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陵手持桃木劍,御風(fēng)而立,面前是一柳木法臺,臺上是一疊黃紙。
他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好奇龍虎山的術(shù)法,到底是什么樣子。
他朝秦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見秦瑤左手比劍,劃破右手掌心,鮮血從嬌嫩白皙的皮膚下,蔓延而出。
秦瑤威脅道:“張道陵,你這次再失敗,你就別想要我?guī)湍懔??!?p> 他沒有回話,桃木劍挑起一疊黃紙,無風(fēng)自燃,火焰發(fā)出耀眼的橙光,隨后,只聽他喝了一句話。
“善惡終有報,輪回轉(zhuǎn)因果,一因七分,缺其一果,九九歸一,尋蹤定,九因紫霄陣,給我起!”
說著,秦瑤掌心的鮮血,飄向那火焰當(dāng)中,被蒸發(fā)成一縷縷艷麗紫煙,朝在場七人飄去。
一時之間,每個人腦海里有一種思不出,道不明的怪異感,仿佛有一條條虛線在牽引著他往一個方向走去。
這時張道陵提醒道:“方杰,助我一臂之力。”
方杰雙掌朝火焰一拍,一道粗壯的靈氣涌出,化成燃料使得橙光越發(fā)耀眼起來,緊接著一股股黑煙升浮起來,形成一團(tuán)漆黑無比的烏云,云內(nèi)有一抹紫光隱隱若現(xiàn)。
他面容嚴(yán)肅,不敢有一絲大意,怕因?yàn)樽约簩?dǎo)致布陣失敗,被七公主怪罪下來。
這是紫霄云,其中正在蘊(yùn)養(yǎng)紫霄嫁因雷,它的作用是為了五人能在遠(yuǎn)距離的情況下,還能借著秦瑤與吳天之間的因果之線,從而找出他的位置。
張道陵見時機(jī)已到,左手捏成劍指,一道小圓球狀的白色雷光在指尖浮現(xiàn)。
他劍身豎于身前,雷光抹了上去。
滋啦!
劍身染上一道璀目的亮光,發(fā)出陣陣悅耳的雷鳴聲,隨后靈氣灌輸長劍,使得雷光壯大。
一震劍身,劍尖朝道臺一指,白光閃過,臺上黃紙漂浮起來,一張張帶著一抹雷光朝烏云飛去,在半途中化為灰飛,融入其中。
只聽張道陵面色通紅,像是喝了假酒,晃悠著身子,舞起劍來,醉醺醺道:“夢入紫霄,天地返源,一丈之量,天差地遠(yuǎn),今有張道陵布陣施法,問青天借一時之機(jī),除卻這一尺因果,急急如意令!”
話畢,一劍斬散烏云,使得其中一道道紫霄嫁因雷,四處逃竄。
此時,方杰悄咪咪運(yùn)使靈氣,讓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浮現(xiàn)在夏慕仙心頭,像是有更多的線,纏繞著他,牽引他尋過去。
他朝方杰看去,方杰眨了眨眼回應(yīng),那意思是‘兄弟,就只能幫你到這了,接下來能不能得到七公主的嘉許,就看你自己得了。’
夏慕仙感激看了他一眼。
張道陵這時出聲道:“你們分散開來,憑著感覺搜尋就行?!?p> 石昊率先朝東處飛去,落入蒼木山脈的參天大樹林內(nèi),消失不見。
蕭炎蘇沐橙則往西北方向,緊接著夏慕仙去往南邊,韓立才堪堪原地落入森林里。
夏慕仙感受到虛線的強(qiáng)烈地拽扯感,急急飛去。
一日之后,他遇到一只妖獸,使他汗流浹背,不敢亂動,天澤劍握在手里,一有不對便耗盡靈氣,施展仗劍天涯,離開此處。
他認(rèn)得這只妖獸,是幽冥濁眼鳥。
它通體碧綠,有兩足三爪,爪尖幽綠滲人,爪下是一具貓妖尸體,直長的鳥喙刺進(jìn)貓腦里,吮吸著辛甜的豆腐腦。
其翅展開,內(nèi)含漆黑的空間,貓妖的獸魂,正在被拉著進(jìn)去,一聲聲慘烈的聲音,像極嬰兒夭折前的哭泣。
它白濁的眼瞳夾雜著肉眼可見的血絲,側(cè)看了夏慕仙一眼。
夏慕仙緊盯著它,不敢移開目光,怕一個不留神就被它殺死。
這一只幽冥濁眼鳥,他判斷最低是元嬰境修為。
它帶來的威壓,像一只噬血吞魂的惡鬼,在其耳畔對他低語,仿佛在催促自己。
小鬼給我跑起來,這樣我吃掉你,才有更有味道。
這種妖獸,性情暴戾,以腦漿為食,拘魂煉入濁眼當(dāng)中。
這雙眼,乃是它的天賦神通,名為通暝,可攝人心魄,攪碎神智,讓人喪失抵抗,被它活活生用那堅喙,吸食致死。
夏慕仙剛知道的時候,可嚇了一跳,這不就是活猴腦的變相吃法,只不過更加殘忍一點(diǎn)罷了。
夏慕仙手心的冷汗,讓他握劍的手,都不舒服起來。
身體不由自主驅(qū)使著自己,朝外跑去,但被他用意志狠狠地阻攔下來。
沒辦法,這鳥最討厭別人打擾它進(jìn)食。
一時之間,空氣愈發(fā)沉默淤重,壓著他難以喘氣。
緊接著,這鳥陡然消失不見。
他長劍插在土里,看著腰間的令牌,大口喘氣:“得救了,還好有這塊令牌。”
他以為是方恒給他的這一塊安妖令救了自己一命。
從一開始進(jìn)入蒼木山脈,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遇不到妖獸,就算有,也是避著他走。
這是令牌的作用,但這一次,可不是它的功勞。
距離夏慕仙百里之外的一處湖泊,一頭鉛細(xì)微卷,雪白長發(fā)的少女,手里掐著一只鳥。
她是葉蓮,它是幽冥濁眼鳥。
這鳥乃是元嬰圓滿的妖獸,在葉蓮手上,像玩具般被肆意拿捏著。
不清楚狀況的它,頓時,使用自身神通,一道碧光從它雙目疾射而出,想要奪去這死抓它身體的少女的神智。
可結(jié)果卻讓它大失所望,它的神通像是撞到一道氣墻般,被阻隔下來。
看到神通被一招破解,它知道武力不可取,神識傳音道:“你是誰,我可是我族族長之子,你現(xiàn)在速速放我離去,我就不和你計較。”
葉蓮看著它,冷哼道:“你剛才是不是想殺他,他身上掛著安妖令,你難道是瞎了眼沒看見嗎?”
“我,我……我根本沒有這個想法?!?p> 這鳥還算聰明,看到葉蓮怒氣沖沖的臉色,就知道他想吸食的少年,和眼前這個人有關(guān)系,當(dāng)即急忙否認(rèn)。
它最近跟在它爹身邊,參加了這一次的蒼木聚會,知曉這一次沒有使者出使蒼木山脈。
也就是說,夏慕仙的令牌雖然是真的,但他一定不是出使使者,他是借著某種關(guān)系,才拿到令牌,來蒼木山脈,尋找機(jī)緣。
這種徇私的行為,以前就有,但那些不知內(nèi)情的妖獸,肯定會避著夏慕仙走。
但他不一樣,他是知道內(nèi)情的。
一般為了郡縣與蒼木雙方的顏面,這種事情都不會點(diǎn)破,甚至是默認(rèn)。
但它實(shí)在是太久沒吸食過,人的豆腐腦,那種香味還是在十幾年前,一個膽大的散修想要闖入蒼木山脈,一不小心被外出捕食的它遇上,嘗過一次。
“你在說謊,我最討厭說謊的妖獸,你可以給我死了。”
葉蓮一眼就看穿謊言,不想和它廢話,直接給它判了死刑。
手上力道愈加強(qiáng)大,幽冥濁眼鳥想運(yùn)使靈氣反抗,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靈氣根本調(diào)動不起來。
“你……你不能這樣,我可是……”
話還未說完,就在葉蓮掌中化為一灘血水,殘缺破爛的尸體,撲通一聲,被她丟入湖中,沉入湖底。
她蹲下婀娜的身子,在湖面洗了洗沾染鮮血的白皙小手,蕩漾起一層波光粼粼的水光。
等到干凈之后,她左掌有一顆幽綠的四品妖丹。
“夫君的修為太弱了,等到他睡著的時候,我就偷偷讓他服下,幫他煉化,這樣他就能快速提升到筑基圓滿的修為。”
秦瑤可不管這只鳥的身份,想害她夫君,那就是取死之道。
只不過這顆內(nèi)丹,夏慕仙怕是無福享受,他自下山后,就沒怎么睡覺過。
每天晚上都是盤膝打坐,修煉天劍御氣訣,納氣養(yǎng)神,補(bǔ)充一天之中的精力消耗。
何況他現(xiàn)在每天修為都會緩慢下降,更加不能松懈。
葉蓮想著到時候能接觸他的身體,臉頰泛起一抹紅光。
這使得她雙手十指相扣,負(fù)在后背,低著頭用腳尖在地上畫圈,淡漠的容貌如沐春風(fēng),讓人想要一睹芳容。
她撅了一下朱紅的櫻唇,金色的眼眸,一陣迷離,陷入無盡的幻想之中。
另一邊的夏慕仙,劫后逃生,不知道怎么回事,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xiàn)的面孔,竟然是葉蓮。
他有些動容,本著躲不過,就好好享受的心思,他就和葉蓮成婚了。
這十幾天的相處下來,確確實(shí)實(shí)讓他體會到愛情的滋味,但出了那檔子詭異的事,他心中還是留有陰影。
本以為下山的這幾個月,會跟前人所說的一樣,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淡忘掉彼此的存在。
等到兩人再次相會的時候,就是回頭一笑,飛鳥與魚不同路,從此山水不相逢。
一開始的一個月,他確實(shí)是如此的感覺。
他也沒有怎么焦急,坦然受之,想著就這樣吧,不然我還能怎么樣。
沒曾想到這一次的危機(jī),讓他明白過來,自己只不過是把這一份感情,深深埋藏在心底而已。
這時一陣春風(fēng)扶過他冷酷的面容,讓他想念葉蓮的心思,愈加深刻起來。
春風(fēng)不相識,何事入羅幃。
直死
雖然我寫的菜,但只要有讀者支持我到上架,日八千不成問題,日萬可以盡力一試。晚六點(diǎn)還有一章三千字。求收藏,求追讀,支持一下新人作者吧