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還回去
秦箏答應(yīng)過再怎么樣也會等老夫人恢復(fù)后,覺得賀云洲信不過自己,莫名有些生氣。
她想賭氣脫下了身上的白袍,但是又放心不下賀老夫人。
秦箏氣急了,拽進了身上衣袍的一角,眼神卻直直的越過凌遠看向他身后。
凌遠似有察覺,向后看去,不知何時賀云洲已經(jīng)來到了身后。
凌遠會意,立馬轉(zhuǎn)身離開將剩下的時間交給他們二人。
但秦箏氣上心頭,氣急了也不過是眼眶發(fā)紅,說不出任何狠話。
“秦箏?!?p> 眼看秦箏轉(zhuǎn)身要走,賀云洲推動輪椅上前拉住了秦箏的手。
秦箏抿了抿唇,還是不回身看他,“放手?!?p> “秦箏,你不要……”
“你讓我靜靜吧,我不生氣?!?p> 聽到秦箏這壓抑的聲音,賀云洲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松開了手。
他不希望把秦箏逼得太緊。
手剛一松開,秦箏就頭也不回的逃開了。
她走的很快,不敢回頭,怕一回頭看到賀云洲就會心軟。
比起生氣,秦箏內(nèi)心很是混亂。
賀老夫人也好,許父也罷,他們都在表達一個中心思想。
那就是她對于賀云洲而言,是妨礙。
他們說的都對,如果不是因為沖喜替嫁,本來她跟賀云洲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好像是時候?qū)①R云洲還回去了——
“嫂子?”
突然一道聲音喚回了秦箏的心神,她定睛一看竟是賀耀宇。
賀耀宇見到秦箏,似是有些躊躇不安,“嫂子你要去哪里嗎?”
要是沒有看錯的話,剛才賀耀宇聽說賀云洲的人都在找秦箏。
這么大個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去找,他們肯定是鬧了矛盾。
秦箏恢復(fù)了自如,微一點頭。
“嫂子,等等?!毖劭辞毓~還要走,賀耀宇追上去。
秦箏站住了腳,冷淡的問道:“還有什么事?”
“嫂子,關(guān)于以前的事我、我想跟你說對不起?!辟R耀宇咬了咬唇艱難的說。
秦箏有些訝然的看了一眼賀耀宇,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公子哥居然也會跟她道歉,秦箏狐疑的看著賀耀宇。
怎么他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那么大?
賀耀宇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又道,“順便幫我也跟大哥說一聲?!?p> “這個你自己去跟他說吧?!碧峒百R云洲,秦箏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賀耀宇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你們吵架了?”
“不是什么大事,看好奶奶。”秦箏沒有多說。
聽秦箏這么一說,賀耀宇感覺被委以重任,下意識的點點頭。
等到秦箏走后,賀耀宇才反應(yīng)過來。
什么時候開始他真的是把秦箏當(dāng)成了大嫂。竟對以前自己一個看不起的女人言聽計從。
但——
她說的對,賀耀宇決心自己去跟賀云洲道歉。
……
離開后,秦箏找了空房間躲了起來。
秦箏順著墻角蹲了下來,慢慢的閉上了眼,手上捏緊了手機忍不住傾訴的沖動。
就在這個時候,秦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秦箏一開口竟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電話那端本來樂呵的聲音一下變得嚴肅,“你怎么了?”
“師父!”
聽到電話的聲音,秦箏反應(yīng)過來來電的人居然是佛手。
她剛才難過一時間沒看來電人,被嚇得一下站了起來,“沒什么?!?p> “沒什么你聲音怎么變成這樣子,有誰欺負你了?”佛手不放心的追問。
佛手對于秦箏而言不僅是救命恩人,更是亦父亦友。
佛手對秦箏的疼愛,秦箏都記掛在心里,可正是如此才不能濫用佛手對自己的疼愛。
“不是,我剛才聽到手機響接的太快不小心磕到了?!鼻毓~冷靜下來解釋道。
佛手將信將疑,“真的?”
“真的,我要是有什么事不跟您說嗎?”秦箏嗔怪道。
聽到秦箏這樣的聲音,佛手這才又樂呵的笑了出聲。
這小丫頭對誰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很少表露出真實的自我。
獨獨在佛手面前,佛手見得一二,這才歡喜。
佛手想起什么,又道,“小徒兒,我大概明天早上到你那替你朋友看看病?!?p> “好?!鼻毓~眼前一亮,飛快的應(yīng)了。
佛手揶揄打趣,“瞧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女孩子要矜持懂嗎?”
“知道了師父?!鼻毓~臉色一紅。
掛斷電話之后,秦箏唇邊的笑意卻又暗淡下來。
真好,等師父來了之后肯定能治好賀云洲,等到時候——
賀老夫人好起來,賀云洲站起來,一切就會好起來了。
雖然說救賀云洲她沒有想過要回報,但是等人好起來之后她卻要走。
她竟覺得難過的快要不能呼吸,眼眶酸酸澀澀的,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了。
明明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怎么還會因為這一點小事那么難過?
“秦醫(yī)師——”
“秦醫(yī)師,你在這邊嗎?”
門外傳來醫(yī)護的聲音,秦箏突然才想起要去召開一個關(guān)于賀老夫人病情的會議。
她作為主刀,肯定是必須參加的。
秦箏匆忙整理好思緒,站了起來拉開門走出去。
“秦醫(yī)師,會議五分鐘后準備召開,您不見人可要嚇死我們了?!贬t(yī)護松了口氣。
秦箏微一點頭安撫道,“你先過去,我待會帶上資料就來?!?p> 眼看醫(yī)護離開了,秦箏就轉(zhuǎn)了彎去診室打算收拾一點之前準備好的按例相關(guān)帶上一并去。
她剛一走近自己的辦公室,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許清陵,她來肯定沒好事。
秦箏只是勾了勾唇角,從容不迫上前,“請問您又犯病了嗎?”
“你!”許清陵氣的瞪大了眼。
沒想到秦箏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竟要比許清陵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難對付。
許清陵不甘心又不忿,“沒教養(yǎng),上來就罵人!”
聞言,秦箏不慌不忙,從抽屜里輕輕一番直接甩出許清陵的病歷在桌面上。
“我可沒說錯吧,這是你的病歷。”
“抑郁癥啊,不是病嗎?”
許清陵張了張嘴一時又不知如何反駁,氣的瞪圓了眼,咬著下唇活脫脫要被氣死了。
秦箏雙手撐在桌前,清麗的面容上覆上一層寒意,“說吧,找我干什么?”
許清陵忍了忍,將所有的不甘咽進了肚子里,義正言辭的與秦箏說教。
“我是想勸你,如果你真的是喜歡云洲的話,你最好離開他?!?p> “我爸爸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我阻止不了他對云洲下手,所以我只能提醒你?!?p> 聞言,秦箏輕笑出聲。
許清陵將自己的過錯極端都推給自己的父親,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