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悄悄摸摸的弄好偽裝。
很快,一個仙風道骨,赤發(fā)豎瞳,身穿道袍的青年,與一個拎著刀的白發(fā)少年,便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了華南地區(qū)的山林中。
這青年自稱是巴蜀正道青陽門的人,叫云閑子。身邊的道童則叫知秋,是云閑子剛收的徒弟,所以沒修為,也沒道號。
這二人行走山林,遇見正道就主動上前打招呼,交流情報。遇見魔道則是一聲冷哼,然后趕緊跑路,看上去也沒啥問題……。
不過就在這二人即將離開華南邊界的時候,一向以和為貴的師徒二人還是出事。
青云門的一名老道御劍疾行,從背后追上這師徒二人,說“道友請留步!”
云閑子差點摔倒,還好知秋順手扶了他一把。
云閑子尷尬的看著背后的老道,認出他是之前,對自己師徒二人有過借宿之恩的青云門外事,北山道人。
北山道人見二人停下,自己則在不遠處落下,隨后遠遠作揖,說“道友此行為降妖,雖然妖是暫時沒看見,但有沒有興趣與我等一同伏魔?”
云閑子感覺不妙,問“怎么?魔道開始搞事了?”
北山說“是!”
云閑子一臉震驚,說“你們青云門可是正道砥柱,連你一個外事都的修為都與貧道的修為相仿,營地里甚至還有兩名金丹坐鎮(zhèn)!什么事居然連你們青云門都壓不下?”
北山一臉羞愧,說“說來慚愧,之前沒看出道友居然身懷圣靈血脈。若非老祖指點,還以為你煉過魔功,所以一直有所提防。”
云閑子擺了擺手,說“小事。行走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更別說遇見了我這種弄丟通行證的人了……不過老祖?貴派祖師天云真君也來了?”
北山說“是的。不僅是老祖,萬花谷的百花真君、四象宗的四象真君、天河派的升河真君也來了。除此之外,秦庭的斗木獬,壁水貐這兩位星君,還有魔道的剎那、冥劍,焚星這三位,也都來了。”
云閑子與知秋目瞪口呆。云閑子說“區(qū)區(qū)兩只虎妖,何至于此?。 ?p> 北山不由得嘆氣,說“表面上這只是兩只虎妖,但根據(jù)老祖透露,這里面可能有圣人的謀劃,所以諸位真君不得不防備,以至于親身前來。”
二人感覺胃疼。這下是玩大了!
他們作為此事的‘主謀’,很清楚這里面到底是啥情況。他們只是想借助獸身逃去江南而已,卻被迫殺人。然后大佬們一看妖族出現(xiàn),便懷疑圣人想重新洗牌……。
有圣人在謀劃嗎?沒有。但諸位真君敢不防嗎?不敢!
云閑子只能說“兩只虎妖而已,這能跟圣人的謀劃搭上?而且你說的伏魔到底是什么情況?”
北山說“我不敢亂議圣人。但老祖說過,圣人之威無法揣測。圣人能以天地為棋盤,以人心為棋子,以大勢設置死局。所以無論圣人有沒有謀劃,我們都得當成圣人有。而無論圣人謀劃了什么,只要不是親自下場判決,就代表‘可爭’。為此,哪怕圣人設置的局對人族極其不利,為了‘可爭’,我們也要全力以赴,以占先機?!?p> “至于伏魔……?!北鄙匠吝柿艘粫?,說“本來老祖?zhèn)兪遣幌朐谶@個節(jié)骨眼與魔道起爭執(zhí)的,但魔道的人極力挑事,甚至明目張膽的抓了一些道友煉制成尸傀,是可忍熟不可忍!不過因為眾老祖沒猜透魔道的想法,同時懷疑這是圣人的謀劃,不敢隨意行動。就只能假意與魔道約戰(zhàn),然后悄悄叫人圍剿,意圖以最小的損失剿滅那些這伙魔道。”
云閑子一臉震驚,說“能否詳細說說?”
知秋皺眉一想,卻是臉色大變,拉住云閑子就想跑。奈何現(xiàn)在的他不是何然,只是個普通人。而云閑子也不是陳緣,是個能壓制住他的大修士。所以他拉不動!
北山見知秋的反應,暗道“機靈!”
為了防止意外,他只能快速的吐露出正道的計劃,說“老祖?zhèn)兪菫榱俗柚箍赡艹霈F(xiàn)的,圣人的謀劃而來,而魔道很可能是圣人的棋子。為了以最小的損失取得勝利,老祖?zhèn)儽慵僖馀c魔道約戰(zhàn),雙方各派境界相等的七人進行一對一斗法。率先拿下四局者為勝,輸者則要退出華南地區(qū)。但這只是拖時間!正道各派的援軍正在來的路上,秦庭也在暗中幫忙圍堵。只要我們拖住魔道五天,就沒人能阻止我們慢慢破除圣人那可能的謀劃!”
北山每說一次‘圣人的謀劃’,云閑子的臉上就忍不住多一絲尷尬。知秋知道大事不好,喊道“師父!這太危險了,我們走吧!”
北山則眼疾手快的將知秋撈到懷里,捂住他的嘴,讓云閑子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云閑子問“道友這是何意?”
北山說“同為正道,為了天下蒼生,貧道懇請道友參加這次伏魔行動!魔道有個極可能出戰(zhàn)的邪崽身懷四兇血脈,需要道友前去壓制!”
云閑子差點吐血!知秋則不停掙扎,但沒卵用!
云閑子說“我不擅廝殺,請容我拒絕!”
北山呵呵一笑,說“那也請道友與我回一趟營地。”
云閑子驚怒,說“怎么?同為正道,還想逼我去?”
北山說“非也!但這個計劃是絕密,道友既然知道了,亂跑總歸不好。不然出了意外功虧一簣……?!?p> 云閑子被氣的胃痛。而知秋見大局已定,反而不掙扎了,只是看向自家?guī)煾傅难凵裰?,滿是鄙夷。
云閑子有氣無力,說“但我真不擅長廝殺……?!?p> 北山微微一笑,說“道友好像是用槍的吧?用槍者豈有不擅廝殺之理?”
云閑子欲哭無淚,說“這是出門前內(nèi)人送我防身用的,而我真的一點槍法都不會!”
北山說“沒事。道友既然為正道出力,老祖?zhèn)冏匀徊粫澊?。我現(xiàn)在就能替老祖答應,傳你一套槍法與其他搏殺之術?!?p> 云閑子被氣到了,說“但這是臨陣磨槍!你是想我死?”
北山笑道“拖延時間而已,不需要勝,可以輸,只要道友能拖住時間。而想在四兇血脈的進攻下拖夠時間且保住命,你不覺得圣靈血脈能辦到的可能性最大嗎?”
云閑子的心臟病都快出來了!回想起事件的全過程,這還是因為自己的自作自受所引起的,心臟病不由得更嚴重了。
圣人的謀劃,圣人的謀劃……我只是想避開秦庭的追兵逃去江南啊!為什么?為什么??!
云閑子努力平復內(nèi)心波動,堅決的說“我還是不想上場!”
北山微笑,說“我理解,這沒事,不上就不上。但你知道了我們的絕密計劃,是真不能亂走,還請與我回營地。”
云閑子怒了,說“我還沒回去你就給我下套,到了營地我還能由我自己嗎?”
北山繼續(xù)微笑,說“我們畢竟是正道,不是什么惡人……?!?p> 云閑子吼道“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這話!”
北山一臉肅穆的摸著胸口,說“我們畢竟是正道,不是什么惡人!”
云閑子被噎住了。
知秋無奈的搖了搖頭,終于開口,說“師父,這位正道的師伯臉都不要了,你就從了吧。現(xiàn)在順著臺階下,拿的好處還多點。等翻臉了,就是另一種情況了?!?p> 云閑子不由得心塞,北山則笑著摸了摸知秋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