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瘋狂覬覦,病嬌頂流他總想越界

216、對峙:過來

  靜寂幾秒后。

  一道低啞虛弱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我想要你?!?p>  紀傾音眸光凝住。

  眼神落在沈塵妄俊美蒼白的臉上,過了好幾秒,才稍稍移開。

  “你確定?”

  紀傾音淡淡開口。

  清越的聲音,太過于淡然無瀾。

  以至于,沈塵妄一時之間,還沒揣摩出紀傾音話里的意思。

  確定?

  少年時,從紀傾音朝他伸過來的那只手開始,沈塵妄就無比的確認,他這輩子就只認定紀傾音一個人。

  也不知道。

  少年時的他,怎么就有了篤定紀傾音一人的勇氣。

  安靜了幾秒。

  沈塵妄盯著紀傾音漂亮精致的臉,窺探不出其中分毫的情緒,低聲喃喃的道,“你不愿意?”

  雖然是這樣問,但沈塵妄心底,卻是害怕聽到紀傾音說出什么拒絕的話來。

  所以不等紀傾音開口,沈塵妄又兀自慌亂的換了內容,“要是……要是你不愿意,我可以……可以換一個要求……”

  “換一個要求……”

  沈塵妄眉眼微斂,低聲喃喃的道。

  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沉浸在——下午失去雪球的情緒中,周身縈繞著些許悲傷的氣息。

  雖然口里說著要換一個要求,但他眉眼間,又是茫然的。

  似乎已經(jīng)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了。

  見狀。

  紀傾音心底暗嘆一聲,從椅子上起身,逼近沈塵妄面前。

  “沒有不愿意。”

  紀傾音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打斷了沈塵妄無限的猜想。

  她伸手,扣住沈塵妄的下頜,沒用任何力道的,微抬。

  沈塵妄順著她手下的力道,對上了紀傾音漂亮漆黑的眼,然后聽見她說。

  “你早晚是我的,不急?!?p>  話音落。

  沈塵妄眉眼間的情緒,并未散去分毫。

  他早晚都是紀傾音的。

  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但——

  傾傾是不是也只會屬于他一個人?

  對于這一點,在外界永遠處于云端如若神明的沈塵妄,卻沒有絲毫的把握。

  “如果,我現(xiàn)在想?”

  沈塵妄看著紀傾音的眼睛,近乎一字一頓的問道。

  不是他心急。

  他只是怕,如果他再不做出什么來,以后……會后悔。

  聞言。

  紀傾音精致如畫的眉眼,輕蹙了蹙。

  現(xiàn)在?

  紀傾音低眸,視線正好掃到了沈塵妄的手臂——細細密密的針孔上面。

  “現(xiàn)在不行?!?p>  不過轉瞬,紀傾音就開口拒絕了,“再等等?!?p>  等他身上的傷……痊愈之后。

  而紀傾音說出口的話,似乎是在沈塵妄的預料之中。

  傾傾不會輕易同意。

  這一點,他早就有準備了。

  “傾傾……”

  沈塵妄緩緩的靠近了紀傾音,感受著她腰間的溫度,低悶喑啞的聲音,“那你哄哄我……”

  只要紀傾音還愿意哄他,那他便什么都不計較了。

  只要紀傾音的心里,始終有他的一席之地,那不管讓他做任何形式的妥協(xié),都是可以的。

  哄他?

  紀傾音勾唇淺笑,漂亮的眉眼美得驚人,聲音慵懶散漫,“想要我怎么哄你?”

  紀傾音心里尋思著,平日里,她好像也沒少做哄沈塵妄的事情。

  聞言。

  沈塵妄看著紀傾音,低低喃喃的道,“傾傾,你低頭?!?p>  “嗯?”

  雖然疑惑沈塵妄為什么要讓她低頭,但紀傾音還是如他所言,微微的彎下了腰。

  見狀。

  沈塵妄伸手環(huán)住了紀傾音的脖頸,貼近他耳邊,低低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說的具體內容聽不清楚,但隱隱約約可聽到三個字。

  “去臥室……”

  等沈塵妄說完之后,紀傾音起身,美眸睨他,唇角的弧度愈發(fā)加深了些許。

  “依你?!?p>  紀傾音縱容著——沈塵妄剛剛在她耳邊說的話。

  “只不過,上去之前……”

  紀傾音清清越越的聲音響起,“先把這碗湯了?!?p>  說話的同時。

  紀傾音就伸手,給沈塵妄舀了一碗餐桌上已經(jīng)煲好的湯,“特意讓廚師給你熬的?!?p>  當歸紅棗排骨湯。

  專門養(yǎng)氣補血的。

  一股并不太好聞的氣息,涌入鼻間。

  沈塵妄看著紀傾音,有商又量的,溫和開口,“傾傾,能不能……”

  “不能?!?p>  似乎是已經(jīng)猜到沈塵妄會說什么,他才剛剛開口說了幾個字,紀傾音就截斷了他的話。

  “喝完,然后我們上樓?!?p>  他那副虛弱的身體,再不好好補補……

  有的時候,紀傾音都懷疑,會不會半途暈倒在床上。

  原本。

  沈塵妄還打算利用紀傾音的心軟,能拖則拖的。

  但一聽到只能喝完,才能上樓時。

  沈塵妄整個人,瞬間就懨懨的了,眉宇間的情緒,也微微的斂了下來。

  然而——

  紀傾音瞧見他臉上的情緒,笑了,“怎么,不愿意?”

  “沒有?!?p>  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沈塵妄就快速的否認了。

  明明是他之前求之不得——甚至是妄想的事情,怎么就不愿意了。

  深吸一口氣。

  沈塵妄拿過紀傾音手上的白色瓷碗。

  一口飲盡。

  “慢點喝?!?p>  紀傾音看著他像是一鼓作氣般的模樣,漂亮到極致的眉眼間,漾著淺淡的笑意。

  喝完。

  紀傾音依言,帶著沈塵妄上樓。

  ……

  沈塵妄在浴室洗漱的時候。

  有傭人敲了敲臥室的門。

  不多不少的三下后,便不敢再敲,只是低聲道。

  “紀小姐?!?p>  不管發(fā)生了再嚴重再緊急的事情,所有人在紀傾音面前,都必須守規(guī)矩。

  靜寂三秒后。

  臥室的門被打開。

  急急忙忙趕來的傭人,只敢在最初門開的那瞬間,余光瞥一眼紀傾音那張絕美精致的臉后,便不敢再看。

  “紀小姐,那位戚少晚上不肯吃飯,不肯喝水,明叔特意讓我來告知你?!?p>  傭人恭恭敬敬的輕聲道。

  不知道是不是紀傾音周身的氣場,太過于凜冽冷厲,從她出來的那瞬間,傭人就感受到一種無聲而強大的壓迫感。

  戚冽不肯吃飯?

  現(xiàn)在這種事情,都要她管?

  “他又在鬧什么?”

  紀傾音眉眼凜然,淡淡開口。

  “這……不知?!?p>  僅僅只是作為傳話的傭人,自然不會知道戚冽的想法。

  但根據(jù)下午在別墅間流傳的事情,傭人也能猜到那么一兩分。

  無法就是想要從紀傾音這里,獲取那么一兩分的注意力。

  “他不吃就不吃,等他餓了自然會吃?!?p>  紀傾音毫無波瀾起伏的話,才剛說完,就聽見臥室內沈塵妄再叫他的名字。

  “傾傾?!?p>  末了。

  紀傾音又朝門口的傭人道,“告訴他,身體是他自己的?!?p>  說完。

  紀傾音就徑直關上了臥室的門。

  “干什么?”

  紀傾音轉身,剛好就看見正從浴室內走出來的沈塵妄。

  他穿著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腰間的腰帶也不系。

  慵懶又隨意。

  紀傾音看過去時,剛好幾滴未擦干的水珠,順著條理分明而又緊實的腹肌而下……

  消失不見。

  一副美輪美奐,而又誘惑力十足的美男出浴圖。

  紀傾音的視線落在他清晰均勻、紋理分明而緊實的腹肌上,停留了幾秒后,才淡淡的開口。

  “坐過來。”

  紀傾音讓他坐在沙發(fā)上,“頭發(fā)吹干?!?p>  “你幫我吹?”

  紀傾音的話音一落,沈塵妄就倒是很聽話的坐在沙發(fā)上去了。

  聞言。

  紀傾音睨他一眼,“你自己吹?”

  每次他自己不是隨便糊弄兩下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

  “要你幫我?!?p>  沈塵妄低低輕輕,格外乖順的開口。

  落入塵間的神明,眼底只有一人。

  ……

  一分鐘過后。

  紀傾音從柜子里拿出吹風,白皙纖細的手指插入男人黑色濕潤的短發(fā),微暖的風,呼呼的吹拂著。

  偌大的臥室內,就只剩下吹風運轉的聲音。

  熟悉好聞的氣息,沁入沈塵妄鼻間,此時此刻,他格外的安心。

  整顆心,都像是驀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他不自覺的抬手,攥住了紀傾音的衣角。

  察覺到沈塵妄的動作。

  紀傾音低睨了他一眼,倒也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手下加快了動作。

  ……

  吹風運轉的聲音一停。

  沈塵妄就驀地被吻住了。

  他整個人被壓在沙發(fā)上,紀傾音吻住他的唇,唇間微涼,細細的描摹著他的唇形。

  好看的弧度。

  誘人的觸覺。

  清清冽冽的聲音,覆在唇間響起。

  “就這么依賴我?”

  要是以后沒了她,該怎么辦?

  聞言。

  沈塵妄剛要開口說話,卻因為呼吸不過來,稍稍一開口,便低咳出聲。

  即便沈塵妄再壓抑,不想推開紀傾音,一兩聲的低咳,還是拉回了紀傾音的注意力。

  紀傾音稍稍一松開。

  沈塵妄整個人就咳得更兇了。

  在這寂靜無聲的臥室內,更顯清晰。

  紀傾音伸手輕拍他后背的時候,眉心擰著,若有所思。

  身體這么虛弱?

  好不容易緩過了一陣急促的呼吸過后。

  沈塵妄又伸手勾住了紀傾音的脖頸,低低輕輕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祈求。

  “傾傾,還想要?!?p>  在沈塵妄湊上來的那瞬間,紀傾音微微側了側臉。

  也是因此,沈塵妄顯得有些迫不及待而急促的吻,就落在了紀傾音的下頜上。

  剎那間。

  沈塵妄臉色一僵,眸光驀地凝滯過后,眼底的悲傷逐漸漫延開來。

  “你不愿意?”

  這還是,紀傾音第一次拒絕他?

  而且,還是在戚冽住進來的這個晚上……

  念及此。

  沈塵妄腦海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逐漸泛紅,一瞬不瞬的看著紀傾音。

  低低啞啞的聲音,裹夾著莫大的悲傷。

  “你拒絕我……”

  “是不是嫌棄我了?”

  “這才多長時間,你就要膩了我嗎?”

  紀傾音,“……”

  “不是?!?p>  紀傾音溫聲開口,重新低首在他眼角親了親。

  看著他鬧的樣子。

  紀傾音決定實話實話,“你身體不好?!?p>  她還沒深吻,他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再繼續(xù)下去……

  紀傾音也不確定,會發(fā)生什么。

  “可是我想要?!?p>  趁著紀傾音重新低下頭的間隙,沈塵妄就伸手抱住了他,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低聲沉悶的開口。

  “我現(xiàn)在就想要?!?p>  說完。

  沈塵妄甚至還伸手,想要去解紀傾音衣服上的紐扣。

  紀傾音一時不慎,被他解開了一顆,白皙漂亮的鎖骨隱隱露了出來。

  如果盛上一杯紅酒,世間絕景,誘惑力十足。

  沈塵妄一念及那個畫面,喉結幾乎都不受控制的,上下滾動了一下。

  也就是在沈塵妄分神的那瞬間。

  他正準備解開紀傾音第二顆紐扣的手,就被人按住了。

  “現(xiàn)在還不行?!?p>  紀傾音看著沈塵妄的眼睛,再一次重復道。

  現(xiàn)在還不行。

  他知道。

  但他還是想要。

  沈塵妄甚至用了另一只手,去扒開紀傾音按住他的手,喃喃開口,“我可以,沒事?!?p>  他迫切的,想要去感受到紀傾音的存在。

  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討好她。

  “沈塵妄?!?p>  紀傾音見他態(tài)度強硬,也稍稍的沉下了聲來,“你自己身體什么情況,不清楚?”

  “不清楚?!?p>  沈塵妄悶聲反駁。

  手下的動作卻未停,快要解開第二顆紐扣的時候。

  紀傾音稍稍用了力,制止了他的動作,溫聲哄,“等你身體好了再說?!?p>  “等你身體好了,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如果不會好了怎么辦!”

  沈塵妄陡然低吼出聲。

  他伸手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喃喃自語,“要是不會好了,你是不是就要去找其他人了?”

  “甚至不用找,現(xiàn)在就有一個現(xiàn)成的,正在等著你……”

  戚冽的到來,以及紀傾音近乎對他縱容的態(tài)度,讓沈塵妄的心里,驀然升起了巨大的危機感。

  前所未有的慌亂。

  沈塵妄幾乎口不擇言。

  “你不想要我,你想要戚冽,你想要跟他做……”

  “沈塵妄!”

  聽到沈塵妄最后一句話,紀傾音慵懶淡然的臉色,終于變了。

  她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塵妄,“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她這半年多的耐心跟縱容,都白費了?

  沈塵妄低眸不語,極其的眼睫輕顫著,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他也沒出聲反駁紀傾音的話。

  靜寂半晌。

  紀傾音突然勾唇笑了笑,弧度涼薄,不帶任何溫度的落下幾個字。

  “如你所愿?!?p>  “……傾傾?”

  沈塵妄驟然抬頭,震驚出聲。

  但他也僅僅只能看到,紀傾音摔門而出的背影。

  快到沈塵妄幾乎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

  就聽見“砰”的一聲。

  將臥室和外界隔絕開來。

  徒留沈塵妄一個人的臥室,此時顯得格外的寂靜。

  沈塵妄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已然紊亂的呼吸聲。

  也是這個時候。

  陡然清醒的沈塵妄,才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

  【甚至不用找,現(xiàn)在就有一個現(xiàn)成的,正在等著你……】

  【你不想要我,你想要戚冽,你想要跟他做……】

  這么傷人至極的話,竟然出自他口。

  還是他親自對著紀傾音說的。

  “傾傾……”

  沈塵妄眉眼驟然一亂,心慌無比,想也不想的就要從沙發(fā)上起身,去追紀傾音。

  甚至連睡袍也來不及系。

  只不過——

  他才剛剛起身,眼前驟然一黑。

  隨即沈塵妄眼疾手快的撐在沙發(fā)上,還沒來得及呼吸一下,心口一窒,驀的就昏了過去。

  ……

  酒吧。

  嘈雜的音樂,不斷閃爍的燈光,誘人沉淪。

  紀傾音一人依在卡座里,手上把玩著一杯烈酒。

  絕美精致的臉上面無表情,眼神更是平靜得毫無波瀾。

  沈塵妄脫口而出的話,驀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

  紀傾音抬手,一口飲盡杯里的酒。

  戚冽順著跟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走近,按住了紀傾音想要再倒一杯酒的手腕,隨意的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語調漫不經(jīng)心的,好像就是見到這種情況,因為認識,所以隨口一問。

  但從一進來,戚冽的目光就一瞬不瞬的落在了紀傾音的臉上。

  在這嘈雜的音樂聲中,形形色色的人群里。

  戚冽只看得見紀傾音。

  紀傾音手腕輕輕一動,輕而易舉的就把戚冽按住她的手甩在一邊。

  沒說話。

  只是又仰頭悶了一口烈酒。

  見狀。

  戚冽也沒再阻止,而是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坐下之后。

  也跟著紀傾音的動作,倒了一杯酒。

  也是這個時候,紀傾音才抬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戚冽,“……”

  “我就拿著玩玩,不喝?!?p>  知道紀傾音是什么意思的戚冽,懶懶開口。

  明明知道紀傾音這個時候心情不好,戚冽自然不會那么不識好歹的去惹她生氣。

  說起來,戚冽還能得到這份“關注”,還是因為他的病。

  要不是他的病,估計紀傾音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紀傾音對人,向來冷心冷情到了極致。

  從他認識她這么久,也只見過她對一人側目。

  沈塵妄。

  “……跟他吵架了?”

  戚冽想著明叔告訴他的,紀傾音從臥室出來之后,就把車開到了這里。

  這么晚的時間,一個人從臥室里帶著怒意離開,而來到酒吧。

  想也不用想的就知道,肯定是她和沈塵妄吵架了。

  只是……因為什么,戚冽暫時還沒打聽到。

  聞言。

  紀傾音淡淡的開口,“跟你無關?!?p>  那就是了。

  戚冽了然。

  他看著紀傾音冷若冰霜的神色,眼神微轉,手里把玩著酒杯,漫不經(jīng)心的道。

  “誤會解開了就沒事了?!?p>  紀傾音睨他一眼。

  察覺到紀傾音眼底那點微末的質疑,戚冽微微勾了勾唇。

  “我倒是很想取代——沈塵妄在你心底的位置。但也得用光明正大的手段?!?p>  至于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要用什么手段,那就是他說了算。

  至少在紀傾音的面前,不能顯露分毫的端倪。

  又喝了三四杯威士忌之后。

  紀傾音淡淡的道,“姬煕白怎么說?”

  戚冽的病,他已經(jīng)讓姬煕白檢查過了。至于什么結果,她注意力一直在沈塵妄身上,倒忘了問。

  “你就當著我的面這樣問,也不怕我生氣?!?p>  戚冽聲音散漫,但總是透著一種其他的意味在里面。

  “你在親口告訴我,你不在乎我?!?p>  戚冽想到紀傾音之前回國,還是專門為了給他找姬煕白,治他的病。

  而現(xiàn)在……

  只有在閑暇下來的時間里,才能記起他的病。

  這差距……

  聽見戚冽的話后,紀傾音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那不然?”

  沈塵妄一個人,就幾乎花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這樣一來,她還有時間去管別人?

  “我說?!?p>  戚冽驀地低笑了下,“你還真是不把我當外人?!?p>  什么話扎心,就專門說什么話。

  要不是戚冽知道紀傾音是不拘小節(jié)的性子,差點都要以為她是沒心沒肺了。

  “姬煕白沒說?!?p>  戚冽漫不經(jīng)心的道,“要是真有那么好治,那群國際上的醫(yī)生,也不會束手無策了?!?p>  依照戚家如今的權勢和地位,能夠找到的醫(yī)生都是世界上最頂級的,但依舊對他腦子里的那顆腫瘤感到棘手。

  至今。

  也沒商量出萬無一失的救治方案。

  所以后來,紀傾音才會去找姬煕白。

  姬煕白。

  傳說中那個能夠起死回生,無病不治的醫(yī)學鬼才。

  足夠的神秘。

  也足夠的令人忌憚。

  紀傾音沒說話。

  如果姬煕白也沒有辦法,那肯定也就救治不了了。

  她打算找個時間,跟姬煕白好好談談。

  這樣想著,紀傾音放在深色茶幾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視線一掃。

  紀傾音可以清晰的看到手機上面的備注——

  尋野。

  紀傾音可以看到,就離她不遠處的戚冽自然也是可以看到。

  戚冽就看見紀傾音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紀傾音的臉色瞬間變了變。

  落下一句“攔住他”就起身離開。

  “發(fā)生什么事了?”

  戚冽看著掛斷電話,就從卡座上起身準備離開的紀傾音,順口問了一句。

  “回云暮間?!?p>  紀傾音沒說,落下一句就快速離開。

  盯著紀傾音快速離開的背影,戚冽若有所思。

  云暮間?

  那肯定就是跟沈塵妄有關。

  轉念一想,戚冽微微勾了勾唇,漫不經(jīng)心的聲調。

  “我們也去看看?!?p>  “好的?!?p>  跟在他身后的保鏢,立即恭敬的應道。

  ……

  云暮間。

  在半山腰,紀傾音都可以看到美輪美奐的別墅。

  燈光通明。

  如同墜在天邊,最極致最美好的風景。

  油門一踩。

  轟鳴聲響徹整個山間。

  銀色的帕加尼如同黑夜里的幽靈一般,快得讓人只看得見它的影子。

  不到兩分鐘。

  幽靈般的銀色帕加尼,急剎漂移??吭谠颇洪g的鐵門外。

  紀傾音推開車門,下車,走進,只一眼,便看清了庭院內的景象。

  “傾姐?!?p>  紀傾音一進來,尋野就叫了她。

  于此同時。

  紀傾音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那個人身上。

  ——沈塵妄。

  在他身后,還站著一個人。

  席清珩。

  席清珩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看不清原來的模樣,只看得見血跡斑斑,褲腳臟污不堪。

  一看。

  就知道受了不少的罪。

  “沈塵妄想要放他走?!?p>  尋野習慣性的走到紀傾音身后,壓低聲音道。

  “把人撤了?!?p>  紀傾音看著被二十幾個黑衣保鏢圍在中間的沈塵妄,冷下了聲。

  聞言。

  尋野心底雖然有疑惑,但到底不敢違背紀傾音的話。

  只是在命令手下退后的同時,壓低聲音在紀傾音耳邊低語道,“沈塵妄的身后不低?!?p>  能夠被挑選上來在云暮間做事的人,在黑市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

  卻不想。

  在沈塵妄除了保全自身,還要護著一個人的情況下,他們周旋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得到任何的優(yōu)勢。

  沈塵妄的身手?

  聞言。

  紀傾音絕美精致的臉龐上,仍舊是一派淡然的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她身姿凜然,漂亮不失銳利的黑眸看向沈塵妄,聲音一如既往。

  “過來?!?p>  在這微風吹拂的深夜里,紀傾音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傳入了沈塵妄的耳朵里。

  沈塵妄看著紀傾音。

  薄唇下意識的翕動了兩下。

  下意識想要喚出的那兩個字,在即將要出口的同時,又被他給生生的給壓制了下去。

  “放他走?!?p>  沈塵妄聲音波瀾不驚,看向紀傾音的眼里,似乎蘊含了無限復雜的情緒。

  但到最后,就只剩下了平靜。

  放他走?

  紀傾音對上沈塵妄的眼,定定的看了他幾秒,才忽地出聲。

  “他為什么在這里,你不知道?”

  清清冽冽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但莫名的。

  離紀傾音最近的尋野,忽地就抬頭看了紀傾音一眼。

  不知為什么,尋野心里,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所以趕在沈塵妄還沒開口之前,尋野將紀傾音不屑解釋也不愿解釋的話,替她說了出來。

  “傾姐會把席清珩留在這里,完全是因為你?!?p>  尋野看著沈塵妄,一字一頓的道。

  關于沈塵妄的事情,尋野作為跟在紀傾音身邊做事的人,自然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的。

  比如。

  把席清珩留在這里,最重要的是因為他和沈塵妄都是R血型。

  R血型。

  是一種極為稀少的血型。

  目前國內曝出來的,不過一例。

  此血型可以輸給任何一種血型。

  但反過來,能夠輸給該血型的,也就只有R血型。

  所以,席清珩留在這里的作用,是當做沈塵妄血庫的存在。

  還有一點——

  即便紀傾音從沒在他面前提起過,但尋野自己,還是隱隱約約的可以猜到一點。

  席清珩,對于席家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有了席清珩,席家就不得不對沈塵妄有所忌憚。

  而相應的,對于沈塵妄被握在席清珩手里的那個把柄,也有幾分牽制的作用。

  當然。

  以上都是尋野自己猜測的。

  但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了。

  因為他?

  聽見尋野說的話后,沈塵妄微微怔了怔。

  甚至是。

  在臥室內說了那番話之后,到現(xiàn)在,他都不敢去直視紀傾音的眼睛。

  在沈塵妄身后的席清珩,在察覺到沈塵妄臉上的神色時。

  眼底劃過異樣的神色。

  “塵妄?!?p>  因為大量的抽血,席清珩身體虛弱得微微彎下了腰,聲音恍若一個兄長的溫和。

  “你想清楚,如果我今天晚上走不了,以后估計都走不了了?!?p>  說完。

  沈塵妄漆黑得不見任何光亮的眼底,就微微的震了震。

  此時席清珩話里隱著的威脅,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如果今晚上席清珩不能離開這里,相應的,那個人就再也沒有入席家的機會。

  安靜幾秒后。

  沈塵妄看著神色漠然冷情的紀傾音,低低的聲線里,沁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懇求。

  “傾傾,讓他離開這里?!?p>  頓了頓,沈塵妄又道,“我沒事?!?p>  知道紀傾音是為了他著想,所以不管席清珩有沒有留在這里,他都沒事。

  卻不想。

  紀傾音依舊是那兩個字,再無其他。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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