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緣驚訝的問“真的假的?”
審判長沒說話,只是朝著陳緣抬手。其他律者見狀,也紛紛抬手。
剎時之間,一個巨大的法陣從地面浮現(xiàn)。隨著律者們施放的力量越來越多,法陣發(fā)出的光芒也越來盛,最后甚至宛如實質(zhì)!
陳緣不知所措,只能閉上眼睛,在白色的光之海中展翅撲騰。隨后他便發(fā)現(xiàn),在這光之海中,朱雀血脈好像漸漸沉眠了!
這下都不用陳緣做些啥了,人族血脈自動反撲。很快,陳緣身上的羽毛開始變少,身體也在朝著人形變換。
陳緣還沒來得及欣喜,兩個藍色光球從監(jiān)察律者手中飛出,直撲陳緣的大腦。
陳緣被動接受了這兩個光球,隨后便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西陸修煉方法!
“生命之息,深藍幻想……?!?p> 陳緣仔細翻閱這個兩功法,很快就將這兩功法看了個大概。
在西陸,普通人在覺醒神血后,神血便會不斷強化自身,按理來說根本就需要人去修煉。但正是因為神血太強,會不斷侵蝕人,所以神血痕容易失控,讓理智徹底消失。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西陸的修煉方法分化成了兩種。一是掌控神血,二是煉化神血。
拿煉化神血來說。這條路便是走肉身,成戰(zhàn)士。點燃命火后以命火煉化神血,把神血變成能被人吸收的精純力量,再用它來強化肉身,壯大命火,然后以強化后的命火繼續(xù)煉化神血。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與肉身變強,神血也會漸漸壯大,與命火之間的關(guān)系如同賽跑,但基本上是能保持平衡的。
而這樣脆弱的平衡若是能一直保持,那修煉者便會越來越強。而這樣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命火獲勝還好,大不了就是實力再也無法長進。而神血獲勝,那就只能成神孽了……。
同理,掌控神血的方法也差不多,只是這條路走的是精神,成術(shù)士。
術(shù)士們會以精神制造牢籠,關(guān)押神血中,古神殘留的混沌意志,但會放任,甚至的幫助神血快速壯大。隨后再以神血,以及神血中的權(quán)柄為媒介,驅(qū)動元素,施展法術(shù)。
陳緣初見這兩種功法,本來還很激動。當即就按生命之息上記載的方法聚集生氣,試圖點燃命火。
但別人點燃命火的時間,都是在剛覺醒,也就是神血還不強大,能與命火持平的時候。陳緣現(xiàn)在都直接變朱雀了,這還怎么點燃命火?
陳緣有點傻眼。雖然他仗著肉身的強大,最終還是在體內(nèi)燃起了一縷命火。但他體內(nèi)的朱雀血實在是太多了,那一縷命火被壓在下面,就好像是火柴在加熱大鍋,大鍋紋絲不動??!
陳緣沒辦法,只能向律者們求助。
審判長說“先用深藍幻想制造精神囚籠,把圣靈血關(guān)起來,然后再慢慢煉化吧。有‘圣恩’在,只要你能把囚籠建好,成功率是接近百分百的。之后,哪怕你不能消化這些圣靈血,但能煉化掉后面那些慢慢多出來,那也可以保持住你的人身?!?p> 陳緣覺得也是,隨后便依照深藍幻想,在識海中開辟漆黑大淵,營造深藍大海。隨后趁著圣靈血沉睡,抓著它的意志就往海里扔。
兩小時候后,光芒散去,陳緣也以人類的形態(tài)站在大廳中央。
看著‘失而復(fù)得’的手與腿,抓了抓自己的紅色長發(fā)而非赤色鳥羽,再感受著靈力沿著青陽訣的運行軌跡遍布全身的感覺……。
陳緣差點熱淚盈眶!但下一刻便被一團黑色衣物給砸在了臉上。
審判長說“咳!”
陳緣反應(yīng)過來了,自己還沒穿衣服呢!當即便揮出烈焰形成火墻,自己則在墻后快速穿衣。
不到三十秒,穿著東陸傳統(tǒng)服飾——直裾加大氅的陳緣,在火墻消失后再次出現(xiàn),而且顯得相當神清氣爽!
監(jiān)察女律者不屑的說“小屁孩?!?p> 陳緣有些臉紅。
審判長又咳了聲,隨后說“嗯!好處你也拿了,那計劃就按之前說的繼續(xù)吧。”
陳緣呆住了,說“啊?我這是上套了?”
審判長不悅,說“什么叫上套?好處給你不拒絕,這叫談攏了!”
陳緣無語凝噎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說“行吧……?!?p> 審判長說“那好,散會!”
下一刻,陳緣被拋出星塔,出現(xiàn)在盧瑟家給安排的房間中。
守在這里,等待陳緣回歸的安澤被嚇了一跳,要不是陳緣出聲快,他差點就拔刀了!
“別慌!是我!陳緣,或者說朱熾明?!?p> 陳緣按住了安澤拔刀的手,安澤一臉懵逼的說“你這是怎么回事?”
陳緣也不好解釋,只能說“人身比較方便。”
安澤一臉狐疑的看著陳緣,陳緣只能召出朱火。
隨后安澤信了,跑出去通知巴圖魯他們。巴圖魯他們見到這個情況,雖然比安澤要淡定,但怕陳緣的樣子會影響計劃,所以詢問他,能不能變回去?
陳緣搖頭。
他想變回去,就得解開深藍幻想的精神囚籠。但此刻他的命火還不足以煉化這么多的圣靈血,而且這里也沒有圣恩的輔助。他要是變回朱雀,想再恢復(fù)人身可就難了!
巴圖魯有些為難,陳緣則說“沒關(guān)系,我雖變成人身,但依然有圣靈血在體內(nèi),艾爾家會上鉤的?!?p> 安圖爾也說“沒錯,我也覺得沒事,甚至覺得這樣更好!畢竟這樣交配起來也容易,艾爾家還省心了。”
眾人“……?!?p> 安圖爾自覺閉嘴。
巴圖魯說“既然這樣,那就得麻煩您出去多走,多傳播一下名號,免得他們到時候認不出您?!?p> 巴圖魯?shù)南敕ㄅc律者們算是不謀而合。陳緣說“有這個打算。難得來一次西陸,不轉(zhuǎn)轉(zhuǎn)實在可惜?!?p> 安澤說“需要向?qū)幔俊?p> 陳緣回想起律者們的話,說“不用,我應(yīng)該不會缺向?qū)??!?p> 安澤肅然起敬,說“那您是準備親身赴險?”
巴圖魯也說“還是帶點人吧,別計劃還沒開始就因為意外而流產(chǎn)了?!?p> 陳緣其實也有點慌,畢竟監(jiān)察律者都說了,有三十多家人對他感興趣呢,還只是暫時。不過……。
陳緣說“沒事,我相信多芬尼爾的治安,相信西陸的秩序,相信律者們與律圣!”
“呵呵……?!?p> 準備滅艾爾家的盧瑟們表示不信,但還是同意了。
畢竟陳緣的力量也不弱,好歹也是個公爵,只要不出城,小動靜是絕對拿不下他的。而大動靜的話,這可是律者的眼皮底下呢!應(yīng)該沒人這么冒險吧?
巴圖魯說“那祝您愉快?!?p> 陳緣點頭,轉(zhuǎn)身就走。
而在盧瑟家的大門外。
胡藤與另外三名少女見天色已晚,都準備放棄,然后各自回家了。陳緣突然出現(xiàn)。
雖然陳緣不再是朱雀形態(tài),但那與西陸人截然不同的服飾,還有體態(tài)與面容,讓她們有了猜測。
“朱先生!是您嗎?”
胡藤頓時星星眼。
雖然因為神血的緣故,西陸人普遍比東陸高。特別是萊茵帝國這支,傳承的神血來自泰坦巨人,所以更顯高大,平均下來差不多高出陳緣一米。
但陳緣年輕,而且長得也不差。加上這身律者出品的行頭,還有迥然于西陸人的那種典雅,出塵,如仙的氣質(zhì)……。
不僅是胡藤,另外三名少女也有些心動。而那名本就垂涎陳緣血脈的少女,更是直接說“朱先生您好!我是胡藤的朋友,叫古娜,家族是巴克達,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去我家了解下魔人的光榮歷史呢?”
陳緣眼皮一跳。魔人,蠻人的一個分支,特點是漆黑如墨,沒有瞳孔與瞳白之分,宛如黑寶石一般的眼睛。而且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巴克達也是一個王族。
有古娜開頭,剩下的少女紛紛自我介紹。
“朱先生您好!我叫謝菲爾,是亨特家族的?!?p> 亨特也是血裔,跟盧瑟屬于同族,只是他們家是公爵。
“朱先生您好!我叫薇爾莉,是貝克家族的?!?p> 貝克,靈人,金發(fā)紫瞳,也是王族。
陳緣有點傻眼。雖然不知道胡藤的家族到底是那個,但巴圖魯之前就說過,她家也是王族。
這就很厲害了!只能說多芬尼爾不虧是西陸的中心地帶,是連律者都要時刻駐守的學(xué)者之城。王族遍地走,公爵多如狗!
陳緣給足了她們背后的家族面子,朝著這幾人作揖,說“在下朱家朱熾明,平民?!?p> 幾人趕緊學(xué)著陳緣的樣子作揖還禮。
胡藤說“朱先生客氣了。也就是東西大陸的各種規(guī)則各不相同,不然以朱家的力量,拿個王族的頭銜應(yīng)該是輕輕松松的?!?p> 古娜笑著說“就是!所以啊,朱先生,要不要跟我一起交流下王脈到底秘密呢?”
陳緣有些遭不住了。他畢竟是有家室的人,所以糖衣炮彈可以吃,但美人計還是免了吧。
陳緣說“不了不了。話說幾位,你們在這是在干什么呢?”
胡藤笑道“看不出來嗎?等你呀。”
陳緣說“我現(xiàn)在可不能給你拔羽毛了,更不能給你血?!?p> 謝菲爾說“誰說我們要那玩意呢?現(xiàn)在是晚上,是下班與放學(xué)的時間!朱先生,你初來乍到,要不要我們帶你去城里逛逛呢?”
求之不得,但還是得小心。
陳緣點頭,說“那請吧?!?p> 四女微笑著等陳緣踏出大門,隨后趁著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擁而上,簇擁著他前往鬧市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