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火紅的玫瑰仿佛是男友一顆火熱的心,毛冰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
她很少哭泣,這次就放任了。
她不知自己到底能不能等來一個堅決同意她“約法三章”的男人,但既然已經(jīng)分手這么多了,就堅持自己的原則去生活,即便最后等不到那個男人,也算是不將就的一生。
毛冰心里涌起一陣深深的孤獨感,這種孤獨混合著幾分獨立和堅強,一些痛苦,還有一絲絲對生活的不屈服和傲嬌的小神態(tài)。
“我們都很好,只是相遇的時間不對,也許以后我會改變?!泵熘l(fā)咸的淚水喝下一杯酒。
一覺醒來已是清晨七點半。
“主人,快接電話!主人,快接電話!”手機狂響不止,“超人”也爬到了毛冰的床頭,用舌頭舔了舔她的頭發(fā)。
“乖,別鬧!”毛冰撫摸著“超人”,摸索著手機貼到耳邊。
“你個死丫頭,都幾周沒回家了,眼里還有沒有你老媽?我中午燉排骨,趕緊給我爬回來?!?p> 一大清早,毛冰的老媽就像只母老虎一樣叫個不聽,前半輩子嚇走了毛冰老爸,和女兒相依為命過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女兒獨當一面了,她仍然找不到老伴。一般男人看她的氣勢就不敢接近。其實接觸久了就知道,毛冰媽媽是個善良的女人。年輕時長得還是可以的,要不毛冰他爸咋能一眼看中。只是后來過著過著毛冰媽媽就變成一只母老虎了。是她本性如此還是她那不幸的婚姻逼成了這個樣子?其實毛冰心里很明白,媽媽一生的經(jīng)歷太坎坷了。遭遇惡婆婆經(jīng)常挑唆,時間久了爸爸的心真得更歪了,這個家也就真的散了。
四十分鐘后,毛冰開車就到了媽媽住的老小區(qū)。一套二居室,六十多平,她媽選的地,她掏的錢,如今兩套房貸都壓在毛冰的身上。她卻心生一種自豪感,她們母女倆再也不用過搬家租房的生活了。
“呀,冰冰回來了。你媽去買菜了?!?p> “冰冰可比那個明星冰冰長得好?!?p> “你媽媽可真是老有福了?!?p> 毛冰急忙和這些阿姨、大媽們打招呼,笑意盈盈,整個人都是溫柔的化身。
誰知毛冰剛剛走遠,大媽們的話題立刻就變了。
“活該她嫁不出去。我給她介紹那個,多好的條件,愣是把人家給甩了?!?p> “我也給她介紹過,哎呀媽呀,沒見過她這么挑的。我看啊就是老姑娘的命!”
“不生孩子的女人能叫女人?我看是讀書讀傻了,哪個男人敢要她?”
“別說了,別說了!”一個老女人沖著她們擠眉弄眼。偏有那糊涂蛋繼續(xù)做“長舌頭婦”。
一個菜籃子重重地砸在她們腳下。
“繼續(xù)說呀!說累了回我家喝水去,中午我管飯。一群閑得蛋疼的老娘們,丟不丟人?。 泵鶍寢屨嫦肓R得她們頭上長毛,礙于女兒還未出嫁不想太破壞自家名聲只好忍了下來。
人群瞬間散了。平時和毛冰媽媽交好的一個阿姨笑盈盈地說道:“你先別急著做飯,我?guī)闳€地方。”
“冰冰在家等著呢,下回吧?!?p> “和冰冰的婚姻大事有關(guān)。今天可是農(nóng)歷初一,都趕在今天去呢。我給你說那地方可靈了……”
兩個老女人屁顛屁顛地朝著那個神圣的地方去了。
毛冰媽媽回來的時候,手里捧著一個蓋了紅布的東西,高40厘米左右,寬20厘米左右。小心地走路,一臉的敬意,仿佛捧著女兒的后半生。
“媽,你買的什么東西?還搭個布,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死丫頭,說話注意分寸。這可是我請回來的,準保你能嫁個好男人。”
毛冰瞬間扯掉那層紅布,一個身穿中式古典衣服的老頭兒正笑哈哈地看著她。
“開什么玩笑!指望這個干癟老頭兒!你先解決自己的問題吧,都單了幾十年了!”
毛冰伸個懶腰向沙發(fā)上躺去。
“哎呦!疼死我了!”明明看好的沙發(fā)位置,卻距離她倒下的地方足足有十厘米寬。毛冰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見鬼了!”毛冰揉揉腰,扶著沙發(fā)坐下去。
“?。√鬯牢伊?!”她分明感到有什么尖銳的東西扎了屁股一下。
原來是盆仙人掌。毛冰抱怨她媽老糊涂,竟把仙人掌放到沙發(fā)上。
毛冰媽媽更疑惑,她明明把仙人掌放在了陽臺上,今天早上還剛剛澆過水。真是活見鬼!
毛冰的屁股被扎得生疼,臉色都變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剛才說話得罪月老了。舉頭三尺有神靈啊!”
“媽,你少裝神弄鬼了!快來看看我的屁股,給我抹點碘伏。”
毛冰媽媽褪下女兒的褲子,紅了一片,一條明顯的血痕,雖沒有形成血流,卻也觸目驚心。
忽然,那血痕增加到三條了。毛冰媽媽揉了揉眼睛,確實不是一條,是三條。
“啊?”毛冰媽媽的手抖了抖,一瓶碘伏跌落在地板上。
“你快抹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準再說對月老不敬的話,一個字都不準說?!?p> 聽著媽媽明顯受了什么刺激的聲音,毛冰只好答應了她。
毛冰媽媽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安置了月老像,紅蘋果、大橙子隨即擺上。毛冰媽媽虔誠地拜了拜,不用猜也知道她會說些什么。
“主人,快接電話!主人,快接電話!”
毛冰媽媽隨即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射了過來。
毛冰像賊一樣地接通電話。
電話那邊是她的大學室友,也是唯一的好閨蜜——郝佳??上ь佒怠⒉湃A俱佳
的她沒工作多久就做了全職家庭主婦,三天兩頭和婆家人鬧矛盾,今天一聽到她的哭聲,毛冰渾身的細胞都充滿戰(zhàn)斗激情,恨不得馬上飛過去和那可惡的婆家人打一場。
“別哭了,20分鐘后在東方廣場星巴克見。”
毛冰艱難地挪動著身子,才走了幾步路,疼痛感竟然消失了。她沖向衛(wèi)生間,脫下褲子對著鏡子照了照,嚇得幾乎驚掉下巴,屁股上的傷竟然全沒了。
“什么情況?這也太神奇了!看來老天都在助我去行俠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