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施展了武技“隱身”,江何安進入水中,依然會激起水花,被因魔氣出現(xiàn)而神經(jīng)緊繃的宗門修士,發(fā)現(xiàn)不對勁。
身為一個茍道中人,江何安對這些細節(jié),考慮得很少充分。
所以他隱身,溜到了一個比較遠的地方,再回到這里。
江何安在河底,“嘩啦啦”地一通魚游,便重新回到了宗門的駐扎點附近。
他操縱納戒,將藥人七號的身體,和藏魂瓶中的三魂七魄,都放了出來。
還把傀儡殺豬人,也給召喚了出來。
江何安召喚殺豬人,沒別的意思。
就是想讓魔修,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恐懼。
提醒藥人七號一下,別在藏魂瓶里,過了幾天“好日子”,就忘了自己當初是被怎么折磨的了。
三魂七魄一離開藏魂瓶,就會散發(fā)鬼氣,所以江何安直接憑借法相境的“蠻力”,將藥人七號的魂魄,給“摁”了回去。
一時間,魔氣暴漲!
藥人七號幽幽地醒來,看見周圍盡是河水,還有折射進水中、扭曲的陽光,令人目眩神迷。
“師尊!
是師尊嗎?
您來救我了嗎?
我堂堂一介魔修,被一個殺豬人欺負了!”
然后,藥人七號就看見,那個他噩夢中的男人。
大楚殺豬人。
提著他噩夢中的殺豬刀。
藥人七號瞬間被嚇清醒了。
“又是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我想起來了!
你是具傀儡!
你的主人是誰?”
但這一回,殺豬人并沒有要傷害藥人七號的意思,而是露了一下臉,就消失了。
留下藥人七號,懵逼在原地。
“他好像把我放了?
怎么就突然善心大發(fā)了?
呵,待我返回魔窟,便讓我?guī)熥穑瑤送懒诉@凌煙郡城!”
然后,藥人七號就看見,至少有六位通玄境修士,潛入了水下。
他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是懵上加懵。
“那人把我放出來,就是讓一群人殺我的?”
藥人七號想象中的“那人”,自然是指江何安。
但是,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江何安的存在。
“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p> 你……
你是魔鬼!
你是魔修!
你太殘忍了!
你沒有感情!”
藥人七號絕望而喜感地,控訴著江何安的暴行。
但是,大部分聲音,都化成了水泡,藥人七號的嘴里,發(fā)出一串“咕嚕咕嚕咕?!?。
江何安早就走遠了。
什么都沒聽見。
沈厲辛修為最高,躥得最快,一道劍氣,刺穿了藥人七號的胸膛。
藥人七號又死了一次。
沈厲辛邊殺邊說:“這魔修真是有病,修煉魔功,把腦子搞壞了。
他還罵別人是魔修!”
易江為也趕來,用靈氣瞬間凝出數(shù)百道水柱,將藥人七號刺成了馬蜂窩。
陳傲也不甘落后于人,一招雷火掌轟出,砸到藥人七號身上。
白馬河水瞬間滿是熱浪,雷電的裂痕沿著河水“噼里啪啦”四散傳導(dǎo),甚至讓人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沈厲辛冷笑,說:“你們兩個,可真有意思。
他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你們還要跟我搶!
這魔修,是我殺的!
功勞,歸功于我劍閣宗!”
易江為說:“我離得很久,看得清楚,你那一劍,只是將這魔修重傷。
我的‘水劍訣’,才是取走這魔修性命的一擊。
功勞,我可以分你一半,但是,大頭還是屬于我們逐水宗。”
沈厲辛怒道:“老匹夫!
你放的什么屁!
這你也要跟我搶?
敢不敢接我一劍?”
易江為笑道:“接你一劍又何妨?
搞得好像易某人不敢似的!
沈老頭!
你也太小心眼了!
你一劍沒能殺得了他,你又不是不知道,魔修有多危險,我殺掉魔修,也算是變相保護你,你不對我道一聲感謝就算了,還罵我,還要與我戰(zhàn)斗!
你說,你是不是白眼狼?
是不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易江為和沈厲辛在斗嘴,陳傲畢竟年輕,腦子活絡(luò),也不跟他倆爭,這魔修是誰殺的,身體一轉(zhuǎn),便朝癸水火靈葉所生的方位游去。
見陳傲動了,沈厲辛和易江為立馬住了嘴,立刻跑去追他。
眼看陳傲離得越來越近,沈厲辛急了,嚷嚷道:“陳傲小兒!
你想吃獨食?
這凌煙郡周邊的二十多家宗門,不會輕易放過你雷火宗!”
易江為也緊隨其后,喊道:“陳傲賢侄!
等叔叔一等!
這賣掉癸水火靈葉的錢,咱二人平分!”
陳傲并不回頭,一心往前莽,終于敢在二人之前,碰到了癸水火靈葉。
“哈哈,這癸水火靈葉,現(xiàn)在是我的了!”
他狂笑著,伸手抓向紅樹上,那片最特色的葉子。
沒高興一秒鐘。
就被燙得哇哇大叫。
沈厲辛和易江為見狀,也不再追逐陳傲,開始看他的笑話。
天材地寶成熟之前,自己會給自己設(shè)下禁制。
強行摧毀禁制,一來會觸發(fā)彈反,若是被彈反打成重傷,就成其他修士中的笑柄了;二來是禁制一毀,天材地寶也就毀了。
沈厲辛和易江為折返回去,搶奪藥人七號的身體,結(jié)果,爭斗中,沈厲辛的劍氣,將藥人七號的身體,延脊椎骨給劈開,一分為二了。
兩人一人搶了一半,躍出了白馬河。
見魔修已除,城主方海瑞,滿臉慈祥的笑容,捻著白須,向沈厲辛和易江為道謝。
他是唯一在乎凌煙郡百姓安危的人。
郡衙勢力在此駐扎,參與搶奪癸水火靈葉的意愿不大,更多的,是代表大楚皇朝皇權(quán),起一個威懾,防止這些宗門亂來。
沈厲辛和易江為,各自宣揚了一番,魔修是死于自己之手,并指責另一人在爭搶戰(zhàn)功時,將魔修的身體劈開,魔氣掀起的波瀾,便這么淡下去了。
宗門修士們,都出來了,將白馬河兩岸,圍得密密麻麻。
沈厲辛返回他的勢力范圍。
這里,不僅有劍閣宗,還有一批想抱劍閣宗大腿的小宗門。
其他宗門的人都來了,唯獨不見青嵐宗。
沈厲辛神情不悅,問道:“青嵐宗的人呢?”
聽到沈厲辛叫他們,青嵐宗的諸多修士,才不情不愿、神色古怪的,從車輦了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