里淘到了東西,還有點希望。
話音落。
紀傾音似乎是真的信了,“你走吧,沒事少來這種地方?!?p> “音姐……”
尋野嗓音里有微微的不可置信,似乎是不相信紀傾音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
畢竟自從發(fā)生那件事情之后。
這宅子旁,方圓十里都無人居住。
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一個人,怎么看,怎么覺得詭異……
紀傾音沒管尋野的話,只是看著眼前的青年,淡淡的道,“還不走,想要留下來?”
“走……我馬上就走……”
聽見紀傾音終于能夠放過他了,青年忙不迭的就往外跑。
甚至腰間因為紀傾音踹的那一腳,稍稍一動就疼如骨髓,驀地摔倒在地時。
他也沒有半分的停留。
強撐著快速爬起來就往朝外跑。
“音姐……”
看著那人一跌一跌的身影,快要走出巷子的時候,尋野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只是。
紀傾音的注意力沒再這。
耳廓微動,風聲漸止時。
紀傾音驀地冷然出聲。
“東南方,追上去,別讓人發(fā)現(xiàn)?!?p> 尋野習慣于聽從紀傾音命令。
紀傾音話音一落,沒有多問一個字,尋野瞬間就朝她說的方向追了上去。
只留下一個人在原地的紀傾音,低眸看著手里的微型攝像機,頓了一兩秒,隨即握緊了些許。
……
紀傾音又去了一趟實驗室,再回到云暮間的時候。
已經(jīng)是天微微亮的時候了。
紀傾音整夜未睡。
除了眼底有些許的疲色之外,整個人的狀態(tài)看起來跟平常無異。
紀傾音進客廳的時候。
驀然察覺到幾分不同尋常的氣氛。
寂靜。
格外的寂靜。
接近死寂。
客廳內。
沈塵妄一身黑色睡袍坐在沙發(fā)上,神情懨懨,不發(fā)一言。
不像是才醒的,倒像是……一夜未睡。
他周圍圍了一圈的人,幾乎都是紀傾音吩咐讓人伺候他的。
但都離得有點遠,不敢靠近分毫。每個人的臉上和眼底,都有擔憂的情緒。
“怎么了,這是?”
清冽如雪水的聲音響起,猶如天籟,只是染了些許的寒涼。
“傾傾!”
容色驚艷恍若神明,但面色蒼白,正垂眸懨懨的沈塵妄,一聽見紀傾音的聲音,瞬間抬起頭來。
原本深暗到不見任何光亮的眼底,也有微光涌動。
紀傾音走了過去。
已經(jīng)換了一身一字肩長裙的她,身材高挑,腰身纖細,如細柳,堪堪一握。但周身氣場又凜冽逼人,清冷疏離,望而畏之。
“傾傾……”
紀傾音一靠近,沈塵妄就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低低的聲音虛弱,“……你去哪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他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人給他開門。
隨即他推開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臥室里面,根本沒有人。
問其他人。
他們也不知道傾傾去哪里了。
紀傾音低眸看了一眼抱著自己腰的人,伸手摸了摸他微涼的短發(fā),清冽的聲音響起。
“在這等多久了?”莫不是一整晚。
沈塵妄身體微微一僵,沒看紀傾音臉上的神色,低低的回了幾個字,“……沒等多久?!币煌砩隙?。
沒等多久。
但就是沒有具體的數(shù)字。
紀傾音手下一頓,掃了一圈站在一旁的十幾個人。
應該都是見沈塵妄坐在這里,不肯回房間而“陪著”他等的人。
紀傾音目光銳利清冷,她又問了一旁的傭人,“他在客廳,坐了多久?”
安靜幾秒后。
回答的人是一個稍稍年長的人,恭敬的朝紀傾音微微俯了俯身,才開口,卻不是回答紀傾音的話。
“……沈先生從昨晚就一直在找您,找不到,就……就坐在客廳里等您……”
回答的人不敢抬頭去看紀傾音,說出的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小心翼翼的。
昨晚。
今早。
紀傾音聲音陡然凜冽了幾分,“他坐了一整晚,你們就陪著他站了一整晚?”
瞬間。
整個客廳死寂下來。
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識的放輕了些許。
包括沈塵妄,抱住紀傾音的手也微微僵了幾分。
“傾傾……”
許是察覺到了紀傾音語氣里的怒意,沈塵妄落在她腰間的手微微的緊了緊。
低聲連連發(fā)問。
“你在怪我?”
“怪我讓他們站了一夜?”
“傾傾,我有讓他們回去的……”他們都不聽我的。
紀傾音沒說話,甚至連目光都沒落在他臉上。
見狀。
原本身體就不好,又是一整晚沒睡的沈塵妄。
臉色瞬間蒼白了一分,眼瞼微斂,眸光也無聲無息的黯然了下來。
低弱的音調里,透著幾分不可抑制的委屈,以及微末的傷心。
“我等了你一整晚,你都不心疼……不心疼我,開口就是責怪……”
紀傾音低眸看他,“……”
她什么時候責怪他了?
她就問了兩句話。
也就一兩秒的時候,紀傾音不說話。
沈塵妄整個人都是懨懨的,清雋雅致的臉龐上,似乎瞬間也蒼白了些許。
不敢控訴,沈塵妄只得小聲道,“果然,你就是在責怪我……”
“呵。”
紀傾音冷呵一聲,看著沈塵妄的眼底毫無溫度。
沈塵妄身體一僵,抬頭看她,摸不清她的意思,低聲喚她,“傾傾……”
一張顛倒眾生的臉龐上,盡數(shù)是小心翼翼。漂亮至極的眉眼間,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臉色蒼白,有幾分招人疼的模樣。
見紀傾音伸手時,沈塵妄下意識的朝她懷里躲了躲。
結果。
紀傾音只是伸手摸了摸沈塵妄的額頭,如畫的眉眼微蹙。
果然。
又是低燒。
“去叫醫(yī)生來。”
紀傾音冷聲吩咐道。
話音落。
不過轉瞬。
紀傾音就伸手將沈塵妄抱在自己懷里,坐在了他原本坐的位置上。
幾乎是習慣性的,沈塵妄就要埋首在紀傾音頸間。
但還沒有等他觸碰到。
紀傾音就伸手扼制住了他的下頜,迫使他微微抬臉,“剛剛躲什么?”
漂亮的瞳孔無溫,語調更是沒有任何的起伏。
“傾傾……”
沈塵妄想要靠近紀傾音,但被她阻止了。
微微斂了斂眸光,沈塵妄的聲音也低了下去。
“我以為,你不心疼我了。”要打他。
沈塵妄的容顏絕世傾城,可能萬里都挑不出來他這個一個人。像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美玉。光是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但又易碎。
特別是他偶爾臉色蒼白虛弱時,讓人心底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惜之意。
比如此時。
紀傾音看著他,剛剛在心底一涌而起的怒意,瞬間消散得干干凈凈的。
扣住沈塵妄下頜的手,微微松了松,轉而將他的睡袍攏緊了些。
“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但話一出口,紀傾音又恍然記起,她電話關機,到現(xiàn)在都沒開口。
聞言。
沈塵妄倒是乖乖的答了。
“關機了。”
他打過一次,便沒有再打了。
萬一傾傾在哪個地方休息,他再打,就會打擾到她了。
也是這個時候。
傭人叫來的醫(yī)生,才快速趕過來。
紀傾音將懷里的人,微微抱正了些,清冷的音,“給他看看。”
“好,好的?!?p> 醫(yī)生立刻恭敬的應道。
沈塵妄原本準備說他不用醫(yī)生看,休息一會兒就好。
但是對上紀傾音看過來的目光時,沈塵妄還是非常自覺的閉上了嘴。
幾分鐘后。
檢查完畢。
“身體沒有什么大礙,就是底子太虛了,需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
紀傾音碰了碰沈塵妄蒼白的臉龐,看著醫(yī)生淡淡的道,“會不會做藥膳?做藥膳調養(yǎng)會不會好一些?”
紀傾音原本是不懂這些。
只不過之前在國外的時候,她經(jīng)??匆娔侨擞盟幧耪{養(yǎng)身體,也略知一二。
“藥膳?”
聽見紀傾音的話后,醫(yī)生微微沉吟了幾秒,“能夠用藥膳調養(yǎng)肯定是好的,只是得有規(guī)律,不能半途而廢。身體底子調養(yǎng)好了,以后自然不會時常出現(xiàn)虛弱乏力,低溫等狀況。”
“傾傾,我不想?!?p> 醫(yī)生的話才剛說完,沈塵妄就開口否決了。
“你給他說不要。”
藥膳?
他不想吃。
那樣聽著,會讓人覺得他是個病秧子。
他只是身體虛弱,不是有病。
沒有搭理沈塵妄的話,紀傾音看著醫(yī)生,“那你去安排,務必用最好最貴的來給他補,有什么需要的告訴管家就好?!?p> “管家不能解決的,直接來找我。”
“好的。”
……
醫(yī)生走后。
沈塵妄待在紀傾音的懷里,眉眼微斂,也不說話了。
傾傾不聽他的。
他說的話,傾傾一個字也沒有聽。
紀傾音低眸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聲音驀地溫和了些許,“先吃早餐,還是先休息?”
沈塵妄抱著紀傾音的手,微微緊了緊,但是沒說話。
安靜了幾秒。
“不說就起來?!?p> 紀傾音的語調,驀然冷下了幾分。
瞬間。
沈塵妄身體微僵,眼底黯然些許,“你不疼我了……”
紀傾音,“……”
要不是回來看他,她至于一大早就還回這里一趟?
直接去紀氏不好?
靜了靜。
紀傾音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沉靜的聲,“別找事?!?p> 隨后又才吩咐一旁的傭人,“有沒有準備早餐?”
“有的,有的,提前準備好了?!?p> 天還不亮,他們就開始準備了。
隨后。
紀傾音低首親了親沈塵妄的額頭,聲音微哄,“先喝點粥,然后去休息?!?p> 只是被紀傾音親了一下,抑郁了一整晚的沈塵妄瞬間明朗。
沈塵妄伸手親昵的環(huán)住紀傾音脖子的時候,緊跟著低聲提要求,“你陪我?”
吃飯要她陪。
睡覺也要她陪。
聞言。
紀傾音低眸看著懷里漂亮得不像話的人,微微失笑,“還學會談條件了?”
沈塵妄不說話,只是將紀傾音抱得更緊了。
能夠開口跟她談條件,無非也就是仗著她寵他而已。
紀傾音微微挑了挑眉,將沈塵妄抱起朝餐廳的方向走去,也不說其他的,只是道,“先去吃飯?!?p> ……
吃完早餐,又把沈塵妄哄睡之后。
紀傾音才來到書房。
尋野已經(jīng)在里面等候很久了。
“怎么樣?追上了?”
書桌后。
紀傾音坐于皮質旋轉椅后,朝尋野淡淡的問道。
聞言。
尋野微微垂下了頭,“原本快要追到了,他應該是察覺到了,躲進了一片森林中,我……”
“那就是沒追到。”
淡淡冽冽的聲音落下。
明明知道紀傾音素來只求結果,不問過程的原則。
尋野忽地后悔自己多說了那幾個字。
垂著的頭更低了些許,“抱歉,我讓人守在了那片森林外面。一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通知我。”
安靜了幾秒后。
紀傾音的聲音才淡淡響起,“找人盯著那宅子。最后再去打聽打聽,還有誰在找他?!?p> “好的?!?p> “還有,”紀傾音又多補了一句,“多注意哪家權貴有人生病了的,尤其是得了重病和罕見病的人。”
“好的。”
尋野還是恭敬的應道。
靜了半晌后。
紀傾音抬眼,看向眼前還站在原地的人,“怎么?還有事?”
尋野面色隱隱有些猶豫,最后好像還是不忍辜負某人的囑托,低著聲對紀傾音說了一句。
“那人問你什么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