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發(fā)高燒
被賀云洲看破,秦箏身形僵了僵,她無意識的捏緊了浴袍。
空氣里的氣氛也似乎隨著賀云洲的怒意,逐漸冷凝到了極點。
彼此都緘默不語。
賀云洲閉了閉眼,聲音也冷了下來,“你真的不擅長撒謊?!?p> 只是對你而已,秦箏緊了緊手心,沒有反駁。
她等著男人劈頭蓋臉的罵,卻不想賀云洲沒有再說話,只是閉上了眼似是疲于應(yīng)對。
秦箏頓了頓,一言不發(fā)從他身邊拿走了自己的被子還有枕頭。
她離開前,透過門縫又多看了幾眼賀云洲,男人卻抬起手按熄了燈。
“砰!”
秦箏關(guān)上了門,將東西帶到了外面的沙發(fā)。
她蜷縮在沙發(fā)上抱緊了枕頭,覺得身邊空蕩蕩的,突然很不習(xí)慣。
這種不習(xí)慣讓秦箏睡了很久都沒有睡著,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明天還要上班,睡不著可不信!
秦箏強迫自己放空,卻還是心神不寧,竟生生熬到了天亮。
醒來之后,秦箏的腦袋有些沉重。
加上昨天冷水洗的澡,她整個人都暈暈的,很不舒服。
在沙發(fā)上磨蹭了一會,秦箏撐著起來去準(zhǔn)備洗漱。
但剛一來到洗漱臺,秦箏就難受的一陣陣發(fā)昏,忍不住用手撐著洗漱臺。
“你怎么了?”
身后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秦箏一驚。
她瞬間打起了精神,支支吾吾,“我、我準(zhǔn)備去上班?!?p> “你現(xiàn)在能上班?”賀云洲冷笑一聲,毫不掩飾語調(diào)里的嘲諷。
秦箏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整個都泛著不正常的紅,嘴唇也泛白。
這看起來很不健康。
而且?guī)缀跏亲⒁獾降囊凰查g,秦箏就知道自己很可能是發(fā)燒了。
秦箏剛想說話,回過身卻發(fā)現(xiàn)賀云洲已經(jīng)走了。
他們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時候,是剛秦箏撿回賀云洲的狀態(tài)。
那個時候的賀云洲也是一樣的防備、難以靠近。
“沒事的?!鼻毓~安慰自己。
她強打起精神,趁著今天睡不著起的早,去廚房準(zhǔn)備了早餐,兩人份的。
他們之間似乎有著某種的默契,哪怕秦箏不說。
到點了,賀云洲也知道過來,知道她會多煮一份。
只是今天,哪怕是秦箏自己親手煮的東西,她都吃不下去。
胃里不舒服,頭一陣陣發(fā)暈,讓秦箏覺得自己好像在坐過山車。
“嘎啦——!”
秦箏猛地起身,椅子劃過地板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賀云洲眼神微動,還未來得及說話。
秦箏就如閃電般沖了出去,沖到洗漱間嘔吐。
“唔?!鼻毓~喘了口氣。
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知道自己大概燒的很厲害了。
得請假,這么想著秦箏想起來去找手機。
卻站起來的那一剎那,身體再也支撐不住。
秦箏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意識立即陷入一片虛無,整個人噗通一下往前墜倒。
卻不料,賀云洲正好跟過來。
他看到秦箏倒下,幾乎是不可控的,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一下將秦箏接入懷里。
還好,她昏迷了,就什么都不會知道。
賀云洲將秦箏抱起,輕而易舉地抱到了床上。
她的身體很輕,抱著軟乎乎的,像是某種小動物。
賀云洲松開她的剎那,她好像有所感知,一下收緊了手。
他沒有防備踉蹌了一下,半跪在床上,險些就要壓到了身下的小人兒。
“老公,我們不要吵架?!彼÷暤哪剜?。
賀云洲眸色微變,低聲道,“不是你要跟我吵?”
“老公我好熱?!?p> “老公,要香香?!?p> 秦箏抱著他的手,蹭了蹭。
小女人的臉正貼在他手上,乖巧的正如貓兒一樣。
滾燙的小臉貼著磨蹭,完全沒有覺得她多招人。
賀云洲到底沒忍住,抬起手撥開了她臉上凌亂的黑發(fā)。
“你為什么不能再像別的女人一樣,聽話一點呢?”賀云洲聲音藏著不易察覺的暴戾。
但不正是正因為秦箏不像是別人,他才喜歡的么。
面對秦箏的時候,賀云洲已經(jīng)盡力收斂自己的性子,收斂到讓他更像以前的自己。
他是怕的,多怕會嚇跑這只勿入獵人網(wǎng)里的小兔子。
賀云洲心下一橫,抽走了自己的手,“睡吧?!?p> 察覺到身前一空,秦箏突然渾身抖了抖,好像感覺被拒絕了似的。
賀云洲像是拿她沒有辦法,拿了個軟枕塞在了秦箏的身前,好讓她有東西有踏實感。
秦箏果然安靜了下來,賀云洲這才走到陽臺去。
他抽空發(fā)了個信息,然后撥通了一個才聯(lián)系不久的電話,凌遠。
“三爺?!蹦沁吔油ǖ暮芸?,不敢有絲毫怠慢。
賀云洲聲音冷徹,近乎命令的口吻,“查查,看秦箏回去賀家都發(fā)生了什么?!?p> “您和夫人怎么了嗎?”凌遠察覺到不對。
賀云洲眼神不自覺地看向落地門窗內(nèi)的那人,又收回視線。
“多事。”他對別人也沒有這等耐心。
凌遠馬上閉了嘴,又道,“我馬上去查,三爺還有別的吩咐嗎?”
“早人盯著賀家,看著點老夫人安全?!?p> “是,三爺?!?p> 得了令,凌遠隨即掛斷了電話。
賀云洲掛斷電話不久,門鈴響了,是他發(fā)短信的另一人馬上就來了。
因為賀云洲身體原因,他不方便公然直接將秦箏帶出去看病。
只好再次找來了杜衡。
“怎么回事?!”
杜衡看到秦箏,心下一驚,又量了量體溫。
居然將近四十度了!
杜衡看這情況可燒的不輕,這種情況很可能秦箏已經(jīng)是低燒過一段時間,現(xiàn)在轉(zhuǎn)成高燒了。
哪怕是好兄弟,秦箏做的事情杜衡也是看在眼里的,更何況秦箏還是他小師妹。
他口吻不免有些發(fā)沖,“賀三,你就這樣對她的?”
“你那么大反應(yīng)干什么?!辟R云洲眸色淡淡,語氣不冷不熱。
杜衡可真奇怪,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人竟也會幫只見過短短幾面的秦箏說話?
杜衡被一說,突然反應(yīng)過來找了個借口,“單純替她不值?!?p> “我還替你那些小情人不值?!辟R云洲冷笑反駁。
杜衡自知說不過賀云洲,又不能跟賀云洲透露秦箏的身份。
他只要將認了這罪名,專心準(zhǔn)備藥水。
來之前賀云洲說的清楚,杜衡準(zhǔn)備的充分便直接在家里掛上了點滴。
這時,杜衡的手機突然嗡嗡作響。
杜衡本來懶得理,卻不經(jīng)意瞥見了自己的備注,差點就按了掛斷按鈕的心猛地一跳。
來電人是杜衡的師父,佛手!
第一反應(yīng)杜衡是高興的,畢竟佛手神龍見首不見尾,他還想求佛手辦件事。
可是——
杜衡心虛的看向正發(fā)高燒的秦箏,心虛的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