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一條命,這就是拒絕了。
正道真君們雖然生氣。這氣既是對魔道們不滿,也是對云閑子的不滿。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弟子們上場也不可能必勝,得這么一個承諾,好像也不錯,就默認(rèn)了。
見天色不早,事情也得到緩和。星君們愉快的宣布明天繼續(xù),雙方各自回營。
回營地后,知秋難得了夸了云閑子一把,說他夠機靈,不給婁青青任何機會。隨后又馬上指責(zé)他不敢下狠手,這樣下去遲早要吃虧。
云閑子確實是不敢下狠手,所以慫慫的說“贏了不就行了?魔道真君們盯著呢!我又不是你,沒拿原本面貌示人,若是被記仇那不麻煩了?”
知秋哼了一聲,說“我敢這么說。如果今天獲得這個機會的是婁青青,你絕對會死,信不信?”
云閑子倒是認(rèn)可這點,所以點頭。
知秋繼續(xù)說“而且剛剛那一波,魔道真君們認(rèn)為你有鬼,所以已經(jīng)記住你了。雖然你沒殺婁青青,挽回了他們的一些好感,但你是正道??!要魔道的好感有啥用?反到是沒殺婁青青,現(xiàn)在正道真君對你的好感有些損失,這一波互換……虧!”
云閑子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理。便問“天云真君呢?他怎么說?”
知秋想了想,發(fā)出一聲長嘆,說“嘆氣,就像現(xiàn)在的我。隨后補了一句‘沒用的東西’?!?p> 云閑子焉了。
知秋嘆道“算了,事情都過去了。還差兩天這邊就要開打了,你做好準(zhǔn)備了沒?”
云閑子搖了搖頭,說“這一把是正道做東還是魔道請客都沒搞明白呢,我能做啥準(zhǔn)備?”
知秋聳了聳肩,說“管他是誰,我們反正都要逃跑,只是難度不同而已?!?p> 云閑子點頭,說“是啊,難度不同而已。我們連圣人做東的妖國都逃出來了,這一次應(yīng)該也能吧?”
知秋狠狠的盯著他,云閑子知道自己失言,趕緊說“啊啊啊啊啊啊……?!?p> 知秋一把捂住他的嘴,恨恨的說“都說了別亂說話!不知道怎么補救的話,狼嚎有用嗎?有用嗎?”
云閑子更焉了。
知秋嘆道“睡吧,明天還要繼續(xù)呢?!?p> 云閑子只能點頭。
隨后二人上床睡覺。但意外的是,在當(dāng)天夜里,魔道這邊便動手了!
“轟……。”
伴隨著一聲今天動地的巨響,正道營地的陣法被一名新出現(xiàn)的魔道真君一刀劈開,大戰(zhàn)開啟。
云閑子與知秋被這動靜警醒。云閑子還有些迷糊,知秋卻是臉色一變,也顧不得偽裝了,直接變回何然,隨后一手拿著辟淵刀,一手拉著云閑子就往外沖!
云閑子……不,是陳緣。
陳緣見何然突然現(xiàn)出原本的面目,一開始嚇的不輕,畢竟這是正道營地??!但在走出營地后,他發(fā)現(xiàn)周圍的正道根本沒空關(guān)注何然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魔道,因為此刻的營地中,無論是天生還是地上,到處都是與正道在廝殺的魔道!
陳緣被嚇懵了,但何然反應(yīng)很快。
見周圍有兩道的人注意到了他們,何然趕緊說“快拔劍!你是正道,我們是魔道,捉對廝殺往外跑!”
陳緣悟了,趕緊拔劍配合何然。但此時此刻,正道的形勢很差。哪怕兩人在演戲,想逃出去也并不容易。
地上,五倍于正道弟子的魔道將正道營地團團圍住。每一個正道高手與長老,少說要對付兩到三個同階敵人。而那些正道弟子,則是四到五個。
人數(shù)的優(yōu)勢使魔道的進攻勢如破竹,幾乎每一分鐘都有正道弟子落敗,被魔道擊殺,而魔道被殺者卻是寥寥無幾。
狼多肉少,結(jié)果便是有不少人盯上了陳緣,尤其是那些合歡宗的弟子!
“道友我來助你!”
一群魔道殺的興起,圍住陳緣就要下手。
陳緣害怕極了,何然卻是一聲大吼,將周圍的魔道用刀掃飛。
何然說“我堂堂金丹人仙,拿個靈身還需要你們幫忙?游戲而已,別打擾我的興致!”
一眾魔道灰頭土臉的走了,但合歡宗的大修士卻圍了上來。
一名長相與婁青青差不多,穿著則一模一樣的女子上前,說“道兄。我們合歡宗對這個血脈者很感興趣,能否讓出?”
陳緣大急,說“我放過了你們的人!你們是想恩將仇報?”
女子笑了笑,說“在下婁貝貝,是婁青青的姐姐。感謝您放了我妹妹一馬,為報恩情,請跟我走。”
陳緣說“我拒絕!”
何然一邊舉刀把陳緣往魔教的包圍外趕,一邊說“我也對他感興趣,憑啥你說要我就得退?”
婁貝貝出手攻擊何然,其他的合歡宗修士則直奔陳緣而去。婁貝貝說“道兄是男人,此人也是男人,道兄抓他用處不大。但對我合歡宗而言,他的用處卻頗多,道兄若就此停手,我合歡宗愿給道兄補償?!?p> 就這一段話的功夫,陳緣被魔道追上,情況岌岌可危。
何然急的不行,直接放出法域,說“他其實是我弟弟,但我倆走了不同的道路。我現(xiàn)在要抓他回去,你是要與我結(jié)仇嗎?”
婁貝貝一愣,隨后笑道“道兄放心,真是好事!我合歡宗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門派,我們是真想將他請回去好好感激。你看此刻,正道覆滅在即,除了我們,你有能力保護你弟弟?”
何然怒道“合歡宗是不是恩將仇報的門派我不知道,但你們的行事風(fēng)格我知道!你們的好只是一廂情愿,你給我滾!”
婁貝貝笑了笑,雖然沒接話,但放出了法域。
剎時之間,無數(shù)身著輕紗的妙相天魔從天而降,攀附上何然的修羅任意挑逗。雖然何然法域中的修羅們不在意這種情欲之事,抓住這些美麗的天魔就直接生撕。但隨著天魔越來越多,他們也漸漸被人群給淹沒。
何然瞳孔一縮,知道自己遇上大敵了,所以搶先猛攻。陳緣見何然實在指望不上,只能手段全出,自己先逃跑。
很快,白云迷陣再次出現(xiàn),天河也再次奔流。踏入迷陣中的合歡宗弟子與其他魔道只能各施手段,試圖破陣。
只是地面上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大的動靜,不引人注目是不可能的。更多的魔道弟子渡過天河,進入迷陣,與陳緣玩起了貓捉老鼠。
何然是急得不行!雖然因為功法的原因,他被魔道認(rèn)為是自己人,所以沒人參與他與婁貝貝的戰(zhàn)斗。但這么多的魔道,陳緣能挺多久???
何然越是著急,人就越發(fā)狂暴。以殺悟道的他感悟戰(zhàn)場上的殺意,一雙赤瞳愈發(fā)鮮紅。
“轟……?!?p> 還好。隨著時間推移,其他的正道弟子們也扛不住了。各種保命的底牌全拋,聲勢浩大,分流了很多魔道向他們展開進攻。
而在天空中,正道四真君見門人弟子被屠戮,也是急的不行。但他們被魔道六真君給圍住,別說支援了,就算逃跑都有點困難,只能怒視遠方的秦庭星君,而兩位星君卻只能嘆息。
東陸修道之風(fēng)盛行,法門無數(shù)。而且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只要是稍有規(guī)模的門派,下面都有無數(shù)分支,用狡兔三窟都不足以形容這些藏在東陸土地上的‘番薯’們。
為了避免重大損失。秦庭雖然會打壓魔道,禁止邪教。但對那些至少明面上老實,山門還不明的魔道大派,秦庭是從不主動出手剿滅的,除非能一戰(zhàn)根除,萬無一失。
就像之前的計劃。
正道若是能完成合圍,秦庭自然會搭把手,保證這里的魔道,特別是那些真君,一個都逃不出去。只要這些魔道能殺絕,秦庭再仔細(xì)圍剿,那后患也不大。
但現(xiàn)在,正道失利。秦庭雖然可以救,但他們絕對無法阻止魔道們離去。而這些魔道若是逃走,又與秦庭處于戰(zhàn)爭狀態(tài)……就像冥劍真君所言。大秦這么大,星君們能防住每個城市甚至是村鎮(zhèn)嗎?”
所以,明明星君們出手的話,正道與魔道的高端戰(zhàn)力會形成平衡。哪怕正道會輸,也不會吃大虧,至少能救下部分弟子。
但兩位星君就是不敢!他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正道真君們被圍攻,正道弟子們被屠戮,他倆還要悄悄下令,讓周圍的秦庭人員藏好撤退,免得魔道發(fā)現(xiàn)異常……。
正道真君們悲憤不已,天云真君只能放出云月向周圍的正道門派求援。但巨大的云月還未徹底升空,便被一名魔道真君用血雷擊潰。
“血海!原來真的是你!”
天云真君發(fā)狂了,無盡白云在他手匯聚,隨后分化成劍,如雨一般刺向血海真君。
四象真君依靠道法的特殊,以玄黃為盾,牽制住了冥劍與剎那真君。升河真君與焚星真君則互化為龍,在天穹上廝殺。百花真君雖然艱難,但還是頂住了兩名魔道女真君的進攻。
十名真君在廝殺,這種場景在東陸難得一見,所產(chǎn)生聲勢也十分驚人。
雙方的法域?qū)⑻炜照樟?,使這塊區(qū)域好像太陽提前升起。四散的能量則化作各種飛火流星,劍芒閃電,向下墜落。這雖然波及了下方戰(zhàn)場,但魔道真君們不在意,正道真君們則是想在意也沒辦法,只能讓下方的弟子聽天由命了。
但運氣很不好,陳緣就是波及的那一個。
一開始,陳緣依靠吞云葫蘆的迷陣,還有百花囊給迷陣注毒,放倒了不少魔道。雖然也有不少修為高深的魔道入陣,試圖滅云破陣。但他葫蘆里的存貨多啊!這些魔道哪怕再拼命,滅掉十萬白云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然后真君出手……或者說是倒霉躺槍。一道血雷不偏不倚的擊碎了陳緣手中的吞云葫蘆,使迷陣的范圍猛的擴大了三倍。但失去了控制與補充,這個迷陣很快就消失了。露出了陣中的一眾魔道,以及目瞪口呆的陳緣。
“抓住他!”
魔道們大喜,紛紛出手。陳緣則抱頭鼠竄,甚至沒空去問候一下當(dāng)初的‘老熟人’——血海真君,這隨手亂放法術(shù)的毛病為啥沒改。
“陳緣!”
何然是真的急了,見他又被追殺,甚至叫出了他的本名。
陳緣為了逃跑,情急之下折斷有洪,讓失控的天河化為洪水,自己則潛入洪水中逃跑。
而當(dāng)一眾修士的戰(zhàn)斗達到了改變地形,甚至是形成天災(zāi)的程度時,秦庭星君們終于坐不住了,也有借口出手了。
兩位星君一位撞入真君戰(zhàn)場,另一位則降落地面。隨后他們同時說“附近有大城,你們再打下去會影響到大秦子民的,停手吧。”
只是優(yōu)勢在我,魔道哪肯聽?依然繼續(xù)出手。
兩名星君想了想,果斷放出信號,召集部下與友軍去支援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